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组织豪杰去抗日-第56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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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家开会,要王小路也列席。

    好大一会儿,人集合完了,蹲着的,坐着的,站着的挤满了一屋子。

    书记说话先上纲上线:“知识青年来咱这里不易呀!真要饿出事来,咱们老少爷们谁也没法给组织交代,谁也没法给知青家里老的交代……”先把各小队干部吓唬了一阵,上满了弦,然后话头一转,说:“各小队说说,还有多少粮食?”

    书记说完话,黑着脸,瞪着眼睛看各小队长。各小队长低下了头,憋着不说话,不一会儿,又都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还是谁也不说话。

    书记说:“都没粮食呀,那就好办了。每个人收半斤粮食,各小队回去敛去吧!”

    各个队干部还是不动弹,不说行,也不说不行。

    书记急了,喊着:“怎么三棍子敲不出个屁来。怎么平时轰轰轰,轰轰轰和茅房的苍蝇似的,这会儿怎么都哑巴了。咱们挨饿行不,也不能让知青饿着,要是出了人命,是你给他偿命,还是我给他偿命。”

    停了一会儿,五爷子叹了一口气,轻声柔气地说:“社员家都是爷俩比雀子,一个鸟样,哪还有粮食啊!每家再敛粮食,那不是光着腚串门——没事找事吗!”

    五爷子说着,眼珠子就瞥四队保管。四队保管的眼睛就躲着五爷子。

    书记看出事来了,说:“老疙瘩,你说说,你队上还有没有粮食。”

    四队保管躲躲闪闪地看着四队队长,怯生生地说:“还有点儿种子粮,是补春苗的,不知能不能吃。”

    四队队长一听急了:“种子吃了,苗又不好,春棒子你吃个球啊?”

    书记说:“行!顾人要紧。”

    四队队长说:“不行!不能吃。吃了种子,那得少收多少粮食啊!到时候,社员找我要粮食,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社员把我活剐了,吃肉算了。”

    “你怎么榆木疙瘩不开窍呢,该拿烟袋锅子好好敲敲了。”书记说,“你的眼光放远一点,不能只看到鼻子尖,怨不得老不进步呢? 就是农民意识太强。知识青年是**派来的,要饿死知青,非关你大牢不行。”

    四队长嘴里嘟嘟囔囔,还是一百个不同意。

    书记大腿一拍:“就这么定了!”

    当最后一抹阳光隐藏起来的时候,黑暗开始降临到死气沉沉的知青小院。

    王小路本来想自己扛着粮食,可真是一点劲儿也没有了,五爷子又一次牺牲了自己的自行车,把八十斤粮食驮到了知青小院。卸下了粮食,五爷子就用嘴吹着车梁上的浮土,用袖子角蹭着瓦圈上的泥点,赶紧回去拾掇他的自行车去了。

    王小路鬼哭狼嚎似地吼:“粮食来了——粮食来了——”

    院子里还是毫无动静。好半天,小高才从床上晃晃悠悠地爬起来,嘴上骂骂咧咧:“作死啊!咋咋呼呼干什么。人都到了这份上,可别再耍戏老子了!”

    院子里黑乎乎的,他似乎看到有一个鼓鼓囊囊的布袋,上去摸了一把,顿时有一种熟悉的渴望的东西在心里引起了强烈的亢奋感,又摸了两把,立刻像过电一样大喊起来:“玉米,真是玉米啊!有吃的了——”

    王小路一屁股坐到了地上,哼哼唧唧地说:“你们忙活吧,我可歇歇了。”

    各屋都有了动静,蚕豆般的油灯亮了起来,知青们纷纷围拢过来,七八只手把布袋连抬带架地弄到了屋里,几只手迫不及待地解布袋口,几盏油灯往前一凑,啊!这真是一布袋黄橙橙的,略呈三角形的玉米粒子啊!几个人恨不能抓起玉米粒子就要往嘴里填。

    小高一摆手:“王龙去推磨 ,小张去烧一锅开水,大家准备会餐喽——”安排完了,这才想到王小路还在院子里坐着,小高过去埋怨着:“还赖着不起来,”一把把他拉了起来。

    王小路起来又坐在地上了:“让我歇歇,一点儿劲也没了。”小高说:“你有功,我背着你上屋里床上躺着还不行吗!什么活也不用干了,这里怪凉的。”

    “还行”,王小路疲惫地挣扎着爬起来,在小高的搀扶下,进屋里躺下了。

    红色的灶火又重新点着了,风箱“呱嗒嗒”地响起了节奏鲜明的声音,棉花柴在烈火燃烧下出了毕毕剥剥的爆裂声,黄黄的窝窝头进锅了,一帮知青在厨房外就像一群不懂事的孩子一样,抽答着鼻子,两眼巴巴地注视着笼屉里冒起的缕缕热气,盼望着纯粮食的窝窝头快点儿出笼。

    小张前俯后仰地拉着风箱,恨不能把吃奶的劲儿都使出来,她的眼泪流了出来,鼻涕也往下淌了,笼屉里的蒸气越冒越大,小张的眼泪也越来越多,鼻涕也越来越长,终于忍不住了,左手捂着鼻子,右手指着身后喊:“都去闻闻,什么味儿呀?”

    大伙儿莫名其妙地互相看了看,然后一窝蜂地挤进了厨房,使劲地抽答着鼻子嗅,蒸气里有一股刺鼻的六六六味,鼻涕开始往下淌了,眼熏得也睁不开,不住地往下淌着眼泪。

    原来这种子粮是拌过农药的,为的是种到地里后,怕蝼蛄咬。

    黄橙橙的窝窝头端上了桌子,大伙儿全没了刚才的高兴劲,一个个垂头丧气地耷拉着头。王小路盘着腿坐在床上,肠胃见到了窝窝头,像是受到了刺激,一股劲地痉挛,唾液也像是特别地增多。

    他叹了一口气,仿佛从窝窝头上看到了一副副可怕的骷髅,一种死亡的恐怖笼罩在心头。小高急得在地上来回地走着,嘴里一个劲地骂:“他妈的,这么好的玉米为什么拌上药呢!老鼠能吃几个粒,蝼蛄能吃几个粒。人看着又不能吃,难受吧!难受吧!嗨——娘的,这不是难为人吗!”

    小张轻轻地啜泣起来,声音越来越大,她一哭,别的几个女生也跟着哭了起来。微弱的油灯光在空气的震颤下忽闪忽闪的,好像随时要被悲痛淹没。

    王小路慢悠悠地从桌子上拿起一个窝头,放在嘴边嗅着。小高对他瞪了一眼:“你干什么?这不能吃!你这当大夫的,又不是不知道?”

    王小路平静地说:“吃,怎么不吃!不吃这个吃什么。宁愿毒死也不能饿死!我先试试。”说着,轻轻地咬了一小口。

    小高也拿起一个窝头,咬了一口,说:“你不怕死,我也不怕!活着是知青,死了也做个伴儿。”

    王小路一把抢过他的窝窝头说:“不必要!我是医生,心里有数,看看有什么反应。”

    小高又从笼屉里拿过一个窝窝头,说:“我是组长,要死也轮不到你。”说着,又咬了一口。

    王小路看了他一眼,那眼光是深深的,柔柔的,湿润润的,没有再劝阻。

    两个人就这么慢慢地咀嚼着,试探着,品尝着,掺过六六六的窝窝头到底是一种什么滋味。在玉米粗粗的甜味中,似乎夹杂着一种苦涩霉的怪味儿。

    女知青的哭声停止了,男知青把油灯端了上来,都在仔细观察着王小路和小高有没有任何细微的中毒症状。一个窝窝头吃得很慢,足足有半个小时,又过了一会儿,王小路觉得身上刺痒难耐,掀开褂子一看,有几处泛红,轻轻一搔,浑身都痒,不一会儿,起了一身铜钱大的疙瘩,硬硬的,鼓鼓的。

    小高也是一样,起了一身疙瘩。

    一个多小时过去了,两个人除了起了一身疙瘩,痒痒以外,没有别的反应。

    王小路说:“看来,这窝窝头能吃。只是注意,可别吃多了,吃多了要中毒的。”同学们都纷纷伸手从桌子上拿起了窝头,你看着我,我看着你,一小口一小口的,吃得很慢,好像再也不是香喷喷的,盼望已久的纯粮食的窝窝头了。

    靠着这八十斤拌过六六六的种子粮,知青们熬过了春荒。

虽然是这样,但我们无愧() 
时代在前进,社会在发展,而时光似乎也在加速度的流逝,向我们苛刻的逼仄。当新世纪的晨钟豁然鸣响时,蓦然回首,我们已走过了大半的人生。

    如果说生存本身就是一种幸运的话,那么三十年后今天我们又相逢相聚,那应该是一种天缘了。泪光,波动在久远的记忆里,搅动着历史留给我们的那许多苍凉、苦难、坚强和成熟。一切的一切,无论怎样遥远,此时此刻仿佛就在昨天,仿佛大家都还年轻、狂热、单纯、冲动、莽撞、勇敢,正在满身血汗跌跌撞撞地向前迈进。

    生活对于年轻的我们曾是多么美好。生在新中国,长在红旗下,沐浴着党的阳光,熏陶着雷锋叔叔的祥风,在碧蓝如洗的晴空里放飞着理想的白鸽:好好学习,天天向上,为**事业而奋斗……

    不幸的是,正当拔节抽穗时节,我们也和全国人民一样陷进、卷入了那场“史无前例”的大劫难,而后又突然地被抛向了一个眩目着理想光晕完全陌生的“广阔天地”。历史和我们开了一个悲怆的玩笑!现实的反差、理想的异化、世态的炎凉、心灵的扭曲让充满理想主义的我们倍尝了近乎严酷的抽打和粗糙的磨砺,如同一场恶梦。

    恶梦醒来,早已不是早上八、九点钟的太阳。

    三十年前的花季少年,如今已是满头秋霜。那个时代留下的东西太多太多了,滚滚滔滔地从我们的心底涌流出来。我们一忽儿噙着泪花,一忽儿忘情大笑,一忽儿陷入思念。那段历史老是在我们感情的潮水里浸来浸去。

    于是,三十年后我们又聚在一起,难解的“知青情节”牵拽着我们再次向岁月年轮的纵深回望。

    当年如花似玉的姑娘,红颜褪尽,眼角的细纹里写满了风雨;当年虎气生生的小伙子,沉稳老练,花白的鬓角上挂满了成熟的沧桑。面对历史,人生的教课书已让我们学会了沉静,领悟了冷峻。

    没有了抱怨,没有了诅咒,也没有了当年的那种笑唱大风,更没有了那种无可奈何。我们只是深情的注目,挂着笑泪却极力透过时光隧道的无情寻找着当年的影子。他、她、他、她……他、她!

    那对美丽亲切而又是那么熟悉的倩影怅然不见!

    只一声低哑的叹息,便让我们的眼睛里又骤然潮湿,让我们的心中雁叫啾然——

    王普济!李玉兰!

    一个悲楚凄清的让人心紧的故事竟在上山下乡的破折号之后,又湿漉漉地展开……

    一

    他们二人虽然同在济南铁路第一中学共校,其实也和我们大多数同学一样并不认识,共赴茌平插队落户,却把早就相识的、并不相识的和刚刚认识的同学聚在了一起。下乡知青聚在一起,就有了兄弟姐妹般的亲切和坦诚,茌平的土地上铸就了我们绝大多数同学的共同爱憎和共同的魂灵。

    1970年4月6日,王普济、李玉兰和另外9名济铁一中的同学风尘仆仆地来到了茌平,落户在城关公社何潘大队的三里村,开始了他们的知青生涯。三年以后,在村里小学当民办教师的李玉兰被推荐到枣庄师范学校上学。

    在何潘大队的知青小组为李玉兰举行的欢送会上,人们都说了许多真情漾溢的希望和祝福的话,唯独王普济默默无语。后半夜,一支凄凉婉转的口琴声在王普济宿舍里呜哇呜哇一直吟诉到曦光微明……

    三年多的知青生活风雨同舟,使得他们二人的思想感情已经悄然地发生了微妙的变化。共同命运中的相濡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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