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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他们都要站稳,或许他们都在等一个机会!
夏日炎炎,微风轻抚,燥热中已隐隐有些清凉气息。蜿蜒起伏的山路上,蹄声嘀嗒清脆,扬起的尘灰中,疾速驶来两匹快马。
骏马气喘咻咻,口吐着水雾,不断打着喷嚏,身上积满灰尘,显见已行了极远的路程。为首的那个骑士衣裳脸颊沾满了尘土,汗珠顺着脸膛滴下,冲出条条沟渠,将他化成了一张大花脸。蜀道艰难,自入了川开始,道路便一直在崇山峻岭中盘旋,所谓的官道也不过是在半山腰开凿出几条小路,狭窄无比,一边靠着险峻的山崖,转过头来,就能下刀削似的岩壁和奔腾不息的江水。
再望脚下,石岸云崖的银沙江挟浪翻滚,来自大雪山的三川江川流不息,二江奔流到此,聚焦汇集,水掀巨石惊涛拍案,哗哗的巨浪就仿佛漫天的云雪,呼啸着在山崖间撞击旋回,瞬间化作一只桀骜的巨龙,怒吼着滚入长江之中。
“舆州,将军,到舆州了!”
另一个骑士指了指两边一块巨石,上面草草的写着三个大字,显然是很久之前写的了。
那被叫做将军的人眼界碑,微微一愣,转瞬,已是过了两年,上一次在这里,他遇到了天杀卫的袭杀,遇到了很多的人,发生了很多的事,很多人因为他而死,很多人也死在了他的手中。
只是这一年多的功夫,一切都变了,再走到这里,又是另一种滋味。
“嗯,走吧!”
那将军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默默的点点头,随即催动胯下骏马,朝着前面走去,快到中元节了,他要回去,只要不死,他都要回去的!
“先去吃饭吧,天气很热,对了,以后也不要叫我将军,叫我公子便好!”
走了不远,二人便是一头大汗,为首的那人擦了擦头上的汗,随即转过头来,后的护卫微微一笑,显得很是儒雅,若是腰间再佩戴一枚玉佩,决计算得上是一个翩翩佳公子了。
“是,将……公子!”
那侍卫苦笑一声,随即又下意识的弓了弓身子,却让那人又是一笑。
“前面就是川府城了,休息一下吧!”
那人眼路旁的一个摊子,微微一愣,突然又想起许多往事,好像就是昨日一般。
二人到了前面有灯光的地方,才发现不过是个面摊。一个木杆上挑着一块略微脏旧的布,算是地摊的幌子,布上只写了一个面字,倒是简单明了。有些昏暗的灯光下,有些昏暗的灯光下,一个老人躬着身子,精神倒好,做面送面,跑来跑去。
一个大锅里面滚滚沸沸,老人切的手指宽的面下去,不一刻捞上来,热气腾腾,加一勺子熬了很久的大骨汤,一点青菜,然后端上来,只要两文钱一碗。如果想要解馋,只要再加上几文钱,就可以再要一碟荤菜或者老人自己调制的凉菜。
夜色已晚,老人的面摊竟然还坐了五六个人,埋头吃面,津津有味。
“面的味道好不好,没有吃的就知道。”那人咽了下口水,肚子叽里咕噜。
“那倒说不定。”那侍卫也望着吃面的人,“说不定他们和我们一样,没人做饭,只能囫囵凑乎一顿。”
“可是的表情我就知道,这面一定好吃。”那人饥肠辘辘,“就这里了。”“将……公子倒是饥不择食。”
那侍卫并不反对,找了张桌子坐下来,依照别人的食谱点了两碗面,一碟卤猪手,一碟盐羊肉。桌子上满是油腻,他也没有理由反对,二人都不介意,只吃了几口就是忍不住的称赞:“这面味道很好。”
二人不约而同,相视一笑。老人笑面颜开,这是他的手艺,忙碌一晚,还有什么比听到客人夸奖手艺更高兴的事情?二人边吃边聊,老人竟然又送上一盘小菜,说了一句,送给客官,再去忙碌。
那人说道:“他的日子也是有滋有味,我要是老了,不知道能不能这么惬意,这样的日子,实在是有些乏味。”
说着那人已经放下了手中的碗筷,模样,似是极为文雅,但是吃起饭来,却是狼吞虎咽,吃的也是极为干净。
天边夕阳蛮大,带着一丝血红与纯净,那人阳,随即大步走了出去,身旁的侍卫人已经吃完,随即也一口吞完,扔下一串铜钱,人的背影就追了上去。
“公子,等等我!”
……
出蜀即见川,一片坦途,眼京越来越近,那人的眼神也有些迷离,当年,他从这里匆匆离开,直至现在,他才再一次回来!
“潇潇暮雨寒,饮马过江山……”
临水依旧是那条临水,上原依旧是那一个上原,柳伐站在临水之上,心中不竟有些哀伤,寒举如同他的影子一般,紧紧的跟在柳伐的背后,一眼不发,有些事,他可以说,有些事,他不能说,分寸二字,很有讲究。
事实上,很多人都反对柳伐北上的,虽然柳伐北上是祭奠亡父,此乃忠义孝悌之事,本来不应该阻拦,只是现在的局势很是复杂,西南未定,柳伐一去,他麾下的将士可以说是群龙无首,更何况,出了洪城郡,就不是柳伐的地盘了,且不说大理的人想置柳伐于死地,到了帝京,还有一个不得不面对的问题,那就是少武家的人,特别是少武恒勇,所以柳伐北上,是一件极为不妥的事,也是极其危险的,只是柳伐决意要去,旁人也是没有办法。
作为柳伐的亲卫,寒举虽也觉得很不妥,但是他能做的,就是跟随柳伐,保护柳伐的安全。
“走吧!”
柳伐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一步步走过了那熟悉的临水桥,他依稀还记得,在那一年的初春,柳震在这里送他们进京赶考。
又是春风十里,已是人去楼空,不知不觉,只是一年多了。
柳涣入京之后,极少回来,但是很多人巴结柳涣,还是重新修缮了柳涣的旧居,包括柳震的坟墓。
穷在闹市无人问,富在深山有远亲,再一次靠近自己以前居住过的地方,就得不竟有些失神,这里,还算是自己的家吗?
三百二十一章 婚愁()
临水静静得流淌着,柳伐也终于走到了曾经的家门口,柳伐个陌生的门,有些失神,这里还是那个家吗,或许从他走出去的时候,一切都已经变了!
我,回来了!
柳伐轻轻的打开门,朱红色的大门上写满新意,院里的那棵大树早已生长到墙外,熟悉又陌生。请大家!更新最快的
寒举静静的伐的背影,不知怎么地,心头突然生出一丝忧伤来。
院子里空空荡荡,虽然没有人居住,但是还是颇为干净,院里的陈设并没有改变,依旧是当年的那副模样,仿佛,一切都没有发生过。
“走,出去吧!”
柳伐并没有走进里屋,只是在外面站了良久,犹豫了良久。
“谁?”
就在柳伐准备走的时候,突然传来开门的声音,不待柳伐答话,寒举的手已经放在了刀柄上。
“唔,还真有人?”
门终于被打开了,一个农夫打扮的人大步走了进来,打着一盏昏黄的灯台,一步步靠近了柳伐二人。
“好久不见,李纬兄!”
柳伐一眼就那人,正是当年同他一起进京赶考的好友,李纬!
“柳……柳伐?”
李纬手中的灯台差点掉在地上,他没有想到,真的没有想到,竟然还能伐!
“哈哈……真的是你,好小子,没想到柳大哥你还会回来!”
李纬的是柳伐,心里也是十分开心,这好几年来,柳伐没有一点点消息,李纬还以为柳伐死在外面了,虽然当时李纬不知道柳伐为什么惹上麻烦,但是他知道,柳伐的麻烦一定不小,今天见到柳伐还活着,怎么能不让他惊喜。
“呵呵,几年不见,可还好!”
柳伐给寒举打了一个手势,示意寒举不要乱动,随即走过来拍了拍李纬的肩膀,和他一同找了个地方坐在了地上。
“还行,娶了婆娘,娃儿都不小了,哈哈,当初我还担心你,没想到你小子命够硬,还能活下来!”
柳伐微微一笑,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和李纬闲叙着,不知不觉,已是深夜。
“对了,我……义父葬在哪里?”
说了半晌,二人终于都沉默了下来,往事不必多提,柳伐此次过来,也正是祭奠亡父而来,过了好久,他才艰难的提出了这个问题!
“在小后山,明日我带你去,今天很晚了。”
李纬打了个哈欠,伐,歉意一笑,穿上麻衣,他已是一个农夫,他要耕耘,生计,他还有妻儿,还有父母,总是要生活的。
“对,这么晚了,叨扰了,不知不觉,竟然这么晚了,哈,快回去吧!”
柳伐纬很是疲惫,心中也是有些惭愧,毕竟他和李纬不同。
“好,走,去我那里吧,这地方虽是有人打扫,但是总是荒芜许久了,没有什么人气!”
李纬手里的油灯也已有些昏了,灯油已经快要燃尽,夜却愈发的深了!
“无妨,你快回去吧,说不得婆娘都等心急了,哈哈!”
柳伐调笑一句,随即将李纬送了出去。
“呲……”
火石敲动,柳伐终于又进了熟悉的那一间屋子,他还记得,在这间房里,做过的梦!
“就是这里吗?”
柳伐稍微有些失神,这块土地下葬着他的义父吗?
他跟着李纬爬过一处山坡,突然膝盖有些发软,仿佛不自觉的就要跪倒,这里,葬着他年少的日子!
不知不觉,柳伐心头有些发酸,他默默的跪了下来,头上立着的墓碑,心里满是复杂!
亡父柳震之墓!
石碑很华丽,坟墓也是装饰的颇为考究,只是在柳伐却是格格不入,柳震从来都不是一个讲究的人!
李纬不知道说什么,只是默默的跪着,毕竟他也是柳震大的,同时,寒举也跪着,柳伐都跪着,他没有不跪的理由,他,只是一个影子而已。
“走吧!”
沉默半晌,柳伐终于站了起来,他淡淡的说了两个字,随即大步朝着山下走去。
生者且偷生,死者长已矣!
柳伐心中满是惆怅,中元节,这是死者的狂欢,却是无数生者的心酸,能回上原,再柳震,柳伐已是满意,他北上,只是圆自己的一个梦而已。
寒举伐的背影有些落寞,抓了抓脑袋,也跟着柳伐走了下去,就在他们走出不久,又有一队人慢慢朝着这里来了。
一男一女,后面是一群仆从,有男有女,有老有少,他们无一例外,都穿着一身素白色,为首的那人甚是年轻,只是容,颇有些不怒自威的感觉,已然有些官体。
“夫君,公公就葬在这里吗?”
那女子挽着那男子的手,己夫君脸上有些悲伤,不竟压低了声音,紧紧的握住了那人的手。
“嗯,妃儿,我父亲他……就在这里!”
那人突然抬起头来,后山的位置,随即又松开了那女子的手,大步走上前去,他也很久没有来过了,很久了,自从柳家家破人亡之后,他几乎就没有回来过,人去楼空,回来又有什么意义,一年多的功夫,他已经身居高位,再也不是从前的那个泥腿子了。他,就是柳涣!
“咦,有人来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