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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前打败“兰萍双剑”,多数人还以为佩娘凭的只是蛮力,到了此时,他们才知道这名丑妇本事之强。完全压制住“华山派”的成名高手,武功诡异且出手狠毒,两战皆重伤了对手,这种怪物还是不碰为好!
“楚江会”乖乖让位,石台上的太师椅空了三张,只不过下了台的三派掌门却都未离去,皆留在凌霄阁内观望。以今日凌霄论剑会的局势,“仙都派”如此张狂,已经成了各派的公敌,若他们当真能连挑八派,自是可以称雄北京城,如果败了,却一定会被扫地出门,其他门派决不会容其留在城中。到了那时,这些本已败阵的帮派或许还有咸鱼翻身,重获“燕京八门”排名的机会。
佩娘手中大棒指向第五张椅上的“合生门”掌门,傲然道:“现在轮到你啦,是打还是降,说句话出来!”
话声未落,却听得一阵冷笑声响起,有人喝道:“好个丑丫头,学会一点儿末微小技,就敢如此目中无人,今日本座不给你一个教训,你便不知马王爷生了三只眼!”
第786章 各展神功
话声未落,却听得一阵冷笑声响起,有人喝道:“好个丑丫头,学会一点儿末微小技,就敢如此目中无人,今日本座不给你一个教训,你便不知马王爷生了三只眼!”
众人的目光循着语声看去,却见从东首的座席之上,一个圆球一般的道人滚了过来。
此人穿着一身藏青色的道袍,身材不过五尺,腰围却也至少不下五尺,极是矮胖,生一张扁平的烧饼脸,帚眉小眼,蓄有五缕黑须,头顶戴着一顶紫金道冠。
若论相貌,此人生得实难恭维,比之那丑妞佩娘也俊不了多少,但他偏生衣着十分考究,道袍乃是最好的织锦绸缎,腰间系着翡翠玉带,道冠上还嵌着一颗鸡蛋大的明珠,一看便是价值千金之物。
石台上“合生门”见此人到来,却面露喜色,拱手道:“‘仙都派’欺人太甚,有劳端木真人出手!”
这矮胖道人把手一摆,道:“尽管放心,本仙师既来了,定会帮你把这些小鬼阴魂全都除个干干净净!”
道人一出现,厅堂之内顿时传来了一阵窃窃语声,不少人的眼中俱是燃起了希望,只因为他们都识得这矮胖道人名叫端木铁洲,乃是“昆仑派”的供奉。
“昆仑派”大名鼎鼎,无论声望亦或门派之中所传承的武学高深,并不在少林、武当之下,之所以未被列入“中原七大门派”之中,只是因为“昆仑派”地处西域,并不在中原之地。
在江湖门派之中,供奉的地位崇高尚在长老之上,仅次于掌门,有些门派之中供奉的辈份武功,甚至较之掌门人更高。端木铁洲年纪不过四旬左右,就能成为“昆仑派”的供奉,足见其强。
这也是“合生门”邀来了端木铁洲坐镇,便可以稳坐论剑会第五的排名,其后的“正道门”、“楚江会”尽管有峨眉华山两大门派的高手相助,却仍然不敢与之相争。
端木铁洲身材虽矮,大摇大摆地走到场中站定,倒也颇能显出几分气势。他忽然大喝一声:“来人呀,神兵抬来!”
厅侧座席上有人应声,只见两名劲装大汉直奔而出,肩上果然扛着一把兵器。
这二人身型魁梧壮硕,臂膀之上肌肉贲起,显然气力都不小,但他们合力扛着兵器,却显得步履沉重,颇见吃力。而众人定睛瞧看时,才发现那兵器竟是一柄钉钯。
钉钯本是农家常用的器具,并非战阵之上常见的兵器,武林中使钯之人更是少见得很。只见这柄钉钯却足有丈许来长,钯柄有儿臂精细,且是玄钢铸成,钯头更是金光耀眼,雕成了龙首形状,极是精细,从龙口中吐出七道尖刃。
如此一柄钉钯,与农家翻谷扒粪用的铁钯自是有着天壤之别,武道高手多有神兵宝刃,但如此豪华张扬的兵器也并不常见。
两名大汉奔到场中端木铁洲身前,单膝点地半跪下来,但见端木铁洲伸手一探,七齿钉钯竟凌空而起横飞了尺许,落入到他的掌中。
尺许的距离虽然不算远,但从先前两名大汉扛钯的情形,此柄兵器的份量至少在百斤以上,如此重物能用罡气凌空摄取,而端木铁洲提在手里也显得毫不费劲,足见其本事不凡。
厅内的各方座席之中,顿时响起了一阵喝采叫好之声。如今“仙都派”已经成了大伙儿的公敌,宴厅内各派中人,当然全都站在端木铁洲一方,希望他能获胜。
丑妇佩娘瞟了端木铁洲一眼,嘴角一撇道:“就这么一把破钯子也来显摆,你是猪八戒投胎的么?”
端木铁洲脸上现出怒色,却森然道:“好个丑丫头,死到临头还不知悔悟!哼哼,你莫要以为练过几天‘元磁神功’就了不起,在本座面前,那不过是末微手段,不值得一提!”
佩娘目光一凛,道:“你知道‘元磁神功’?”
端木铁洲道:“那是当然,你这一点手段能瞒过别人,岂能逃过本座的法眼!”
二人在场中的对话,西首“万利堂”座席上的华不石等人亦听得清楚。
唐怜花恍然道:“原来这佩娘所使的是‘元磁神功’,难怪如此诡异!”
华不石道:“‘元磁神功’是何种功夫,在下倒是全未听说过。”
唐怜花道:“这‘元磁神功’是西藏密宗禅门的秘技,从来就未在中原武林中出现,华公子自然不会听说,其实怜花也是偶然在一位喇嘛的口中得闻其名。我只听说此功施展出来能吸引牵动敌人的内力,进而控制对手的行动,其他的便也不知道了。”
世上本就有许多不为人知的神功奇技。西藏密宗的武功,在江湖上最有名的便是“大手印”掌力,然而这仅是密宗的功夫之一,密宗禅门传自天竺,源远流长足有千年,且自成一格,其中定然还有许多独到的秘技。
一旁的楚依依道:“昆仑山本在西域,端木铁洲出身‘昆仑派’,会了解密宗的秘技也不足为奇。倒是这丑妇会使‘元磁神功’,难道与西藏密宗有所关系?”
唐怜花道:“那也不见得,密宗的武学也并非只有藏人才能习练,只因中原武林中人极少前往西藏高原苦寒之地,这些武功才未见在中土流传。”
她明眸一转,望向华不石,又道:“小妹认为,端木铁洲既能够识得此功,多半便有克制之道,此战他胜算应是不小,却不知华公子做何判断?”
华不石低头想了想,才道:“怜花姑娘所言虽然有理,不过以在下的愚见,若论胜算只怕还是那位佩娘稍大一些。”
唐怜花道:“哦,那又是为甚么?”
华不石道:“‘昆仑派’武功乃是道家玄门的传承,但是这位端木先生的却未达清静无为的道法真意,养气的功夫逊了一筹,只怕内功也难至绝顶之境。”
端木铁洲上场时,本来可以自己把兵器带出,他有意安排让两名大汉抬上来,其目的自是为了显摆排场,以便先声夺人,增加自家的气势,然而此举终究还是表明他心境的虚华浮燥。而这位“昆仑派”高手身上过于考究的衣装,极是自负狂傲的言语,也无一不显出此节。
修炼上乘内功,比天赋和努力更加重要的乃是心境,所以华不石才认为端木铁洲修习玄门内功,定然难达大圆满的境界。
而“元磁神功”既然是可以牵引对方真气的奇功,要与此功比拼,内力的高下就犹为重要,如若端木铁洲内功修为不够深厚,自是难以取胜得了。
只不过凌霄阁内的大多数人,却都不是这般想的,各方座席之上,叫好鼓噪之声此起彼伏,似乎又回到了先前丑妇佩娘刚刚出来时的那种境况。
耳中听到这些叫喊声音,端木铁洲脸上的神色更加得意,忽然直蹿向前,手里钉钯挂动风声,朝着佩娘顶头直砸而下!
“镗”地一声巨响,二人兵器相交,迸出点点的火星,丑妇佩娘脚上所踩的石板地面,立时碎裂成了十余块。
佩娘的膂力本就惊人,而端木铁洲虽身型如球,其实亦是兵器沉重,力大无穷之辈,二人一动上手,大棒与钉钯就接连撞击数下,直震得众人的耳朵嗡嗡作响!
只见端木铁洲挥钯出击之时,张大着嘴巴呼气吐呐,就象长鲸吸水一般,一时之间场中罡风四起,竟有许多气流在四下里飞旋转动。这些罡气虽然无形无影,但厅内众人多有武功高手,自是都能感受得到。
楚依依道:“妾身识得他所运的是‘昆仑派’最上乘的‘九荒独尊功’,公子这回可是看走眼啦,这端木铁洲内功高强,怕是比起圆光大师也不差半分!”
华不石凝目向场中观瞧,闭口不言,脸上却露出了若有所思的神色。
片刻之间,端木铁洲的内功心法已运转到极致,大嘴一张一合,伴随着胸腹的鼓胀收缩。他身形本就十分肥胖,这般呼吸吐纳,就象是一只大蛤蟆一般,形态不免有些滑稽。然而就因他不住地吞吐,围绕在他身侧的罡气逾发剧烈,而他手上的钉钯上下翻飞,更是一招紧似一招,步步进逼那丑妇佩娘。
佩娘却在节节后退,刚才和“兰萍双剑”和骆炜交手时的威风荡然无存,手中的大棒上下招架格挡,也无法象先前那般牵引对方的兵器,看来她的“元磁神功”竟当真被端木铁洲的“九荒独尊功”所克制,已全然发挥不出作用。
只听得一声断喝,端木铁洲一钯横扫,重击在大棒之上,巨力冲击之下佩娘立足不稳,向后跌出,摔在了地上。
如若是寻常的比武较技,端木铁洲一钯击倒了对手,大可以收起架势来口称承让,就算是赢下了这一局,然而他心性狂傲,又哪里肯就此罢手,双足一顿,身形腾空纵起丈余,手中钉钯照丑妇直击而下!
第787章 以一敌四
端木铁洲一钯击倒了对手,大可以收起架势来口称承让,就算是赢下了这一局。然而他心性狂傲,又哪里肯就此罢手,双足一顿,身形腾空纵起丈余,手中钉钯照着丑妇直击而下!
丑妇一跤跌倒,却未曾受伤,就势一滚,堪堪避过,这一钯击在地板上,直打得碎石纷飞。而端木铁洲双脚并不着地,身形在空中一个翻转,已腾挪出了七尺距离,抡动钉钯再度砸下。
这一式凌空飞纵,正是“昆仑派”的另一门绝学“云龙大八式”,端木铁洲手中所持的是如此沉重的兵器,身形却依然轻灵无比,轻功之高令人称绝,大厅内的叫好喝采声顿时大作。
以比武而论,端木铁洲在对手倒地后仍然赶尽杀绝,未免有些过于狠辣之嫌,但是刚才丑妇佩娘连伤了二人,且在骆炜认输之后依然趁隙突袭,手段亦是毒辣,此刻厅内的众人自然没有人认为端木铁洲的做法有何不当。
而南边“仙都派”的座席之上,那位一身灰袍范东篱却丝毫未动声色,依然端着酒杯悠然而饮,连大袖也没有一点儿抖动,仿佛佩娘的生死与他无关一般。
瞬息之间,端木铁洲已连打了七钯,“云龙大八式”果然不凡,他双足一直未曾落地,身形左右腾挪,佩娘连滚带爬,显得甚是狼狈,却无法摆脱对方的钉钯连攻之势。
眼看着再打三两钯,就定能把佩娘钉在地上,端木铁洲手上招式毫不放松,心中所想的却是,今日击杀了这名丑妇,自己的声名定会大震,从此扬威京城。
然而却在此时,他忽然感觉到胸前气息一窒,真气竟提运不起,手中的钉钯象是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所制,不受控制地斜飞了开去,身体竟也随着兵器被牵引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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