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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雾影自屋中离开,直到他骑马走远,云将一直默然站在屋内,卓漪玟亦是端立一旁,两个人全都没有说一句话。西门瞳躺在床下,只能从床边的间隙瞧见两人的脚,却看不见他们脸上的表情,但见这二人象这般面对面地对立无言,亦是颇感诡异。
过了良久,只听得卓漪玟道:“师兄留在小妹的房中,可是还有事情要对我说么?”
云将干笑了两声,道:“昨日我瞧‘恶狗门’的那个小子,生得确是十分俊俏,听说师妹当初在长沙城中,与他曾有过一段情缘,还曾布施身体给他,想来到如今依然旧情难忘吧?”
卓漪玟道:“当年长沙城中的事,我全是奉了尊祖所命行事,有何旧情可言?师兄说出此话却是何意?”
她语气之中显是带着不快。
云将道:“师妹的武功心计,皆远胜那个小子,何况他还中了毒,在这等情势之下,居然还让他在手底下跑了,实是令人觉得有些奇怪呀!”
卓漪玟道:“我适才已经说过,他与我拼斗时身手灵活,并无中毒之象,而且那岔路边的地形易于逃走,师兄莫非是不相信小妹的话么?”
云将脚步移动,在屋内走了一圈。躲在床下的西门瞳知道此人的感官极是灵敏,不由得屏息静气,不敢发出一点儿声音,运气冲穴之举也不得不停了下来。
云将的双脚在床前停住,说道:“在为兄看来,以师妹的本事与那个小子交手,就算擒获了他带来此间亦非难事。只不过知道我等前来必定要取他性命,师妹对他存有旧情,舍不得这小子死,就把他藏了起来。”
这云将的心眼实是不少,几句话竟将事实推恻得八九不离十。
卓漪玟怫然不悦,沉声道:“师兄这般怀疑小妹,不知道有何根据?”
云将抽动了几下鼻子,道:“这屋子里残留着少许的血腥气味,想来是师妹与那小子拼斗时打伤了他,在此地为他包扎伤口所致吧?”
卓漪玟本已经十分小心谨慎,西门瞳换下来的衣服,以及止血裹伤之物在屋中并没有留下半点,唯有气味一时间却是不易消散,仍被云将察觉了出来!
然而她的语气中却并未显出惊慌,说道:“做女人的,每个月当中总有一两日身体不便,屋中有一点儿血腥的气味也自难免,想不到师兄的鼻子如此灵敏,连这都能闻得出来!”
云将道:“是么?如此说起来是为兄多疑,错怪师妹了。”
他说着便即转身,似乎就要走出屋去,却忽有风声锐响,竟是软鞭从袖中倏地飞出,朝着木床直抽了而来!
这一击极是突然,而云将的软鞭昨夜在齐家庄西门瞳便领教过一次,实是又快又狠,所至之处,锋锐如同刀剑利刃一般。只听见“嗤”地一声,这一鞭已划破了红纱幔帐,正击在床上,摆放在榻上的一床棉被立时就被鞭梢劈成了两半,却是打着白絮乱飞,从床前纷纷飘落。
这一鞭打过,却又听得“砰”地一声,却是卓漪玟一掌拍在了桌子上,而她怒气冲冲的声音喝道:“二师兄,我说的话你全不相信,又出手打坏我的被子,是把小妹当成什么人了!”
原来她将西门瞳塞到床下之后,却故意把床上的被子堆叠摆放,便其看上去好似有一个人藏在其中的模样。卓漪玟早就想到云将可能会对她有所怀疑,才使了这等故布疑阵的手段,引得他出手。
云将眼见着被子里空无一人,自己的判断失误,心中却也有了些讪讪之意,道:“这个……”
卓漪玟道:“此次本宗在豫境的扩张之举,尊祖本命我二人一起主持,五师兄辅佐行事。现下二师兄如此猜疑小妹,想来日后你我亦难以共事,必定要出争端!既然这般,此间的事情就由师兄自己作主罢,我立时回转总坛也就是了!”
她说着袖子一甩,便要走出屋去。
云将赶忙抢上两步伸手拦住,说道:“师妹莫要走!刚才实是我见那被子隆起,害怕有刺客潜入房来藏在其中,要对师妹不利,这才出手击打,师妹可千万不要误会!你若是走了,为兄一个人哪有本事执掌得了本宗在豫境的事务?”
卓漪玟道:“小妹在此,岂有刺客能潜得进来,又怎会藏得到床上,师兄此言未免荒谬!我这间屋里还有不少箱子柜子,梁上和床下也都可以藏人,师兄要不要逐一用鞭子打过一遍方能放心啊?”
卓漪玟虽然在“六绝”中排行居末,智计武功却并不比五位师兄低,甚至更强,又是无生老祖宠姬,极得信任倚重。
云将自也知道,这一次“魔道净土宗”在豫境行动,无生老祖虽说是让他和霜姬共同主事,但其实他的地位尚不及这位六师妹。如若卓漪玟现下就甩手回去,到无生老祖的面前告上一状,后果定然大大不妙。
到了现在,他也开始后悔先前不该鲁莽行事,急忙赔笑道:“不用不用!刚才为兄实是对师妹太过关心,一时竟然忘了以师妹的本事,哪里能容得刺客潜得进房来?哎,这都是为兄的不对,这厢先赔罪啦,还请师妹宽宏大理,不要计较!”
却听得卓漪玟道:“二师兄处事小心谨慎,本也没甚么不对,不过你不肯相信同门,妄自猜疑,却使得小妹心寒!还有师兄这几日的诸般行径,多是一翼孤行,胆大妄为,你可知道么?”
第614章 反制
卓漪玟道:“二师兄处事小心谨慎,本也没甚么不对,不过你不肯相信同门,妄自猜疑,却使得小妹心寒!还有师兄这几日的诸般行径,多是一翼孤行,胆大妄为,你可知道么?”
云将哪里还敢顶撞,只应声道:“是,是,为兄处事不当,但请师妹指点,我一定改过!”
卓漪玟道:“尊祖命我等借用左竣花的名义成立‘富贵盟’,本是为了汇集豫境白道力量,用以打压‘罗汉门’和‘少林派’。可昨日在齐家庄中,那些豫北各帮派中人已然被包围,我们掌控了局势,你又何须下辣手杀死那么多人,使得十余家帮派无法为我们所用。”
云将道:“那些小帮小派少了几家也没甚么关系,要知必须先杀死几人,他们才知道畏惧。”
对卓漪玟指责他胡乱杀人,云将显是不以为然,只是亦不敢反驳,马上又改口道:“不过师妹也所言甚是,为兄昨日一时兴起,杀的人确实有点多了。”
卓漪玟道:“还有铁手,乃是尊祖新近才制造出来的大杀器,派遣给我们使用,只为了对付豫境白道中的绝顶高手。尊祖早就交待过不可以轻易显露,以免让‘罗汉门’和‘少林派’事先知晓有所防备,你昨日却带着他去追杀那几个无关紧要之人,难道就不怕多生枝节么?”
铁手就是昨夜的那个令人畏惧的铁面巨汉,卓漪玟却把它说成是无生老祖制造出来的大杀器,仿佛它并不是一个人,而是一件器物一般。
云将道:“师妹说得很是,这确实是为兄疏忽。现下知晓铁手存在的人,只有‘恶狗门’的两人和黄碧云,‘恶狗门’的那二人我这就去布置人手追杀,一定不让他们逃脱,黄碧云已经落在为兄手里,那个小娘皮生得甚是风骚,待我玩过三两天,自会把她杀了。”
卓漪玟冷哼了一声,道:“二师兄玩弄女人的癖好,迟早定会惹下大祸!不仅是黄碧云,还有那个齐如意,本来是我们抓来要胁齐空山的人质,你却也不肯放过,使得‘铁象帮’无法为我们长久所用!”
云将道:“师妹也不是不知道,为兄修炼的‘阴阳合欢功’,只有用采补之法方能速成,象齐如意这种从小就修习武功的处子,正是最适合的炉鼎。”
卓漪玟道:“那你也不用伤她的性命!”
云将道:“我何尝想要伤她的性命?只是那个丫头自己咬舌自尽,我又有什么办法。哎,我看齐老儿的模样本就怀有异心,就算拿他的女儿要胁也未必管用,迟早还是要背叛我们,等过了这几日以后,把他杀了倒是一了百了,永绝了后患!”
卓漪玟又一拍桌案,道:“除了杀人和玩女人,你还能做些甚么!象你这般自损实力,把本来能为我们所用的帮派势力无端剿灭,我们如何有能力与‘罗汉门’和‘少林派’对抗!”
她略一停顿,道:“从现在起,本宗在豫境的所有行动,全都由我来执掌安排,你只须听我指令行事就是!此事小妹自会传讯报知尊祖,二师兄,你可有异议么?”
云将半晌没有出声,过了良久才“嘿嘿”干笑了两声,道:“师妹的才智本就胜过我许多,听从你的吩咐,为兄自没有半点异议。其实如若师妹愿意与我相好,我又怎会去要齐如意和黄碧云那些女人。”
卓漪玟道:“你说甚么!”
她说此话语气极是严厉,饶是云将这等人物,也吓得一个哆嗦,连忙道:“对不住,为兄一时失言,师妹切莫见怪!”
卓漪玟风姿绝代,而云将天性好色,一时之间沉迷于她的花容月貌,才说出了轻薄之言,此时听到这一声喝斥才清醒过来,顿时想起这位六师妹乃是尊祖的宠姬,岂是他能染指的?
只听得卓漪玟冷冷说道:“这一次我就当师兄一时失言,下次若再说出这等言语,莫怪小妹会去告知尊祖。好了,你现在也回怀庆城去吧,约束好新入盟的各派弟子,下一步如何行动,小妹回头再知会于你!”
她叫云将回城,已带有命令的口吻,然而云将却不敢违逆,应声称是,转身向门外走去。
而当云将出了屋门走到了院中时,卓漪玟却忽然又道:“等一等,小妹还有话要说!”
她一边说着,一边也跟出屋门,走到了云将的身旁与他交谈。西门瞳此刻正躺在木床下面,隔着一个门户,卓漪玟的语声又十分轻微,竟是全然听不清她所说的话,而过了一阵,只听得云将道:“师妹放心,为兄马上就去处理!”
又过了一会儿,只见得花园外面一阵杂乱的马蹄声响起,渐渐地远去,显然是云将带着手下之人离开了甘棠园,而门声一响,卓漪玟的莲足又跨进了屋子。
回到屋中,卓漪玟等了一会儿,确认云将已经走远,这才走到了床前,曲膝蹲下,抓住床下西门瞳的衣服,将他轻轻拖出来。此时的西门瞳依然是穴道被封,全身无法动弹的模样。
卓漪玟双手把西门瞳横抱了起来,打算再放回到床上,却在此时,变故骤生!
她忽然只感觉到全身一震,竟是胸前的俞府、神藏和腰间的京门、五枢、渊液五处穴道同时被点,顿时站立不住,身体向下软倒,而本被她抱着的西门瞳一个鹞子翻身,竟已轻轻巧巧地落在了地上!
卓漪玟本是想把西门瞳放在床上,此时却是“砰”地一声,自己重重地栽倒在床上,而西门瞳双手齐出,瞬时又连点了卓漪玟背上六处要穴,任她的武功再高,此刻就连一根手指也动弹不得了!
卓漪玟玉面之上满是惊异神色,实在想象不出西门瞳的被封的穴道是如何解开的。要知道她封闭西门瞳穴道所用的并非寻常的点穴手段,而是“无生门”的秘传技法,对此她本是极有自信。别说西门瞳的内功修为还未练至化境,就算是功力已达一甲子以上的老怪物,被这等手法封住穴道,也绝对没有能自己冲开的道理。
要说西门瞳能够解开穴道,实属侥幸得很,而帮了他大忙的人,却是云将。
先前西门瞳仰面躺在床下,一直不断地尝试运气通穴,不仅没有一点儿进展,反倒使得自己全身酸麻,极是难过。他心知若没有外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