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扈鲁巴站在楼前,凝目观望了一会,伸手一指,吩咐道:“吾古孙,塞蒲里,独吉,你们三个上楼去探查,都给我提起精神,小心一点!”
扈鲁巴久在北境,可算是打家劫舍的行家,行事老到且颇为谨慎,派出的吾古孙这三人,皆是黑风旗众之中的好手,在他看来这些人进去探查应无问题。
三名黑衣人应声领命,各自持着兵器,小心翼翼地朝着小楼走了过去。
小楼的正当中是一间小厅,上楼的阶梯便在此屋之内,此时屋前的两扇木门虚掩着,并没有锁闭。当先的吾古孙伸手将木门缓缓推开,三人俱是蹑手蹑脚向前而行,走进了屋子。
小厅内伸手不见五指,吾古孙进得门来,立刻将钢刀平举,护住身前,以防有人突袭,也在此时,却只听得“呼”地一声,头顶疾风响动,却是有人由上自下朝他直扑了下来!
吾古孙连忙挥刀斩去,手中钢刀却斩在了一个软绵绵的东西上,全然无处着刀,而面目一暗,已被一件物事兜头盖住!
原来扑下来的并不是一个人,而是一条毛毯。公主朱徽婵这三天在胡蛮城里四处购物,这种草原上出产,用羊毛织编而成的毯子就买了三四条之多,这正是其中之一。
还未等吾古孙伸手拉开毯子,又是一阵风声响动,一物直落了下来,竟然是一只石头香炉!吾古孙脸孔被盖住,哪里还来得及反应,顿时被砸了个正着。
这只石头香炉,也是朱徽婵买来的宝物之一,足有三尺来高,一百五六十斤的重量,昨日在坊市中花了五十两银子购下之后,专门雇了马车才运送回客栈。可怜吾古孙被这大家伙砸中了脑门,连闷哼都未及叫出,便咣当一声,连人带炉一起倒在了地上。
塞蒲里跟随在吾古孙的身后进门,当吾古孙被石炉砸倒的之时,他亦听到了头顶有破空之声。他的身手较吾古孙为强,反应也更快些,立时缩身向旁边疾闪,一阵“乒里乓啷”的乱响,五六柄刀枪剑戟,已插落在了他原先所站的地面上。
幸好早闪了一步,才免于乱刃穿身之厄。塞蒲里心里正暗自庆幸间,后背却无意间触碰到了身旁的一串铜铃,一阵“叮呤呤”的铃声响起,一支飞箭自黑暗中飞来,正射中了他的前胸!
塞蒲里惨呼一声,便即翻身摔倒在地上。
此时只听得楼内有人“嘻嘻”一笑,叫道:“太好了,我射中啦!”正是朱徽婵的声音。
吃过了晚饭后,朱徽婵正在房间里玩赏她白天采买回来的宝贝,厉虎却忽然敲门进来,对她说道今夜会有敌人来袭,必须要早做准备。
这几日朱徽婵虽然逛街购物玩得甚为开心,却终究还是少了一点儿闯荡江湖,除暴安良的刺激,一听此言顿时兴趣盎然,立时按照厉虎的吩咐行动起来。
厉虎是安置陷阱埋伏的行家,客栈之中没有材料,朱徽婵买来的各种五花八门的货品正好派上了用场。架在厅门上的毛毯和香炉,以及房梁上用绳索控制插落的刀枪剑戟,都是厉虎的布设。
设置好这些,厉虎又将一串铜铃悬吊在厅内的过道上,又拿过弓箭交给朱徽婵,让她瞧好方位,只待一听到铜铃被触动的声响,便即拉弓发射。
朱徽婵喜好习武,在皇宫中也曾经向侍卫学过射箭。她的箭术虽是不精,手上的力量也小,但是这间厅房仅只三四丈长,在如此近的距离之内,基本用不着取准,而且即便射出的飞箭力道不大,亦是有杀伤之能。
在黑暗中,暗箭本就是防不胜防,况且在铜铃声响的干扰之下,塞蒲里根本没到听见飞箭射来的破空之声,果然被朱徽婵一箭建功。
听到敌人惨呼着倒地,这位公主千岁心中大喜,顿时兴奋地叫嚷起来。然而朱徽婵的这一声叫嚷,却也等于告诉了最后进屋的第三名黑衣人独吉她所在的位置。
在完全黑暗的环境之中,应战对敌所能凭借的只有声音。从先前的响动中,独吉知道在这屋内设有埋伏,而两名同伴已经中了暗算,正当心中惊惶之际,忽听到朱徽婵的声音就在前方不远之处,当即双足蹬地,腾身跳起扑了上去,手中的长刀高举,直劈而下!
独吉不愧是黑风旗众中的好手,听声辨位甚是准确,纵起在空中时还发出了一声大吼,长刀劈下之势甚是威猛。朱徽婵听到对方的吼叫,又感觉到寒风扑面而至,心里知道不妙,张嘴“哎呀”叫了一声,却已经来不及闪避。
然而就在此时,一声尖利的金铁交鸣,独吉的劈砍却被横过来的一柄刀架住,正是厉虎及时出手救下了朱徽婵。而借着兵器相交时火星溅出的瞬时光亮,朱徽婵只瞧见眼前血光一闪,正是厉虎的短刃斩到了独吉的前胸!
一声刃器撕裂肉体的沉闷声响,独吉在朱徽婵的身前一头栽倒,软瘫在地上,一股粘糊糊的液体喷过来,溅得她满身都是。
此等经历已经不是头一次了!这位公主千岁乐极生悲,呆立在当地一时之间不知所措,只觉得耳边一热,传来了厉虎的声音:“赶快上楼,带着你弟弟在屋子里藏好,无论发生甚么事都莫要出声!”
小楼之前,站在院中的扈鲁巴虽是瞧不见门内的情形,但几声惨呼却是听得清清楚楚,也能料想得到三名手下定是中了埋伏,凶多吉少。
他脸色铁青,一指身边的一名黑衣人,道:“纳阑,你带五个人进去!”
那名为纳阑的黑风旗众应声称是,当即叫上五人,向小楼逼了过去。相比先前吾古孙三人直接进屋,这纳阑走近小楼时并不急着推门而入,而是示意各人散开。
待六个都站好的位置,纳阑打出手势,“砰嘭”数声,楼门和两侧的木窗皆被敲破,六人皆掏出了火折打亮,一手举着火折照明,一手提着兵器,由门窗进入。这等步步为营的做法自当是安全一些,至少不会两眼一抹黑,在全无察觉之下就莫名掉进陷阱。
果然六人进屋之后并未受到袭击,在火折的光影之下,小厅之内除了先前那三人的尸身外别无他人。
院中的扈鲁巴也瞪着眼睛,观望楼内的情形。但见从门窗透出的火光摇摆,人影晃动,那六人正朝着阶梯行去,打算爬上楼去。过了一阵子,却忽听得屋内传来了几声尖利的兵器交击之声,惨呼哀号声不断响起,片刻之间火光尽灭,重新变为了一片黑暗!
一条人影从门内冲出,只奔出了两三步就一跤扑倒在地,看模样正是进去的纳阑。
扈鲁巴疾步便抢到近前,一把抓起了地上的黑衣人,但见他后背上中了一刀,刃口又长又深,鲜血淋漓,已然伤得不轻!
“怎么回事!”扈鲁巴喝问道。
“他躲在……躲在楼梯转角处袭击,大家都……都被杀了……”纳阑喘息着道。
这小楼共有三层,上楼的阶梯却颇为狭窄,对方仗着地利之便突施袭击,杀死了五名黑衣人,这纳阑逃得虽快却也受了重伤。
以此看来,小楼之内的人显然是暗袭的高手,据守住小厅中的楼梯,可谓一夫当关万夫难开,扈鲁巴手下便是有再多的人,也难以攻得上去。
片刻之间就折损了九人,扈鲁巴心中懊恼,一挥手把纳阑扔在一旁,厉声喝道:“小的们,把这座楼给我拆了,看他们到底出不出来!”
上不了楼就索性拆楼。
三十余名黑衣人应声称是,各自操起兵器冲上前去,朝着小楼“叮当”乱砍起来。
这些黑风旗众所用的兵器多是北国人常用的长刀和利斧,虽也都颇为厚重,但毕竟不是专用于拆房子的工具,而这小楼乃是砖木混建,修筑得颇为结实,一时之间想要拆掉也甚是不易。
扈鲁巴大踏步走到了近前,猛然挥拳击出,楼前的一根木柱应手而断,他再起一脚踢出,“轰”地一声,墙上的青砖顿时就碎掉了五六块,墙壁竟被他踢出了一个大窟窿!
这名黑塔一般的巨汉,不仅力大无穷,而且有一身横练的硬功,徒手拆房简直比他手下三十多人加起来还快得多,这般下去用不了多久,这座小楼非被硬生生地拆倒不可。
到了此时,厉虎已不能再待下了,如若小楼倒了,楼上的朱徽婵和朱慈烺势必暴露,而失去的地利之便,在这许多敌人的包围之下,厉虎的本事再大,想要保护他们两个不会武功的人也难以兼顾。
第809章 大混战
白影一闪,一只石头香炉从门内飞出,直砸向了正在拆墙的扈鲁巴,扈鲁巴翻手一掌击出,香炉被打得侧飞而出,重重地砸落在地,裂成了数块。
一道人影从门内走出,正是手持着短刃的厉虎。
与其等到小楼被拆倒,还不如抢先出来决一胜负,只要打倒了这名女真族大汉才能保得住朱徽婵姐弟俩安全,此节厉虎已然想得十分明白。
然而也在此时,忽有一道寒光暴起,袭向了厉虎的颈侧,厉虎反应迅捷,翻身疾闪纵出三丈,才堪堪闪过突袭,却只见一人已然站在他与扈鲁巴之间。
此人一身劲装,黑巾蒙着面孔,装束与扈鲁巴手下的三十名黑衣人没甚不同,但刚才的那一击却绝非普通的黑风旗众能使得出来,而此人手中所持的刀也比其他人更短更薄,刀刃上流光浮动,显然是一柄宝刃。
“葛力!原来是你!”厉虎立时认出了这黑衣人的身份。
此人正是化名葛力的“金顶刀魔”郭槐山!他早就已经来了,但却一直混在那一群黑衣旗众当中,只为了等到合适的时机才现身突袭。
葛力沉声喝道:“扈鲁巴,你去把另外两只老鼠抓出来,这个小子交给我对付!”
扈鲁巴哼了一声,果然不再管厉虎,连挥出几拳将墙壁上的窟窿砸得更大,便要往屋子内钻入。
葛力的目光阴冷,望向厉虎,道:“王虫,你早就是我的手下败将,今日还想动手么?”
当日在渝江官船上的那一战,厉虎确是曾经败给过葛力,以至于失手遭擒,这位“黑风录”排名三十三位的黑道强人不仅武功高强,手段更是毒辣得很。
但眼下的情势,亦是没有退缩的余地,厉虎咬着牙道:“葛力,你那六刀之赐,我一直都没有报答,今天的这个机会倒是不错!”
葛力“嘿嘿”笑道:“很好,那葛某就让你再尝一次‘剔鳞刀’的滋味!”
寒光一闪,他脚下鬼魅般地突进三丈,手中那柄又薄又细的刀已劈到了过来,厉虎早有防范,身形疾闪,短刃反划而出。一时之间人影交错,二人已剧斗在一起!
没有了厉虎的阻挡,扈鲁巴三拳两脚在墙壁上打出了一个大洞,正要低头钻入,却忽听得身后传来了“咚咚咚”的脚步声响,却是有人急奔了过来。
一只蒲扇大小的手掌搭在了他的肩上,耳际只听到一声大喝:“好你个王八羔子!竟敢拆俺们家的客栈,俺和你没完!”
扈鲁巴反应不慢,肩头一斜,左掌已抓住了搭在自己肩上的手,顺势一带便要将来人抛摔出去。他天生神力,又精通摔跤之术,这一下“背口袋”使得极为熟练,正是“沾衣十八跌”中的精妙招式。
然而他没有想到的是,对方不仅力气不下于他,跤术同样亦是不弱,扈鲁巴刚把人背起还未及摔出,自己的手腕就被拿出,接着整个身体一轻,竟然被来人借力横甩了出去!
“轰”地一声,扈鲁巴一个巨大的身体被抛起出丈许,重重地撞在了墙上,顿时又把墙壁撞凹了一大块。
“贼王八!你还敢撞坏俺家的墙,真是不想活啦!”吼叫声再次响起。
扈鲁巴横练硬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