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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阀风流-第1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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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仙嗡”

    “呜”

    便在琴音欲竭未歆之时,笛声浸入。

    一声清脆,宛转缥缈,不绝如缕,浑似九天仙女舞绫于月下。渐尔与琴声共随,并肩齐飞。

    刘浓微低着头。双手拔袖若卷浪,一个接一个的音阶自指下飞出,与笛音惬合,将笛音扶至更幽、绝伶,清越辗转而经久不散;宋祎横笛于唇,眸子似雪。浑身绿纱在风中冉冉飘展,恍若下一个瞬间便会随风杳飞,洋洋洒洒的笛音则横锁于江,忽尔如天外之钩、将空撕裂,倏尔似素手展画、绵而不绝。

    满座诸君,莫论男女老幼皆被其声所夺。

    但见得:袁女正紧抱琵琶于怀,十指按弦,指肚雪白,衬得丹蔻绝艳;袁耽歪着脑袋看向飞亭。举着酒杯顿于嘴间,酒泄,顺手而流亦未察觉;褚裒半阖着眼,身子则随着音阶微微摇晃,时不时的会心一笑;谢尚平淡的神色终见波澜,手肘抵案,拇指却衔在嘴中,眼迷面红。眉梢轻颤,妖治无边。

    而中亭。谢裒微笑,王侃头摇,纪瞻则把着银须缓捋缓捋。

    屏风后,有人双手紧紧的拽着矮床雕栏,身子前倾,眉头紧皱。目光则穿过画屏的缝隙,直插入飞亭,流连于那绿兮似妖的女子,再不肯走。

    兰亭之颠,静止若画。

    一曲终了。满座未返。

    余音犹绕亭间,刘浓双手已撤离琴弦按于膝上,嘴角情不自禁的尽展,朗朗一笑,深深吸进一口气,徐徐荡于胸中,而后慢慢起身,揖手道:“幸甚!”

    “宋祎幸甚!”

    宋祎捧笛于腰间,慢慢欠身万福,如水明眸在刘浓身上一卷,悄然飞向绿萝。

    “看,看我作甚”绿萝忍得已久,终是禁不住轻声低问。

    宋祎轻笑:“妹妹好看!”

    “哦,小郎君更好看!”

    绿萝眨着眼睛脱口而出,随后恍然回神,“呀!”了一声,正欲伸手掩嘴,却见小郎君微微一笑,背负着手迈向了亭外,赶紧将案上的烂桐琴抱在怀中紧随其后。

    “唉”

    身后,传来一声幽叹。

    而此时,众人心神才慢慢回返,看着亭中迈出的美郎君,神情再添几分怔然。华亭美鹤、醉月玉仙刘瞻箦,经此一啼,尚有何人敢不以正目相待?!

    青冠、月袍,穿行于目光之海。

    稍后。

    谢裒大步踏出中亭,环顾四野,朗声道:“妙哉!闻听此曲,犹若天音绕耳,我等何其幸甚!天苍苍兮月白,水茫茫兮山青,渐离操筑、叔夜弄琴,不缔如是!”

    稍稍一顿,放声道:“若言论品,当为上上!”

    上上,一品。

    谢奕眉梢一抖,大喜,拍案赞道:“妙哉!恭喜瞻箦!”

    袁耽道:“瞻箦,华亭美鹤,当之无愧尔!”

    褚裒重重揖手:“贺喜瞻箦!”

    “瞻箦”

    “瞻箦!”

    呼声不断,笑颜环围,一个个的少年郎君纷踏而来。

    一品!

    刘浓喷出一口气,淡淡的笑着,朝着四方团团一揖,待转至林间宋祎所居方向时,微微一顿,缓缓朝下一拉。今日若无宋祎携笛相助,以自己的琴技独奏怕仍将是上中,做人怎可忘恩,当以礼敬之。

    就此一揖,华美著彰的兰亭行雅结束。

    而刘浓,美誉满载。

    到得山下之时,宋祎遣婢女送来一枚锦囊,刘浓打开一看。

    两枝碧玉金步摇,六瓣梨花淬金做凤首,三缕垂缨镶珠似流苏,粗粗一掠便知是珍贵之物,价值千金。内中尚有一方信纸,中有一行绢秀小楷:愿君高飞,恰似琴中音;君应知我心,善待身侧人;宋祎将去,绵雪若有笛,梅下或逢君

    尚有几个字被匆匆涂抹。

    稍稍细辩,眉头微凝,默念而出:微君之故,胡为乎泥中。

    刘浓将信揣入怀中,‘微君之故,胡为乎泥中。’短短九字却来回徘徊于胸,一时心生感概,忍不住的放眼四望,但见桂道中,华丽的牛车拖曳绵延,怎能辩出哪一辆中,有宋祎。轻轻对婢女道:“请代刘浓回禀宋小娘子,好自珍重”

    稍稍作想,再道:“式微,式微,逢夜便归!”

    闻言,婢女倏地抬头,正好撞见刘浓的眼睛,只见静湖深深未见波澜,间或却有流光辗转;神情微微一愕,少倾,浅身万福,轻声道:“婢子,代小娘子谢过刘郎君吉言。”

    言罢,疾疾起身离去。

    来福道:“小郎君,走吧。”

    “嗯。”

    刘浓徐徐收回目光,将袍摆一撩,踏进牛车中。

    车中,绿萝抱琴斜倚车壁,眼睛一眨一眨似困欲眠。因刘浓只携了一辆牛车前来,是以二人需得同坐而返。

    绿萝虚着眼缝瞧见小郎君进来,迷蒙神情尚未尽开,待得车身突地一震,神色随之一滞,而后眼睛豁然大亮,面带羞涩的笑道:“小郎君,婢子,婢子险些睡着了!”

    刘浓微微一笑,落座于另一侧,将手中步摇一递:“这步摇,你拿着。”

    “呀,好漂亮的步摇!”

    哪个女子不爱这等精致之物?绿萝一见这步摇便被它深深吸引,翘翘的睫毛唰来唰去,面上神色却犹豫难定,几番挣扎反复,终是悄悄的低伏了首,喃道:“小郎君,太,太贵重了,婢子低贱,婢子哪配婢子,婢子不要”语不成声,低弱蚊蝇。

    刘浓笑道:“给你的,你便拿着。”

    桂香悠悠,束碧成朵。

    在两株妆容正盛的桂树下,停靠着一辆华丽的牛车,妖娆的女郎半挑着描花绣帘,斜望着天边的云彩。

    正值仲秋,极目一展,天高云淡,阵阵花香随风四漫。

    几片花瓣被风裹着,离开枝头,颤颤悠悠,直扑入帘。

    一片遮眼,一片留恋唇间。

    女婢悄然行至车侧,低声道:“小娘子,刘郎君收下了,尚有话至。”

    “何言?”

    素玉般的手将睫毛上的花瓣慢慢摘下,随后轻轻一吹,嘴唇上的那枚便打着旋儿飘向帘外,目光逐流香,随其隐入草丛不见。

    女婢低眉敛首,轻声道:“式微,式微,逢夜便归。”

    “逢夜便归”

    宋祎眸子开阖,犹未自草丛中撤回,亦不知想到甚,微凝的眉悄悄展开,喃道:“承君吉言,但愿如此。”

    “啪,啪!”

    “吁!”

    便在此时,一辆牛车疾疾驶来,待至近前处,车夫一声吆喝,将牛制住。

    帘张。

    两个华服郎君踏出来,一人是萧然,另一人年约二十上下,刀眉阔脸,颇是俊朗,下车后便投目宋祎之车,但笑不语。

    萧然行至车侧,笑道:“阿姐,这是阿弟新结识的好友建康殷道畿,道畿兄久慕阿姐之笛音,又因即将远行,故为求一见。”

    来人上前三步,半半一个揖手,朗声道:“殷道畿,见过宋小娘子。宋小娘子之笛,天听杳绝,人间难闻。经此而后,道畿唯恐再难复闻,是以前来求见,尚请小娘子莫怪!”

    “宋祎见过殷郎君。”

    宋祎坐于车中,捉着青笛,淡淡一个万福,而后朝着女婢轻掠一眼,女婢会意,将绣帘缓缓一放。

    帘闭。(。)

第一百零八章 四势四机() 
“唳,唳唳!”

    秋鹤划过天际,盘旋于华亭刘氏庄园上方,而后展翅掠向天际。

    “呀,真好”

    碎湖从中楼主母的房间踏出来,目光追随着鹤尾,直到远得再也看不见,方才微微一笑,迎向东楼,眼光则随意的打量着庄园。

    秋色下的庄园极美,蓝天白云居于上,匠作坊冒出寥寥轻烟如柱,千顷良田中,荫户、佃户们往来于阡陌,高大的水车转动着哗哗的流水,姣好的女儿们蹲在溪边浣纱,唱着轻快的哩曲。在竹林掩映的池畔,白牡丹正追着狼狈逃窜的白将军。

    一队雄健的白袍按刀而过,领首者正是罗环,阿爹走在他的侧面,两人低声细语,似正在说着甚。

    将将行至自己的室前,门口的小婢雪雁便疾疾万福道:碎湖阿姐,适才巧思阿姐来了,稍待了一会,便走了。”

    “嗯,知道了。”

    碎湖轻声应着,脚步未停,俏俏迈进室中。现下她身为庄中大管事,庄中钱粮与内外务杂事皆系于一身,巧思是来问询中楼与东楼的婢女们例钱的事。庄中大婢、小婢与杂仆,小郎君都定有数额不等的月钱。

    走到矮案后款款落座,案上置着厚厚的各式钱粮账薄,素手翻阅时,嘴唇开阖吟蛾,秀眉微蹙。

    阳光透过窗,斜斜射到案上,拂着娇嫩的脸颊,好似为她注得一层光,尽显柔和。

    雪雁跪侍在一旁,细细的描画碎湖的眉眼,她是新晋的女婢,在未服侍碎湖前,她时常在不起眼的地方。从人群里偷窥这个端庄温柔的大管事,因为她的母亲经常念叨,说碎湖是庄中最了不得的人物之一。碎湖阿姐确实了不得,将庄中治理的规矩有样,且永远都带着温柔的微笑,端庄美丽大方。像半个女主子呢

    “噗,噗噗!”

    错落的脚步声从廊上传来,雪雁悄悄抬眼看向碎湖,后者微微点头示意,雪雁曲身而起,端着双手迎出室。

    将至室口便万福道:“雪雁见过李管事、罗首领。”

    “碎湖!”

    “阿爹,罗首领。”

    李催正欲一步踏进室,待瞅见室中铺着雪白的苇席,迈至半途的脚骤然一滞。随后抬头看了一眼女儿,见她正软软的起身,淡柔的笑。

    这笑,既熟悉又陌生。

    突地,一个念头恍过李催心间,女儿与小郎君的笑容真像

    在门口除了步履,李催与罗环踏入室中。

    三人对座于案。

    李催按着膝打量着两月未见的女儿,心道:嗯。愈来愈像个真正的大管事了

    碎湖朝着罗环浅浅一个弯身,轻声问道:“罗首领。张平携来的人都择好了吗?”

    罗环按着刀,沉声道:“张平所携者皆是百战悍卒,完好无损者共计七十有三,罗环择了三十八人入刀曲,嫣醉择了十五人,如此尚余二十人。”

    “嗯!”

    言至此处。稍顿,干咳一声,眼光盯着案上冉冉娜娜的芥香,略作一想,再道:“碎湖。依罗环之见,嫣醉择的十五人理应归属西楼而小郎君临走前,曾有言:待得来年,将增添刀曲”

    “罗首领。”

    碎湖端正身子,轻声道:“西楼之事,自有小郎君与杨小娘子拿定,我等不可多言。不过,小郎君既是有言于先,罗首领便将余下的二十人补入刀曲吧,只是需得小心料理,莫要出甚差池。”

    罗环惊道:“碎湖,此言当真?”

    闻听此言,李催眉色大惊,委实按耐不住,倏地起身,喝道:“碎湖,休得胡为!你可曾核算过庄中钱粮及各项用度?小郎君让你做大管事,并非”

    “阿爹。”

    碎湖未见丝毫惊慌,却亦不便再坐着,缓缓起身不言,眸光则正正迎向阿爹,待阿爹神情渐复,方才绕步至他身侧,扶其落座,轻声道:“阿爹莫惊,庄中钱粮与用度女儿皆已核过。阿爹有所不知,日前建康来信了,刘訚哥说商事甚好,已遣人押解三月所获钱粮返庄,有四千缗,庄中用度无忧。”

    “四千缗?!”

    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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