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灭晋-第5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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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真是可悲。

当半个时辰后洗漱一新的她坐在王氏指派给她的房间低榻上苦苦等待临幸时,她充满自嘲的凝视着房中散发着静谧香气的铜香炉。

说真的,她在晋公过的日子不比在蜀中的时候差,中原的富庶的确要超过蜀中,王氏对她也很好,可她还是感到内心深处一阵阵的酸楚。

七年了,快七年了。

她已经背井离乡将近七年,失去了贞洁更失去了自我,失去了母亲也失去了哥哥。现在她一无所有,除了这副连她自己都觉得可笑的所谓美丽皮囊。

她慢慢抚摸着自己的脖颈,抚摸着香肩和手臂,甚至抚摸胸前那曾经被很多男人触摸的浑圆,眼中流出不知道是悲伤还是高兴的泪水。

从今而后,她将归属于一个男人,天天为他张开双腿迎接他的到来。还要为他凝着虚假的笑容,装出无限满足后的慵懒风情。

门开了。

她默默凝视着那个男子的到来,是个醉汉,有两个婢女搀扶进入,看架势应该没错,只是她没有想到这个男人会醉成这副德行,想来在她离开后这位权倾天下的男子又在继续喝闷酒。

“眉儿,这个,真是对不起啊!”搀扶司马攸进来的是王氏身边的婢女,就是那个当初多番照顾朱眉的女子。

“真没想到晋公会喝了这么多酒?”

“刚刚出了什么事儿么?”朱眉下意识问道,不过话刚说出口,她马上意识到不妥,向对方道歉。

“啊,不用,不用啊,”那女子道,“眉儿,我知道你没别的意思,况且这事儿瞒你也没必要,反正到了明天夫人八成也会跟你说的。”

是急报。

坏消息。

镇守河北邺城的山涛山巨源生病了,更糟的是河北发生了动乱,特别是五部匈奴居多的并州,并州是中京的命门,尤其是靠近司马家族的大本营河内郡。

节七:恩义

朱眉心中已然有数,她暗暗踌躇了下,这才问道:“不是已经镇压过一次了么?”

“是啊,镇压过一次了。”那女子道,“上次五部匈奴背恩忘义,竟然敢阳奉阴违,背弃我大魏。中京已经派人前去饬令并处置过一批人了。不过你也该知道,并州平原广袤河谷多,但山地也多,容易藏匿逃遁,匈奴五部又是不服王化,处置是可以,也不能太狠,匈奴中郎将就力主求缓,要是一味用斩尽杀绝策,那西北旧事就会在并州再燃,甚至连幽州恐怕也难保。”

匈奴中郎将就是王恂,司马昭的小舅子,晋公司马攸中抚军司马炎兄弟的亲舅舅。在司马家族的外戚中也算德高望重,尤其是治理匈奴各部上经验丰富。并幽两州与西北类似,都拥有大量的各部。并州是南匈奴各部,幽州则是乌丸等各部。大魏王庭对于这些异族的死活毫不在乎,经常是出兵镇压,不过这些异族基本都是游牧部族,就是已经与汉部相差无几甚至建立乡里农耕的匈奴五部,只要愿意,依旧能游牧骑射。所以匈奴五部依附魏廷是因势而曲,如果实在逼急了,向北逃窜重新游猎也敢。到时候清缴起来更麻烦,花销更大而且基本上同样笃定无法彻底清除。

“听说作乱的部族攻入了河内郡,杀了不少人。”

为什么呢?这让朱眉有些不太懂,不过她知道,这多少应该与汉国有关,就像当年吴国总是在汉国治下的南中各蛮主中挑事生非一般。

她已经从府中那些下人们口中听说过西北的一些事情了。并州的南匈奴五部自恃拥有汉室血统,选择最后帮助汉庭。这一点很可笑,且不说他们选择帮助西北最终是为了某些利益考量才是实情,就算是依照匈奴的风俗,可以以女子方延续血统,不一定拘泥于父系,可朱眉是知道历史典故的,汉室几百年间和亲的女子都是若王嫱这等宫女充数,哪有什么汉家关系。

不过,现在重要的已经不是什么关系与否了。

现在最重要的是河内郡出了问题,司马家族的大本营正处在危机边缘。

朱眉没再问什么。她不是那种不知分寸什么都要刨根问底的人,知道魏国现在是腹背受敌已经很满足了,虽然她即将失身给又一个魏人。

她沈默着慢慢开始褪自己的衣服,这让那名女子有些不满。

“眉儿,你干什么呢?”

朱眉向那女子望去,眼中流露出些许困惑,过了会儿,才缓缓道:“当然是尽快完事,尽快离开了。”

妾是不可能与男子同眠的,只有身为大妇的女子才有资格,或者男子或者大妇破例恩典才有可能。

“这样啊……”那女子笑了,“其实今天你可以一直留在这儿。”

这是大妇王氏的恩典,毫无疑问,其实也就是照顾一个醉汉。可这也昭示着王氏将朱眉视为彻底的自己人的一种决心。

朱眉什么都没说,只是缓慢的点了点头。

大妇的恩典是好意,也是命令,不容推却。

两个女人将似乎已经睡着了的司马攸放下后便离开了。只剩下朱眉一个人,静静的,静静的凝视着。她凝视着司马攸醉酒昏睡的脸,看着司马攸平静的面庞,伸手都能触摸到般,可她就是没有伸出手,只是看着而已。

又过了好久,她才慢慢的伸出手,但只是将司马攸的身躯扶正,接着,从低榻旁解下被褥,盖在司马攸身体上。

之后便是坐在榻的边缘发呆。

也不知过了多久,司马攸突然呜呜哭了起来。

刚刚是做梦吗?

应该是吧。不过,他已经醒了。

剔除掉他是魏人甚至是魏人伐蜀罪魁祸首家族首领因素,朱眉其实蛮可怜这个大男孩的。

当父亲因年老昏聩误将钟会这般刁毒之辈立为主将,当父亲伐蜀战役失败,偷鸡不成蚀把米,反而被汉国乘机夺取西北后,整个魏国内是一片大乱,尤其是司马昭死后,整个司马家族几乎是遭到空前绝后的责难,所有魏国的豪族都对司马家抱着敌意和不满,仿佛下一刻就要逼迫司马家从魏国的政坛彻底消失。而消失则意味着司马家要走曹爽的老路,一族灭亡。

那是一段多么艰难的时光呀,朱眉是亲身经历过的。

司马家的各分支子弟几乎天天都到各个家族去,司马攸也拼了命的卖力工作着,还要提防和制压那些不满的苗头,就算制压还不敢用全力,因为他生怕一但过了头反而会遭致豪族更大的不满。

做也是错,不做也是错。

靠着尊崇魏帝,靠着太傅司马孚搬出魏帝曹奂的帮忙,说了句“此乃朕之过、非卿家无能”,司马攸才勉强为司马家族解套。

说真的,司马攸真是个不错的人。

朱眉终于走到司马攸身旁,小心将他扶起,用手抚慰的司马攸的脊背。

“为什么,我做错了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我已经不追究你们的过错,只是要你们交出为首的,你们不交出,让他们留在汉国那边,我也忍了,可你们为什么要被那些家伙调唆,在我大魏腹地烧杀抢掠。”

司马攸果然像个孩子般,趁着酒意一边哭泣一边开始胡说八道。是指匈奴各部吗?朱眉沉默了会儿,低声答道:“因为大魏待各部太过刻薄。”

“刻薄,”司马攸虽醉,却还是捕捉到这个字眼,“刻薄,我知道大魏待你们刻薄,可谁让你们是匈奴人,张长史就说,我大魏要想长治久安,不将你们削弱,总有一天会遭到大难。”

张华吗?

朱眉明白。张长史就是那个之前伺候司马攸的张华,司马攸很器重张华。朱眉也知道张华鼓吹“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宣传要攘夷,强调汉夷之分。

平心而论,他或许是对的,可这样也造成了汉夷之间的摩擦加剧。魏廷使用诛灭和安抚、迁转杂居、却不完整,像匈奴各部没半个能进入魏廷中央为官、管理南匈奴各部的也清一色是汉部、匈奴族早觉得自己仿佛被受歧视和被欺负被奴役般、这也导致了魏廷所谓的迁转实质不过是一场骗局、而南匈奴持续了将近三百年与汉部融合的大计到现在还是一场迷梦,感到自己被排斥和受欺负的南匈奴人就算已经以农耕为伍、就算已经通过各种方式陆陆续续获得汉部的血脉几乎与汉部相近无二,还是暗地保留着他们的王,并为之尊崇和敬畏。这迟早会成为真正的危机导火索。要知道,五部匈奴人口至少有十余万之众,这十余万人闹起事来至少要大魏二十到三十万军队才能勉强镇压,更不要说数量比匈奴还要多的幽州乌丸等部。大魏单单对抗汉国就要殚精竭虑绞尽脑汁,掺和上北方这些蛮族后那战几乎就没法打了。

有别于魏,汉庭是采用怀柔和相对自治,当然,南中各部对蜀中主要也是畏惧蜀中的实力,不过南中各部还是获得了一些蜀中权力分享的,当年直接导致渡卢战役的罪魁祸首之一孟获,在战后就被调入成都担任御史中丞,一方面明显是软禁,另一方面也让孟获享有足够的待遇和权力,御史中丞可不是小官,孟获在成都朝廷内也的确煊赫一时。当然为了长久计划,汉庭从武侯开始,便陆续向南中迁转汉民,与南中蛮族杂居,渐渐同化那些蛮族。

哪种方式更好……

朱眉微微冷笑,其实她也管不着的,反正她只是个女人,身为女人,做好自己的本分,伺候好某个男人,生儿育女,就足够了,何况她也只能如此而已。

望着那张未来她要看一辈子的脸庞,一时间,心中又游离出一丝淡淡的悲悯。

“这不是您的错,错的都是他们。”

朱眉不知道那个所谓的他们到底指的什么,她只是含糊一说,敷衍而已。

“对,错的都是他们,错的都是他们。”

果然孩子气,不过,对于司马攸这样如今动辄饬令天下,天下无人敢不从的大人物来说,这种孩子气也算难得吧?若非他喝醉,怕是下辈子都难见到这种场景。

朱眉小心伺候着司马攸,但她没有趁乱将司马攸扒光吃了,只是怜惜的搀扶着他,让他缓缓睡下,扶着藤条做的软枕,将枕头放好到司马攸脖颈处,轻声呢喃劝慰着,就像安慰着孩子。

是的,孩子。

这种感觉其实很奇怪,朱眉想笑,却笑不出来,想哭,却一点眼泪都没有,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要有哭的感触。所以她只是静静的凝视着,凝视着身旁的人儿,看着他安寝,看着他趁着酒力呓语和发着牢骚,说着恐怕连他自己都听不懂的梦话,看着他渐渐安宁,彻底进入睡眠。然后朱眉起身,慢慢走出房间。出门的刹那,便看到那位王氏的姑母兼陪嫁丫鬟站在那边,这让她有些惊愕。当然,那个女子脸上似乎也显得非常愕然。

“眉,眉儿,你怎么出来了?”那女子问。

朱眉只是怔怔望着,并不说话。

“眉儿,抱歉,这都是我个人自做主张,”那女子笑嘻嘻道,“夫人不知道,你也别怪罪夫人,啊!”

是不放心她么?

应该是吧。毕竟她只是个外人,跟大妇王氏不同的,王氏身为司马攸的表妹兼老婆,又已经为司马攸生育一子,无论立场还是地位身份,都是司马攸绝对的死党。而她呢?

不过是个妾。何况身份来历都不太清爽的,像这样的女子,又怎么可能完全放心得下呢?王氏或许可以放心,因为她觉得朱眉为人非常好说话,也非常非常值得拉拢,更是自己闺中的好玩伴。所以她舍得用自己丈夫的性福来笼络朱眉,可像这些婢女却未必会这样想吧?

她只能这样劝说自己,将这些事情向好的方向臆想,求得内心的小小慰藉。

“不要紧,我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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