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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地表达了自己的意思。
公子重耳,冷着脸恨声说:“不是说本公子于你而言,是求而不得的奢望,秋深知此理,所以不会心生妄想的么。怎么,今天你这个无欲无求的女郎倒是动了凡心,垂涎起本公子的美色来了。”
“咄!公子何必生气。公子虽美,却不是姬秋要许的良人。”
姬秋眨了眨眼,又眨了眨,漫不经心地说完,便又扭过头去专注地看她的月亮。
公子重耳心里那股不舒服比起刚才来,更让他莫名地气堵。
一阵沉默后,他才气息不稳地问:“秋已有中意的良人了?”
这话问得,试探中已带有隐隐怒气。
然而,因为开心而放任自己沉醉的姬秋却没有察觉,她一向冷清的双眸里此刻跟湖面的水波一样,一荡一荡地,荡着属于小姑子特有的柔情。
“然。”
就在公子重耳按捺不住,准备再次追问时,她却回答了。
明明她的声音还是那么酥软糯绵,但听在公子重耳耳里却尖锐刺耳。
公子重耳脸寒如水,心里却很是生气地想:看来她费尽心机地摆脱暨氏一族,还跟自己搞什么等价交换,无非是因为有了中意的良人,怕暨氏一族不答应,不得已才使的下策罢了。这个女郎,利用自己摆脱暨氏,拒绝成为自己的贵妾,就算将自己推上风口浪尖也要争个贤士之名,除了怕自己将她跟别的妇人一样当货物送了之外,或许也是为了以后离开作准备。
想他公子重耳,几时被人这么算计利用过,如今竟然叫个妇人算计利用了。
公子重耳这么一想,就更生气了。
他呡了呡唇,声音有点干涩地问:“你那意中良人,不过是个寒士罢了,秋怎么就倾心于他了?”
“咦!公子怎么知道秋的意中良人是个寒士?”
姬秋愕然地回头,拧着眉望着公子重耳目瞪口呆了。
☆、第六十九章 生气的公子(二)
“秋平时不是挺聪明的么,怎么现在倒糊涂了?如果你那意中良人不是寒士,自可大大方方地向暨氏求娶!如果你那意中良人不是寒士,又怎么会眼看着你进了我公子府,而不前来讨要或是将你赎了去!”
在姬秋近乎崇拜的眼神中,公子重耳丢了个看白痴似的眼神给她,冷嗤道:“依本公子看来,秋的意中良人,不仅是个寒门士子,还是个软骨丈夫。”
“咄!公子怎么可以出言无状!”
姬秋不知道是真的生气了,还是酒后壮胆,听了公子重耳的话居然斥责起他来了。
公子重耳惊愕之后,反而哧地一笑。
只是这一笑,极冷,隐隐地还含着一种郁怒。
“本公子没有记错的话,秋以前说过,秋在为暨氏谋利的时候还蓄有私财,曾经还想过用自己蓄的私财千金自赎,如果公子我没有说错的话,秋的意中良人不是软骨丈夫又是什么?堂堂君子不会连这种事都要一个妇人自己出头吧!若是如此,那么倒底是秋的意中良人不如妇人,还是公子我出言无状了呢?”
公子重耳说这些话的时候,语气很平和,甚至带些沙哑靡软,但他的眼神却灼灼地紧盯着姬秋,像要喷出火来。
姬秋瞪大眼仔细察看着公子重耳的表情,半晌,她才不无苦恼地解释:“珮,不是公子想的那样,他虽是寒门士子,却有铮铮傲骨。珮,并不知道秋属意于他,更不知道秋来了晋阳,入了公子府。”
这么说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了?
公子重耳莫明地松了口气。
也许是酒劲上来的缘故,姬秋的倦意也上来了,她居然当着公子重耳的面打了个大大的呵欠,只是嘴还没有合上,公子重耳薄怒的声音再次传来:“想不到不屑于做本公子的贵妾,一心想要独霸后苑的秋,居然还一厢情愿地属意于区区一个寒门士子!本公子很好奇,既然那寒门士子无意于你,又怎么可能让你独霸后苑?秋难道不觉得自己独霸后苑的想法很可笑么?”
“公子错了!珮并不是无意于我,珮于秋也是相知相惜的。”
酒劲上来之后,姬秋的话明显多了起来,也不等公子重耳再出言相讥,她踉跄着跌坐在围栏上,绯红着脸,极为认真地解释:“秋从小就知道,这世上最为无情的便是丈夫。再是浓情,再是欢喜的妇人,在丈夫眼里也只是个物件而已。秋不要这样活着,所以,秋早就谋划好了。秋给自己相了个品行端正的寒门士子,不功利,无欲求,淡泊消遥。秋伺机跟他结交,投其所好,日积月累,日子久了自然会暗生情素,等秋到了婚嫁的年纪,秋再以姬氏嫡女的身份,从姬氏族人中找个旁支父辈,表面由他出面作主,实际却可按自己的心意行事,这样以来秋就可以跟自己属意的良人相守一生了。到时,秋已经蓄得万千私财,那时我们云游四海也好,退隐灵山也罢,总之秋的一生也就圆满了。”
☆、第七十章 还是侍官(一)
随着姬秋的描述,公子重耳的面色越来越青。
终于,他一甩长袖大步而去。
在姬秋醉眼朦胧中,他很快便离开了偏殿,依稀中她听到公子重耳说了“送她回殿”,姬秋还能依稀辨认,公子重耳说这话时,声音有点冷。
现在秋意渐浓,就算晧月当空,也透着一种湿寒。
公子重耳坐在书案前已经有些时间了,但他仍保持着刚刚进来时的姿势,手里虽然抓着册古籍,但目光却怔怔地盯着某一处兀自出神。
又过了盏茶的功夫,他终于一扔古籍,缓而轻淡地吩咐:“去曲,查查那个叫珮的寒门士子。”
“诺!”
一声轻诺从大殿深处传来。
公子重耳一举右手,大殿深处才有所动作的人又停了下来。半晌,公子重耳复又交待:“暗去了曲,不妨将大儒狐偃归我门下的事告知天下人,另外也别忘了大力宣扬,公子我用人唯贤是举,不拘俗礼尊卑,但凡前来投靠者,公子重耳必将人尽其职。”
“诺!”
随着暗一诺之后领命而去,公子重耳俊雅的脸上终于露出一丝笑意来,他悠悠然地抓过刚扔下的古籍,喃喃自语:“品行端正,不功利,无欲求,淡泊消遥?哼!本公子倒要看看,秋所说的寒门士子,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物。”
这一夜,姬秋睡得极沉,极为舒坦,直到一个婢女不住地在她耳边喳呼:“侍官,公子起塌了。”她才惊醒过来。
姬秋连忙爬起来,朝公子重耳的方向一福,慌乱地说:“侍官失仪。”
刚刚起塌的公子重耳,正在四五个近婢的围绕下,穿衣梳洗。他似乎也是睡意未消,正半闭着眼,任由众女摆布。听到姬秋说话,打鼻孔里轻哼了一声,过了一会,才淡淡地说:“昨天侍官醉酒,公子我也就不追究了。以后晨起更衣这些事,还是由侍官来做罢。”
“啊!”
公子重耳一提自己昨夜醉酒的事,姬秋倒是想起来,自己昨天才得到大儒狐偃的认可,其实也就间接说明自己已经有贤士之名了,公子重耳居然还要将自己当个侍官一样使唤也就罢了,居然以后连晨起更衣这种事也要自己来做,这……这也太说不过去了吧。
因为意外,所以她这声惊呼没加掩饰地就出来了。
公子重耳懒洋洋地瞟了姬秋一眼,并不理会。他在众女的侍候下套上裘衣,转身便走外走去。当他走到殿门时,脚步一顿,回头看向惊怒交加,正愤愤不平地瞪视自己的姬秋,低低一笑,“公子我曾说过,姬秋有贤士之才,本公子惜之重之。但姬氏阿秋虽有贤士之才,可行幕僚之事,因为是个女郎,所以仍然是本公子的侍官。难道阿秋忘记了?”
姬秋终于明白,自己又着了公子重耳的道了。
其实公子重耳打早就说明了,他承认自己有贤士的才能,也给自己贤士的礼遇,但就是不能改变自己是他侍官的身份。因为自己是个女郎,所以就算能得到天下人的认可,就算自己已经有了贤士的名望,但对自己是他的侍官这件事,一点改变也没有。
她姬秋,已经被公子重耳打上专属的烙印了!
☆、第七十一章 还是侍官(二)
“咄!想不到长得跟神仙似的公子重耳,也不过是个小人!”
姬秋才恨恨骂完,公子重耳突然在殿外凉凉地说:“姬秋还不随侍。”
“然!”
姬秋无精打采地应了一句,正准备往外走,突然又怔住了。
她突然反应过来,公子重耳刚刚叫她姬秋!
不是叫秋?也不是叫姬氏阿秋?而是叫她姬秋!!他居然像对待贤士一样,直呼自己的名字!!!
这时世,奴仆是连姓都不配拥有的,有些人就算有姓,高贵过奴仆,但也不一定都是贵人,只有贤士或是贵人,在人们对他才会以姓名相称。
之前姬秋想摆脱暨氏一族,曾以入府为婢为由,要求公子重耳去掉自己的姬姓,以阿秋来称呼自己,公子重耳后来是默许了的。现在公子重耳重新以姬秋唤她,其意义上,已经今非昔比了,这说明公子重耳已确确实实地承认了她的贤士地位。既然如此,从今天起,只要自己小心不犯错,那么公子重耳便不可以再随便伤害或是打杀自己了。因为他担不起世人的指点唾骂。
这个时代,能对权贵们起制约作用的,莫过于史书的评价,贤士们的指责。
这一下,姬秋大喜过望了,她欢快地追出大殿,公子重耳已经离去。望着他消失在院门处的轩昂身影,姬秋简直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再次,她犹自怀疑地喃喃自语:“这厮居然还真让我享受贤士礼遇了!既然如此,连我的侍官身份也一并免了岂不是更好?”
话虽如此,但姬秋还是欢喜得无以复加。想了想,她又折回内殿,将头发梳了个髻团在头顶,又换了一套深衣。
她一向便是长袍广袖的装扮,现在将头发梳起来后,便完全是一副少年模样。姬秋虽然比不上媚艳女子,长得并不符合当下人们对美女的审视标准,在女郎里,顶多也只能说是长得还算周正而已,但她平常就气质沉稳,加上这一身少年装扮后,反倒显出几分风流来。
当她施施然出现在食客所在时,随着众食客吃惊的表情,公子重耳也慢慢扭头望来。朝着姬秋意味深长地瞟了一眼后,他徐徐接着说:“君父虽然亲口答应我可广纳良才,不仅可豢养贤士食客,更可储私军,结勇武之人,但最近随着偃公投于我门下之后,前来投靠我的食客贤士也不断增多。再这样下去,宫里朝堂,自然会有些人去君父面前说三道四,到时必然会招至君父的不满跟猜忌。储位有没有什么好办法,让重耳既可纳良才,蓄私军,又不至于招惹君父的不满跟猜忌?”
大殿上的食客贤士终于收回放在姬秋身上的注意力,就公子重耳提出的问题开展了热烈的讨论。
这还是姬秋第一次正始地,跟贤士食客一样参加公子重耳他们的讨论。她悄悄地走到公子重耳身后的榻几上坐下,静静地听着众人的讨论,并在心里快速地将刚刚接收到的信息归纳总结,并分析所有利弊。
☆、71 第七十二章 化整为零(一)
“偃以为,公子可将贤士及私军迁至封,封是君上给公子的封地,公子在自己的封地,就算纳贤士,蓄私军,君上应该也不至于怀疑猜忌。”狐偃率先打破沉默提出了自己的意见,而他的意见也获得了大多数人的支持。
公子重耳剑眉紧锁,沉思片刻之后,先是缓缓点了点头,尔后又低低地说:“这办法目前虽然可行,但日后如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