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钟百隆闻听此言,不由得皱起了眉头,道:“欧阳贤弟,先莫动手,等他们来了看看有何话说。”
过不多时,门外的马蹄声音停住,二十余名黑衫人从院门外拥了进来。
这德源客栈的中堂院落虽然不小,可是如今墙里墙外,双方本已有数十人对峙而立,加上这二十余人拥入,已是挤得满满的。
进门的二十余名黑风旗众,当先的一人正是旗主卓陀尔汉,在他身边是一名身披翠绿色斗篷,用轻纱蒙面的女子,却是施青竹。
卓陀尔汉依然拿着从不离手的那只檀木算盘,进得院来站定之后,目光向周围一绕,才停在了钟百隆的脸上。
他把算盘往怀里一塞,伸手拍了拍臂上的袍袖子,行了一个女真族的见面之礼,大声道:“钟老板可好,本旗久违了!‘百隆行’离这德源客栈可是不近,钟大老板来得倒是真快呀!”
钟百隆却是面沉似水,抱拳道:“卓陀旗主不必客气,本行的产业遭人打劫,在下身为老板,自当快些赶来,倒是旗主来得也不慢,莫不是早已等在了街上么?”
“百隆行”的总舵在胡蛮寨的西城,而“黑风旗”的老巢则在北城一带,距离位于城南的德源客栈皆是不近,显然双方皆是早就有所准备,方能如此快就赶到此处。
卓陀尔汉干笑了两声,说道:“本旗主只是凑巧路过,眼见这里出了事情,方才过来瞧一瞧。”
钟百隆道:“哦?那这位扈鲁巴先生,带着贵旗的这许多人拿刀持斧闯进我的客栈,可也是凑巧路过么?”
卓陀尔汉道:“这个么……”他假意将脸色一沉,向扈鲁巴道:“这是怎么回事,你为何带着人进到钟老板的客栈里?”
扈鲁巴道:“禀告旗主,我们本是要到南城去办事,走过这间客栈外的大街时,我瞧见有几名持刀的贼人翻墙进来,于是就带着小的们一起进来捉贼。”
卓陀尔汉点了点头,道:“原来如此。钟老板,看来这是一场误会而已,扈鲁巴并没有恶意,只是抓贼心切才误闯了进来,哈哈……哈哈……”
胡蛮寨中有禁斗的规矩,手持兵器强闯客栈已是犯了禁令,不仅钟家不会放过,便是拿到城里的“北境商盟”的议事会上,也占不住道理,但进客栈来抓贼性质却又不同。
这一套说辞,是卓陀尔汉与扈鲁巴事先就已经想好了的。
钟百隆道:“这么说起来,钟某人还须得感谢贵旗属下的见义勇为之举啰!不过既是进来捉贼,他们又为何一个个脸上都蒙着黑布,不敢以真面目示人呢?”
卓陀尔汉道:“这个么,大家风俗不同,各自有各自的行事习惯,蒙面也不足为奇,在胡蛮寨里好象并没有出门脸上不准蒙黑布的规矩吧?”
此话已属强辞夺理,站在一旁的钟夫人程瑶珍冷笑一声,道:“原来你们女真族还有出门在脸上蒙黑布的风俗,倒是颇为特异,莫不是因为平日里总是当强盗,才养成了这等习惯!”
卓陀尔汉脸色一沉,道:“钟夫人这是甚么话,我们满清帝国乃是礼义之邦,本旗前来胡蛮寨也只是为了做生意,何曾当过强盗?扈鲁巴他们误闯这里本是一片好心,也没有杀伤贵行的人命,我看不如就这样算了吧!”
第811章 约见
卓陀尔汉脸色一沉,道:“钟夫人这是甚么话,我们满清帝国乃是礼义之邦,本旗前来胡蛮寨也只是为了做生意,何曾当过强盗?今夜扈鲁巴他们误闯客栈也是本着一片好心,既没有杀伤贵行的人命,我看不如就这样算了吧!”
“就这样算了?说得倒轻巧!他们强闯客栈,把屋院砸成了这般模样,还打伤了欧某的徒弟,不给出一个交待,就休想离开这里!”开口说话的却是欧阳勇。
段五与扈鲁巴的一场剧斗,虽是未受重伤,但衣衫尽碎,身上擦伤撞伤却有了不少,而小楼的外墙更被砸出了好几个大洞,院子里更是一片狼籍。
当然若要计算死伤,扈鲁巴手下的黑衣人除了被厉虎击杀了八人,候小川也刺倒了好几个,“黑风旗”的折损显然更严重。
卓陀尔汉眯起眼睛,问道:“那你要本旗怎样交待?”
欧阳勇本就是火爆性子,自是恨不得立时冲上去大战一场,但却听钟百隆道:“阿勇贤弟且过来,顾先生,你去与他们谈。”
如若卓陀尔汉的大队人马未至,这间院子里只有扈鲁巴和三十余名黑衣人,以目下“百隆行”的人手,消灭他们自无问题,但是在现在的情势之下却是胜负难料。“黑风旗”和“百隆行”皆是胡蛮寨里能排上号的大势力,实力不分上下,真要扯下脸皮火拼一场,到最后多半要落个两败俱伤。
钟百隆乃是行事稳重之人,是以才唤回有勇无谋的欧阳勇,叫顾寻花去处置此事。
顾寻花轻摇羽扇,朗声说道:“卓陀旗主,不管是何缘由,你的属下擅闯我‘百隆行’的客栈,砸坏不少东西,又打伤掌柜总是不应该,以顾某之见,至少应当赔一些银两,以作修缮补偿之资。”
卓陀尔汉道:“那你想要多少银子?”
顾寻花道:“你我都在胡蛮城里做生意,多少要讲些情面,顾某也不能多要,这样吧,卓陀旗主赔偿我们五万银两,这件事便可就此揭过。”
五万银两不是一个小数目,便是要重建一座德源客栈也绰绰有余,顾寻花提出这个数目,实可谓是狮子大张口!卓陀尔汉今夜已经损兵折将,到现在还得赔出这许多银两,心中自是十分不甘。
不过他还未及开口拒绝,身边却有一个娇脆的声音道:“五万两也不算多,本座可代卓陀旗主答应赔偿这些银子,只不过,你们‘百隆行’也须得答应一个条件。”
开口说话之人,正是施青竹。
顾寻花道:“甚么条件?”
施青竹道:“本门的一名叛徒携带两个人质住进了贵行的客栈,现下本座要清理门户,擒拿这三个人,还请‘百隆行’行了方便,不要出手阻挠。”
顾寻花道:“哦?却不知这位姑娘如何称呼,师承甚么门派?”
施青竹道:“这些你们都无须知道,只要答应了本座的条件,五万银两立时拱手奉上!”
顾寻花轻咳了一声,道:“胡蛮寨中订立有禁斗的规矩,姑娘想必不会不知,便是真的有甚么私仇怨恨,也不能在城里拼杀动手。更何况这三人住进本行的客栈,就是我们的顾客,‘百隆行’自当负有保护之责,不容得别人伤害他们,若旁人传出本行为了五万银两,置客人的安危于不顾,我们‘百隆行’岂非名誉扫地?”
施青竹青纱之上的眼眸中锋芒一闪,道:“实话与你说,这三个人关系重大,本座势在必得。顾先生,本座能够调集的力量非你所能想象,‘百隆行’只是胡蛮城里的一家小小商行,若当真不识时务,只怕不会有甚么好下场,如何选择,你可要想清楚!”
这已是极为露骨的威胁,而施青竹说出此话之时,眼中尽是凛烈的杀意,顾寻花与她的目光相触,也不由得心中一寒。顾寻花亦非常人,自能分辨得出这青纱蒙面的女子所说的话,并不只是虚言恐吓,她确是有足够厉害的手段,能影响到‘百隆行’的命运!
“喂,你刚才说要抓的叛徒,可是我么?”正当顾寻花内心惊惧,惶然无语时,厉虎却上前了两步,开口说道。
施青竹扭头望向厉虎,眼中更增加了三分寒意,道:“不错,就是你!本座一向待你不薄,你却背叛组织,破坏行动计划,致使同门被杀,你可对得起我么?”
厉虎哼了一声,道:“你订的那个行动计划,不过是把我们当成炮灰,我若是不够机灵,现在大概已是个死人了,也不知道是你对不想我,还是我对不起你!”
施青竹道:“当日事有意外,我也无法估算得到,怎能说是把你当成炮灰?”
她的目光停在厉虎的脸上,嗓音忽然柔和了下来,说道:“王虫,你我总算是有过同床共枕之亲,看在往日的情份上,你现在若是把马车中的两个人交出来,我非但不杀你,以前答应过你的条件也仍可兑现,如何?”
厉虎道:“我冒死才把那两个人带出了京城,就这般听你一句空头承诺就交出去,哪有如此便宜的事情?”
施青竹道:“那你想要怎样?”
厉虎咧嘴一笑,忽然嘴唇微动,却是对施青竹用上了传音之术:“男人想要的,无非是功名利禄,财富美女,我王虫自然也不例外。只不过这一次我要与君父面对面谈,这些条件不菲,只有他才能做主!”
施青竹盯着厉虎的脸,似是要看出他的心中所想,过了片刻才传音回道:“此事决不可能!你不是不知,君父大人只有我们神堂士方能觐见,从不面见其他人,你的条件只能与我说,我自会帮你转达。”
厉虎的脸色一沉,传音道:“太子和公主的身份何等重要,我劫持他们已经犯了死罪,朝廷定然不会放我。‘天诛’想要得到他们,至少得给我足够一辈花用的财富,若不见到君父的面,我又岂能知道他的诚意?”
他目光之中寒芒一闪,“如果这个条件不能满足,一切全都免谈!你倒是可以试试利用这帮女真人,看能不能把太子和公主抢走。”
施青竹冷哼一声,传声道:“此事我会报知与君父得知,见不见你由他老人家决定。不过你若是以为有‘百隆行’保护,组织就奈何不了你,那可是想错了!”
厉虎眼睛一瞪,也不再传音,厉声道:“那好,我们就走着瞧!”
就在厉虎和施青竹传音交谈之时,钟百隆亦是招手把顾寻花叫到了身边,低声耳语了几句。
顾寻花点了点头,朗声说道:“今夜‘黑风旗’部属擅闯本行客栈产业,出手伤人,砸毁财物,若不赔偿白银五万两,本行决不干休。住在客栈中的客人,受我‘百隆行’的保护,亦不允许旁人横加伤害!”
这位“疤诸葛”态度如此强硬,显然是受了钟大老板的吩咐。
卓陀尔汉须发倒竖,叫道:“如此说来,你们是又要钱又要人,铁了心要和我们‘黑风旗’过不去啰!”
他心中恼怒,便要喝令手下发出信号,准备大干一场,但手臂刚刚举起还未挥下,却已被一人拦住。
拦住卓陀尔汉的却是施青竹,她目光如冰,冷冷道:“卓陀旗主,赔给他们五万银两,我们走!”
赔钱走人?卓陀尔汉何时吃过这种亏!他正待反对时,却又听得施青竹道:“卓陀旗主若想把交易做下去,就按本座的吩咐行事!”
尽管外面街上“黑风旗”的人马来了不少,足以和客栈里的“百隆行”弟子对抗,但这里毕竟是“百隆行”的地盘,周围又多是汉人势力的产业,对方调集人手更为容易,当真拼杀起来胜算并不大,最多也不过是打个两败俱伤。
“黑风旗”的胜败虽不放在施青竹的眼内,但若是又被厉虎带着太子公主逃了,再想寻到就更加不容易了。
所以与其现在就拼个你死我活,不如先行监视住厉虎三人,再想更为稳妥的办法。
卓陀尔汉本是满脸怒容,不肯吃亏,但听到施青竹提到了“交易”二字,立时强压下火气,道:“好。来人,赔钱给他们!”
五万两的银票数给了顾寻花,施青竹,卓陀尔汉以及“黑风旗”的众人悻悻然地退了出去,葛力走在最后,出院门之时回头瞧看了厉虎一眼,目光之中满是凶狠。
厉虎亦是抬眼与葛力对视,他们心里都很清楚,今日虽然未及分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