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也不多见。司马逐风昔年从少林出师,闯荡江湖,虽是武功高强,一度搏得江南剑客之名,却绝非有钱之人,这般销声匿迹的数年之后,就变成了腰缠万金的大财主,岂非令人不解。”
华不石道:“司马万金暴富而起,定是事出有因,因此夫人认为他定已得到了吞鲸岛的宝藏,对么?”
楚依依道:“他若是只有几十万上百万两银两,或还可说是做生意所得,这数年之间‘万金堂’与沿海各商坊的交易总和,至少达到千万白银之巨,若不是司马逐风得了某一个绝世宝藏,实在难有别的解释。”
听了此言,华不石也不得不承认楚依依的推测极是有理,千万两白银,就连大明朝廷的银库中只怕也没有这许多钱,这世上也没有甚么生意能在数年内赚到如此多的财富。而结合近日之事一起考量,恐怕只有传说中吞鲸岛的藏宝被司马逐风所得,才能解得开此秘。
华不石点了点头,道:“听夫人如此一说,小可也相信吞鲸岛宝藏之事的存在,如今既有机会,定是不能放过。只是我们想要夺得‘盘龙珏’实是不易,须得细加谋算才行,如今粤境的黑白两道均已介入,而且还有另有一股神秘势力,我等全然不明其来路,恐怕更加难以对付。”
楚依依道:“公子说的神秘势力,可是暗杀马大先生之人么?”
华不石道:“正是。今日佯攻南泉庄的计谋,本就十分高明,而那凶手如何能够不被发现,潜入到古家祠堂中,刺死马大先生,华不石更是百思不解。”
楚依依道:“孟欢已经检查过了整座祠堂,其中确是没有机关密道。”
她眉头略颦,道:“凶手想要避过门外的守卫潜入其中,除非会隐形的妖法,亦或能飞天遁地,才有可能。”
华不石道:“这世上哪有甚么隐形妖法,更没有所谓飞在遁地之能。庄外的人马前来攻庄,根本未曾攻入便即退去,因此凶手应该早就潜伏在庄内,或许就是四大门派中的人物。”
楚依依美目一转,道:“莫非马大先生就是被粤境四大派联手所杀,他们此举只为陷害红珠姑娘,逼迫公子说出‘盘龙珏’的线索?”
华不石摇头道:“这倒未必。四大派与马大先生订有协议,似乎完全没有杀他的必要,何况之前吴正道也并不知道我有‘盘龙珏’的线索。”
他略一沉吟,道:“无论如何,马大先生被杀之时,红珠的确就在祠堂之内,或许她能知道一些事情。”
楚依依道:“不错,凶手杀人时红珠姑娘既在一侧,定会有所见闻,公子何不去问她一问?”
华不石道:“小可本就有此打算的。只是有些害怕她对我不能信任,才犹豫不决,想请夫人和我一同前去。”
楚依依盯着这位大少爷的脸,过了半晌,忽然轻轻一笑,道:“你们这一对夫妻当真奇怪,有时好似一对冤家一般。这等事情依依可不想管,我已将所知之事全都告知了公子,这便回房去歇息,公子想要去找红珠姑娘,还是自己去吧!”
她说着,抽回了被华不石握着的玉手,站起身来,道:“有劳公子,依依先行告辞了!”
华不石连忙起身还礼,楚依依走到了门边,拉开房门,却忽然回首道:“其实华公子的魅力,也不输于那位暮云公子,亦是能让天下间的许多女子倾心,公子为何这般没有自信呢?”
华不石知道她在调侃自己,口中呐呐道:“夫人说笑了,华不石虽不才,倒还有几分自知之明的,哪里会有女子喜欢我这等无能平庸之人。”
楚依依道:“依依可并非是在说笑,比如那位伊若瑛姑娘,就很是喜欢公子。”
她说别人还好,提到的那位紫衣美女伊若瑛,前日里还当面拒绝过华不石,这大少爷脸皮虽厚,却也难免一阵尴尬,讪讪道:“若瑛姑娘全然没有把区区放在心上,华不石也是知晓的。”
楚依依却正色道:“这你可就错了,若瑛姑娘虽是表面上拒绝了公子,心中却对公子颇有情意呢!”
华不石听她说得肯定,不由得一怔,道:“何以见得呢?”
楚依依道:“中午在古家祠堂时,若瑛姑娘先是为公子辩解,华公子也是听到的,后来那袁公义要向公子动手之时,她还差一点就出手阻止,帮助公子御敌呢!”
华不石皱眉道:“哪有此事?她定是想要抢先出手擒下华不石,才是真的。”
楚依依道:“当时公子的注意力全在马大先生的尸身上,想是不曾留意,若瑛姑娘手持着紫剑金环,已提动真气,目光却是瞅向袁公义,而非公子,依依就站在一旁,可瞧得一清二楚,一定不会看错的!”
她轻轻一笑,道:“女孩子家的心思,公子还是多琢磨一下吧!”
第260章 歉疚
楚依依轻轻一笑,道:“女孩子家的心思,公子还是多琢磨一下吧!”
象伊若瑛那样的武功高手,若要对人出手,目光一定会盯向对方,换而言之,她若是想擒住华不石,便定会瞅向他,而不是袁公义,而她既是盯着袁公义,想是当时确是准备要阻止他出手攻击之故。
华不石自是明白其中道理,心里却更加不解,难道那位紫衣佳人,竟真的对他芳心暗许,为了保护这位华大少爷,不惜与“丹霞派”的掌门人动手么?
他心神恍惚之间,楚依依却已经飘然而去。
华不石尽管聪明,对美人的心思却终是猜想不透。过了良久,他才轻叹了一口气,伸手正了正衣襟,迈步出了房门,沿着院中的回廊,走向另一侧的厢房。
如今,他又不得不去猜想另一位美人的心思。
海红珠的容貌,亦不在伊若瑛之下,说她是美人,自是也不为过。
来到了海红珠所住厢房的门前,华不石眼见屋门紧闭着,他伸手推门,却无法推开,想是在门里已经插下了门栓。
这位大少爷只得伸手敲门,可是敲了良久,门里却全然没有动静。
海红珠肯定在房间之中,对此华不石可以肯定。如今整座院子均在四派弟子的严密守卫之下,即便她想要出去,也没有那么容易。没有动静,自是因为海红珠不愿应答了。
华不石只得出声喊道:“红珠,你可在房中么?在下华不石,有话要与你说。”
门内依然全无声息。
华不石忽然暗想,“南海派”在院子外面布置下的那些监视之人,定会认为他这位大少爷好色之极,刚刚与美艳动人的楚依依调完情,便又来找另一个女人谈情说爱。
又等了片刻,华不石心中已有些着急,沉声道:“红珠,莫要忘了当日在舞阳城你答应过甚么,难道你要让本少爷在门外等到天亮么!”
当日大婚之夜,海红珠答应过华不石,做他名义上的妻子,身为妻子,当然不能将丈夫拒之门外。而华不石手中握着海家兄妹二人的生死,海红珠个性虽强,却也不敢当真得罪这位大少爷。
门终于被拉开,门里的海红珠瞪了华不石一眼,却是一言不发,扭头走到桌前的椅子上坐下。
桌上也点着蜡烛,烛火亦是飘摇不定,这座南泉庄里似乎处处都透着诡异,令人无端地感觉到心神不安。
华不石走进门来,转身将门关好,才来到桌前,也寻了一张椅子,与海红珠面对面地坐了下来。
“你来做什么?”海红珠问道。
华不石道:“我来做什么,你难道不知道么?”
海红珠咬着嘴唇,大声道:“你也认为是我杀了马大先生,所以来质问我,是不是?”
华不石道:“我若是以为你杀了马大先生,又何须与吴正道他们定下正月十七的约定,岂不是多此一举。”
海红珠道:“反正到了正月十七,你也肯定找不到凶手,仍是要把我交给他们。我被他们杀了,你就可以得意了,也不用再担心我来找你报仇!”
她忽然“哇”地一声,伏在桌上掩面大哭了起来。
海家的家境虽不殷富,但父亲海老拳师却一直把海红珠当成掌上明珠,从小到大,她都被娇生惯养,何尝经历过这等被人冤枉之事?而在海红珠的心中,华不石这恶少爷是她的杀父仇人,定然不会真心地帮助她,现在也不过是在惺惺作态,这就更加让她感觉孤立无援,倍受委屈。
如果当初华不石没有强逼他们一家三口住进华家大宅,父亲就不会死,她也不会嫁给这恶少爷,更加不会跟随着他一起来到这粤境,遇到这么多的凶险,还被冤枉变成杀人凶手!
这一切都怪这恶少爷华不石不好!
海红珠越哭越伤心,心里只觉得世道不公,命运不济,自己的一生,都被眼前的这个恶少爷生生地毁掉了!
华不石却是面沉似水,与她相对而坐,过了半晌,才道:“你哭够了没有?若是哭够了,我还有话要问你。”
海红珠心中气苦,猛然抬起头,眼睛瞪向那恶少爷,道:“没有哭够!就算哭够了,也别想要我回答你的问话!”
自从二人成婚以来,华不石对于这位海大小姐也甚感头疼,一直也没有甚么好办法。海红珠视华不石为仇人,若有外人在场还稍好一些,每当两人独处之时,海红珠定是冷眼相加,不会给这大少爷一点好脸色,全无一点“夫妻”之间的温情。
这也是先前华不石想拉着楚依依一同前来的原因,他知道若是自己单独前来询问,以海红珠骄蛮的个性多半不肯回答。
可楚依依既不愿来,华不石只好硬着头皮自己前来,而他的心中本是打定了主意,今夜就算用上威胁逼迫的强硬手段,无论如何也要问明情况,了解马大先生被杀之时海红珠到底看到了什么。
只因为此事太过重要,直接关系到能否找出真凶,因此非要弄个水落石出不可。
可是事到临头,见海红珠哭得如此伤心,这位大少爷的心却又忽然有些软了。此时海红珠正瞪着他,两只眼睛通红,眼里却噙满了泪水,而她的脸色亦是十分苍白,没有多少血色,头发也甚是蓬乱,看上去显得颇为憔悴。
华不石第一次见到海红珠,是在舞阳城西郊外的“三十里酒铺”门前,那时的海红珠活泼开朗,冰雪可爱,那也不过是大半年前的事情,华不石如今仍是记忆犹新。可眼前的海红珠,却好似老了十岁,神态间全然没有了活泼欢笑,眼眸中充满了忧郁和恐惧,一幅楚楚可怜的模样,竟象是全然变了一个人一般。
这使得这位大少爷的心中,忽然产生了一阵莫名的歉疚之感。
海红珠和杨绛衣完全不同。杨绛衣也曾经在华不石的面前哭泣流泪,但是华不知却知道她个性坚强,心境聪慧而豁达,从来不需要别人为她担心,与杨绛衣在一起时,华不石反倒成了受到保护的动物。
然而海红珠却不相同,她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小女孩,尽管个性娇蛮,在这个弱肉强食的江湖之上,她却是弱者,如果没有别人的关怀和保护,便难以生存。
在华不石的眼中,他与海红珠的结婚,只不过是一桩交易。可是到了现在他才赫然意识到,这笔所谓的“交易”对于海红珠来说,其实并不公平。他为了实现自己的目的,利用了她心中的仇恨,把这个未经世事的小姑娘强行留在了身边,变成了他的“妻子”。
而成婚以来,华不石就一直醉心于门派发展之事,几乎完全忽略了这位新婚“妻子”,没有给她足够的关切,才使得她日渐憔悴,从一个活泼开朗的女孩,变成了一个终日忧郁的妇人。虽说他们的“夫妻”关系仅存在于名义之上,华不石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