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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子宁对刚下车不明所以的队员们颓丧地大叫:“别动!都别动!咱们回去!”
“好,你们做得好。我为什么要批评你?抓不住那小孩子不算什么,我们可以全市地毯式搜捕、悬赏通缉,可要是当时你为了抓他,闹出几百条孩子的人命,我们就得全完蛋!”谭鹏程说完,又似乎心有不甘,“不过要抓住他,谈何容易?我派人去找过她妈妈,她妈妈还大模大样地在街上和菜贩子撒泼呢,看出来根本跟她没关系,我们说他犯了罪,她说那你们枪毙他让老娘省心吧,她并不知道儿子去哪儿了。我们的干警还通过对他同学的探访,了解到云拔从小性格孤僻,喜欢昆虫,自从生父抛弃他们母子之后,他就喜欢对动物和花草树木自言自语了。”
市公安局长仇善龙补充说:“他爸爸是黑人留学生,祖父是赞比亚人,在五十年前还很有名,是风靡非洲的马戏团团长,善于驯兽,恐怕这孩子身上也遗传了这种基因。”
“这么说,这小子不是妖怪?”谭鹏程话一出口,又有些后悔,不能让手下觉得自己迷信,又说,“也可能他是个驯兽天才,天生就擅长和各种动物沟通。”
烟州市动物园坐落在莱湖区北部,外围是风景秀丽的森林公园,由于历史悠久,几十年都没有增添什么特色,本地人几乎从来不到这里参观。加上现在闹经济危机,旅游业一落千丈,动物园几乎没有收益,每天却要很多花费来维持运转。偌大的一个公园广场,清晨只有几个打太极和收破烂的大爷大妈。
饲养员提着一桶鲜红的肉排,哼着流行小曲向虎山方向走去。一个十来岁的黑瘦孩子迎面走过来,冲他笑了笑。饲养员今天的心情格外好,也回了一笑,那孩子经过他身边时猛然站住,两手紧捂着,像是藏着什么东西,并高高举起:“大叔,你们动物园的人是不是什么动物都认识呀?你看这是什么呀?”
那双手到了饲养员眼前陡然张开,一只浅绿色的细腿大蜘蛛边一跃落在他的耳朵上。饲养员吓得狂叫起来,手舞足蹈,那蜘蛛前面的螯足已经伸展到饲养员的上唇。
“大叔,别乱动,蜘蛛是肉食动物,这是个常识。你要是不听我的,它就爬进你的肚子,咬烂你的胃肠。现在,你用钥匙把门打开。”
饲养员吓得直哆嗦:“什么?打开……?里面的老虎跑出来怎么办?”
“对,我就是要让老虎出来,”小孩阴森地说,“你只要听我的话打开,我就能保证老虎不伤害你。反之,你就得死。”
小孩趴到虎山上方的栅栏上,对这虎穴探下脑袋,忽然发出一声古怪的嚎叫,悠远深长且又充满了戾气,当即动物园的各种都传来了各种兽吼鸟鸣,乱得不成样子。那只老虎矫健地从池子内跑出,昂首向上望了一眼,然后竟然顺从地伏下脑袋。
“很乖。”小孩满意地抚摸着虎头,并跨上虎背,对瞠目结舌的饲养员说:“把狮子、老鹰、鳄鱼、熊、蟒蛇、河马、狼的笼子全部打开!”
他像帝王一样指挥着自己的猛兽军团,正得意洋洋之际,他蓦然发现鳄鱼池里最后一条鳄鱼居然并没有听从自己,而是继续悠哉游哉地浮动着。他再次向它吹了声口哨,并发出独有的低沉怪叫,可那鳄鱼缓缓地转过身游走了,他骤然感觉这条鳄鱼的眼神闪动着与人类相似的狡黠目光,不由得心下一寒:“难不成是……那种东西?”他不愿意在这上面lang费时间,这种事应该是高层那些领导们考虑的,自己目前最重要的是制造混乱并趁乱逃逸。
八点二十分,110接到晨练市民集体报案,说动物园的兽笼都被打开,动物都被放出来了,并且咬死了饲养员和几名市民。情势危急,刑警队立即出动五辆面包车,将四十名全副武装的特警拉赴现场。
抵达森林公园时,远远地见到一只黑色鬃毛的雄狮正摁倒一个高个子中年妇女,并激烈地撕扯着她的头皮,吃得满嘴腥红。
武警们架好狙击枪,打算一一将猛兽击毙。但不知是怎么回事,这些本该见了面就大打出手的自然界霸主居然配合默契地围成了一个圈子,里面有十多个发抖的人质,最中央是一头威武的东北虎,虎背上坐着一个悠闲自得的男孩,自然就是云拔了。
谭鹏程、梁子宁等人也乘坐警队的大吉普赶赴现场,但警队仍坚持要他们留在外围,虽然动物园没有什么大象犀牛之类的巨兽,可谁也不敢保证这些有团队精神的动物会不会集体把吉普掀翻。
谭鹏程看得心焦:“小梁,我看这小子就是不闹翻天不罢休。这可怎么办?市民被咬死了好几个,这个责任可怎么担待呀!你点子多,能不能给我出个主意?”
梁子宁忙说:“这哪是您的责任?你也别太自责了。我看这样,用狙击枪很容易伤及无辜,不如用大量的催泪瓦斯打过去。就算市民人质被熏倒了,也没有什么生命危险。最重要的是用麻醉枪射中那只老虎!等他们都倒地,再派咱们的人戴着防毒面具去救人质出来!”
谭鹏程转忧为喜:“你还真有料!”随即下令照办。
云拔虽然是个孩子,又没有扩音器,但他长期和野兽在一起生活,声音中气十足,沛然充盈:“各位各位,别吵了,别他妈吵了。听我说。对了,感谢大家凑得这么近,站得这么直听小弟我说书。我呢,也没有啥别的意思,就是想向某些破坏自然环境,不尊重神灵的低素质人群讨个公道……”
埋伏在四边大楼顶端的武警们相互打着手势,然后找准有利位置,只待莱湖区分局局长仇善龙一声零下。仇善龙请示过谭鹏程后,果断下令。
顿时一道道冒着浓烟的白光从天而降,云拔到底未成年,还没讲完话眼前却出现了一片白芒,不由得惊恐万状,情急之下一拍虎头:“快!”老虎就像一台大功率发动机,通电了一般怒啸连连,倏然腾空而起,也就在这时,麻醉弹已经射进它的左腿,可它还是几下起落就远远地逃出了催泪瓦斯的波及范围,并在几秒钟后冲破封锁线,再次进入人群。
“这可怎么办?”谭鹏程几乎把他这个门生当成了军师。
梁子宁忖度了几秒,说:“把他赶往海水浴场。”
“这是为什么?”
梁子宁很有把握地说:“您可能没有察觉一个现象。动物园前些日子才进了一批刚果的银背大猩猩来展览,这些东西的力量可比成年男子的力气大多了,能轻松扭弯铁管,一般的豹子或者狼都不是它的对手。这么厉害的角色,又有七八只只多,为什么云拔不操纵它们呢?您看,鲍局的狗也不听他的,就算那些听他话的狗,也在关键时刻更重视自身的生命而不是盲从他的命令。而且云拔更擅长操纵昆虫,他每次干坏事的主要武器也都是虫子。抛去虫子身体小毒性大便于携带的因素,还有一个最主要的原因,能解释上面种种现象。那就是越高级,越聪明、能够独立思考的动物,越不轻易听从他的控制。鲍局的狗虽然不比猩猩聪明,可也长期受训,和人类呆在一起久了,就非常通人性,也不会相信云拔那些‘人和动物平等’、‘为动物争取权利’的邪说。越是低级的动物,越容易被他的意念影响。要不是这样,他几次面对我们,为什么不直接控制我们呢?因为我们才不听他忽悠呢。第一海水浴场背靠大海,成千上万的人在那里游泳,他谁也控制不了,想跑就只能跳海!”
谭鹏程乐得直拍巴掌:“相当有理,全照你说的办!”
第十七话 狂犬之灾(10)
老虎的速度虽快,但毕竟不能跟汽车相比,跑了十几分钟就累得不行,云拔知道催它也没用,心急如焚。好在老虎的身形比汽车灵活,很快跃进了浴场正大门。这时候药性发作,倒在地上呼呼大睡起来。云拔惊怒交加,想要原路返回,浴场外围已经响起一片警笛声,值得继续跑向二楼。
二楼顶部是一个跳水台,很多跳水爱好者都乐于在这里一展身手,下面的碧蓝大海一览无余。云拔随手在其中一个身材诱人的女孩屁股上狠狠捏了一把,那女人惊叫起来,朝身旁的陌生男子就是一巴掌,双方的好友不甘示弱,拳脚相加,场面霎时变得混乱无比。这个时候刑警队的迟明涛和杨兆林已经冲到了楼顶,举枪对准云拔:“都趴下!云拔,你给我老实点,不准乱动!”
云拔站在跳水台的顶端,本就混沌的目光变得愈发浮掠不定,一时也看不出是绝望还是有什么别的情绪。
梁子宁也尾随上楼,喝道:“云拔!你已经无路口走了!杀害了这么多无辜的人,你还有人性吗?不过你现在投降还来得及,你是为成年人,不会判死刑!”
云拔转向梁子宁,怨怼地说:“我会一直记得你,要不是你……我早成功了!哼,我本来也没打算真的领导动物争取权利,只不过是把烟州变成了一个实验田。现在看来效果还不错。你等着,这不过是个开始,以后还会有精彩好戏让你过足眼瘾。你可以想象一下,假如全世界的动物在某一天突然联合起来,向人类发动总攻,到那时候,你们怎么应付?光其中老鼠的数量就足够占据压倒性优势了。到时候你们就算用上原子弹,也不可能幸免于难……”
梁子宁渐渐有些明白了:“你……你是不是属于什么邪教或者恐怖组织?专门训练小孩子做杀人的勾当……你们到底有什么目的?”
云拔冷冷地回应:“要是你寿命够长,你迟早会知道。”
梁子宁颇为自信地说:“你还能叫来什么动物?这里只有几只水母,什么大型鱼类也没有。你想靠什么动物带你逃走呢?大白鲨?北海巨妖?哥斯拉?呵呵,还是你现在自觉罪大恶极,已经觉悟了,打算跳海谢罪?”
杨兆林“咳”一声咳嗽,提醒他身边有摄像机,别说这么轻佻的话让自己像个反面角色,影响政府形象,把观众的同情心推向那个貌似纯洁的小孩身上去。
云拔弓起腰,做了一个准备动作:“你还忘了一个结果。我就给你打狗办主任补补常识:植物只是不擅长表达,其实有些植物也具备很高的智慧。”
梁子宁失声叫道:“什么?”
云拔已经跳了下去,也就是几秒钟时间,海水中汹涌地翻出一大片巨型海藻,旋成一个扇形,将云拔轻轻接过,小心地包裹起来,卷进海深处,平面漂移。从上面望下去,进出海面都在飘浮着这些数量惊人的水生植物,这些本都是沿海城市常见的养殖海带,但它们通常都被人工培植,用浮子规律性地分散开来,却不料能够全部纠集在一起。
谭鹏程接到电话,气得直跺脚:“混蛋!棋差一着!没想到这小子居然也能操纵植物!那为什么不操纵大街上的树呢?”
梁子宁想了想说:“大概是海藻更灵活些。加上咱们大街上的树木经常受到汽车尾气、工业废渣和废水的污染,也不太好使了……”
杨兆林等人都默认了这一观点,顿时哑然,场面有些尴尬。
“那么,要不要用国际长途打给海对面的大溪市?人家和咱们是国际友好城市,您和大溪市长不是还握过手吃过饭吗?”
“唉,算了,只要他离开咱们的地儿,到别的地方兴风作lang咱们也不要管。别好心不成反而惹得一身骚。让他们反过来推理出是咱们把祸水引过去,那不就糟了?”
杨兆林正要收队,手机突然响了,接过来一听,竟然是刘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