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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廷尉并没有靠近,韩东原轻轻的分开草丛往对面看了,廷尉府的人已经全都转到了树后,也就是说他们的埋伏被廷尉府的人察觉了。
韩东原举起手刚要打一个转换位置的手势,对面,十几个廷尉忽然从树后转出来,每个人瞄准一个地方,迅速发箭,硬弓的射程比连弩要远的多,而所有廷尉每个人通过观察远处地上脚印的痕迹基本确定对方藏身的地方,十几个人同时发箭,片刻之后草丛里就传来一声一声的闷哼。
这和盲射无异,可依然有四五个黑武密谍中箭,随着惨叫声出现,黑武人的埋伏也失去了意义。
偷袭与反击,主动与被动,互换的如此迅速。
于连射中了一名藏身的黑武密谍,但他无法确定是否直接将敌人射死,又连发了几支羽箭后,对面的人已经转移了位置,暂时失去目标。
“护!”
于连喊了一声,把硬弓扔在地上,重新换了连弩在手。
随着他一声喊,十余名廷尉从树后出来,硬弓拉开瞄准前边,一旦有任何风吹草动立刻就会发箭,而于连则带着四五名廷尉端着连弩开始往前压,他们的身子弓着,双手端着连弩,这样的前进方式,抬起的双臂可以挡住胸口重要位置,而连弩又能挡住脸,这是廷尉府多年来总结出的经验。
于连带着四五个廷尉往前突进三四丈远后停下来,依靠大树挡住自己,他深呼吸,然后朝着身后招手,后边负责掩护他们的十余名弓箭手开始往前压,等到弓箭手压到他们身后,于连带着人继续往前突进。
噗噗噗!
三支弩箭激射过来,接连击中一名廷尉,三支弩箭前后间隔的时间极短,而且命中的地方很近,廷尉闷哼一声倒了下去,他躺在地上,下意识的看向于连所在的方向,于连立刻侧身躲在树后,他才移动,三支弩箭飞来,品字形钉在树上。
不远处的一名廷尉冲过去,拉着中箭的同伴准备救援,可刚拉着人走了一步,从三个方向有弩箭飞过来,这名廷尉身中数箭也倒了下去,中箭的人除非是命中要害不然一时之间也死不了,看起来就更让人心里发疼。
距离最近的廷尉眼睛都红了,将连弩挂在腰带上,爬伏在地,朝着受伤同伴爬过去,到了近前之后把带着的绳索绑在其中一个人腿上,然后把绳子往后一扔,可是在扔绳子抬起身的那一瞬间,几支弩箭飞了过来,其中一支弩箭直接刺穿了他的脖子,中箭的廷尉立刻就趴在地上,血一股一股的从脖子的伤口流出来,很快把雪染红了一片。
后边的廷尉抓住绳子把受伤的人往回拉,伤者被拉回来,可是还有一个伤者一个死者躺在那,被拉回来的受伤的人到了安全的地方,两名廷尉拉着他又退后到三四丈远,把伤者身上的皮甲扒开,用刀子切开中箭的地方将箭头拔出来,然后立刻倒上他们标配的药水清洗伤口,一个人按着伤者,另外一个人从腰畔的鹿皮囊里取出来针线缝合伤口,然后又把伤药敷在伤口上。
每一个廷尉府的人都知道怎么做,也会在最短的时间内抢救自己的同伴,可实际上,即便是缝合上药包扎,中箭之后的人也不是每一个都能活下来,大部分人会死于感染或是失血。
也就是这种时候,人才能真正的理解什么叫听天由命。
于连看着两丈外倒在地上痛苦呻吟着的手下,又看了看另外一个脖子中箭已经死去的手下,眼睛血红血红的他抬起连弩,朝着伤者连续点射了两下,弩箭没入手下廷尉的心口,那廷尉慢慢的转过头来看向于连,咧开嘴笑了笑,笑容定格在他脸上。
他回头看向同伴,眼睛里满是血丝:“若我中箭,你们也不要救我,送我上路。”
他身后,两名抢救自己同伴的廷尉也站了起来,他们低头看着地上的同伴,已经没有了呼吸。
两名廷尉把手上的纱布和伤药放回鹿皮囊里,他们抬起手臂行了个军礼,然后抓起连弩又回到于连身边。
“大家小心些,他们是斥候。”
这是于连最基本的判断,对方的战斗素质最起码不输于廷尉。
“百办!”
刚刚抢救同伴却眼睁睁看着同伴咽气的那个廷尉红着眼睛对于连说道:“敌人的斥候深入大宁内部,方圆几十里内就只有我们,百办。。。。。。别放他们走!”
四周的廷尉都看向于连:“百办,别放他们走。”
“走?”
于连深吸一口气:“别说杀了咱们的兄弟,就算是没有伤到人,一个也不能放走。”
他给连弩换上弩匣:“你们说的对,这里只有我们了,每一个在边疆拼命的军人存在的目的,拼命的价值,就是告诉敌人,大宁,谁也不能随便进。”
他猛的转身出去,连弩朝着刚才一处发箭的地方连续点射,藏在草丛里的黑武密谍立刻往一侧翻滚,可是他翻滚的方向已经被于连预判出来,后边的几支弩箭都是朝着他躲闪的地方射过去的,三四支弩箭钉进黑武人的体内,哀嚎声响起,于连迅速的闪到另外一棵树后边。
廷尉们交替向前,互相掩护,弩箭在双方之间不断的飞过,这已经不再是试探的打法,也不是争胜负,而是争生死。
黑武人一开始的优势被压的荡然无存,他们只能不断后撤,一边退一边用连弩还击,双方都不断有人倒下去,人倒在雪地上,白茫茫的林子里出现了一点一点的红。
韩东原不停点射逼着于连不得不翻滚躲避,他一口气把连弩里的弩箭打光,再摸腰畔,没有了弩匣,他将连弩扔掉,抽出弯刀朝着于连冲了过去,此时此刻,哪里还有什么别的想法,打到这个地步就只剩下你死我活。
于连抬手扣动机括,连弩咔嚓响了一声,弩匣里也没了弩箭。
韩东原高高跃起,一刀落下,于连身子一转避开,在转身的同时将黑线刀抽出来,身子没停继续旋转,黑线刀随着转动横着斩向韩东原的腰,韩东原一刀落空后弯刀迅速横扫,弯刀和黑线刀在半空之中相碰,当的一声脆响,火星四溅。
韩东原往前一冲,肩膀胸口连续被两支弩箭射中,他后退几步,对面另外一个方向,一名廷尉把连弩中最后两支弩箭全都给了他。
于连脚下一点冲了过去,可是还没到韩东原身前,一支弩箭射在他的胳膊上,一支弩箭射中他的小腹,第三支弩箭刺穿了他的腿。
两个人相继扑倒,又迅速的爬起来,血红血红的眼睛死死的盯着对方。
第八百三十二章 你还是不是宁人()
两边的人扑到一起,刀光之中血液飞溅。
射中了韩东原的廷尉被几个黑武密谍的弩箭密集射中,身前连中了至少七八支弩箭后往后倒了下去,而射中于连的黑武密谍也一样,迅速被还有弩箭的廷尉放翻。
于连和韩东原同时倒在地上又同时迅速的爬起来,两个人一样的盯着对方,像是两头野兽。
“妈的。”
韩东原啐了一口带血的吐沫:“为什么就会遇到你们。”
于连咧开嘴,血顺着嘴角往下淌:“因为你们不该来,只要来了,就会遇到我们。”
韩东原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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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三十三章 一人一半()
五月初,息烽口。
这已经是大军到了息烽口的第三天,并没有引起多大的轰动,因为除了沈冷和他的亲兵营,以及假扮成水师战兵的大内侍卫之外和禁军高手之外,几乎没人知道陛下在这,七万禁军中的六万四千乘坐战船去了瀚海城,六千禁军中挑选出来的精锐之中的精锐随皇帝到了息烽口。
原本息烽口大营这边的十二万大军,有十万跟着孟长安去了东疆,陛下在做一个大局,演一处大戏,所以做就要把样子做足,息烽口大营的兵力离开了大部分,正对面黑武人的北院大营就会放松下来。
息烽口留守的士兵只知道是巡海水师的沈将军来了,暂代息烽口大营将军之职,如果他们知道皇帝陛下也到了的话,指不定会兴奋成什么样,然而在开战之前,陛下在这的消息绝对不能轻易泄露出去。
禁军的士兵们看到了息烽口大营的条件之后都有些惊讶,他们都听说过北疆苦,可没有想到条件会艰苦到这个地步,在这样的条件下,他们的边军兄弟一次一次的把黑武人的进攻挡住,一次一次的打出了大宁的军威国威,没有对比就不知道自己在长安城过的有多舒服,所以禁军的人到了此处之后,才真正的对边军兄弟充满敬意。
原来孟长安住的屋子变成了皇帝的行宫,这可能是最简陋的行宫了,可是连代放舟都不理解在这个看起来简陋的让他无法适应的地方,皇帝却住的很舒服,皇帝对北疆的这种火炕似乎有一种无法解释清楚的喜欢,就是喜欢,明明那么硬,可皇帝却说比睡在床上要舒服百倍,虽然到了五月,可北疆这边的天气也说不上暖和,火炕烧一阵,躺在上面,皇帝觉得这是最美滋滋的享受。
代放舟住在外屋,也有火炕,可是却好几天睡不好了。
一身铁甲的沈冷带着队伍例行巡查之后回到大营,从水井里打上来一桶水,瓢舀了凉水就往嘴里灌了几口,透心凉,舒坦的不要不要的。
转身的时候看到远处有几个人牵着马进了大营,远远的能看出来那是廷尉府的衣服,沈冷也没在意,把瓢放回水桶,活动了一下筋骨准备再去校场看看,转身的时候注意到那几个人朝着他走过来,越走越近,沈冷下意识的驻足观看,可看了半天也没认出来这几个人是谁。
而他看的出来,走在最前面那个模样不似宁人的汉子看他的眼神很不一样,那眼神很复杂。
沈冷盯着那人的眼睛看了一会儿,忽然间反应过来:“大胡子?!”
他快步过去,两只手拍了拍大胡子的肩膀:“哈哈哈哈。。。。。。你怎么突然到息烽口了?我滴乖乖,你胡子呢?你胡子呢?”
大胡子笑了笑,眼神里却没有笑意。
沈冷从他的眼神里看到了悲伤。
“怎么回事?”
沈冷的笑容逐渐凝固,他看向大胡子身后的三个廷尉,视线移动的时候他才注意到,大胡子的肩膀上斜挎着一条腰带,别人的腰带是在腰上,而他的腰带斜着挎在肩上,那是一条廷尉府百办的腰带,腰带上挂着一些小东西,其中有一块半截的玉佩,红色的流苏已经变成了褐色。
大胡子身边的廷尉把路上的经过对沈冷说了一遍,沈冷缓缓吐出一口气,后退一步,然后朝着那大胡子和三名廷尉行了一个庄严的军礼。
在这一刻,大胡子实在撑不下去了,嗷的一声哭出来,在沈冷面前,他像个终于见到了自己亲人的孩子,走失了好多好多天,终于回到了家里。
沈冷过去抱住大胡子,手在大胡子的后背上拍了拍:“好好活着,得对得起于连。”
大胡子使劲点头,眼泪打湿了沈冷的衣服。
不知道哭了多久,大胡子吸了吸鼻子,站直,拍了拍自己肩膀上挎着的腰带:“我可以留下吗?”
沈冷看向那三个廷尉,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