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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武!怎么这么不懂礼貌!”张村长立即怒道:“我请谁来,还要你批准不成!”
那叫阿武的年轻人却毫不相让,说:“爷爷你想请谁是你自由,但我可看不惯这帮不三不四的人跑村子里来!”
顿时,性子较急的罗恒炎心头火起,立即站起身,说:“你,你说谁不三不四的!”
李隐也站起来,低声说:“你有没有搞错!现在是计较这种事情的时候吗?”随后赔着笑脸说:“这位先生,我们是在体验农家风情的,绝对没有恶意,住上一个月,我们就会离开。”
“一个月?”那个叫阿武的年轻人勃然大怒,说:“还想住那么长时间?给我滚!告诉你,什么闹鬼,都是心虚的人说的,那个李冰是自杀的,公安局都结案了!还有人借鬼神之说,捕风捉影!”
自杀?
这倒是让李隐有些意外。
但是,这依旧很让人感觉紧张。鬼故事谁都看过,自杀的人变鬼,也是很常见的套路。
阿武的怒目相视,却令李隐更加确定……“闹鬼”,不是什么捕风捉影。
“好了,阿武!”张村长将拐杖重重地敲击了一下地面,说:“你给我回房间去!李先生他们就是我的客人,你怎能够对客人无礼!”
“哼!”阿武却根本不予理会,说:“爷爷,你还真让他们住一个月?你知道他们的底细?”
张村长挥舞起拐杖,就朝那阿武打去!后者猝不及防,肩膀重重地敲了一下!
“给我回房间去!”张村长一边发怒,忽然,又开始咳嗽起来。
李隐甚是不解。
为了他们几个素不相识的人,打自己的孙子?这村长究竟打的是什么算盘?
“不自然”的程度,越来越强烈了。
那阿武则是对李隐他们怒目而视,说:“看你们得意到什么时候!”接着,就冲出了房间,结果,和一个中年女子撞了个满怀!
“阿武!你这是做什么啊!”那中年女子捂着额头,说:“这么横冲直撞的!”
“妈,你自己去问爷爷吧!”然后,阿武就冲了出去,那中年女人也立即追上去。
“让各位见笑了,”张村长立即关上门,说:“各位什么也别在意,尽管住下就是,住下就是。”
李隐感觉到,似乎张村长请他们来,有什么用意存在着。
是什么呢?
张村长家里,一共住了四人,便是他,女儿张英兰,也就是刚才那个中年女人,以及孙子张洪武,孙女张素月,也就是那个年轻女孩。而村长的女婿,则在三年前去世了。
以阿武的气氛,李隐认为,大家一起用餐实在是不合适,所以建议,晚饭他们就开小灶解决,不用劳烦村长了。反正为防万一,也带了大量的食物。
令李隐意外的是……村长倒没有坚持,听他那么说,也就同意了。
夜深了。
湍急的水流顺着瀑布倾泻而下,阿秀则淌着水,朝着瀑布走去。
“冰儿姐姐……”她此刻,满脸都是泪水。
而同一时间,在村长家附近,就住着那个早上为难李隐他们的中年男人。他叫阎浩天,是村子里一个很豪爽的人,也比较有人望。目前,还是光棍一人独居。
“村长在想什么呢……”
这个时候,已经快到午夜零点了,可是,阎浩天依旧难以入睡。
按理说都快夏天了,可是他却感觉浑身发冷,所以多盖了一张被子。但纵然如此,还是感觉瑟缩发抖。
忽然,他感觉被子里,湿湿的。最初还没有太在意,可到后来,感觉整个被子仿佛被浸在水中一般!
阎浩天立即坐起身掀开被子,整张床不知道何时,完全被水浸湿了。
他立即坐起身,当双脚触及地板的时候……也是浸在水里!
“怎……怎么回事?”
他开始惊疑不定起来。
房间很黑,由于没有电灯,他根本无法辨别方向,只能够摸索着前行。因为长时间生活在这里,已经很熟悉了,所以也没有撞到家具。
摸索到抽屉,发现上面也都是水。拉开抽屉,取出了煤油灯和一盒火柴。
点燃灯后,他稍稍心安。
此刻,已经过了午夜零点。
时间,进入了6月7日。
阎浩天走出卧室,来到外面一看,发现地面的积水相当严重。
“下大雨了?”
可是,窗外明明是皓月当空,哪里有丝毫降雨的迹象?
很快他感觉到,水是从天花板滴下来的。
阎浩天举起煤油灯,一看,天花板上,果然是有着水。
但……他看到那景象的同时,顿时被吓得魂飞魄散!
怎……怎么可能?
雪白的天花板上,居然,留下了一排排的脚印!由水组成的脚印!
那脚印,清晰可见五只脚趾,试问人有可能倒吊在天花板上走路吗?
阎浩天定了定神,紧咬着嘴唇,看着那些天花板上的脚印,居然延伸到厨房中。
虽然非常恐惧,但阎浩天还是想去看看。或许,能够找到什么解释,理解这种诡异的现象。
他颤抖着,渐渐走向厨房。
厨房并不是很大,完全可以一览无余,根本无处能够藏人。
除了……那个大碗橱。
而天花板上的脚印,居然就是延伸到碗橱上方,然后,移动到了碗橱所靠的墙壁上!
“不,不可能的。”
阎浩天高举着煤油灯,慢慢地走向碗橱。每一步,都如履薄冰。
终于走到碗橱前的时候,他用左手,抓住碗橱的门,深呼吸了一下。
“不会的……和我无关……李冰,你是自杀的,不是我害你的,你,你别来找我……”
然后,他猛地将碗橱的门,完全打开!
煤油灯的映照下,映入他眼帘的是——
摆放得整整齐齐的一个个碗和汤匙。
一切都很正常。
“呼——”
阎浩天此刻感觉浑身都要虚脱了,不过总算是轻松了下来。果然,是自己吓自己啊。
但是天花板上的脚印,是怎么回事?难道是谁恶作剧?但是村子里没人和自己有过节啊。还有,单单那些脚印的水渍,能够积起那么多水吗?
还是,先把水都舀出去吧,否则,根本没办法睡觉了。
于是,他便将碗橱的门合拢,决定先拿脸盆去舀水。
就在碗橱的门即将关上的刹那……
一只毫无血色的手,居然从碗橱中伸出,将门顶住!
阎浩天还来不及反应,又有一只手伸出,一把掐住了他的脖子,随即,碗橱大门打开,阎浩天的身体,就这样被揪入了碗橱内!
碗橱的门重重地关上了,许久,都没有反应。而那些积水,则如同被吸收一般,渗入了地面,消失了。
一阵风吹来,碗橱门再度被吹开,里面,依旧是摆放得整整齐齐的碗,和汤匙。
第五章 阿秀
李隐看着窗外皎洁的皓月,在手表的指针跨过午夜零点之时——就意味着,他们已经被束缚在这个村子中了。只有一个月后,到了7月8日午夜零点,才可以离开这。
一个月……还真是长得罕见啊。
以惯常的血字指令而言。
他还清晰记得……叶可欣第一次带自己,去见夏渊的情景。
住在1006室的夏渊,当时给李隐的第一印象就是——不会吧?他就是在这个恐怖的地方住了四年的人(一年前夏渊居住时间为四年),真的假的?
戴着副无框眼镜,穿着笔挺烫贴的西装,身材修长,面容儒雅和善,看起来……怎么也无法和李隐心目中的楼长划上等号。
“你是新的住户?”夏渊那时候,很容易地就接受了他,似乎已经习以为常。
“是的,夏先生,我……”
“什么也别说了。”夏渊立即让他在房间内坐下,然后对叶可欣说:“可欣,去通知大家来新人的事情吧。”
可欣那时候看着夏渊,脸不禁像熟透的苹果一般,居然都有些不敢直视他。接着,腼腆地点了点头,走了出去。
夏渊的房间,和李隐的差不多大。不过,相比之下,布置得更为朴素一点。
“你别太紧张,”夏渊微笑着说:“第一次进入这个公寓的人,都会不知所措,而当我告诉他真相后,都会有一种世界观崩溃的感觉,很难接受和相信。”
“我……我到现在,对这一切都感觉是云里雾里的。”李隐扶着额头,说:“夏先生……我,真的要一直住在这里?”
“喝咖啡还是茶?”夏渊却不直接回答,而是从橱柜里取出了一个陶瓷杯子,说:“我这里有杭州的雨前龙井,咖啡的话,也都是哥伦比亚和巴西的进口咖啡,我父母在国外寄给我的。”
“咖啡啊……我一直都感觉这种东西和中药没区别。”李隐苦笑着说:“嗯,茶好了,对了,不要加枸杞子。”
“好的。要不要加点菊花?”
“可以。”
夏渊看上去也就二十四五岁,比李隐稍微大一些,但是行事却很老练,他泡完茶后,亲切地将它递给了李隐,接着,说道:“接下来我说的话,你尽可能地去相信吧,我可以向你担保,我绝对不会撒谎。不过,你能够接受多少,我也没有确切的保证。”
“我,我明白。”
接着,夏渊就将一切告诉了李隐。
当一切说完的时候,李隐的表情已经是惊愕到无以复加了。他,实在接受不了这么诡异的说法。
但……这又是真的。他已经试过走到巷子外面看这里,果然……公寓消失得无影无踪。
这里,确实是一个无法理解的异常建筑。
“我理解你现在的心情,但……我必须告诉你……离开这个公寓超过四十八小时就会死。你如果不相信的话,我可以给你看一点录像。我为了能够让人相信这一点,以前曾经……”
“我信。”李隐却是很轻易接受了这一点,接着说:“那么……你们,在那些血字指示的地点,都遇到了……遇到了……”
“是的。”夏渊说到这里,脸色也变得有些苍白:“很遗憾,我从进入这个公寓开始,就再也不是无神论者了。”
“唯心……的存在?”李隐此刻手也开始不住地发抖起来。
夏渊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说:“我,能够活到今天,回首过去,简直就是噩梦啊。单单只是回忆一下,我都怀疑自己当时是怎么挺过来的。”
李隐这个时候,提出了一个疑问。
“你刚才说……一般公寓内不会有血字指示间隔超过半年,那么……同一个住户的话,血字指示一般有可能间隔多久?”
“这很难说。”夏渊继续说道:“最初会比较快,隔几个月就会有一次新的血字出现。但是,越是到后面,间隔时间也就越长。我已经完成了五次血字指示,而上一次血字指示,距离现在已经快要过一年了。”
“那……岂不是说不发布指示的情况下,我们就必须一直住下去?”
“对。没有办法。十次血字指示就可以离开的说法,也是我刚住进来的时候,老住户告诉我的。而那些老住户后来,也都死了。”
李隐很清楚……恐怕自己今后,也要在这个公寓内,生活很长一段日子了。
接着,夏渊带他认识了各个公寓内的邻居们。
给李隐带来深刻印象的有以下几个人,住在706室的华连城和伊莣夫妇,那对夫妇都很年轻,似乎刚刚大学毕业,他们比李隐早一年住进这个公寓,和他很谈得来;还有两个人,也让他难以忘记。
一个,是住在502室的唐文山,还有一个,是住在402室的小田切幸子。
唐文山,是个极为阴沉寡言,双目极为冰冷的青年,看到任何人,都是一副对方和他是不共戴天仇人一般的表情;而小田切幸子是一个从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