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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实上葛刚语也并未逃脱。
华天雄跃入砖墙,双脚一着地,就已看见葛刚语站在身前丈许之外,而这里的却是一个极为狭窄的巷弄,除了适才跃入那堵高墙,另外三个方面中有两面也是砖石修建的墙壁,前后不及三丈宽,只有一个出口,而葛刚语所站在位置,却正好堵住了唯一的出口。
从地势来说,这里可谓是一处死地!
华天雄的心中倏然闪过一丝不祥之感,也就在瞬时之间,一道凶猛无匹的罡气已直袭而至!
他立刻就意识到,已上了葛刚语的当。
不论是先前示弱求饶,还是摆出那“拳拜四方”的无用架式,到后来使用不入流的暗器袭击,葛刚语都只有一个目的,就是要让华天雄误认为他胆怯畏缩,武功不济。
尽管华天雄颇为老辣,但是在轻松击飞了对手射来钢镖之后,也难免会以为葛刚语本事普通,内力也是平平,无力与自己抗衡,因此才会节节进逼,紧随着葛刚语进入这个巷弄。
等华天雄跃进了巷子,葛刚语却已经抢占了地利,突然使出少林派绝技“龙象般若功”,运起了修炼了数十年的禅门内功全力一击,罡气所至,有如惊涛巨浪一般扑天而来,华天雄被地形所限,连闪避的余地都没有!
到了此时,华天雄才赫然惊觉,眼前的这个“葛家堡”之主,武功竟然一点也不在他之下,而且心机狡诈,擅于隐忍,更犹胜于他!
只不过到现在才发觉,却已经有些晚了!
“嘭”地一声巨响,华天雄已硬接了这一道罡气的猛击,顿时嗓子一甜,一口鲜血直喷而出!
华天雄的“灵犬扑击术”本是世间少有的武功绝技,可却是专长于近身搏斗的外门功夫,内功心法并非其所长。何况华天雄刚刚从墙头跃入,连脚步都未站稳,只能勉强运功迎敌,葛刚语则是好整以暇,寻得了早已等待的机会全力出手,双方真气对撞,强弱之势立分!
仅在一招之下,华天雄就已经受了重伤,脚步散乱,踉跄后退,葛刚语却得理不饶人,飞身欺上,“龙象般若功”再度出手,又是一道罡气发出!
华天雄更加无法闪避,又硬受了一击,再喷出一口鲜血,整个身体被击得向后倒飞而出,重重地撞在了身后的墙壁上!
那面青砖砌成的厚墙在这一撞之力下轰然倒塌,砖块纷纷碎裂,四散掉落,扬起了大片的灰尘!
葛刚语目光如电,看见华天雄倒在碎裂的砖石堆上,前襟之上满是鲜血,双手撑地,试图站起身来,却手上一滑,又仰面跌倒。眼见这个纵横黑道人人胆寒的煞星,“黑风录”排名前百的绝顶高手,竟然被自己打得如此狼狈不堪,葛刚语不禁心中一阵得意,仰天发出一声厉啸!
他毫不迟疑,再度欺身而上,抡起拳头飞击而出,正是少林正宗“罗汉拳”的强击招式“伏虎式”!
趁你病,要你命!
葛刚语从来就不是心慈手软之辈,决计不会给对手留下喘息之机。这一招“伏虎式”力逾千钧,就算是一头真正的老虎,被这一拳击中也得骨断筋折,何况是华天雄这头受了重伤的恶狗!
然而,当葛刚语的拳头落下之时,他却忽然发觉,倒在地上的华天雄不见了,他的拳头竟然打了个空!也就在此时,一阵剧痛从背上袭来,葛刚语的行动瞬间停顿,全身的血液立时凝固,而身体的每一块肌肉都已僵硬,一种比窒息更难受百倍的感觉占据了他的神经!
只因为一只手已从葛刚语的后背插入,深入胸腔,直接捏住了他的心脏!
这只手,正是华天雄的利掌!
怎么可能!他明明受了极重的内伤,连爬都爬不起来,怎么能在一瞬间就躲过一拳欺到身后,发出这致击的一击!
“你……你……”葛刚语的脸上现出了又惊又恐,不能置信的表情,喉头颤动,却已说不出话来。
华天雄的声音却低沉而平稳:“你以为那两道罡气真能把我打成重伤么,哼哼,你会作戏,老夫也会,你错就错在太过得意,胆敢近身来攻,让我有了可乘之机,否则要杀你倒还须费上一番手脚!”
“现在,就到阴曹地府去见你的儿子吧!”
华天雄在葛刚语的耳边说道,手上用力,捏在掌中的心脏变为碎片,失去了生命的躯体如同一滩烂泥般滑倒在地上。
※※※
“葛家堡”的战斗很快就已结束。
葛刚语被杀,他的四个儿子一个都没有逃脱,庄丁死伤了大半,居住在堡中的葛家妻妾眷属数十口也尽数被杀。华天雄和莫问天均是黑道上的凶人,斩草除根不留后患的手段,比起华不石还果决得多。
曾经称霸一方的江湖世家“葛家堡”,经此一战,仅仅在半个时辰之内就遭灭门,彻底覆灭不再。
当华不石来到“葛家堡”的时候,夕阳已经西下,天边仅剩下数道嫣红色的晚霞。在堡门之外,“恶狗门”的帮众正在处理被杀者的尸体,清洗墙壁和地面上的血迹。
华不石骑着高头大马,在他身边有三位如花似玉的绝色美女,杨绛衣,沈滢儿和楚依依,而在这四人的身后,则是四十九名“青云卫”。
知府衙门的师爷洪千秋就站在门外,面色苍白,双腿打颤。他是一介文人,何曾见到过这等血腥拼杀的场面,早就已经吓得魂不附体,若不是有身边的兵士搀扶,恐怕就要爬倒在地上。
第192章 田忌赛马
华不石在洪千秋面前跳下马,拱手道:“此次突袭‘葛家堡’,多亏洪师爷仗义援手,华不石拜谢!”
洪千秋颤巍巍地抱拳还礼,道:“华公子太客气了。这‘葛家堡’的乱党贼子无法无天,在长沙城西郊为非作歹,欺压一方百姓,早就应该铲除干净,洪某受堵大人之命,自是要全力相助公子除贼。”
他虽然害怕,毕竟在官场在打滚多年,一张嘴巴说起话来倒是十分利落。
华不石道:“洪师爷侠肝义胆,才有这等豪迈的气魂。小可备下一点银两,不成敬意,只为给师爷压惊。”
他从衣袋中掏出一张银票,递到洪千秋面前。
洪千秋视力极好,一眼就瞧见了那张银票上的数额是一千两,顿时眉开眼笑,嘴上却道:“这可万万使不得!华公子持有厂公曹大人的信物,洪某本就是为朝廷效命之人,所作所为都是份内之事,哪里还敢收公子的银两。”
华不石前日拿着曹暮云所赠的折扇,到长沙知府衙门登门拜访,知府堵胤锡大人一见扇子上曹化淳的题字,果然立时就表示愿意鼎力相助。
曹化淳乃是当今东厂提督,而东厂则是大明朝廷负责监督各级官员的机构,不要说一城的知府,就是各省巡抚,各部的高官大员都不能不卖他一个面子。洪千秋职位虽小,却也知道其中厉害,自是不敢轻易收贿。
华不石却将银票塞到洪千秋手中,道:“这只是华不石私人所赠,与东厂无关,师爷尽管放心收下。今后本门在长沙城中还有不少事情要办,到时或许还要请知府大人和洪师爷多加关照。”
洪千秋脸上笑容更甚,将银票收进了袖口,道:“承蒙华公子如此抬爱,洪某就不客气了,日后公子但有需要洪某之处,尽管来找我就是。”
华不石点了点头,也不多言,向左右吩咐道:“来人,送洪师爷回城!”
洪千秋坐上轿子,由两名帮众护送着离开了“葛家堡”。华不石则面色肃然,迈步走进了堡门。
攻占“葛家堡”,只不过是今日之战的序幕,真正强大的对手是“衡山派”。华不石已下定了决心,要在此地迎击从湘江水路而来的“衡山派”高手,与这个湘境中最强大的门派决一高下!
今天上午,也就是几个时辰之前,四派联盟已商讨出了迎敌之策,那便是主动出击,个个击破。“衡山派”和“排教”远道而来,是疲军之师,与其等他们抵达后联手来攻,还不如抢先一步,趁其立足未稳,给他们一个下马威。
方略既定,接下来便是分派人手。华不石随即提议,“洞庭帮”和“铁剑宗”两派人马在长沙城北的官道上截击“排教”,而“恶狗门”和“神猴沈家”则负责迎击“衡山派”。
这个提议乍一听来极不合理。“洞庭帮”在四派联盟中实力最强,帮中的高手人数甚至超过“三大恶”在长沙城力量的总和,而“铁剑宗”也是“三大恶”中实力居首的门派,他们两派合力截击“排教”,自是胜算不小,可是“恶狗门”和“神猴帮”的人手都不多,要去迎击实力比“排教”更强的“衡山派”,却是相差太过悬殊,简直看不出有何胜算。
一开始孟青山和公羊泰都不赞同,提出要分派一部分门下高手去支援“恶狗门”和沈家一路,可是华不石却一口拒绝,而且说出的理由也颇能令人信服。
华不石说道,此战双方的实力本就存在差距,要想取胜,就必须象“田忌赛马”一般,以己之强去攻彼之弱,因此才让“洞庭帮”和“铁剑宗”联手截杀对方实力相对较弱的“排教”,务求一战得胜,而“恶狗门”和“神猴帮”只须拖住“衡山派”的高手即可,两路人马只要有一路获胜,就算是达到了目的,随后再汇聚力量,联手对付另一路来犯的敌人,自然胜算大增。
对于如何拖住“衡山派”的人马,华不石则自称早有计策,显得极有自信。孟二爷和公羊泰素知这恶狗大少爷诡计多端,倒也相信他能够做得到,最终也就勉强同意如此安排。
倒是“神猴沈家”的主事人沈滢儿,从一开始就支持华不石的人手分派,连一句异议都没有提出。
沈家的人手在四派联盟中居末,只有不到四十人,沈山和沈岳兄弟又双双受伤不能参战,真正的战力实在少得可怜。如此安排,几乎是让“恶狗门”一力独挡衡山高手,而一旦失败,沈家的这点人马也会全都赔进去。
沈滢儿却全然不担心会有失败之厄,或许只是直觉,她甚至感到这一仗很可能会赢。不过,就连她自己也搞不清楚,为何会对这位不会武功的华大少爷有这般坚强的信心。
相比沈滢儿的轻松,华不石的表情却十分凝重。
他并非没有信心,大战之前,主帅的信心当然重要,但盲目的自信反会招致失败。身为主事者,必须对所有事情做最客观的判断,甚至做最坏的打算,考虑到各种可能发生的意外,才能使得己方的胜算更高一些,华不石精于谋略,自是深知此理。
在华不石看来,“洞庭帮”和“铁剑宗”联手截击“排教”,也仅有五成的胜算。“排教”久据湘北,一向没有敌手,同是从水路起家的门派,如果“排教”没有过人之处,马五花统率的“洞庭帮”早就将他们吞并了。
“总排头”陈阿七麾下高手众多,陈阿七本人也不是容易对付的角色。因此两派前往截击,最大的可能就是陷入苦战,僵持不下。“铁剑宗”的公羊泰本就对是战是退有些摇摆,如果战事持久,门下弟子损失过大,他很可能会萌生退意,逃回舞阳城。
所以这一战必须速战速决。
也正因为如此,华不石的目标并不是拖住“衡山派”,他从一开始就打算要打垮敌人,而地点,则是选在了“葛家堡”。
“葛家堡”一向都附属于“衡山派”,葛家在西郊称霸多年,所依仗的便是“衡山派”这个大后台的势力。四派联盟撤出长沙城,“衡山派”自是不会冒然进城去趟那一滩浑水,而定会在城外找一个落脚之地。“葛家堡”依江而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