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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天健道:“哦!什么时候,才是你说出来的时候呢?”
黄灵道:“明年二月二日,南岳衡山迥峰上,天下英雄大会,各大门派的重要人物都要参与,你高大侠自然是大会贵宾,那时,我自会拿出证据,让你心服口服。”
高天健冷笑一声,道:“黄灵,可惜你今夜非说不可,否则你就永远没有机会说出去了。”
黄灵道:“高大侠可是想杀人灭口?”
高天健道:“我为武林除害。”
他的举止很潇洒,并来为黄灵的言语所激动,手握七星刀柄,缓缓向前地去。
何寒衣突然一上步,拦在了黄灵的身前,道:“高大侠,认识区区在下吗?”
高天健打量了何寒衣一阵,摇摇头,笑道:“不认识。”
何寒衣笑一笑,道:“高大侠不认识在下也好。”
高天健道:“这话是什么意思?”
何寒衣道:“高大侠认不认识在下,都是一样,你要杀的人,不论你是否认识,都要杀。”
高天健道:“高某刀下横尸的人,都是武林败类,江湖盗匪,从来不杀公正、清明的武林同道。”
何寒衣笑一笑,道:“至少,病叟周纶不是武林中公认败类,他号称大侠,在江湖同道的心目中,决不是武林败类,但你高大侠想杀他,还不是一刀杀了。”
高天健道:“兵刃无眼,难免误伤,他投入阴阳堡,也有该死之道,一个人晚节不保,遭此报应,虽然不无遗憾,但也算是咎由自取了。”
何寒衣道:“高大侠终于露出你真正面目了,也说出了你要说的话,这些年,咱们一直在追寻江湖上的乱源何在?费了数年苦心,才查出了一点眉目……”
高天健冷冷说道:“老夫无暇和你们多费口舌,你一个无名小卒,老夫不愿杀你,请让开一步,老夫要杀黄灵,以慰周纶之灵。”
何寒衣淡淡一笑,道:“高天健,想杀黄灵,至少先得杀了在下。”
黄灵叹息一声,道:“寒衣,你闪开,他志在杀我,如若不让他试试,只怕他永不甘心。”
何寒衣道:“他的刀,听说已到了无招无式,随心所欲之境。”
黄灵道:“我知道,他杀不了我,他会食不甘味,席不安枕,因为,我那几句话,触痛了他的心,高大侠要利也要名,他要广聚天下的财富,他要统治江湖,号令武林,也要保持他在武林中的身份、地位,如若我在来年二月二日的衡山英雄大会上揭穿了高大侠的隐秘,那岂不是大杀风景的事么,他如不杀了我,岂能安得下心。”
高天健突然纵声而笑,道:“黄灵,阴阳堡主,你不觉着太过高抬自己了吗?”
黄灵道:“高大侠,我黄灵劫后余生,决心要把后半世的性命,投注在一件很有意义的工作上,总算皇天不负苦心人,被我找出了这二十年来江湖上的真正乱源了,我黄灵就算为此而死,也死得瞑目了。”
高天健叹息一声,道:“黄灵,你认为你这一番唱做俱佳的表演,真能使江湖朋友们相信吗?”
黄灵道:“事实俱在,他们为什么不相信。”
高天健叹息一声,道:“我如今夜之中,坚持杀你,使别人误认我高某人真的怕你在二月二日的英雄大会之上,揭穿我什么隐秘;真金不怕火,就算你们有什么设计好的诬陷,我不信,凭你黄灵就能双手遮天!不过,明年二月二日,你一定得到衡山英雄大会上去,老夫要和你当面对质。”
黄灵道:“好!希望你高大侠届时能够如约而至。”
高天健道:“一言为定。”
回顾了追风叟一眼,道:“咱们走!”
黄灵轻轻嘘一口气,道:“高大侠好走!”
高天健道:“黄堡主不用做作了。”
黄灵未再多言,目睹高天健大步而去。
何寒衣道:“堡主,在下觉着,刚才,要属下接他两招刀法,再放他离开才是。”
黄灵淡淡一笑,道:“寒衣,我们虽然可以和他一战,但完全没有把握的事,做起来,不但没有意义,而且,也很容易破坏自己的计划。”
何寒衣道:“如果刚才高天健一定要挥刀一战呢?”
黄灵道:“那他就不是高天健了。”
叶长青道:“堡主和何兄未到之前,高天健似乎是已动了杀害我们的用心。”
黄灵道:“对!那时刻,他有着必胜的把握,但我和寒衣现身之后,他忽然感觉到没有把握了,高天健绝对不做没有把握的事。”
叶长青道:“高天健如果担心堡主会在来年二月二日,揭穿了他的隐秘,这一年之内,必然会想办法,对付咱们了。”
黄灵道:“这才是要计划防备的事情,我们回去商量吧!”
叶长青由沉睡中醒来,身边的伤疼,已经好了十之八九,缓缓坐起身子时,发觉怡红在床侧坐着,脸上泛着微微的笑意,道:“爷,你清醒过来了。”
叶长青嘘一口气,道:“怡红,堡主呢?”
怡红道:“今天一大早就走了。”
叶长青怔了一怔,道:“走了?”
怡红道:“是!他们看公子睡得十分香甜,不便惊扰,所以,先走了一步。”
叶长青道:“我呢?怎么能把我留下来。”
怡红道:“爷不用焦急,堡主已经交代过了你的去处。”
叶长青道:“哦!我到哪里?”
怡红道:“公子,再躺一会,接你的人,大概要到晚上才来。”
叶长青道:“晚上,还有人来接我?”
怡红道:“是!堡主估算过了他的药力.也许算过你的伤势,大概到天色入夜的时分,才能完全收口。”
叶长青道:“何剑使呢?”
怡红道:“跟堡主一起走了。”
叶长青道:“屠剑使呢?”
怡红道:“屠剑使伤势比你还重些,大概还要个两三天才能复元。”
叶长青缓缓站起身子,来回走动了一阵,道:“怡红,屠剑使在哪里?”
怡红道:“你要见见他?”
叶长青忽然对怡红动了怀疑,觉着很多事应该保留一些。笑道:“是!咱们去看看他。”
怡红微微一笑,道:“好!我给爷带路。”
屠无方的伤势还没有痊愈,仍然静静的躺在床上。
叶长青笑一笑,道:“屠兄,伤得很重吗?”
屠无方道:“好多了,兄弟的伤势全好了吗?”
叶长青道:“好了十之八九,屠兄,堡主和何兄都走了。”
屠无方笑一笑道:“叶老弟,你心中有很多的疑问?”
叶长青道:“是!屠兄,兄弟心中,确有很多不解之处。”
屠无方微微一笑,接道:“堡主早已想到了,老弟,有什么事,你尽管问我,他要我告诉你。”
叶长青道“屠兄,堡主到哪里去了。”
屠无方道:“为了对付高天健,早作布置去了。”
叶长青道:“屠兄呢?”
屑无方遭:“堡主已经分派了兄弟的工作,阴阳堡由此刻起,要由明入暗。”
叶长青道:“哦!那么兄弟要干什么呢?”
屠无方道:“老弟,堡主很看重你,这一次,听说分派你老弟一个很重要的职司。”
叶长青道:“屠兄,可知道堡主派给兄弟的职司吗?”
屠无方道:“详细的情形,在下就不很清楚了,不过,何老弟隐隐约约透露过,好像要你老弟领导一批人手。”
叶长青道:“哦!屠兄,可知道要兄弟领导一批什么样的人么?”
屠无方道:“老弟,堡主才气纵横,有一些布置,咱们很难完全猜到,而且,他不把事情讲得很清楚,想必有他的道理了。”
叶长青沉吟不语。
屠无方道:“叶兄心中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尽管告诉在下。”
叶长青道:“我在想,咱们所作所为,究竟是对是错?”
屠无方哈哈一笑,道:“老弟心中可是对堡主有了怀疑。”
叶长青道:“我是在想咱们取得那些圣水,到底能做什么用?”
屠无方道:“老弟,堡主留过话,他说,你如对他失去了信任,这里绝不强留下你,好在来年二月二日,真象即可大白,那时叶老弟可以明白真象了。”
叶长青嘘一口气,道:“屠兄,你对咱们阴阳堡的作法,是否有些怀疑呢?”
屠无方道:“不!在下对堡主绝对的信任。”
叶长青道:“好!对堡主,在下了并非不信任,只是觉着有些事,咱们应该明白内情,应对举措之间,也好早些有个准备。”
屠无方笑一笑,道:“叶老弟,阴阳堡有一个很大的变化,堡主必须要作很多应变措施,所以,他无法留下来等你,所以先走了一步,不过,我想近日之内,大事忙完,定会和你老弟碰个面,你心中有什么疑问,可以当面问问他了。”
叶长青点点头,道:“现在也只有如此了……”
语声一顿,接道:“听怡红说,我今夜就要动身了,我一走,这万家大院之内,只余下你屠兄一个人了,万一有什么人找上万家大院来,那将如何是好?”
屠无方笑道:“这一点,你老弟可以放心,我对堡主有着绝对的信心,堡主一向是对属下顾虑周到,他说三日内没有危险,必然已经过了很精密的算计。”
叶长青道:“屠兄对堡主信心如此之强,在下倒是没有话说了。”
屠无方道:“老弟尽管先走,希望你能听堡主的安排。”
经过这一番谈话,叶长青的心中安静了不少。
怡红早巳替叶长青准备好了几盘精致的小菜,相一壶好酒,而且陪着叶长青吃。
她一直保持着淡淡的微笑,有一种说不出的娴静、温柔。
但叶长青内心之中,却很佩服她的冷静,心中暗道:这丫头难道是一位深藏不露的高人?再仔细的想一事情经过,黄灵离去
之后,怡红才是这万家大院的首脑人物。
想不通的是她怎会轻易对自己献身。
两个人相对而坐,低斟浅酌,但却一直都未交谈。
叶长青来再多问,怡红也未再解说。
直到叶长青酒足、饭饱才嘘一口气,道:“怡红,我今夜要动身了。”
怡红道:“是,二更时分,有人来接你。”
叶长青遭:“你呢?还要留在万家大院?”
怡红道:“我要等屠剑使离开的时候,才能走。”
叶长青道:“怡红,你好像一点也不害怕,不担心。”
怡红道:“我从死亡中回来,所以,对死亡我已经没有畏惧。”叶长青道:“了不起,怡红,现在,我才发觉你是个了不起的人。”
怡红道:“爷太夸奖了,我只是心情比别人平静一些。”
叶长青道:“一个人,临危不乱,处变不惊,大都是因为他对本身的艺业,有着很充分的自信,但你说过,你不会武功。”
怡红道:“我扎基太晚,虽然常和你们这些第一流人物相处,但却难获教益,不过,我有很利害的暗器,对这暗器,我下了不少的功夫,还有一点,就是我有着随时处置自己的能力。”
叶长青道:“怡红,这话什么意思?”
怡红笑一笑道:“爷,我随时携带着一颗毒药,随时可以把它吞下去,那是一种很强烈的毒药,吞下去立刻致命。”
叶长青道:“原来,姑娘已经勘破了生死之关。”
怡红笑一笑道:“爷,这不算什么。堡主拯我出风尘时,我已经有了这种决心,好好的休息罢!二更时分你就要离开了。”
叶长青忽然间感觉着自己竟然不如怡红,她一个女孩于,但她遇事的镇静,坚强,却强过自己十倍。
怡红伸手由怀中取出一个玉瓶,倒出一粒丹药,道:“爷,把这粒丹丸吃下去。”
叶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