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逃尸案-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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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问吧。”万德林马上说。

“您特别检测过氰化钾?”梅森问。

“是的,先生,氰酸中毒。”

“还有其他的毒药吗?”

“我检测了砷。”

“你发现砷了吗?”

“没有发现有意义的量。”

“你究竟有没有发现任何含量的砷呢?”

“我发现的量在医学上不足以构成任何意义。”

“你发现其他毒药了吗?”

“没有,先生。”

“主要器官从尸体上切除了吗?”

“切除了。”

“怎么处理的?”

“送到加利弗尼亚大学的实验室继续检测。”

“大学的报告出来了吗?”

“据我所知没有。”

“那么你并不知道这个男人是由于你刚才提到的那种毒药致死的?”

“我知道我在尸体内发现了足以致死的毒药,所以我推测死亡是那种毒药所致。”

“那你为什么要把器官送到加利弗尼亚大学呢?”

“因为我想让它们在那里得到更彻底的检测。”

“因为你在寻找别的毒药?”

“我认为再检查一下看看是否存在别的毒药。”

“那么你并不满意于氰化钾致死这个结论?”

“我当然满意了。但是我想看看是否存在其他辅助性的因素——可能会有所谓迷幻药的特征,或者有什么癖好使这个人的抵抗力减弱,从而使那种毒药发挥作用。”

梅森皱着眉头思考着。

“请继续。”赛乐法官说。

“请稍候,尊敬的法官大人,”梅森说,“我认为这打开了一个全新的领域。”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赛乐法官说。

梅森说:“显然,原来执法官办公室对投毒致死的过程有一套自己的理论,但是霍克斯医生的发现却与他们的理论不符。”

“噢,这我显然没有看出来,”赛乐法官说,“请继续您的提问。”

“当然。”梅森微笑着,“您有没有在那个男人的胃里寻找过巧克力的痕迹,医生?”

“我找了,我尽量仔细地检查了胃里的内容。”

“您发现了什么?”

“我发现那个男人是在吃了一顿火腿和鸡蛋之后大约一个小时死亡的。我并没有发现有巧克力。”

“您测试过血液里酒精含量吗?”

“测试了。”

“您发现了什么?”

“我发现了0。15%的酒精。”

“您能从医学的角度对此解释一下吗?”

霍克斯说:“根据权威著述,酒精含量达0。1%的时候,人是正常的,但他可能开始显现出某些医学上醉酒的症状。0。2%的时候他已经醉了,感情不稳定,自制力大大减弱。0。3%的时候他思维混乱,步履蹒跚,言语不清。0。4%的时候他将会昏迷,对外界刺激的反应明显下降,接近瘫痪。0。5%到0。6%的时候进入深度昏迷,血液循环受到伤害。当酒精在血液中的含量达到0。6%以上的时候,几乎不可避免地面临死亡的威胁。穆黑伯格曾经编了一个有趣的表格:0。1%叫做‘干燥而体面’;0。2%叫做‘高兴而鲁莽’;0。3%叫做‘晕旋而狂喜’;0。4%叫做‘恍惚而颓废’;0。5%叫做‘向死神干杯。’”

“您在死者的体内发现了0。15%酒精含量,那么您对他是否醉酒有什么结论?”

“那个男人已经开始醉了,他正在进入穆黑伯格所形容的‘高兴而鲁莽’阶段。”

“他当时会感受到酒精的作用吗?”

“会的。”

“别人能看出酒精对他的这些作用吗?”

“对普通的旁观者来说是几乎肯定的,当然对受过训练的观察员来说更是如此。”

“根据我的理解,医生,”梅森随意地说,“您感兴趣的主要是死亡后尸检,籍以确定死亡原因;那么您是否采取了什么步骤确定尸体的身份?”

“是的,可以说当我在现场的时候采取了一些步骤。”

“您认为毫无疑问尸体是爱德·代文浦?”

“毫无疑问。”

“请允许我问一个假想的问题,医生,假设这个男人所中的毒氰化钾,是隐藏在一块糖果内进入他体内的,就像在代文浦先生留在科兰浦敦的汽车旅馆里的物品里找到的那种糖果。那么,死亡是否几乎是立即发生的?”

“死亡是非常迅速的。”

“也就是说,每一颗糖果里的氰化钾的量都足以导致死亡?”

“不是在每一颗糖果,梅森先生,有一些糖里含有的是砷。”

“我并非想误导您,医生,我指的是含有氰化钾的那些糖。”

“那么是这样。”

“如果服了您在那些含有氰化钾的糖果里所发现的同等剂量的氰化钾,那么中毒症状和昏迷状态发生得很迅速吗?”

“是的,先生。”

“那么,医生,如果死者是由于吃了一块有毒的糖果而死。难道您在他的体内不应该发现相当的巧克力含量吗?”

“噢,当然,”霍克斯医生说,“这是个非常令人费解的问题,我想。”

“您发现了这样的巧力克含量的证据了吗?”

“没有。”

“如果这个男人吃过一块有毒的巧克力,那么您应该能发现巧克力的含量,对吧?”

“坦率地说,是这样——除非他咬了一口导致他死亡的有毒的巧克力就发现味道不对,马上吐了出来,但是却已经咽下了糖里有毒的液体从而导致了他的死亡。我想事情就是这样发生的。我认为根据事实来看,事情的经过就是这样的,但是我无法找出医学上的证据来证实我的这种推测。我不明白的是,除非他吃了整整一块巧克力,否则他胃里发现的那些毒药怎么会进入他的体内呢?”

“那么您并不知道这个男人是如何服人导致他死亡的毒药的?”

“不,先生。”

“他死亡多长时间了?”

“我无法确定。我想大约是24到36小时之间。”

“当时尸体僵硬的状况如何,医生?”

“在我检查的时候尸体僵硬在大腿和小腿上表现得很明显,但脖子和肩部是柔软的。”

“尸体呈铅灰色吗?”

“已经完全变为铅灰色了,这说明尸体的位置在死后没有改变,我是说,在死后一小段时间内没有变化。”

“据我所知,尸体僵硬先发生在脸上和下巴上,然后渐渐向下发展?”

“是这样。”

“它在尸体上消退也是以同样的方向?”

“是的,先生。”

“尸体僵硬发生要多长时间?”

“不尽相同。一般情况下是8到12个小时。”

“在这起案件中,尸体僵硬不但发生了,而且遍布全身,之后又开始消退了。是这样吗?”

“非常正确,是的。”

“根据权威著述,我相信尸体全面僵硬大约要经过18个小时?”

“这不尽相同。”

梅森说:“您熟悉莱摩因·斯尼德医生的著作吗?”

“是的,先生。”

“我相信在他的著作《杀人调查》中,莱摩因·斯尼德医生以一个假设的案件为例,就像刚才您所描述的那样,尸体僵硬在大腿和小腿仍很明显,他推断这样的情况表明死亡发生在29至34个小时之前。”

“我并不完全熟悉他的推理过程。”

“但是您认为那基本上是正确的?”

“我认为应该是。”

“您刚才所描述的尸体状况是指您在进行尸体检查的时候?”

“是这样。”

“尸体被挖掘出几个小时后您才进行尸检?”

“是的。”

“我想您刚才说过您所做的尸检直到半夜才开始?”

“是的,先生。”

“您指的是您在看到尸体时它的状况吗?”

“是的,先生。”

“那么,总的说来,那个男人一定是在头一天,也就是星期一,12号的下午2点钟至晚17点钟之间死亡的,对吗?”

“噢,如果您要画一个时间图,那么它是正确的;不过尸体僵硬是非常变化莫测的,它根据温度和不同的条件而变化。有一次我曾经见过一个人在挣扎了一阵之后死去,尸体僵硬几乎立刻就发生了,当时的温度是……”

“在这起案件中有挣扎的痕迹吗?”

“不,没有。”

“您能确定一个尸体僵硬发生的具体时间吗?”

“这不是绝对的。”

“但是您的确知道莱摩因·斯尼德这样的权威都说过,在一般情况下,您刚才所描述的在您检查时尸体所呈现的僵硬状况,表明死亡发生在前一天下午2点到7点之间?”

“是的,先生。我猜测是这样。”

“不是您猜测,医生,是您知道。”

“是的,确实如此。”

“您把这个事实作为此案的一个进展来考虑吗?”

“坦率地说,我没有。”

“为什么呢,医生?”

“因为另外一个医生曾经证实说死亡是在前一天下午两三点钟发生的,而且由于尸体僵硬发生的时间无法具体到某段绝对的时间。斯尼德医生和其他权威所论述的都是一般的案件,他们不能给每个具体的案子都列出具体的死亡时间。他们说的是一般规律。没有比这更复杂的了,我是说,在现在的情况下,没有什么比尸体僵硬的发展程度变数更大。”

“您熟悉砷中毒的症状吗,医生?”

“是的,先生。”

“是什么症状?”

“一般来说,嘴和喉部烧灼,腹部痉挛,伴随以恶心和呕吐、通常有腹泻。有时候在某些情况下初期症状可能会延迟,但一般的规律是,在服入毒药后初期症状的发展是非常迅速的。”

“谢谢您,医生,”梅森说,“我没有问题了。”

万德林说:“请海洛德·泰特斯到证人席上来。”

泰特斯走上前来,宣誓后证实说他是助理执法官,他曾经专攻过指纹研究。当代文浦的尸体在科兰浦敦以外3英里处的一座坟里被挖掘出来的时候,他在现场,并且提取了尸体的指纹,他把这个指纹与代文浦驾驶执照上的指纹相比较,发现两个指纹完全相同。

“在这之前您在科兰浦敦的汽车旅馆曾经就此案进行过调查吗?”

“是的,先生。”

“那次调查是在什么时候?”

“12号下午大约3点半。”

“是星期一吗?”

“是的,先生。”

“您发现了什么?”

“我发现了一间上锁的房间,据说尸体是停在这里面的。打开房门后根本没有尸体。房间里一个人也没有。有一扇窗户是打开的,纱窗卸下来了。房间里有男人的衣服,有一个手提包,一盒糖。有一个钱包,钱包里装着各种各样的证件,表明住在这里的人名叫爱德·代文浦。”

“您当时遇见被告米日娜·代文浦了吗?”

“遇见了,先生。”

“对住在那个房间里的男人的身份,她向您做过解释吗?”

“是的,先生。”

“她说那个男人是谁?”

“爱德·代文浦,她的丈夫。”

“她说他的状况怎么样?”

“她说当她和她的同伴莎拉·安赛尔到达的时候他快要死了。”

“她有没有说过她和安赛尔夫人都进了那个房间?”

“是的,她说她们两个都进了那个房间,后来她离开了,可是不一会儿她丈夫的情况就恶化了,他的脉搏很弱,几乎不呼吸了,然后医生被叫来了,宣布说她丈夫的情况很糟糕。爱德死的时候医生和他在一起。然后医生说死亡发生的情况使他不能签署自然死亡证明,之后就锁上了房门。”

“她还说了什么别的吗?”

“是的,似乎那个医生的言行使她觉得他在暗指是她谋杀了她的丈夫,她对此当然很恼火。”

“当时您对此事的观点是什么?”

泰特斯咧嘴一笑说:“我们知道爱德·代文浦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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