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阅读过程发现任何错误请告诉我们,谢谢!! 报告错误
聚奇塔 返回本书目录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进入书吧 加入书签

门阀风流-第76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众人皆惊,顺其眼而视,只见松后一截华袍飘冉。

    “唉!缘起性空,寂信何持?”

    寺墙外,松树下。

    一名郎君见僧童座前香已燃烬,看了一眼墙内,仰天而叹:一墙之隔,恍若隔得三世矣!

    默然而退!

    此去彼起,孙盛眯眼看着十丈外古松,不由地想起适才悄然听见刘浓所言:若是久滞,必困于心!随后眉色一正,拂袍而起,疾步行向桎梏之松。

    将将行至近前,正欲揖手,三声钟响已来。

    顿手!

    肃静!哗然!

    满座衣冠闻得钟声,急剧而静,再由静而哗,仿若投火星入蚁窝,霎那间、爆发。

    谁?何人?何人可三问皆答!

    顶冠而齐,皆向寺墙。

    僧童亦惊,微微歪头,瞄向朱红之门。

    “吱嘎!”

    亦不知过得多久,僧人默然将门打开。

    华袍昂然而出,漫眼掠视四下冠带,嘴角一裂,径自而去。一干郎君顿时愣了:他出来了,那,那定是刘瞻箦了!华亭美鹤刘瞻箦

    穿行,穿行于人、海。

    一路沿水,一路行马,相伴相随所为何来?蓬船靠岸,华袍郎君回身,望向灿烂红日辉映下的太滆孤岛,淡然而笑,转身疾步踏向马车。

    “瞻箦!”

    “小郎君!”

    刘浓、支遁、法虔三人联袂而行,踏下石阶,穿过松墙,度步至前院。一眼便看见桥然、祖盛满脸惊喜,而绿萝晶亮的眼睛让人欲溺。

    小僧童跑过来,嘻嘻笑道:“我就知道,你琴弹得那么好,怎会过不了!”说着,又侧身朝祖盛手一摊:“拿来!”

    “唉!”

    祖盛从怀中掏出一枚香囊,看了看,这可是他仅有的香囊,不情不愿的抛给僧童,随后似想起甚,苦笑道:“瞻箦,我虽与他赌,然,我唯愿输尔!”

    “知也!”

    “哈哈!”

    刘浓、桥然齐笑。

    法虔言作为首次答出松下三问者,岂可轻视,遂请刘浓当众咏赋,以便与众人共赏尔。此举为积蓄声名之途,刘浓自是受其好意。

    扬名得趁早,扬名需妙传啊!

    众人徐步而出,踏碎一地惊羡眼光。

    待法虔命人朗声宣示四座后,刘浓摇着大袖,不徐不急地行至松下,推手至眉,朝着寺庙一个遥揖,向着环座郎君团团一个默揖,随后沉心、敛意。

    左手缓摆背后,右手挽袖在前。

    待情起时,面带笑容,朗朗三首长诗携着清风涌洒而出,惊得满座俱震,便是替其代笔的桥然亦满脸惊愕,竟忘记落笔

    正是,今方我纵声于湖,有诸君为证!

    柳道口,有离亭。

    刘浓与支遁在此作别,支遁打消了出尘念头将回建康。

    临走时,支遁看着面前美不可言的玉郎君,思及这一日前后心历,一时竟无言。良久,方自怀中摸出一物,递给刘浓,笑道:“瞻箦,可否替我存掌此物,待你至建康后,你我再续。”

    刘浓接过,笑道:“道林,一路金风。他日,建康,再逢!”

    “别过!”

    “别过!”

    支遁豁然而笑,揖手。

    刘浓还礼,目送其跨上牛车,隐在柳道中。手中之物软软的,是支道林用来系鹤的绳子。

    数日后。

    山穷水尽凝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蓬船穿过狭窄水道,停靠柳岸。

    三位郎君轻身跃下,向柳丛深处而去。踩着青草,闻得燕子啾响如短笛,几蓬草舍呈现在前。再近,微风斜斜,竹帘轻荡于门前。

    好一派山居幽水畔,真教人眼目净洗,心神亦凉如水。

    行至竹篱前,桥然朝着院内揖手,大声道:“吴县桥氏桥然,携友拜见老先生!”

    无人回应!

    桥然再道:“吴县桥氏桥然,携友拜见老先生”

    等得半晌,仍是无人回应,四下里唯余燕子悄鸣,竹帘打门。

    祖盛指着荒杂的院中,皱着眉头道:“玉鞠,莫非你记错了?此地根本就无甚隐士!”

    嗯?

    桥然回首望向水道古柳,再细细一思,正色道:“断然不会记错,三年前,我曾随阿父来此地拜见过,有水道焦柳为证!”

    祖盛道:“进去瞧瞧!”说着伸手推竹篱。

    “非礼勿”

    桥然心中颇觉不妥,然祖盛、刘浓已擦身而进,只得跟着迈入院中。

    瓜葛已枯,矮案断肢半截入土,竹制器物斜散四处。门前,竹帘被风挑晃牵着蛛网,一半一半。一切皆在泛黄,时光,亦或过往。

    桥然强自笑道:“或许隐士离去了,再居别地!”

    刘浓问道:“隐士姓甚名何?”

    桥然答道:“不知!”

    不知?然也,隐士本不知而未知矣!

    刘浓踏上门阶,正欲挑帘。来福疾步越过,挥手揭帘,珠网缠得满脸。而他却浑不在意,胡乱一抹,嘿嘿一笑,将半掩的门推开。

    迎目而视,满目疮痍!

    几片木板作床,其上落满尘埃,苇席歪在半边。矮案一张,竹制笔架滚倒在侧。以手抚去简上绵灰,竟是大人先生传残卷,忍不住的默念:且近者,夏丧于周,周播之刘,耿薄为废,丰、镐成丘汝之茅土,谁将与久不修为修而治,日月为正日没不周方,月出丹渊中;阳精蔽不见,阴光为大雄

    阳精蔽不见,阴光为大雄!!!

    刘浓将简以袖抹净,缓缓揣于怀中,漫步至窗前,放眼院中狼藉,心中情动,久久难以平息:然也,斯斯漫也,彼人不存,其雄危矣!恰如时,北地之狼烟,华厦尽倾于旧土;铁甲锵锵,何时,可至长安!

    “瞻箦!”

    祖盛轻声唤道。

    犹未醒!

    桥然再唤:“瞻箦!!”

    “嗯?!”

    刘浓蓦然一怔,徐徐收回目光,见祖盛与桥然皆面现凝问,遂淡然笑道:“刘浓一时失态,玉鞠、茂荫莫怪!玉鞠你已有三年未至,想来此地隐士已然离去,我们莫若就此回返吧!”

    “已然离去”

    桥然神色微愣,随之而喃,而后点头道:“然也,已然离去。”

    “快看!”

    突地,祖盛在墙角惊呼,手里则捧着一个灰扑扑的物事,三两下将上面的灰尘一抹,再次惊道:“夏仲御!他竟是夏仲御!”

    夏仲御,他怎会在此?

    刘浓心惊,疾迈两步,接过一看,果真是夏仲御。此乃腰玉,上面铭刻着主人名谓。夏统夏仲御,晋时大隐士,继柳下惠后最负盛名之君子,坐群美之怀而不乱!

    玉在,人杳!

    三人将玉葬在院中,随后经水道而出。刘浓回首看向水畔焦柳,早年应遭雷击,半边身子乌黑,而另半边身子却作翠青!

    猛地,一眼凝住。

    赫然见得,在那乌黑的枝杆上,斜斜抽出一簇新芽!

    这时,听得祖盛在船头朗声漫道:“呜呼,踏游而寻高逸,门前一水兮,竹柳三枝。杳然而去兮,纵心随意!然,悠悠我辈,正当冠年兮,断不可习!”

    “然也!”

    桥然本有些许感伤,闻言,神情骤然一怔,稍徐,抚掌而赞,转而笑道:“茂荫之言,慷慨而未尽,胸中定藏大志,何不让我与瞻箦共享?”

    “嗯”

    祖盛回过头来,幽幽地看着刘浓与桥然,双手一摊:“志存于胸,不可知矣!”

    “哈哈!”

    “噗嗤”

    闻者皆笑,笑声洒落身后,随着水纹斜作两行。

    吴县,顾氏庄园。

    太子舍人,顾荟薇之父顾和自后院迈出,回望一眼,满园皆是花海,中有一束大紫,最是娇艳,心道:兰陵萧氏来访,其目的为何?阿父啊,吴郡妙音岂可嫁于北人!幸而,荟薇,荟薇

    想了想,心乱如麻,挥着大袖疾步而去。

第六十七章 君子作歌() 
夕阳柔软。

    杨柳青新,月色风帘半挑。余风徐来,幔曳枝摇,恰作絮起。

    清香随之悄浸,似是桂香。

    桥然钻出帘,站在车辕上,目视那两排雍容成朵的桂树,脸上笑意层层浮起,回首大声道:“瞻箦,茂荫,快到咯!”

    “哦,到,到啦”

    祖盛自窗口探出迷蒙睡眼,嘟嚷着。

    刘浓跳下车来,双手作拳对在胸前,缓缓用力左右一括,听着肩上暴豆般的噼里啪啦声,心情愉悦舒畅,笑道:“拘了大半日,茂荫亦下来走走吧!”

    “嗯正有此意!”

    闻言时,祖盛正在伸着懒腰,神色微微一愣,随即想起已至桥然庄园口,理应下车步行才是,赶紧哈哈笑着,跳下车来。

    桥然挥着袖轻快的迎向二人,经得近二十日相处,三人已然彼此相知。当他提议至自家庄园稍作盘恒时,二人皆是欣然应允。

    此次踏游,三人皆有所获。

    刘浓松下三问与所咏诗赋惊艳全场,料来其美名不日便会再漫吴郡;桥然与祖盛进得第二问,诗赋亦颇佳。特别是桥然替刘浓代笔,一手钟繇细楷遒媚飘逸,得法虔称赞:墨瘦如风,佳骨小成。而祖盛,刘浓尚未将其已被陶龙骧看中一事相告,准备待回归华亭途中时再言。

    两侧桂花悄悄开,半边夏风暖暖醉。三个少年郎君踩着木屐,挥着宽袖,意气风发、神态洋洋。身后则跟着一窜牛车,三五婢,十余随从。

    穿出桂道,三人襟袖染得一层香,庄园则横卧于眼前。

    祖盛抬目打量,但见白墙连绵作围一望而无际,边角竟是朱红作镶,而庄门更是纯红;其虽早有所备,仍被此奢华景象惊怔,嘴巴张得老大。半晌,渍渍叹道:“玉鞠,庄园真真真雅浚也,恰如其人矣!”

    “茂荫过赞矣!”

    桥然淡淡一笑,引着二人向庄墙行去。

    刘浓虽然亦是微惊,可心中有数,桥氏起于桥公之前,百年前便是名门望族富庶无比,有此奢华庄园亦不为奇。况且,尚有那国色天香名传千年的二桥遗泽,在孙吴据江东时,桥氏公候不绝。若非魏代天下,再加上桥氏一分为二,人丁日渐单薄,到得如今只余一根独苗,断然不会沦落至次等士族。

    此时,早有随从奔至庄墙大声通传。

    待得巨大庄门缓缓而开,桥然负手立于朱门前,将手一摆,笑道:“瞻箦,茂荫,请!”

    踏入其中,人入画中。

    春夏秋冬四栋画园,层叠而布。中有一条清溪绕园而走,宛转流向庄后千顷农田。沿溪遍植竹、柳、松,掩得四园若浮绿海。但见得白墙黑瓦、朱红檐角、画廊处处,转首又见飞亭危危。而人行于其中,揽尽四色异彩纷呈。不愧是传承数百年的大世家,昔日上等门阀。

    三人并排而行,沿着青石路漫游而过,桥然边走边介绍着四园之景。

    庄园极大,行得好一阵,落日将坠竹梢。

    祖盛恹恹不振地问道:“玉鞠,尚有多久到啊?”

    “嗯?怎地”

    桥然愣愣地侧首,见刘浓面带微笑神色尚好,而祖盛却虚着眼睛仿若睁不开。神情一怔,随后恍然大悟,轻拍额间连连告罪。三人回返时,并未停留山水,疾疾赶了两日,若非自己因归家而心喜,定亦疲不可耐也。赶紧命人牵来牛车,笑着将刘浓、祖盛请上车,而后奔着心中早已备好的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