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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兵们见王妃竟然来参军,与他们一样接受训练,既惊且喜,觉得不可思议,但又大受鼓舞,人人用迫切而期待的眼神看着温如玉。
温如玉与沐天麒交换一个眼光,沐天麒向他点点头。
“好吧。你留下来,但是只能是白天,晚上……。”低低地叮嘱,唯恐一个女子夹在男人中如何自处。
景浣烟嫣然:“晚上我当然要回家,难道留你一个人在玉华宫不成?”大胆而戏谑的话令温如玉脸红一片。士兵们见此情景,纷纷露出笑容,一霎时气氛变得极融洽,大家仿佛一家人一般。
温如玉拿她没办法,轻轻叹口气,怜惜地抚平她的秀发,帮她把头盔带好,轻声道:“若是吃不了苦便跟我说一声,不要硬撑着。”
“王爷这么疼王妃啊。”人群中有人悄悄嘀咕一声,景浣烟的脸微微泛起红晕,偷偷瞥一眼温如玉,目光闪亮,唇边藏不住的笑意。
沐天麒看着这一幕,忍不住露出会心的笑容。
一个多月后,鲲鹏王府落成,温如玉举家迁过去。
王府的布局果然如景剀所说,与栖云山庄一模一样。物是人非,处处可以想见当年与萧雨尘的点点滴滴,只是此刻心境已好了许多。
家的感觉令他那颗疲惫的、漂泊的心稍稍安定下来。
期间景浣烟拉着他去过香雪宫两次,见梅如雪眉宇间对景剀的那份疏离已渐渐消融,暗想她是慢慢地在接受景剀吧?时时可以看到景剀对她的柔情呵护,这令温如玉宽心不少。
早朝后突然有小太监来传皇后懿旨,让他去坤宁宫。温如玉暗暗奇怪,与这位皇嫂接触不多,她会有什么事找自己?
皇后赵婉虽已青春不再,却依然美丽端庄。看着温如玉,神情一如既往的和蔼可亲:“如玉,哀家请你过来,是有事要跟你商量。”
“皇嫂有事尽管吩咐。”
“先要告诉你一个好消息:雪妃妹妹刚被太医查出已怀有身孕,她很快就要当娘亲了。”赵婉微笑,像一位姐姐知道了妹妹的好消息一样,为她庆幸,没有矫饰。
温如玉惊喜交集,梅如雪有孩子了,她要当母亲了。这么多年的孤独,这么多年*的等待,自己辜负了她,没能给她幸福,但现在,她终于有了自己的幸福。
最高兴的是这位皇后对她没有恶意,看来她在皇宫里的日子不会太难过。
赵婉用了然的目光看着他,缓缓道:“皇上虽然瞒着哀家,但这皇宫里有谁不知道你与她之间的那一段情?你们错过了,有缘无份,值得庆幸的是皇上真心怜她、爱她。她的年纪也不小了,如今初为人母,总算可以将心里的阴霾驱散,哀家见她这两天气色越来越好,人也越来越漂亮了,就像一朵阆苑仙葩,移植在这皇宫一般。哀家看着她真是为她高兴。”
温如玉有些震惊,这位皇后竟是如此深明大义,如此善良的人啊。为什么以前景剀没有喜欢过她?
“谢谢皇嫂。”他由衷地道。
“不必谢哀家,我们本是一家人嘛。”赵婉道,“只是……你与浣儿……。”
温如玉一呆。
赵婉看着他,眼里有些许责备,但却是温和的:“浣儿在我们面前一直装得很幸福,可她的丫头小玉却悄悄告诉哀家,你至今都没有与她同房,她臂上的守宫砂还在,小玉侍候浣儿洗澡时看见的。浣儿不让她说出来,可小玉是个忠心的丫头,昨日进宫来告诉哀家的。如玉,这是真的么?”
温如玉腾地站起来,想解释什么,却找不到话语,微微垂下头,局促地道:“皇嫂,我。。。。。。”
赵婉轻轻叹息一声道:“落花风雨更伤春,不如怜取眼前人。你原是个多情的男子,怎么做出这样无情的事来。既然已经到了这一步,浣儿全身心地爱你,你便该好好怜惜她。不要再辜负她了。”
淡淡的话语,却像一记重锤砸在温如玉心上,五脏六腑一阵收缩。
好久,他躬身道:“多谢皇嫂教训,如玉谨记在心。”
“嗯。”赵婉满意地点点头,再次露出微笑,“如玉是个明白人。难怪皇上越来越喜欢你了。”
温如玉苦笑,明白人?他觉得自己越来越糊涂了。
这个赵婉,看来很有嫂子的姿态,对景浣烟也十分关心呢。
“皇嫂放心,我绝不会辜负浣儿的。”
赵婉看着他,是承诺么?要多久才能兑现?
读懂了她眼睛里的含意,温如玉避开她的目光,道:“我还要去太子那儿……”
赵婉颔首,道:“你去吧。”
第七十章 不眠之夜
景剀远远地看着温如玉与沐天麒两人。
两人俱是一身白袍,一个风-流倜傥,一个俊逸出尘。穿上盔甲的他们比往日又多了几分英姿飒爽的味道。
温如玉在指挥新兵们布阵,这些士兵虽然是新的,却军容整肃,纪律严明,个个精神抖擞,豪气干云。
温如玉白暂的脸在阳光下熠熠生辉,那种渊停岳峙般的镇定、从容,运筹帏幄、决胜千里的气度,完全不同于他平日的温文尔雅,又不同于他与人交手时的凌厉锐气。
他这个人总是给人出乎意料的惊喜。
景剀的眼里已不觉露出满意、赞赏之色。
而沐天麒还是那种闲闲的样子,好整以暇地在旁边看着。
景剀忍不住微笑,这人真是好运,自从来了温如玉,他肩上的担子就轻了。
梅如雪默默地站在他身旁,默默地注视着队伍前那个白衣如雪、玉树临风的人,眼波一如既往的宁静、温柔,波澜不兴。
沐天麒无意中回头看见了他们,连忙悄悄捅了一下温如玉。
温如玉转身,对上梅如雪的眸子,像触电般,无声的震动,从那双湖泊般的眼里流露出来。
“大哥!”沐天麒一阵紧张,唯恐这个表情被景剀看到。
景剀却似什么也没瞧见,径自走过来,脸上带着明朗的笑容。
“皇上怎么亲临此地?”沐天麒迎上去。
“朕来看看你们的成绩。”
“皇上还满意么?”沐天麒笑道,神情轻松,恍然又回到了以前那种融洽的君臣关系。
景剀点头,赞许的目光投到温如玉身上,道:“朕今日才知,如玉不仅武功非凡,而且还是将帅之才,以前朕那样对你,几乎错失了一位国之栋梁,真是对不起你。”
这几句话说得极诚肯,温如玉惶然道:“皇兄这样说,真是折煞臣了。”
两人目光交接,眼底一片磊落,再也没有嫌隙。
沐天麒看着,暗暗松了口气。心道:这君臣之间的怨恨应该已彻底解了吧?
温如玉的目光悄悄掠过梅如雪,见她原本苍白的脸上已有了一丝红晕,眼波清澈,目光平和,唇边似带着微微的笑意。看来皇后说得不错,初为人母的她,已经在心底怀着期望与喜悦,将以前的阴影淡化不少。
“如玉,朕要告诉你一个好消息。雪儿已经怀了朕的骨肉,朕又要当爹了。”景剀扬眉,欣喜之情溢于言表。
沐天麒一呆,怕温如玉流露出什么,连忙去看他的表情。
温如玉却是一片纯净的笑容,如清风明月,爽朗而皎洁。
那样的笑容不仅使景剀与梅如雪晕眩,连满营将士都看得呆了。
“恭喜皇上,恭喜雪儿。”默注梅如雪,眼底有太多心意流露:我已负你,历尽心劫。如今老天终于对你有了回报,你再不会孤寂,我也可以稍稍心安了。
梅如雪岂有不明白他的意思,颤动的睫毛下飘过一个会心的眼神,彼此安慰,如甘露般悄悄滋润。
“大哥,什么时候浣儿也有好消息给我们?”温柔的语声,暗示的语调,轻扬的微笑在唇边绽开一朵如花的美丽。
景剀看她一眼,脸上有赞赏、有陶醉,还有一丝淡淡的宠溺。
温如玉的心不*微微悸动,他们俩之间,是不是已经有了相知与默契?
“皇兄,雪儿既然有了身孕,应该好好呆在宫里,你还带她到这里来?”温如玉下意识地嗔怪。
景剀瞟他一眼,道:“你心疼她?”
温如玉一呆,这话什么意思?是在试探?还是吃醋?
一下子答不上来。
沐天麒忙给他解围:“大哥是雪妃娘娘的哥哥啊,哥哥关心妹妹是天经地义的。”
温如玉在心里苦笑,些许酸涩,却不能流露出来。
景剀歉然,道:“如玉,朕开玩笑的。你莫当真。”
温如玉低头,避开他的目光,无语。
梅如雪微微一笑道:“大哥放心,出来走走可以散心,对我有百利无一害。反而整天呆在皇宫里,会闷出病来的。对了,你这些天忙于练兵,将浣儿冷落在家,她会比较难过吧?”
提起景浣烟,温如玉的头就疼了,往人群中一看,这个丫头倒也乖巧,不知道躲哪儿去了。
景剀立刻注意到他的表情,皱眉道:“如玉,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朕?”
“臣……没有。”
“皇兄。”清脆的声音响起来,只见景浣烟一身淡紫的衣裳,手中拎着马鞭,俏生生地出现在面前,如一朵风中盛开的紫罗兰。
“浣儿,你怎么来了?”景剀问。
“许你与雪姐姐来,就不许我来看看玉哥哥和天麒哥哥?”景浣烟说着,往温如玉身边靠过去,美目流盼,笑吟吟地道,“我在家闷死了,过来看玉哥哥操练,如果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我也可以帮啊。”
温如玉轻轻将她搂在怀里,微笑,温柔到极点:“我知道你在家闷了,皇兄若是准许,以后浣儿可以天天来军队里。”
沐天麒在旁边看得暗暗摇头,这几个人,一言一行都在演饰、暗示、逃避,做给谁看啊?究竟是谁在伤了谁,谁又在保护着谁?
梅如雪看着他们,明眸中有了然之色,但心分明在微微疼痛。这个花一般明媚的女子,本该有花一般明媚的春天,有多情之人赏着,捧在手心,可现在……
给温如玉投去一个略带责备的眼神,温如玉愣住。
“伫倚危楼风细细。望极春愁,黯黯生天际。草色烟光残照里。无言谁会凭栏意。拟把疏狂图一醉,对酒当歌,强乐还无味。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
温如玉独倚在天香楼上,极目看去,处处画桥烟柳、亭台水榭、绿肥红瘦。
曾几何时,他与萧雨尘也在栖云山庄的天香楼上,一个吹箫,一个抚琴。那时的他们,年轻俊彦,神仙眷侣,不知羡煞多少江湖儿女。
夕阳中白衣胜雪的他,把栏杆拍遍,浅斟低吟。而萧雨尘唇边的浅笑,眉间的风情,更胜过了满眼*。
此刻还是一样的楼上,一样的风轻云淡,只是换了空间,换了时间,换了心境。
眼前浮起梅如雪清丽的面容,默默含愁的双眸,如水,如雾。
转眼又出现景浣烟的样子,巧笑嫣然,调皮的样子,低低地道:“即使只做你身边的影子,我也觉得很幸福。”
真的很对不起她,一直这样冷落她。而她,却毫无怨言,还处处为他掩饰。白天在景剀面前做出的小鸟依人状,以及一次次进宫时在人前流露的幸福状,这个女孩,原来也是心细如发,兰质慧心的。
“你原是个多情的男子,怎么做出这样无情的事来。”皇后的话在耳边响起,像针尖扎在他心上。
练兵场上梅如雪略带责备的眼神,让他的五脏六腑一阵紧缩。
她是在怪他么?她不知道自己的心么?
“落花风雨更伤春,不如怜取眼前人。”一句话反反复复在心底盘旋。
抬头,忽然看到远远的池塘边,一个紫衣的人影茕茕孑立,摘下一截柳枝,在手指上缠绕,又丢进水中,蹲下去,黯然低头,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