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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其他的骑士已从他们的身边驰过,各举兵器杀向黑风旗众。
此番扈鲁巴带来埋伏拦截的人马足有两百以上,已结成战阵阻挡在石喉道的出口之外,层层叠叠犹如一张罗网,“百隆行”的三十余骑冲入到阵中,顿时就被围住。一时间刀光剑影,人喊马嘶,双方已搏杀在了一处。
二百对三十,且有地利之便,结成了战阵迎敌,黑风旗众自是占有绝对的优势,但“百隆行”的骑士们却全然不惧,一个个都似怀有拼命之心,依仗着马匹的冲击力杀入阵中,亦是砍翻了不少黑风旗众。
被撞下马来的扈鲁巴在地上一个翻滚便即站起,打了一声呼哨,五名黑风旗众立时冲过前来围向欧阳勇,而他则迈开大步向那辆双驾马车直奔了过去。
欧阳勇、顾寻花,以及这些“百隆行”的弟子都不重要,首要的目标是捉住他们要送走的人,扈鲁巴对此当然十分清楚。
“咚”地一声,扈鲁巴纵上了马车,由于身躯沉重,双脚差一点将车辕踩断,他手中的阔刃斧挥出,伴着巨响,车厢的木门已被一击而碎。
然而也在此时,扈鲁巴忽觉得握斧的手腕被人抓住,接着寒光闪动,一柄利剑从车厢内刺出,朝着他的咽喉直扎了下来!
扈鲁巴手臂回转,想要挣开对方的抓握,他是女真族内有名的力士,这一挣之力不下几百斤,却不料抓他手腕的力量竟不弱于他,竟然未能挣动,而刺来的剑尖已到了他的喉头。
大骇之下,扈鲁巴松手扔斧,勉强侧身,“噗”地一声,利剑已刺进了右肩的肌肤!
这一剑锋锐非常,又蕴有内力,扈鲁巴虽有一身横练的硬功依然抵受不住,直刺入了三寸多深!而他手腕被拿之处力道一转,一个壮硕的身体已被扔出丈许,重重地扑摔在地上,扬起了一大片尘土。
被利剑刺中后又被翻转摔出,扈鲁巴肩头上被割出了尺许长的伤口,几乎斩开了半个肩头,锁骨亦断,鲜血喷涌而出,一条右臂已然无法动弹。他抬头看去,却只见被击碎马车上有两个人,却并不是太子和公主,一人的身材魁梧不亚于他,另一个则干瘦如猴,手里持着长剑,正是段五和候小川。
在这两人联后合击之下,饶时扈鲁巴这位武功高强的女真族勇士,也不免吃了一个大亏。而他的心里瞬时便即明白,“百隆行”所用的乃是明修栈道,暗渡陈仓之计,那三个人根本就不在这里,而这一路骑士护卫着马车出城,只是为了吸引他们注意的疑兵。
当“黑风旗”和“百隆行”双方人马在石喉道前大打出手时,胡蛮寨的北面,滦河畔的一条长堤边,五艘大木船正缓缓地从河面上行驶过来。
堤上黑压压的人群,均是“百隆行”的弟子,当先是钟百隆夫妇,厉虎和朱徽婵姐弟,钟家的两位公子亦在其中。
进出胡蛮寨的通道只有一条,说的仅是陆路,城北紧临着滦河,只要有船,同样可以从水路渡河离开。
卓陀尔汉对此也并非全没提防,在河岸边亦是布置下了不少守卫,只不过现在这些守卫已没剩下一个,石堤旁边横七竖八地倒着二十多具黑风旗众的尸体。
此番护送太子和公主,“百隆行”倾尽了全力,来的三百余人皆是门中的精锐弟子,这此守卫连求救的信号都未及发出,便被格杀怠尽。
只见河面上的一艘船头,有灯笼忽明忽暗地闪烁了几下,正是事先约定好的暗号,钟百隆吩咐手下用火把回应信号。片刻之间,五艘木船便转舵向岸边靠了过来。
驶了近处,只见当先的一艘船首,一位身着紫纱长裙的女子俏然而立,正是楚依依,站在她身边手提灯笼的蓝衣青年,则是孟欢。
木船很快就在岸边停泊,木板铺下,钟百隆先请太子和公主登船,然后才与钟夫人一同携手上船。盏茶工夫之后,“百隆行”的三百余名弟子已纷纷登上了五艘木船。
钟百隆夫妇踏上当先一艘木船的甲板,楚依依迎了上来,曲膝福了一礼,说道:“妾身见过钟老板,钟夫人,这一次的事情,可是多亏了钟老板啦!”
钟百隆与夫人程瑶珍对望了一眼,苦笑一声道:“楚夫人把保护太子和公主这等重责交给‘百隆行’,可也太看起得钟某人了,所幸总算未负所托,没有让他们落入到胡人的手中。”
此时木船已升帆启航,回头望向河岸,钟百隆的脸上不由得露出此许凄凉之色。
楚依依道:“此番‘百隆行’信守承诺保护太子和公主,所受的损失定然不小,不过钟老板尽可放心,华公子已有吩咐,贵行在胡蛮寨里所有的产业和生意,我们都加倍补偿,决计不会让钟老板吃亏的。”
“百隆行”在胡蛮寨里的产业固然不少,但是和“恶狗门”这等势力遍及七境的大门派相比,却还算不了甚么,何况华不石刚收到了杨嗣昌送来百万银两的大礼,要加倍赔偿钟家的损失自无问题。
钟百隆却长叹了一口气,道:“失去些钱财倒还罢了,此番为了掩护我们渡河,跟随钟某多年的两位好兄弟率领门下三十余名弟子去冲击石喉道‘黑风旗’的埋伏,生死未卜,实在令我担心得很。”
他说的自是顾寻花和欧阳勇了。
楚依依沉吟了片刻,说道:“钟老板不必着急,妾身会安排人手前往接应,如若他们从石喉道冲出,自可以平安无事,若未能冲出被‘黑风旗’擒住,妾身也会禀明我家公子设法营救,或花费银两赎出,或者强行劫出,总可以想到办法的。”
人在江湖,拼杀搏命在所难免,顾欧二人率众冲击石喉道,本就是九死一生的举动,楚依依答应尽力相救,已是最大可能的承诺了。钟百隆当下抱拳一揖,道:“那钟某就多谢楚夫人了!”
楚依依还礼道:“钟老板何须如此,这本就是依依该当做的!”
五艘木船扬起风帆,很快就驶至了河心,顺着滦河而下。
钟百隆站在甲板上,凝目眺望已经远去的胡蛮寨,脸上依然满是落寞之意。
程瑶珍走到他的身边,伸手挽住了丈夫的手臂,柔声说道:“百隆,此番虽然失去了胡蛮城中的基业,但既能全了相公的忠义之念,咱们一家四口亦可以保住性命,已是不幸中的大幸。你莫要灰心丧气,便是有再多的难处,瑶珍都会陪在相公身边。我们母子,门下的数百名兄弟,都还要你做主心骨呢!”
看着眼前的娇妻,钟百隆的心中升起了一股暖意,伸手抱住程瑶珍的纤腰,将她搂在自己的怀中,说道:“得妻如此,夫复何求?瑶珍你且放心,钟百隆便是离开胡蛮寨,事业依然可以做得起来,我定会让咱们一家过上富贵平安的日子!”
程瑶珍面颊倚在丈夫的肩上,道:“相公本就是有本事的人,自然能做得到,这些年相公不娶一房侍妾,只守着瑶珍一人,你的心意瑶珍也全都知道的。”
第818章 喜峰口
钟家夫妇在甲板上相依而立,另一位少女坐在船舱之内,透过窗户瞧看着二人,却在呆呆地出神。
这少女正是公主朱徽婵。
恋爱之中的女子总是多愁善感,朱徽婵亦不例外。看着钟百隆和程瑶珍,她心里充满的羡慕,又不由得会想到,自己将来是否也能如程瑶珍一般幸福,是否也会有一个无比爱她的丈夫。
念及至此,她的目光便即转向了同坐在船舱里的厉虎。
对于朱徽婵投来的目光,厉虎全未注意到,他拿着一块布,正仔细地擦拭着一柄剑。
剑长五尺,刃宽三寸,正是“蛇翼剑”。
自从年余前潜入“天诛”,厉虎就再未碰过这柄剑,这一次华不石安排楚依依乘船前来接应,特意把此剑也交予她带来。当孟欢把“蛇翼剑”递到厉虎的手里时,他的感觉就象是见到了久别的兄弟。
对于剑客来说,剑并不仅是一件兵器,一同出生入死,剑已成了他们身体的一部分,亦即修剑者的自身!
所以厉虎重新拿回了“蛇翼剑”,一时之间全副的心神都关注这柄剑上,无论对窗外甲板上的钟百隆夫妇,还是舱里的朱徽婵,都全没有留意。
朱徽婵盯着厉虎看了半晌,又站起身来,在他眼前走了两圈,却发现他还是一眼也没有瞧她,小嘴不由得高高地厥了起来。
“喂,牛魔王!”朱徽婵出声叫道。
“嗯……”厉虎随口应道,依然没有看她,手中仍在擦拭着剑刃。
“牛魔王,我在叫你呢!”朱徽婵的叫声更大了些。
厉虎终于抬起了头来,面带疑惑地望着她。
朱徽婵道:“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要问你!”
厉虎道:“甚么事?”
朱徽婵道:“我要问你,那天晚上在客栈的楼上,你说的话可是真的?”
厉虎道:“那天我说了许多话,你问的是哪一句?”
朱徽婵脸上红了红,道:“就是你说的那个……你心里只喜欢我一个人……的那一句。”
厉虎咧嘴一笑,道:“当然是真的,你又不肯让我证明。”
朱徽婵咬着下唇道:“你若是真的喜欢我,是不是就应该听我的吩咐?”
厉虎道:“你有甚么吩咐?”
朱徽婵歪着脑袋想了想,道:“我要这柄剑。”
厉虎道:“要剑?”
朱徽婵道:“是啊,你的这柄剑看起来很不错,我现在要你把它送给我!”
厉虎皱眉道:“这把‘蛇翼剑’是石头老大送我的,在我手中杀死过许多恶人,你不懂剑法,拿着它却是没有用。”
朱徽婵道:“原来它叫‘蛇翼剑’,名字倒很好听,反正我要它,你舍不舍得送我?”
厉虎手腕一转,“蛇翼剑”已在他手中调转过来,剑柄送到了朱徽婵的面前。
“这把剑送你也是可以,但有一个条件。”
朱徽婵伸手抓住剑柄,问道:“有甚么条件?”
厉虎拿起桌上果盘中的一颗苹果,向空中抛出,再抓起一根竹筷运劲掷出,“咚”地一声,竹筷已刺穿苹果,钉在了船舱的板壁之上。
“你如若能拿着这剑刺中墙上的苹果,这剑就送给你。”厉虎道。
苹果那么大,又被钉在了板壁上不会移动,要刺中还不容易么?朱徽婵心中暗忖着,当下道:“好,你说话可要算话,我这就刺给你看!”
厉虎微微一笑,道:“我说话一定算话。”背着手站在了一旁。
这世上有许多事想来容易,要做起来却全不是那么回事。“蛇翼剑”看似轻薄,其实重达二十三斤二两五钱,在厉虎的手里运转自如犹若无物,朱徽婵要举起来都颇为吃力。
她用两只手抓握着剑柄,才勉强提起,却发现剑尖是低垂着的,而好容易把剑尖对准了墙上的苹果,刺出过去,只听得一声脆响,“蛇翼剑”刺在了板壁上,距离苹果却足有大半尺远。
“蛇翼剑”刃长五尺,本是一柄软剑,若不懂得运劲驭剑之法,想要操控自如实是困难得很。
朱徽婵抽回长剑,再刺出去,这一次稍低了一些,刺中之处离苹果却也有四五寸。她咬牙再刺,却又太高了,差了七八寸。
“蛇翼剑”每次刺出,剑尖都颤动游走不定,就象是一条活蹦乱跳的蛇,朱徽婵连刺了十来剑,居然一剑也没有刺到苹果,累得她气喘吁吁,两条胳膊酸麻不堪,几乎抬不起来。
朱徽婵又是气恼又是不甘,奋力提起剑来,再度直刺过去,而这次剑尖仍然偏出了尺许,她的前额却一头撞在了苹果上。
但听得“咯嚓”一声,板壁竟被撞破了一个大洞。“蛇翼剑”本是锋锐无匹的宝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