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充其长子灵魂的把戏,最终心身俱疲,心灰意冷,将位置让给了冰渺,冰渺与誓羽完婚,正义大联盟开始了开明自由的新气象……而我被送回来的同时,爆炸的余波居然穿透了星际之门,将半个王宫摧毁。我们都聚集在星际之门前,观看余下的战斗。老师的战友全都战死,而他也完全精疲力尽了,可红体之母居然还没有完全被消灭,并且随着温度骤降而再度疯狂增长……我不知道老师是不是绝望了,但我们这些在星际之门的另一面观看的人们,都绝望了……红体真的是不可战胜的吗?”
卓芷筠也听得入神,忍不住插嘴道:“那他到底是怎么赢的?你不是说他赢了吗?”
“是的。他赢了。”誓羽淡淡地说,“当时我也也是星际之门这一面的观众之一。刘言本来是人类之身,就算是解禁者,而且是最强的解禁者,也终究不是神,哪怕他有神的眼睛,神的动作和神的武器。当时神的武器已经完全被摧毁,他全身已经僵硬,身体无法再活动,别说神的动作,就是普通的打斗也进行不下去了。可我们谁都没想到,他居然还有办法,他的眼神表达出他要与红体之母同归于尽的决心……”
修海接着说:“老师有着造物主的双眼,但他终究是人类之身,就算经过两位造物主的指导,可以最大程度地发挥神眼的威力,却终究不如神眼在造物主本身上产生的威力。老师觉得自己的身体是桎梏,如果能够完全抛开身体,那么……”
听到这里,谭觉也惊诧了,不由得双手摁住床头,上身直起来坐着,盯着修海,一字一顿地问:“那他……他……?”
“对,他舍弃了自己的身体,选择了能够彻底释放神眼的方法,于是整个身体都……化成了碎片……甚至更小的……”秋冥说到这里,突然泪水大串大串地淌下来,抑制不住,泣不成声,“他……他只剩下了这双眼睛,眼睛爆发出难以置信的能量,如果说之前的爆炸像是千亿核弹的作用,那么现在的爆炸如同又一次小范围的宇宙爆炸,世界开始重塑,包括红体之母,整个血色深渊……所有所有的一切……都在高温中变成了最微小的颗粒……”
三个女人都哭了,看上去像是为至亲之死悲伤欲绝,完全没有顾忌各自的高贵身份和周围绿园高官们的目光。
卓芷筠tian了tian干涸的嘴唇,见大家久久不语,于是试探着问:“你这个意思……是说……是说……刘言……死了?”
修海回眸冷冷瞥了她一眼,卓芷筠被她凌厉愤恨的目光吓了一大跳。
“他牺牲了。我的老师牺牲了,为了人类,为了整个总星系乃至更广袤宇宙间的所有生命,无论是智慧生灵还是飞禽走兽……他把红体之母以及红体所有的衍生品都从这个世界上彻底带走了……”
谭觉不知怎么着,陡然双肩一塌,颓然低下了头。他演了一辈子的戏,可以说是少见的演技派,所以周边的心腹并不确定他到底是真的为刘言惋惜,还是继续进行的政治表演,都不敢贸然发问。只有卓芷筠和安家四兄弟连忙上前搀扶,纷纷关切问候。
谭觉似乎刚才猛地昏过去一般,现在又悠悠醒转,双目中的绿波依旧在暗潮汹涌,他缓了口气,吞了几十口唾沫,才艰难地问:“那么……他的神眼也……?”
修海、秋冥和誓羽都是一阵难以抑制的愤怒,她们这才明白,谭觉更关心的,还是这双眼睛!
“这种规模的爆炸,就算是完整的造物主也难以承受,何况他只有一双眼睛。”修海强行抑制住剧怒,盯着谭觉。
“嗯……我知道了……他毕竟是我的结拜大哥,也的确为人类做出了巨大的贡献……”谭觉斟酌着,说,“我马上宣布全国上下一起悼念,并在太阳城和月亮城举行最大规模的追悼会,追念先知的离世……”
虽然这并不见得是谭觉的本意,而且也看不出有什么货真价实的诚意,可总算面上过得去,三个女人的怒火渐渐平息了些。誓羽补充道:“我想不仅如此,追悼会只是一时,人们必须永远怀念他,这是做人的基本良心!”
谭觉虽然病恹恹的,却并不糊涂,他当然清楚誓羽的意思,便点头说:“历史课本上,绝不会忘记对他的巨大贡献有相当篇幅的陈述。我这么说,不知列位可还满意?”
三个女人面面相觑,都勉强表示可以。
接着,谭觉捂着头说:“那么,几位,我本以为你们是刘言请来,向我传达一些信息的。既然刘言牺牲了,那么……你们大概也没什么要对我说的了吧?”
修海与其他二人交换眼神后,淡淡地笑道:“谭信首名不虚传,我们已经领教了。我想,就算我们有什么话说,谭信首也未必肯听,真如果从谏如流,那绿园也不会发展到这个地步。我们这就起身告辞了,接下来的行程是要去和尹心水女士见面,以及去大雪山第二峰顶拜见神女赛琳娜。我们明确将行程告诉您,以免让您产生不必要的忧虑。那么,告辞了,祝您早日恢复健康。”
她这话要是放在绿园任何一个人的嘴里,必然会让谭觉产生雷霆之怒,继而血流成河。可她们到底是外来人物,并且手握重兵,比绿园实力强大得多,谭觉无法惩罚她们。饶是如此,卓芷筠等人也吓得浑身颤抖,不知谭觉会怎么暴怒。然而谭觉只是轻轻叹了口气,说:“我的确没想到是这个结果。安家四兄弟,送客吧。”
第五十二章 末日与新生(4)
安家四兄弟恭送几个女政治家到外面,并专车护送他们去尹心水的住处。站在外面的杨兆林和邢若玫夫妇听到了刘言已死的噩耗,当即面如死灰,被手下搀扶住,才没有完全跌倒。门半开着,谭觉和卓芷筠都看到了这一幕,如果放在往日他俩会认定这是一种不满他俩统治政策的行为艺术,但现在他俩都有点消沉,可见刘言的死对于他俩也有一定的冲击,都久久没有言语。
卓芷筠想起了当初一起乘坐铁翔的越野车逃亡时一幕幕惊心动魄的镜头,那个时候刘言是第一个真正闯进她心扉的男人,是个名副其实的英雄。就算当初跟了任鹏飞,也是权宜之计。后来哪怕任鹏飞不加入匪帮,他的地位也远远没有办法跟刘言相比。卓芷筠很清楚自己更爱权力和金钱,不然不会在看穿刘言没有权力欲望和从政能力之后毅然选择不断向上爬,终于嫁给了谭觉。可她心里明白得很,谭觉除了权力和钱,没有一样能比得上刘言,甚至相差甚远。
她见谭觉也如此沉默,实在是弄不清后者到底在想什么?真的对刘言这个所谓的结拜大哥的牺牲痛苦万分?似乎谭觉绝不是这种人,莫不是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她也的确能看得出,谭觉行将就木,也就是这几年的事了。
骤然间,尹心水家那边传来一声激烈、刺耳的长长尖叫,充满了绝望、恐惧和无尽痛楚,尽管距离不近,可尹心水毕竟是解禁者,在听到这样的噩耗后,有这种过激的反应也是正常的。只是这一声惨叫一直拖着长长的尾巴,在山谷间回荡不绝,久久不见消失,落叶被这股悲风带起,四下飘舞,发出呜呜的怪响,遮天蔽日。这不但让本来就心存无限迷茫的京城百姓们更加惶然无措,只能呆滞地望着天宇,而且更让谭觉的面部肌肉剧烈抽搐,双眉耷拉下来,眼皮痛苦地盖住了眼眶。
眼前也没外人,谭觉没必要当着自己的面还演戏,难道他真的为刘言的遇难感到哀伤?卓芷筠正百思不得其解,想要试探着询问他要不要吃点补品,谭觉却捂着脸,只露出一张嘴巴,淡淡地说:“行了,你也出去吧。”
卓芷筠不敢忤逆,点点头便弓着腰向后退却,然后缓缓地带上了大门。
谭觉想要闭目养神,却总觉得过去的片段如同数百倍快进的电影在不断地侵袭、砸打自己的脑浆,搅成了一团蛋黄浆糊。他蓦地有些剧烈的恶心,捂住胸口,扑哧一声,将被子弄得污秽不堪,尤其令他惊恐的是,秽物中居然夹带着不少的血丝,难道自己……?
陡然间,一缕清和的阳光轻轻地投进屋子里,谭觉觉察到了,他没想到这样一缕看上去一掐就断的微弱光晕,居然突破了阴霾、烈风和漫天枯叶的层层封锁,顺利地戳破自己的窗帘,照进自己的房间,一股柔和之极的暖意顿时冉冉升起。
这时候,他彻底张大了眼睛和嘴巴,万分错愕地直视着刘言。
“你……你……”谭觉不断地闭上眼睛、睁开眼睛,同时摇头甩头,再重新看,却仍然看得清清楚楚,眼前的人真的是刘言!
“你……你没死……?”谭觉骤然想起,这不可能,誓羽、秋冥和修海她们三人亲眼所见,哪能有假?再说依照她们的身份地位,也绝不会而且没有必要对自己撒这个谎!刘言要杀病入膏肓的自己,直接进入太阳城随手就可以斩杀,自己身边有多少护卫都没有,所以也不存在故意支开自己身边护卫的问题。
他有些明白了,咳嗽了几声,嘿嘿地勉强笑起来,表情却比哭还难看。他想到自己这些年脑海中不断出现各种幻象,从丁戈和狱炼要杀自己,再到赛琳娜双眼淌着血泪怒斥自己,再到数以亿计被饿死和斗死的绿色冤魂包围着自己的病床……
“你……你也认为你是被我害死的吗?”谭觉无可奈何地问。他明白自己是在问空气,眼前的刘言无论多么真实,都是不存在的幻象。
“我的死是我自己的选择,我不会找你问责。”
谭觉没想到刘言居然活生生地回答自己,而且其神态和口吻活灵活现,与真人别无二致,一时又瞠目结舌地怔住了。他还是不确定,这到底是自己内心的自问自答,还是刘言的灵魂真的出现了?按说灵魂就是所说的脑电波,但刘言和红体之母同归于尽的爆炸足以重塑宇宙一角,别说脑电波,任何现场的物质和意识都将不复存在。
“但是,谭觉,我离开的这几十年,绿园治下的人类世界发生了什么,你心知肚明。我不会为我自己问责,可我想问问你,你是不是该对这么多悲剧负责?你……你为此羞愧过么?”
谭觉双目骤然瞪圆,他绝不容许别人说自己的不是,哪怕他骨子里再害怕刘言,自己的底线也绝不容任何人试探,于是哪怕面对着的是自己最觉得无法面对的人,也不由得厉声反驳道:“我没错!我有什么错?我是从古至今人类历史上最伟大的英雄!是谁推翻了腐朽不堪的钢谷政权,把瞎子和铁翔赶出新家园?是谁每天在为新家园星球几个亿的幸存者的衣食住行每天精打细算没日没夜地操劳?是谁在正义大联盟和和平大联盟两大巨头之间周旋,保证了绿园人类的独立和自主,并且为人类争取了无数个经济发展的项目?是谁在可怕的天灾里面省吃俭用给全体人类粮食和水,让他们顺利度过饥荒,发展到现在,还多了整整一倍还多的人口?是谁……”
“谭觉,”刘言忽然打断他,说:“我不想一条一条地反驳你。你累了,我也累了,咱们都老了。”
谭觉忽然感到一阵剧烈的心痛,伴随着悲哀、无奈和疯狂,只觉得喉咙堵得厉害,不吐不快,不由得提高了嗓音:“刘言,我明确地告诉你,我的这辈子,坦坦荡荡,为国为民,鞠躬尽瘁,死而后已,问心无愧,问心无愧!我不明白,我这么多惊天地泣鬼神的丰功伟绩,为什么你还有我身边的所有人,都从来不提?为什么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