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一句话说得苍夜也笑起来:“以前凶你,现在补偿你,好不好?”
“好。”独孤涵月一本正经地接受。
“你怎么逃出来了?”苍夜忍不住问道。
“我不放心你,又不愿被困在凤阙宫。你知道我的性子,我不喜欢被人强迫的感觉。所以就冲出来了,门口的侍卫拦着我,被我打得七零八落,估计一会儿父王就该找我算账了。”独孤涵月眼里闪过一丝怆然之色,“我倒想看看,父王能狠心到什么程度,会将我囚*?还是杀了我?”
“涵儿。”苍夜的心往下一沉,他从来不担心自己,但他担心独孤涵月。独孤煌刚刚因为她救殊离的事打过她,此刻又闯下这个祸,独孤煌会怎样对她?
看到独孤涵月脸上被打后仍然没有消肿的痕迹,心又在隐隐作痛。
“帝王之家……你以为会有平民百姓的亲情么?我真不敢确定,在大王心目中,你的份量比之江山如何?”苍夜涩声道。
见独孤涵月眼里的颜色更深,苍夜觉得自己说得太残忍,连忙又道,“对不起,我不该这么说。你是大王最宠爱的女儿,也许另当别论…。。”
独孤涵月淡淡一笑,笑容有些苦涩:“从小到大,我都没有忤逆过父王。现在……就当是一次考验吧,也让我真正了解我在父王心目中的份量。若是他全不顾父女之情,我……”
她没有说下去,但那一瞬间脸上的表情有些决绝,好象飞蛾扑火,又象破釜沉舟。
伸手从袖中取出一个狭长的盒子:“殊离受伤很重,需要调补。我带了这支人参来,你给他服下吧。”
“谢谢你,涵儿,你对我真好。”苍夜由衷地道。
“不要这么说,罪魁祸首还是我。你是无端被连累的……”
苍夜无语,只是默默看着她,半晌,轻轻道:“为了你,再怎么样都值得。”
说着,两人已走进殊离的卧室,却见殊离已经醒来,正含笑看着他们,虽然脸上、唇上都没有一丝血色,但目光却温暖如春。
苍夜心中一动,相处这么长时间,从未见过殊离如此喜悦的笑容。他总是恭谨顺从、不苟言笑。
“离,你醒了?觉得怎样?”苍夜走过去,搭上殊离的手腕。
“公子,看到你和公主这样……我真高兴,什么伤都不痛了。”一向稳重、纯朴的男人,这会儿露出促狭的笑容,倒令苍夜觉得窘迫起来。
独孤涵月端过一杯水来:“殊离,昏迷了半天,喝点水吧。”
殊离感动之极:“谢谢公主……不,少夫人。”
独孤涵月一向洒脱豁达,却被殊离一句“少夫人”叫得满脸通红。
“公子?”
“什么事?”
“属下……可否单独与少夫人讲几句话?”
苍夜皱眉:“你……?”却被独孤涵月悄悄捅了捅,忍住疑惑,点头道,“好,那我回避一下。”
“谢谢公子,属下冒犯了。”
见苍夜往书房走去,殊离挣扎着想爬起来,独孤涵月连忙摁住他:“你身上有伤,躺着便是。”
“是……属下想求少夫人一件事。”
“请说。”
“老爷与公子之间有些误会,公子一直不肯认这位父亲。现在老爷已来到赤燕,他一心想救公子,可公子态度坚决,不想见他。少夫人,属下虽与老爷相处不多,但真的觉得老爷是个好人,请少夫人劝劝公子好么?他一定会听少夫人的话的。”
独孤涵月点头:“谢谢你,殊离,你对夜真好。夜有你这样的兄长,是他的福气。”
“这是属下份内之事。”
“好了,你伤得很重,不要多说话,好好休养吧。”
殊离点头,眉峰却依然紧蹙,伤痛折磨着他,更放心不下的是惊风与巫子奇。
麟趾宫。
独孤煌再次接到紫熵密报,得知子襄已启程来赤燕。而长安那边却没有消息来,自从温如玉拔了“彼岸花”香烛店,抓了宫内那两名太监之后,他们的消息就不灵通了。而赤燕收买的朝廷官员也因受赵昶连累,牵出朋党之罪,已于三天前下狱。现在虽然还有密探留在长安城内,但已缺了消息来源,
损失惨重,独孤煌手中握着密报,神思却游离到长安,咬牙切齿地喃喃道:“萧史?……温如玉……孤迟早要揭开你的真面目。你瞒天过海,欺骗了天下百姓,孤倒要看看,你能隐藏到何时,还想干什么?”
“大王……紫熵王子墨……”君俨欲言又止。
“你是不是想说他在死前曾去过长安?”独孤煌几乎在他嘴唇刚动时便猜到了他要说什么。
“是。”
“你怀疑他被康乐帝杀了?”
“不是他便是温如玉。”
独孤煌点头:“孤也有此猜想。子墨必定是不确定温如玉的死亡,才亲自到长安去查证的。然后莫名其妙地死了,我们没有动手,当然只有他俩有这个可能了!”
“只是……温如玉宅心仁厚,子墨虽然陷害他,但也有知遇之情,属下想……以他的性格不太可能。所以,最大的可能便是康乐帝本人!”
独孤煌赞赏地道:“你的想法与孤不谋而合。君俨,看来做侍卫统领对你来说屈才了,你堪当孤的谋士。”
“属下不敢,只有公主才配此称号。”君俨恭敬而谦虚地道。
独孤煌的脸色阴沉下来,悻悻地道:“她变了,她现在心里只有苍夜,太让孤失望了!”
君俨不敢接话。
独孤煌道:“跟踪苍夜那名属下的侍卫回来了么?”
“没有……属下猜想,他凶多吉少。”
“若果然是苍夜的父亲来了,那名侍卫绝不是对手。”独孤煌目光一转,道,“君俨。”
“属下在。”
“你马上派人到凤凰城内各个客栈去搜查苍夜那名属下的下落,若真是巫子奇来了……”
君俨躬身,等着独孤煌说下去。
独孤煌拂袖站起,哈哈大笑道:“那孤便将亲家公请进宫来,好好聚聚!你千万不要冲撞了他,一定要以礼相待。”
“是,属下遵命。”
日落,黄昏。
千里暮云平,倦鸟归飞急。远山近水都笼上了一层苍茫烟色。
杏花村馆酒旗风。水溶溶,飏残红。野渡舟横,杨柳绿阴浓。
温如玉身穿白袍,外面罩着绛紫色披风,脸上戴着景琰的面具,修眉凤目,浅笑盈盈,一派潇洒风_流。配着那双湖泊般温柔澄澈的眼睛,比真正的景琰更加光彩照人。
收紧马缰,放缓速度,温如玉回头向太子道:“渊儿,奔波了一日,你该乏了,不如我们在这客栈之中休息一晚,明日再动身赶路?”
景渊抬眼一看,前面粉墙黛瓦,安静院落,虽是乡野之中,倒也清新别致。门上书着“西风古道”四个字,不*笑道:“这家客栈名字取得真怪,分明是水村山郭的模样,倒叫了西风古道,没的平添凄凉。”
温如玉也笑道:“境由心造,纵然如江南旖旎风情,若心境晦涩,岂非也一样如身处塞外?”
景渊扬眉:“便依叔叔,今日在此歇息一晚。”向后挥手,五名侍卫纷纷停下马来。
温如玉看着景渊,眼里满满的都是赞赏之意。
这位未来天子已经真正长大,举止雍容、气质高贵,眉宇间比景剀多了宽和,少了凌厉。但他又不显软弱,而是在沉稳、从容之中透出一种无形的威严,令人不敢违逆。
他不得不承认,景渊真的很象自己,不象景剀。
出京城后,景渊就好象鸟儿飞入山林,*自在,心胸舒展而开阔。尤其是与温如玉在一起,他就觉得特别开心。以前在宫中相处时,温如玉教他武功,因为事情太多,温如玉几乎没有喘息的机会,所以两人难得有轻松下来聊聊的时间。这次出门,于他俩而言,简直就象是度假了。
“叔叔,我要与你住一间客房。”景渊提出要求。
温如玉点头,本来出门在外,他必须要负责太子的安危,太子能够不避嫌而与他同住一室,正是他求之不得的。
就在这时,温如玉看到七位骑士从另一条道上过来,也走进那间客栈。为首一人年纪很轻,身材削瘦,脸色略显苍白,细眼薄唇,于阴鸷、冷厉中透着一丝威严,竟是原来的安王,现在的紫熵大王子襄。
温如玉不*呆住,他敏感地发现子襄变了。以前的他因为子墨的宠溺而显得有些狂妄,但是一眼便能将他看透,而此刻的他,却似乎深沉多了。眉宇间增添了凝重,唇角的线条显得有些悲凉。但整个人又给人压力感。
因为子墨的死给了他太多打击,又因为身上背负了江山社稷,所以才变了么?
第二百九十一章 执着少年
子襄似乎感觉到了身后凝注的目光,回头看了一眼,神情微动。虽不认识易容成景琰的温如玉,也不认识太子景渊,却分明已感受到这两人身上非同寻常的气质。
有些人纵然在千万人中也是能一眼就看出与众不同的。
温如玉缓缓策马过去,神态自若,唇边浅浅含笑,阳光在眸底跳动。
到子襄面前,他勒住缰绳,轻轻摆手,做出“先请”的姿势。子襄看着他再次愣神,这个人,分明是初次见面,却为何似曾相识?
看到温如玉彬彬有礼的样子,子襄牵动一下唇角,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招手身后的侍卫,众人一起走进客栈。
温如玉心中一动,回味着子襄那个笑容—这笑容淡到极点,只在唇边快速掠过,却未到眼里。
而他眼里,分明笼罩着如烟的愁绪。
记忆中的子襄何曾有过忧愁?温如玉见多了子襄狂妄、暴戾、唯我独尊的表情,可是象现在这样,有些深沉、有些阴郁、有些落寞的样子,却无端让温如玉心中一阵悸动。
他又想起子墨的死,若不是自己抓了子墨,废了他武功,他堂堂一国之君,怎会死得这样不明不白!
“叔叔?”景渊敏感地觉察到温如玉的变化,目光追随着进去的七人,轻轻问道,“你认识他们?”
“他是子墨的弟弟安王子襄!”温如玉用极轻的声音答道。
“紫熵的新君?”景渊微微扬眉,眸光一闪,“看来他们也是去赤燕。子墨刚死,子襄初登大位,朝廷未稳,在这个时候他便装出京,远赴赤燕,恐怕不是为赴宴那么简单。”
温如玉点头。
“叔叔有什么想法?”景渊问道,语气中带着尊重与谦恭。
“此地不是讲话之所,我们进了房间再说。”
“姑父。”进房间,关上门,景渊换回称呼,星眸中漾起愉快的笑意,“我真开心。”
“嗯?”温如玉向他投去疑惑的目光,眉宇间却一片清朗。他的心情何尝不是象阳光般明媚?
“此番和你一起出京,让我觉得海阔天空,心旷神怡,感觉真好。”景渊毫不掩饰自己灿烂的心情。
温如玉微笑:“怎么了?在宫中觉得郁闷么?”
“每天见到陈太傅那个老古董,听他讲之乎者也,闷都闷死了。除此便是陪着父皇批阅奏折,父皇对我……”
见景渊欲言又止,温如玉再次微笑,目光暖到景渊心里:“是不是皇上对你求全责备,过分严格?”
景渊脸色有些暗淡,点头道:“是啊,父皇总是板着脸,不苛言笑,从小我对他的印象就是高不可攀的。我长这么大,他都没有抱过我,二皇弟、三皇弟也一样,总是对父皇既敬且畏,不敢靠近他。现在我长大了,父皇命卧日日与他一起批阅奏折。我们接触的时间很多,可父皇一点面子都不给我留,我只要稍有疏忽,或者犯一点错误,他的巴掌就毫不留情地打上来,有时候还要打板子。”
温如玉见他清澈的眼睛里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