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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起狂澜-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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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何?!”殊虑闻言不解,见白婉面有悲痛,话言也伤感,“以前我总觉得,这孩子性格胆大,是件好事,至少不会像她姐姐那样,嫁为人妇,家中地位却和婢女无异!现下想来,却是个祸端!你不知道,芳怡成婚之后,他的夫君,拓拨上将军,冷落她多年,二人明面上做了夫妻,却并未圆房!心怡知道后,不知从何处寻来的鬼怪药物……三年前,芳怡怀孕,家里都高兴地不得了……”

“这么说?!拓跋辰跟王芳怡生了小孩?!”殊虑听得,打断白婉,面有惊讶,拓跋跟王氏会有子嗣,确在他的意料之外,他当然知道这些事,况且,当年那三包勾魂夺魄香正是他寻给王心怡的。

第七十六节 托付

“怎么……你识得那位拓跋将军?!”白婉见他惊愕,遂问来,微有一讶,却无怀疑,不待他答,续话道,“你如今身兼要职,认识他也不无奇怪!那位将军我见得不多,却并不是什么慈善之人,芳怡嫁给他,也是命苦……本来家里以为,她若诞下子嗣,日子总会好的……哪知,怀胎不过三月,便流产了!”

殊虑闻言挑眉,心中猜测几分,想来依着拓跋的性子,是不会让王家的女人为他生子的。

“没想,这事过去半载,却并不平静……当时,家里还想着,芳怡还小,总有机会的……哪知……”白婉说至此,看向殊虑,欲言又止,隔了半饷,方才话道,“一日,心怡照旧回家,我却见她愁眉不展,很是古怪,话也不说……沉闷闷的,苦苦追问之下,她忽然嚎啕大哭,这才告诉我,说起当时芳怡有孕,是他在拓跋的茶中下了药……我本以为,是将军府为难了她,哪知……哪知,那拓跋辰简直可恶,竟将她……竟将她……玷污了……”

“啊?!”殊虑听言大愕,刹那弹坐起,他是知晓拓跋这人手黑,却不曾想过他会做出那种事,“会不会有什么误会?!你确定王心怡是被那个了吗?!不是抱了抱或者……别的之类的?!”

“若只是抱了也就罢了!家里不说别人不说,谁会知道!其实当是……我一听这事儿,也是想先瞒着家里的!哪知道,王府人多嘴杂,我没想到心怡和我相谈之话,会被别人听了去!家里面一时闹得风声鹊起,纸是包不住火的!”白婉话言此,哀叹一语接着道,“公主硬要嬷嬷去给心怡验身,这也就罢了,瞒着王爷,硬是闹到了拓跋府上!这……这哪里还了得!即便是清白的女儿家,都说不清了!”

“那……王心怡……”殊虑听得插嘴,看白婉摇首,哀道,“这清白是真没了,外间也闹得风言风语,你们男儿家当然没什么!可心怡一个闺女,哪里受得起!王爷他脸面上也搁不住,只好将心怡送去将军府,倘若……拓跋若是接受,便随她去做个侧室……”

“那……他现在?!我该叫她王氏?”殊虑一讶尴尬,此又复想起当年一吻,面有潮红。

“她若真做了王氏,我也就不让你留着她了!”白婉话毕,愣愣看向殊虑,眼中却挂起期待,惊动他声大,“您想叫我娶她?!”

“也不是娶她!留在将军府她会很辛苦,或许这辈子都没有名分地位,王爷若是在世,拓跋许还会有些顾忌,倘若百年之后,王爷不在了,你叫她该怎么办才好!”白婉见他立地而起,有些着急,语速也变快,“乘风!母亲知道你跟别人是不一样的!你是胡人!你父亲当年就不甚在意那些个贞洁名分,你若是愿意将她带回塞外,哪怕只是给她一个空有的名分……哪怕……哪怕你也就把她当成个妹妹,带在身边!莫让她年迈之后,连个依靠都没有!”

“母亲!”殊虑听得落座,打断白婉哀求,一叹认真,“母亲你根本不明白!我将她带回去,那是不难,但我已经有了妻室,我也很爱屠儿,算起来,我一走半载,就是现在赶回去,也来不及看到孩儿的周岁礼了!况且,我妻……”

“你说你有了儿子?!”白婉闻言声大,若非她体虚无力,必要跳下床来,这就看向殊虑,很是惊愕。须臾,许是见他苦笑无奈,不似做谎,却又不禁哑然失笑,落下泪来,喃喃道,“我这个做母亲的,连自己有了孙儿都还不自知……这二十六载,对不起你父亲,对不起你也就罢了……”

“母亲!您别胡思乱想!您那有对不起我,当年事态复杂,您也是迫于无奈,做儿子的明白!您不必感到难过!”殊虑见得,赶紧上前,为她拭泪一语,温柔道,“况且,这些年,儿子过得很好,有很多朋友,经历很多人和事,学会了很多东西,有爱我的妻子,有一个可爱的儿子,您没有失职,您把我带到这个世上,就是对父亲和我最好的礼物了!”

白婉闻言,咬唇拉扯殊虑抱揽入怀,如同他还是孩子一般。

“我妻子这个人,人很好,豁达开朗,但觉不会喜欢和人共事一夫!依着她性子,郡主若真是随了我,怕会过得比在王府里更惨!我可以将她带回去,收她为义妹,她若是看得上草原上的汉子,便随她的喜好,选一个去!就像母亲所言,咱们不在乎那些个贞洁名分,她也不会因此而受到非议!倘若她是看不上,那也没关系,待我去了,我也会让屠儿看照她,不会让她受苦!”殊虑娓娓道来,抬首看白婉一笑感动,抚摸他的额头,颔首道,“有你这话我就放心了,我会和王爷一谈,想必……公主也不会不答应……怎么说,这也是为了心怡好!”

“你想回王府,我不拦你!可需得让坎特托也跟着!我方可放心!”殊虑听罢一想,认真,话落得闻白婉颔首,并无拒绝。

翌日天明,又是一朝晨光万里好日头。

殊虑着衣将军府上,是寻拓跋而来,即为燕氏之事,亦为王心怡之故。

“难得来了,坐罢,我让桃儿给你沏壶好茶!昨日三更我方从禁城中回来,你若来的早些,我也是不在的!”拓跋见了他,并无生分,二人对坐一桌,笑起。

“来见你,也不是白话,有两件事,一想请你帮个忙,也是燕氏的事!”殊虑说话坦诚,并无遮掩。

“说来听听,我若是帮的上,自然会帮,若帮不上,我也给你想想法子!”拓跋闻声应语,饮茶一杯,闻他道,“燕氏一案,牵扯了我一位朋友,我想请你,去刑部帮我打听一下,若她无事了,也就作罢!若是真有什么,还想请你她拉出来才好!”

“客气什么!这不难,说来听听,什么名字?!”拓跋听得开口,笑起来,面有调侃,续见殊虑又道,“黄婷萱!”

“女的?!”谁知此一话,激动拓跋都要跳起来,揶揄一讲,逼问,“快说说,长的如何?可泼辣?可乖巧?还是……书香门第?!”

“别闹!我儿子都快一岁了!不过是当年一位红颜知己!江湖上的朋友!”殊虑见他八卦,罢手一笑认真,心中对黄婷萱,也只能默默伸手了,他甚至,都没有勇气,或再当面,见上一见……

“哈!你……儿子!?”拓跋听言惊愕,哽咽茶水入喉,半饷未得反应,上下一观他严肃,不似作假,话落缓慢,“那……孩子叫什么?!”

第七十七节 喜鹊

“乳名屠儿,他母亲怀胎六月之时,身受寒毒所侵,因此为我日夜传授内力以续命!出生之时,正值破晓,红光耀天,如燎原之火,因此得授单于赐名燚晨,断燚晨!”殊虑话落认真,面貌有温情,看得拓跋发愣,半饷才寻出一句,“孩子她母亲,是匈奴公主?!”

“你怎么知道?!”殊虑听得一讶,不知拓跋如何晓得。

“猜的,我闻匈奴单于虽有两位阏氏,却只有一位公主,这位公主下嫁匈奴大将,年前诞下一子,所以,那位将军,应该就是你!况且……单于可不会没事给人赐名!”拓跋话落有声,皱眉殊虑一想,这货还真是料事如神,怪不得就连危古乌维都对他大为赞赏。

“你不是还有一事吗?说完了,我好帮你去找你的小情人啊!”拓跋见他思往他处,遂调侃话落,苦笑殊虑一讲,“别闹!还有一事嘛……”

“怎么?跟我还扭捏了?!”殊虑欲言又止,见拓跋又玩笑起来,饮茶缓慢道,“你跟王家的哪位……有子嗣吗?!”殊虑此话故意偏往他处,皱眉拓跋不悦,认真道,“你这不是明知故问吗?王氏跟我,会有子嗣也就怪了!你要问什么便问,别婆婆妈妈的,跟个女人似的!难道我还能扇你不成!”

殊虑听得不禁笑起来,这就缓和了气氛,见拓跋一脸戏略看向他,苦脸一问,“你跟王心怡是怎么的?!”

“王心怡?!”拓跋闻言挑眉,不想他会有此一问,遂道,“敢对我下药,自不会叫她讨到好处,我不过是以彼之道还施彼身!没有人可以强迫我!没有人!”

“这……难道你就不打算给她一个名分?!”殊虑听得苦笑,想来拓拨还真是这个性子,就算同他理论,也没什么结果可言,问话也弱气几分。

“名分?!凭什么?!一个身揣勾魂夺魄香的女人,你以为,他会好到哪里去!况且,王道勋的女儿,又一个就够烦了!”拓跋听得话落冷淡,为殊虑难接,却也不想王心怡一直挂着这个污名,坦白道,“我若告诉你,当年是我,给她寻得那三包勾魂夺魄香呢?!”

“你?!”拓跋听罢声大,惊讶不小于知道殊虑已有一子,拉扯他衣襟,追问道,“你为何如此?!你明知她是王道勋的女儿……不……不对,你没有理由啊!”

“我当年也是迫于无奈,郡主对我恳求,我扛不住……就……我当然没想过她会真拿那个来……我是想着你武功这么好,怎么可能……”殊虑听得尴尬,实在难以面对拓跋,说起来这事他还真是罪魁祸首,没有他的无心帮助,也就没有这些个破事发生了。

“……罢了!这事不重要……对了……王心怡前天失踪……不会是在你哪里吧?!”须臾,拓跋摇首一话没所谓,寻来殊虑尴尬笑起,颔首,解释道,“母亲中毒了,我将她安置别馆,王心怡来寻,夜深人静的,也就不敢放她随便乱走了……”

“这么说……是白婉告诉你的?!”拓跋闻言了然,看定殊虑,却苦笑,认真道,“你别烂好人,王家的女人不值得!你母亲也就罢了,你若是想要王心怡,就省省吧,她已经不是清白之身了!”

“你果然……”殊虑听得苦涩,看拓跋又道,“若再没旁事,我去趟刑部,很快就回,你在家里等着,晚饭留下来吧!”说着人离去,出了门,走的极快。

此时桃儿外间进来,问安一句,吩咐瓜果点心,相视殊虑一笑。他方才想起还有一事,牵挂多年了,这就招呼桃儿,问话道,“这些年将军府不变,喜鹊可还好?!”

“断将军……”不想此话出口,桃儿却跪身下来,一面哀婉,泪水止不住的往下落。

“多年前,我以殊虑之身,问你此事,你亦惊恐万分……喜鹊有恩于我,她唯今如何,我很是关怀,你莫害怕,务必告知我,我定会感激!”殊虑见得,上前拉扯他起来,话言劝慰,见他吩咐周遭离去,半饷,才缓慢道,“喜鹊姐姐于八年前,自缢府中,少将军心有所怨,再不准提起此事……谁若提起,必是少不了一顿鞭子,赶出去的!”

“为何?!”殊虑闻言不惊,他知晓喜鹊必是凶多吉少,却不想拓跋反应会如此强烈。

“当年少将军新婚,不愿同郡主圆房,便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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