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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萝抬头往流星藏身的地方看去,霎时心沉到了谷底。
只见一名匪徒已将流星抓住,刀架在他脖子上。
“大哥!”玉萝大叫一声,挥剑扑了上去。
“站住!”匪徒冷笑道,“你不要他的命了?”
玉萝呆若木鸡,手中剑抖得几乎拿捏不住。
流星脸上的肌肉抽搐了几下,忽然仰天大笑,泪水滑落下来:“我流星一生何曾受制于人,想不到现在成了废人一个,不仅不能自保,还要连累他人。我活着干什么?”一语未了,一头撞向匪徒的刀口,顿时脖子上血流如注,人已扑倒在地。
玉萝嘶声痛呼“大哥!”心被撕成碎片,扑到流星的尸体上,失声痛哭。
“大哥!”这变故太快,欧阳雁惊觉过来,心上像被人猛插了一刀,眼前一片漆黑。
就在这时,杨傲的钩又如鬼魅般袭来,扎入欧阳雁背上。欧阳雁痛醒过来,一个旋风般转身,挣脱铁钩,一剑“拣尽寒枝”,幻出万点剑光,直刺杨傲的眼睛。
“大哥,你不能走!你若一个人走了,在黄泉路上独自摸黑如何行动?”玉萝状如疯狂地摇着流星的身体,终于好像确定了他已死去,大叫一声“大哥,你慢走,我来陪你!”忽然拔剑吻向自己的咽喉!血花飞溅,艳丽而凄绝。
“玉萝姐!”欧阳雁狂呼,目眦尽裂。手下剑如狂舞,一连杀了好几个人。
而黑枭帮的人还在蜂涌而上。
“住手!”忽然有人大吼,声音充满了悲愤,令人震撼,“姓杨的,你不是要宝藏吗?我来给你!”
众人下意识地停下手来。
只见东方朔直直地站在杨傲面前,须发皆在颤抖,眼中含泪,神情悲壮。一伸手,一张图纸丢了出去。
杨傲伸手接过,原来是倦客岛的藏宝图,上面详细地标注了机关位置及破解之法。杨傲狂喜。
“你就是鲲鹏王国的守宝之人?”
“老夫东方朔。”
“听说你被穿了琵琶骨,武功尽废?”
“正是,否则我岂能任你们在这里*?”
“好好。东方老爷子,我还不敢保证你图纸上画的都是真的,万一你为了欺骗我,故意设陷阱呢?所以,我想烦你跟我们一起去倦客岛跑一趟。”
“好。我奉陪!”
欧阳雁大叫道“大爷爷,你不能去!”
东方朔看向他,目中尽是深意,道:“雁儿,我的两位兄弟都已死了,我活着也没什么意思。你还年轻,要好好活下去,知道么?别忘了去找你师父。”
欧阳雁拼命咬牙,不让自己的泪落下来,哽声道:“是,孙儿遵命。”
东方朔冷眼看着杨傲,道:“你还等什么?我们还不快走?”
杨傲抓起东方朔放到自己马上,呼啸一声,一群人像风卷残叶般退去。只剩下满地的尸体与血腥。
欧阳雁与东方雨东方雷兄弟抱着自己的亲人,失声痛哭。
第三十九章 忍痛护花
沐天麒用轮椅推着温如玉来到御书房,景浣烟紧随其后。
景剀已知道景浣烟私逃出去找温如玉了,正在大发雷霆,没想到温如玉竟带着她回来了。
景剀气极反笑道:“浣儿,你真是朕的好妹子,堂堂一位长公主,竟要与人私奔?你叫朕的脸搁到何处?你不怕天下人耻笑?”
景浣烟愤然道:“皇兄既然不念兄妹之情,小妹为什么还要顾着皇兄的脸面?”
景剀骤然变色,举起手来,作势要打下去。沐天麒忙道:“皇上息怒。臣与温公子一起回来,正是不忍皇家脸面无存,请皇上念在浣儿迷途知返的份上,饶恕她吧。”
“迷途知返?”景剀笑得比哭还难看,“凭朕这位妹妹会迷途知返?一定是你们许诺了来说服朕,对不对?”
“是。”
“好啊,将你们的理由说给朕听听。”
温如玉抬头看着景剀,眼里充满恳求之色,道:“皇上,我们没有理由,我们只希望皇上看在真情的份上,放过浣儿吧。”
景剀轩眉,等他说下去。
“长公主是皇上的亲妹妹,自先皇驾崩与太后薨后,皇上便是她唯一可以依靠的亲人了。她一个弱女子,长途跋涉嫁到乌萨国那样的蛮荒之地去,在那儿举目无亲,孤单*,皇上难道不心疼她么?”
景剀冷笑:“朕以江山为重。身为皇族之人,理该为江山百姓奉献自己。朕是将她嫁给乌萨王,她贵为王妃,有什么不好?又不是要她去死!”
“皇上乃泱泱大国的君主,岂能畏惧一个蛮夷之邦?固然历史上许多明君、圣君为了友好邦交,采用和亲的办法。但更多的是教化他们的百姓,助他们发展国家,使他们诚心归顺。而皇上所担心的是乌萨王以皇上拒绝和亲为借口,兴边犯境。甚至连这担心也只是皇上的假设而已。皇上雄才伟略,为什么就在这件事上变得如此胆小怕事,草木皆兵?”
沐天麒在旁边忍不住暗暗叹息,心道,说这些话真是难为他了。为了景浣烟,他甚至都用“雄才伟略”这样的词去恭维景剀了。
景浣烟又岂有不明白这个意思?不*感激地看着温如玉。
景剀注意的却只有后面一句话,勃然大怒,道:“你敢教训朕?你敢骂朕胆小怕事?!”
“我不敢!只是请皇上三思!皇上,对一个女子来说,嫁给自己不爱的人,那是比死都痛苦的事。”
景剀大笑,道:“早就听说温如玉多情多义,是很多江湖女子的梦中晴人。此言果然不虚啊。”
温如玉不管他话中的讽刺意味,继续说道:“皇上如今对雪儿动了真情,自然明白什么是相思之苦。只要相爱的人相互厮守;便是粗茶淡饭,也会甘之如饴。相反,若是嫁给一个自己不爱的人,活着便如行尸走肉一般,哪里还有生的乐趣?我知道皇上懂得这一点,所以才斗胆请皇上收回成命!”
景剀紧紧盯着他,唇边浮起一缕若有若无的笑意,道:“照你这么说,你是想与浣儿厮守终身了?”
温如玉一怔。
所有的目光都停留在他脸上,景浣烟充满期待,沐天麒充满矛盾与同情,而景剀的目光则高深莫测。
温如玉呆了半晌,道:“对不起……皇上,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浣儿只有留下,才能避免一段错误的婚姻,不是么?”
景浣烟失望地咬住下唇,眼睛里泛起一层雾气。
景剀怒道:“你既然不能承诺她什么,说这些话又有什么意义!你怎么知道她嫁到乌萨国之后不会得到真爱?”
“我只知道浣儿不愿意嫁,婚姻是自己的事,皇上不能强迫她,因为皇上不能代替她去感受幸或不幸。”顿了顿,暗暗吸口气道,“若是乌萨国因此兴兵犯界,我愿征战沙场,为国为民朝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说得轻巧!你一个人能抵挡百万大军么?战争一起,百姓必然流离失所,有多少人会遭殃!你想成全自己的仁义,可若由此带给百姓水深火热的生活,你便是千古罪人!”
景剀的话一字字如针扎在温如玉心上,他岂有不知道这个道理?
抬起眼帘,正视着景剀,诚挚地道:“皇上,所有的设想都只是设想而已。皇上根本不能确定乌萨国的真正用意是什么,对不对?既然如此,皇上又怎么料定乌萨国会兴兵犯境?再说,和亲也不一定非要皇族女子去和,古代不是还有昭君出塞的故事么?我们康朝优秀的女子不计其数,找一位大臣的女儿代浣儿去嫁不行么?”
沐天麒赶紧接话道:“是啊。如果皇上张榜,选出自告奋勇为国出力的好女子嫁去乌萨国,岂不是两全其美?”
景剀神情微动,沉吟道:“这倒不失为一个好主意。”
温如玉面露喜色,展颜道:“多谢皇上。”
景剀看着他,目光非常复杂。过了片刻,道:“你这么做又是为什么?”
“我只想让浣儿看到,她还有一个有情有义的哥哥。她并不孤单、无助。我想让她知道,这皇宫中还有温暖。更重要的是,我不想看着一位好姑娘走上绝路!”
景浣烟早已泪流满面,看着温如玉,唇边绽开一缕美丽的笑容,柔声道:“玉哥哥,谢谢你。”
温如玉摇头道:“如果不是皇上有情,凭我一个微不足道的囚犯的身份,是不可能让皇上改变主意的。”
景剀的脸竟然微微红了,眼里露出一丝尴尬之色。
而沐天麒的脸上则露出了会心的笑容。他知道真正打动景剀的是什么,那是温如玉的态度。
就在这时,张夕照在门外禀道:“皇上,臣收到桐庐县八百里急报,有关倦客岛的宝藏。”
沐天麒与温如玉一起变色。
“进来说。”景剀道。
“皇上。”张夕照躬身道,“皇上曾担心太湖匪徒‘黑枭帮’要去抢夺倦客岛宝藏,如今不出皇上意料之外,他们果然动手了。东方二老与温公子的那些朋友隐居在桐庐境内,谁知被黑枭帮探到。如今他们抓了东方朔,劫持他去倦客岛取宝。温公子的四位朋友加上东方白都死于他们手里。”
温如玉浑身一震,脸色瞬间变得惨白,脱口道:“是谁死了?”
张夕照同情地看着他,道:“蝴蝶之盟的三个人,你那位姓江的兄弟—三兄弟中的老大,还有东方白老前辈。现在只剩下你徒弟与江家老二、老三还活着了。”
温如玉只觉得心口一阵撕裂般的疼痛,脸上出现病态的嫣红,张口喷出一股血来,人从轮椅上笔直地跌落下来,昏了过去。
第四十章 忠肝义胆
青山绿水间多了四座新坟,欧阳雁将流星与玉萝葬在一起,因为他知道玉萝深爱着流星,她不愿流星在黑暗的世界中一个人摸索着行走,她要去扶着他;所以她选择死亡。
他便代流星作了这个决定。
雪白的纸钱在风中飞舞,像一只只蝴蝶,坟墓中那些年轻的生命,岂非正像蝴蝶,短暂而凄美?
冷风如刀,吹乱了欧阳雁的头发,吹得他的衣襟猎猎作响。这样的春季里为什么会有这么如此冰冷的风?是不是老天也在哀叹生命的无常?
欧阳雁跪在流星的坟前,已经跪了很久很久,他的膝盖已麻木,神智却越来越清醒,骤然失去这么多亲人的打击刺激着他每根神经都在灼痛。
他的泪已流尽,脸色苍白如纸,只有那双漆黑的眸子,仿佛燃烧着幽火,越烧越旺。
手握在剑柄上,指节已握得发白,虎口似乎要裂开,而他浑然不觉。
“雁儿,回去吧。”江天雨、江天雷走到欧阳雁身边,轻轻道,“死者已矣,你要节哀顺便。”说这些话时,他们的心痛并不比欧阳雁少一点,但他们不忍心看欧阳雁这样沉沦下去。
他们很明白欧阳雁的心情,这少年直到现在还在内疚,还在为当初自己的失误造成蝴蝶之盟那么多人死亡、流星变成残废而自责。尤其是现在,在流星不堪被挟制而自杀后,这种负罪感便更加强烈了。
可是痛苦并不能改变什么,只会伤害自己。
“二位叔叔,我要去报仇。”紧紧抿着嘴唇,唇角弯起的弧度刻画出他内心的坚定。
江天雨道:“雁儿,你有伤在身,而且以你一个人的力量去黑枭帮无异于以卵击石。你不能鲁莽行事。你大爷爷说得对,我们必须先找回公子。”
“师父远在京城天牢,莫说皇帝不会放过他,即使放过他,远水救不了近火。我怕大爷爷危在旦夕。我不能这样忍下去了,我要去救大爷爷,我要给所有死去的人报仇!”冷静而深沉的声音,出自这位少年的口中,江天雨与江天风互相交换了一下眼色,暗道,苦难让他成熟了,成了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