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极品学生-第10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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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华遥接口道:“三叔,既然你哭着喊着非要借几万块给我,那我也只好却之不恭,勉强收下了,快点拿来吧,不知这几万是多少万?要借我几年?唉,爸,我从没见过有人这么急着借钱给别人的。”

陈庆革几乎气破肚皮,要论斗嘴,他远远不是陈华遥父子对手,当下气急败坏道:“我懒得跟你们说话。”驾着车子到附近去停车了。

陈询鹤一家三口跨进屋子。

只见屋里屋外贴上红纸,大门一副大红对联上写“且喜严君春秋不老,天赐纯遐俾寿而康”,横批“寿比松龄”,字迹工整端正,略嫌媚态,风骨不足,陈华遥认得那是二叔陈知鹃的字。

大门内是宽敞的大院,青砖甬道两边摆满八仙桌,坐着四处赶来相贺的旁支亲属和乡邻好友。

大家见了老头子,年长的叫:“陈老大,怎么这时才来啊。”年轻的叫:“陈大伯。”老头子一一点头为礼。

过了甬道,是气派的门楼,中间一块牌匾上写“爱日堂”,那是一九五四年陈隐南五十大寿,陈元晦使钱翻修的。

门楼后是天井,廊檐下坐着三三两两闲聊的女眷。西面侧门是厨房所在处,一阵油烟扑来,好些人端着碗碟跑前跑后,忙里忙外,都是陈知鹃请来的帮手以及旁系的叔伯兄弟。

再然后才是宽大的正厅,依足旧时布局,四根柱子,正对门的墙壁一张供桌,上面挂着先祖肖像,左右写着“祖从浙水分一脉,孙自象地发千枝”的老对联,显示陈家祖上是从江浙一带迁居过来的。

供桌上九炷香,各摆时令鲜果、寿桃。

堂前两张上了年月的花梨木太师椅,下面一溜黑沉沉的座椅,几张茶几点缀其中,古色古香,猛一看,还道是走进了明清年间。

陈元晦八十岁高龄,精神仍是十分健旺,头脑思维清晰,口齿清楚,正穿着一套高雅整洁的西装,头戴黑色礼帽,手持文明杖,坐在太师椅同村里几个德高望重的老人说话。

二叔陈知鹃、四叔陈红卫均陪在下首,时不时搭上几句话没营养的话。

陈知鹃遥遥看见陈询鹤一家,大声叫道:“大哥,你怎么这个时候才来!”言语中颇有责备之意。这也难怪,陈家上下没人看得起落魄潦倒的大哥一家。

五年前陈华遥考上象京大学,老头子担心学费不够,老着脸皮回乡向二弟借钱,不想二弟家门槛高,眼角也高,拿老头子不当一回事,风言风语挖苦一通,随便丢个两百块钱让老头子早点回家。气得老头子两百块钱也不要,当时拔腿便走。后来还是陈华遥自己筹来的学费。

老头子不以为意,道:“时辰不是没到么?”忙上到堂前,对陈元晦恭恭敬敬道:“爸,今天您八十大寿,恭祝您福如东海长流水,寿比南山不老松。”

陈元晦不冷不热的说:“嗯嗯,好好,都好。小遥也回来了吗?”

当着老头子的面,陈华遥不敢造次,道:“爷爷,祝你寿与天齐,永享仙福。”

“好好,小遥,快到爷爷身边来坐。”陈元晦笑眯眯地朝他招手。

“嗯。”陈华遥在右下首的椅子上翘起二郎腿坐了,也不和二叔、四叔打招呼,径自拿出白桦树递给爷爷一支,自己点了一支。

陈元晦呵呵笑道:“乖孙儿真孝顺。”点起白桦树乐滋滋的抽了起来。

陈知鹃心里老大不是滋味,昨天刚给父亲买了一条价格不菲的大中华,他嫌味道太冲,看都不看一眼。孙子给的白桦树味道更重,没想到他偏偏就抽得那么起劲。便说道:“爸,你年纪大了,还是少抽点烟的好。”

陈元晦瞪眼道:“孙儿孝敬的烟我不抽,难道给你抽么?”

正叙话间,陈庆革也带着一家子赶到。先是领着妻子儿子女儿说了一堆祝颂的吉祥话。

先前的那女生原是陈天适新交的女朋友,也是象京大学的学生,名叫林咏佳,目前就读广播学院新闻系一年级,听说陈老太爷办八十大寿,村里村外都来庆贺,也要跟着来看热闹。

陈天适正要给堂兄见识见识自己泡妞的手段,求之不得,当下问过父母,带着一起来了。

陈天适和林咏佳堂下一站,男的英俊潇洒,女的漂亮可爱,也算是般配,齐声说道:“祝爷爷八十大寿,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陈庆革面有得色,偷偷瞄了大哥一眼:看看,我儿子考上象大,还有个那么漂亮的女朋友,你儿子呢?

陈元晦对除了陈华遥之外的孙子辈却没那么客气,说:“好好。”拿了两个红包分发给他们。又道:“小遥,你看人家天适都带女朋友回来了,你什么时候也带个孙媳妇回来呀?”

陈华遥吸了口烟,道:“祖国的军队还没踏平菲律宾,我哪有心思讨老婆,再说吧。”这牛逼哄哄的,林咏佳不禁扑哧一笑,艳若桃李。

老头子喝道:“阿遥,怎么跟爷爷说话的!”

陈老太爷毫不在意,笑道:“小遥说的对,当年你曾祖隐南公就是这种气势。不过嘛,家也还是要成的,古人说成家立业,成家在前,立业在后。”

陈庆革见父亲光顾着和那混小子聊天了,连忙从兜里拿出一件东西,说道:“爸,这是我搜遍整个象京,献给您八十大寿的礼物,您瞧瞧。”那是个二十厘米见方的孔雀纹檀木锦盒,外表不俗。

陈老太爷打开一看,里面是一尊活灵活现的白玉无量寿佛雕像,高约十五厘米,雕工精细,玉质通透,隐隐往外发散莹莹光华,果然是一桩宝物,看得老太爷那是赏心悦目,抱在怀里爱不释手。

第133章 大家风度

陈庆革大声说道:“爸,这是我在象京八万块钱淘来的,正好给您祝寿。”那个八字,说得格外响亮,又看了大哥一眼。由卝纹卝人卝书卝屋卝整卝理

老太爷每年祝寿,儿子孙子都有敬献礼物。

随着各家家境日趋良好,礼物也越献越重,渐渐形成攀比之势,总要压过别家一头才好。

陈庆革儿子考上象大,得意没几天,大哥的儿子竟然也复学了!这整的什么事嘛!于是挖空心思,要在父亲八十大寿中来个好看的。

老太爷满意之极,递给陈华遥道:“小遥,你也看看。”

“玻璃的,值不了几个钱。”陈华遥接过,看都不看,顺手放在旁边的茶几上。

“哦?”

陈庆革气得嘴皮子直哆嗦:“我、我送的无量寿佛是、是玻璃的?”

正在这时,二叔陈知鹃拿出一幅画轴,打断了陈庆革可怜的申辩。“爸,这是当今名家李清源的作品《枫桥夜泊图》,我在苏富比拍卖行六十万拍来的,您瞧瞧这意境。”他的“六十万”三个字又比陈庆革大声了不少。

老太爷打开画轴,画上斜月西沉,霜满天地,岸边枫叶点点,渔火闪烁,孤舟夜泊,寥寥几笔勾勒出一幅幽暗寂寥充满寒意的时空背景,有一种色彩忧郁的图画美,又有一种情味隽永的意境美。

画卷西角空白处用潦草深沉的笔迹写着:“月落乌啼霜满天,江枫渔火对愁眠。姑苏城外寒山寺,夜半钟声到客船。中海廖学兵庚寅年秋,与清源兄醉后。”

李清源是与郭永生齐名的国学大师,素有“北郭南李”之称,精通书法,犹擅国学,绘画却不是他的强项。这幅《枫桥夜泊图》已是李清源近年难得一见的佳作。

陈庆革伸过头去张望,他附庸风雅,兼之家学渊源,见识还是有的,嚷嚷道:“六十万?李清源一幅画绝对不值这个价!二哥,你这水分也太大了吧!要说他的书法,我还有点相信。”

四叔陈红卫也凑过去参详,说:“按照市价,李清源的画作最高不过十万,寻常作品也就在五万左右。这幅画嘛,意境也还不错,我看八万就差不多了。二哥,你被人骗了!”

言下之意是二哥故意谎报军情,虚报价钱哄骗父亲。这个时候不互相拆台,还要等到什么时候?

陈知鹃脸一阵红一阵白,被挤兑得下不了台,嗫嚅着说道:“我、我真是六十万买的!”

老太爷又递给陈华遥:“孙儿,你来看看,这幅画到底好在哪里?”

陈华遥拿起慢慢细看,看到那题跋,眼皮子突然跳了一下,神色也跟着凝重起来,说:“三叔,你整天跟商户打交道,沾了一屁股俗气,看得出来么?******这幅画,价值不在百万以下!”

陈庆革指着自己的鼻子:“什么?我俗?那你说这幅画好在哪里?李清源的画作市价已是市场公认了的,莫非镶金不成?”

陈华遥道:“这幅画其中五万的价值属于画作本身,另外的价值,则全在这两行题字之上。你们看看这几个字,柳风颜骨,右军传承,浑厚、轻灵、散漫、缭乱,全都矛盾的综合在一起,却是格外顺眼好看,浑然天成,大家风度啊,大家风度!”

“这个‘中海廖学兵’什么来头?”

众人一时也看不出好在什么地方,老太爷道:“既然小遥说是好的,那自然是好的。知鹃,你先收起来,我日后慢慢欣赏。”算是为这幅画定了基调。

陈知鹃堪堪找回颜面,悄悄向陈华遥伸了个大拇指。陈华遥纯粹就事论事,并不理他。

到了四叔陈红卫,拿出一张报纸,几封信、几幅照片摆桌面上,说:“爸,几个哥哥都那么出色,我也没别的本事,就以您的名义捐建了鹭鸶市希望小学的一所教学楼,名为元晦楼。”

陈庆革一看,当下不以为然,说道:“四弟!你将父亲名讳置于教学楼上,让那些无知小孩日日叫嚷父亲名讳,到底是何居心?再说了,拿钱去捐给别人,却一分不给父亲,也太不像话了!”

老太爷也犹豫起来,又问:“小遥,这……”

陈华遥倒是对四叔刮目相看,说:“爷爷,四叔捐资助学,功在千秋,用你的名义办学,那更是积阴德的好事。学子们称颂爷爷,广积善缘,玉皇大帝天上知道了,也要给爷爷再添二十年寿元,这份礼物太贵重了。香港的逸夫先生不也在内地捐建了许多逸夫楼吗?做了那么多好事,现在活到一百多岁仍是身体健康,想来上天保佑大善人哪。”

梨花镇中心小学也有一栋逸夫楼,正是逸夫先生捐建,陈华遥对他敬仰得很,这位老先生当真称得上功在千秋。

拿起那几张照片,是一群孩子聚在一起,阳光打在脸上,笑靥如花朵绽放,手拉着横幅,上写:“祝元晦老爷爷身体健康,长命百岁!”又有几封感谢信,歪歪斜斜的字迹写满祝福之词。

老太爷笑得合不拢嘴,陈红卫顺势说道:“祝爸爸寿比南山,活到一百岁。”陈庆革那叫一个郁闷。

众人目光落到老头子身上:兄弟们的宝贝都拿出来了,就看你的了!

陈询鹤老脸一红,拿出一个特大号盒子,上面亮闪闪的印着:“肾白金老头老太健康品”。

不等老太爷说话,陈庆革心想,几个兄弟的礼物无不争奇斗艳,你专程来搞笑逗乐子的?当即喝道:“大哥,你这买的都是什么礼物?”

老太爷顿时脸色不太好看,说:“询鹤,我不大喜欢喝什么保健品的。”

陈华遥微微一笑,不慌不忙接过肾白金包装盒,居然又从里面取出一个长方形木盒,说:“三叔见笑了,这可不是什么垃圾保健品,爷爷,你还是打开看看吧。”

老太爷打开一看,里面竟是一把锈迹斑斑的短刀。

陈庆革勃然变色,怒道:“陈华遥,你搞什么名堂,爷爷八十大寿你送刀?”

刀乃是凶器,确实不宜当做寿礼相送。

陈华遥说:“爷爷请看,这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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