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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这样一来,又对不起沐天麒这位好兄弟。若是事情败露,皇上会不会怪罪于他?
温如玉啊温如玉,你为何总是在连累别人?
想得出神,忽然被一声申吟惊醒,原来是景剀已经醒了。
温如玉连忙站起来,走到床边。却见景剀已坐起来,满头大汗,脸色惨白,瞳孔涣散,浑身抖个不停。
“冷……冷……”景剀唇齿颤抖地发出声音。
温如玉连忙将自己*的被子搬过来,铺到景剀身上。可景剀仍然在不停地叫冷。温如玉起身四顾,看到衣柜,打开来,发现里面还有被子,索性全部搬出来,一起盖到景剀身上。
“皇上还冷么?”温如玉紧张地看着景剀越来越苍白的脸色,心提到了嗓子眼。
景剀点头。
“皇上坐起来,待臣为你运功试试。”
景剀依言坐起,温如玉伸出手掌贴上景剀的背,一股*顺着他的掌力输入景剀体内,景剀的身子慢慢温暖起来,终于停止颤抖。
温如玉刚刚松一口气,忽然发现景剀的身子一下子变得滚烫。
景剀倒下去,掀开所有被子,大叫“热……热死朕了。”温如玉连忙拿来湿毛巾放在他额头,又为他拿扇子扇风,可根本不管用。
景剀不停地申吟:“冰,拿冰来……”
“皇上,这里荒郊野外,又是夏天,哪里来的冰?”
“朕不管!谁叫你将朕劫持到此!若在宫中便好了……”景剀双目赤红,瞪着温如玉,那样子仿佛恨不得跳起来将他勒死。
温如玉忽然想起自己练过的寒玉功,心中一喜,道:“皇上稍等,臣马上运功为你降温。”
盘膝坐在床下,将散失的寒玉功重新聚集起来,仓促之间只能聚起一点点功力,要紧为景剀降温,顾不了许多。
果然功力输入后,景剀安静下来。
温如玉站起来,将毛巾从景剀额头拿下,问道:“皇上好点了么?”
却见景剀眉头紧锁,浑身又开始抽搐,然后开始涕泪横流,双手抱住头,满头满脸都是汗,大声申吟。
“皇上!皇上!你怎么啦?”温如玉惊慌失措。
“朕头痛、头昏,腹痛如绞……。好难受,好难受,朕要死了……”
“皇上,再忍忍,一定能忍过去的。”温如玉握住他的手,拼命想让他安定下来。可景剀疯狂地挥开他的手,样子狂躁不安,在*翻来滚去,瞳孔放大,大声叫道:“快拿安乐丸来,快拿安乐丸来。朕要吃药!朕要吃药!”
“皇上,我们没有安乐丸,你绝不能再吃安乐丸了!你一定要忍住!”
“不!不!朕忍不住!朕好痛苦!”景剀一把抓住温如玉的手,泪水奔流而出,指甲掐入温如玉掌心,掐出血来,用力摇着他的手,象受伤的野兽般发出怒吼,“快给朕去拿药来,马上去!”
“不!皇上。我们没有药了。”
“去找冷国师,去求她,朕愿意用千金去交换她的药。快去!”景剀的手抖个不停,却不肯放开,仍然死死地抓着温如玉的手,象抓住一根救命稻草一般。
“不!”温如玉面沉似水,目光坚定地看着景剀,“臣不去!”
景剀从*滚下来,身体蜷缩成一团,唇齿颤抖,一会儿双手抱住腹部,一会儿又去抱头,不停地申吟。眼泪鼻涕不断地流下来,狼狈到极点。
“皇上!”温如玉心痛如绞。
景剀忽然向温如玉爬过来,双手抓住他的衣摆,仰起脸来,苦苦哀求:“如玉,朕求你,朕求你放过朕,让朕去找冷国师拿药。朕要死了,朕受不了……”
温如玉五内俱焚。想景剀平素那样飞扬跋扈、冷酷霸道的人,此刻竟然被这药折磨得没有半点尊严。若是有一粒安乐丸扔在烂泥里,估计景剀也会立刻去捡起来吃吧?
“皇上,恕臣不能遵命。”温如玉咬咬牙,连睫毛都不曾动一下。
景剀爬起来,奔到门口,用力摇着那扇紧闭的门,拼命拍打着:“开门,开门,朕要出去!”
大门紧闭,毫无动静。景剀又奔到窗边,想推开窗,却发现窗已被木条死死钉住。
一下子崩溃到极点,回身向温如玉跪下去,匍匐在地上,呜咽道:“如玉,朕求你了……”
“皇上……”温如玉蹲下去,将景剀扶起来,在他耳边清清楚楚地道,“你一定要挺过去!臣绝不会纵容你再这样沉沦下去的!”
“你这个秦寿不如的东西!”景剀嘶吼,状若疯狂,“朕那样宠你、器重你,你就这样报答朕?你想朕死,然后你好与雪儿双宿双飞,对不对?对不对?!”
恶毒的话象针一样扎在温如玉心上,温如玉面色惨白,狠狠咬住下唇,咬得出了血,神情却没有半分退让,冷冷地道:“不管皇上说什么,臣绝不会再给你安乐丸!”
景剀一把将温如玉推翻在地,解下腰里的玉带,劈头盖脸地向温如玉抽去,温如玉抱住自己的头,一动不动地任他抽打。直到将玉带都打断了。
景剀的身子直挺挺地倒下去,陷入昏迷,口角吐出白沫。
温如玉连忙将他扶起来,为他运功治疗。好不容易听到景剀闷哼一声,悠悠醒来。
“皇上,你醒了?”温如玉惊喜交集,将他扶到*。
景剀已平静下来,脸上也有了一点血色。
“还难受么?”温如玉问道。
景剀摇摇头,浑身虚脱,无力地道:“刚才……朕好象到鬼门关转了一圈。幸好……没死。”
温如玉展颜笑道:“臣说过,皇上有苍天庇佑,必定可以化险为夷的。恭喜皇上,今天这一关总算是过去了。”
景剀瞥见温如玉脖子里有一道红色的伤痕,爬起来道:“朕伤得你厉害么?让朕看看。”
“臣没事。”温如玉倒退一步。
“让朕看看!”景剀命令道。
温如玉没办法,只能走过来,解开衣衫。
白玉般的胸上、肩头、背上有着一条条鲜明的血痕,看着触目惊心。
“你不是说要将朕绑起来吗?为什么不绑?朕现在在你掌心里,你随便怎样都可以,不是么?”景剀冷冷地道。
温如玉后退两步,垂首道:“不到万不得已,臣不敢冒犯皇上。臣想,皇上若能将戒毒引起的痛苦*出来,毒必定会散得快一点,而且,转移开注意力,皇上便不会感到太痛苦。”
景剀震动,呆呆地看着他,眼里露出复杂的表情,不知道究竟在想什么。
待景剀睡着,温如玉悄悄叩了三下门。那是他与秦筝约好的暗号。秦筝闻声过来打开门。
温如玉来到秦筝的房间,让秦筝为他上伤药。
“王爷……”秦筝的大眼睛里又盈满泪水。
温如玉微笑:“傻孩子,这么大人了,动不动就哭,也不害羞。别难过,今天我们成功了,不是么?我相信,每度过一次,皇上的痛苦就少一点。”
“可是他每天这样打你,你会被他打死的。”
“不会,他有病之人,哪来那么大的力气?再说,我又不是纸糊的。”
秦筝被他逗得笑起来。
第一百九十九章 永保尊严
第二天,温如玉本来以为日子会好过一点,谁知快到中午时,景剀又发作起来,而且情况比昨晚更加严重。忽而浑身颤栗,将一张床抖得几乎要散架,汗出如浆,泪流满面;忽然腹痛难忍,在地上翻来滚去,大声申吟;忽然狂躁到极点,不断发出象猛兽一样的吼声,状若疯狂。
而一旦狂躁起来,他就无法控制自己,先是拼命将房间里能够举起的东西砸碎,到最后无物可砸时,就扑向温如玉,劈头盖脸地毒打他一顿。
秦筝一直不放心,站在门外,侧耳倾听里面的声音。
“放朕出去!放朕出去!否则朕打死你!”他听到景剀的吼声,仿佛憋在喉咙里,又仿佛咬牙切齿地发出来,阴冷到极点,伴随着撕打的声音、拳打脚踢的声音,而温如玉既不申吟也不求饶,分明在默默地忍受着这些折磨。
秦筝的心怦怦乱跳,手脚都颤抖起来,一股气息凝滞在胸口,喉咙哽住,撕心裂肺的痛。
他想开门进去,忽然听到温如玉微弱的声音响起来:“皇上住手,若你再不住手,臣便要不客气了。”
没有听到景剀的声音,却再次听到温如玉啊的一声惨叫。秦筝骇然失色,迅速打*门冲进去。
在开门的一霎那,他听到什么东西撞在硬物上的声音。
门开后,秦筝呆住。
温如玉手捂胸口站在那儿,脸颊红肿,额头上、唇角边以及白衣上都有血迹,胸口赫然印着一个脚印。
而景剀倒在床沿下,额头已被撞破,血流如注。
这情形分明是景剀用脚踩在温如玉胸口,温如玉吐了血,不得已推翻景剀,景剀倒退时撞到床沿上了。
“皇上!”温如玉惊叫了一声,奔过去扶起景剀,颤声叫道,“筝儿,快拿伤药来,帮皇上包扎。”
秦筝连忙去拿了伤药与白布来为景剀包扎额头的伤口,景剀一把将他推开,忽然趴在地上痛哭起来,哭得涕泪横流。身子*、抽搐,象虾米一样弓起,双手死命地抓着胸口,看起来痛苦到了极点。
“皇上,让筝儿帮你包扎好吗?”温如玉走到他身边,蹲下来,伸手去扶景剀。
景剀推开他的手,仰起脸来,额上的血流了满脸,唇色苍白,眼睛空洞而呆滞,那样子三分象人,七分象鬼,恐怖之极。
“如玉,你饶了朕好么?求求你给朕安乐丸,朕什么都可以给你。你要什么?雪儿?江山?你统统拿去,朕统统给你!只要你给朕安乐丸。朕好难过……”
温如玉惨笑,泪水在眼里打转,却拼命忍着不让它掉下来。他慢慢伸出那只金属做成的右臂,勾住景剀的腰,将他用力扶起来,让他坐在*。
然后定定地看着他的眼睛,看到他眼底,一字一句清清楚楚地道:“皇上,臣什么都不要,只要你好好地活下去,只要你永远做个受百姓爱戴的明君。皇上,请永远不要丢了你的尊严。你是真命天子,你是九五之尊,你的尊严便是国家的尊严,是百姓的尊严。请永远不要让它被践踏。臣求你!”说着双膝跪倒,重重地磕下头去,磕得额头上渗出血来,一片殷红。
景剀终于象从噩梦中惊醒过来,看着温如玉光洁的额头上血迹斑斑,看着他被自己打得鼻青脸肿、浑身伤痕,眼里慢慢露出心痛、愧疚之色,哽声道:“如玉,对不起。朕控制不了自己,你……受苦了。”慈祥和蔼的表情就象温如玉的父兄一般,温如玉心头大震,胸口又酸又涨,一股*涌遍全身。
他微笑摇头:“臣无事。请皇上让筝儿包扎伤口,好吗?”
景剀点头,将温如玉扶起来。
秦筝帮景剀将伤口包扎好,又给温如玉额头上药。
景剀伸出双手,将手腕靠在一起,道:“如玉,将朕捆起来。”
“此刻皇上还觉得难受么?”
景剀深深吸口气,脸上露出一丝笑容:“好多了。”
“那便不需要再捆。筝儿,你去将饭菜端来,皇上该用膳了。”
秦筝依言将饭菜端来,温如玉把景剀扶到桌边,却感觉他的身体与双手仍在不停颤抖。于是便拿起调羹一勺一勺喂给他吃。谁知景剀吃进去的饭菜全部吐了出来。
“皇上,一定要努力吃一点,否则你的体力会跟不上。”
景剀点头,努力将饭菜咽下去,吃了吐,吐了再吃。终于不再吐了。温如玉脸上露出安心的笑容。
景剀的样子分明不再抗拒戒毒。只要他愿意,只要他坚持,他就能成功。
环顾四周,一片狼藉,都是被景剀砸烂的家俱,连那口琴也被砸碎了。起身去收拾残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