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恶妇本善-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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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

“我很可怕?”

“不……不……”桑梓的眼泪吧嗒吧嗒的掉。

那人黑着脸,“你已经告诉我答案了!”

桑梓咬着袖管。“我可是……淑仪……淑仪县主……”

“淑仪县主?!”那人突然眼睛一亮。

“我闺女!”他一把搂住桑梓,口鼻尽掩。

“呜呜呜……”

“闺女啊闺女,爹可就是为了你见你,才坐的牢啊!”那人吸吸鼻子。

“呜呜呜……”

“嗷。”那人推开桑梓,揉着胸口的牙印,“闺女,我可是你亲爹,你怎能下得去口!”

“你胡说什么?!”桑梓拼命向他眨巴眼。

那人愣兮兮的抓住桑梓双肩,翻过来调过去,肯定道:“我认识唇间胎记,你就是我女儿!”

桑梓急的想哭,这个时候暴露她的真实身份没什么好处,虽然这男人到底是不是她爹有待确认。

“来来来。”那人激动的拉着桑梓,抚摸她滑腻的小手,“你娘是不是叫柳璃?”

桑梓有半分疑虑,点了点头。

那人憨憨一笑,骚骚后脑勺,“我是她官人,就是你爹。”

桑梓:“……”

该死的,她坐这个牢不是来认爹的好吗?更何况这个爹就算是真的,那也是阿萝的爹,不是她的爹。

这到底是个什么状况?桑梓呆呆的看着面前人,是阿萝的爹吗?那为何阿萝的娘不来探望?她现在非常想念秦柳氏,让她赶紧把这个傻爹带走。

……

“你说淑仪县主正在认亲?”安泰公主一口参汤喷了牢头一脸。

牢头欣喜的舔了舔,道:“是的,公主。那男人可是昆朝边境有名的山匪。”

安泰公主擦拭嘴角,道:“既是如此,为何会入了我夏朝的监牢?”

牢头尴尬道:“起先小的并不知他真实身份,不日前见他在多家酒馆吃霸王餐,又对小的出言不逊,小的这才关了他。才听见他同淑仪县主认亲,小的着人去查,没想到竟得知他是昆朝边境金乾寨寨主。”

“这阿萝刚成了县主,金乾寨寨主便寻了来。他到底有什么目的?阿萝竟然是山匪之女,又是怎么得到太后亲睐的?或许太后并不知此事?”安泰公主想了好些问题,“这个谜团越发大了。”她本以为就是个简单的事,监听桑梓吐出竹衣的真相,治她大不敬之罪,剥夺县主封号,贬为庶人。甚至沦为官妓。没想到这样复杂。

“她还没说竹衣的事吗?”安泰公主道。

牢头道:“没说。这会子正絮着父女情谊。”

安泰公主一脚踹过去,“那你来回报什么的?!”

牢头连滚带爬的滚出公主府……真的是滚出去的,那一身灰……

一日后。

“有人探监。”

牢头拖沓步子带着个人进来。

宝石蓝色影子直接走的桑梓面前。

“裴公子……”桑梓憔悴道。

裴清示意她演戏,桑梓当作没看见。

“阿萝,怎么回事?”他不解道。

桑梓打了个大大的哈欠,指了指角落里睡的安稳的人。

“……”裴清这才发现监牢里还有个中年男子。

“有没有被轻薄?”裴清紧张的问,“牢头太过分了,为什么要把你和男人关在一起?”

桑梓耷拉着眼皮,困的直抽抽。“轻什么薄,这是我爹。”

“?”裴清一直没反应过来。

桑梓重复一遍。“他是爹,……”她摸摸脸,“的爹。乾侩莱。”

裴清:“……”这来坐牢,还认了个亲。

桑梓站不住,干脆坐下,“昨儿说了一晚上,我都困死了。”

裴清从震惊中缓缓道:“这情况,以后再说。公主有没有说竹衣的事?”

桑梓又打个哈欠,嘴巴张的老大,“我没见到公主。”

“我倒是见到过公主……”

“在公主府么?”桑梓打断他的话,瞬间精神十足,刚才头还一低一垂的。

裴清兀自道:“是的。我本想向公主求情,可公主不许我说这件事。”

“那当然。”桑梓哼道:“公主这般看中公子,自然不愿从公子口中听到别的女子名姓。”

“阿萝。”裴清正色道:“你说什么?!”

桑梓撒泼道:“我说什么?你知道我说什么!公子心系何处,阿萝难道管的了么?”

裴清恨声道:“你只要说竹衣的来处,公主自然饶了你,你和安泰公主作对,是没有好下场的!”

桑梓干脆顺地打滚,“谁理你,你哪里是为了我,还不是为了公主!我怎么就没好下场了?!”

“是啊!我闺女怎么就没好下场了?!”乾侩莱醒了,阴测测的望着裴清。

桑梓头一耷拉,彻底无语。

正文 第40章 笨爹

裴清眼珠子一转,苦口婆心道:“淑仪县主,您向公主说出真相,公主大人大量,不会同你计较失敬之罪的。”

“我……”

“我闺女哪有罪!你小子给我注意些!”乾侩莱挥舞拳头,准备随时给裴清一下子。

裴清求救的看向桑梓,桑梓无奈的朝他耸耸肩。这爹有缺心眼的嫌疑。

“我说小子!”乾侩莱仰头喝了大口酒,“你应该有两下子吧。”

裴清一愣,道:“略有些功夫在。”

乾侩莱奸笑着上下扫了他几眼,“同八爷我过过招!”他说的肯定,不给裴清半分拒绝的机会。

“爹,这锁……”

啪。

锁裂成几半,直直落在地上。

桑梓:“……”

裴清:“……”

“叔。”裴清赔笑道:“晚辈认输成不成?”

“不成!”乾侩莱攥住裴清的衣领,“我最讨厌年轻人没有追求!”

“……”裴清从衣领处传来的力道,便知面前这位不是普通的大叔,他内力绝不在自己之下。

“爹。”桑梓有点急,“您……”

乾侩莱对于姑娘老是阻挠他非常不满。“丫头,爹要考验考验他才行!不然可不放心将你许给他!”

“……”桑梓的脸‘腾’一下烧了个透红。

裴清笑意甚重,“晚辈接受考验!”

乾侩莱很满意的看向桑梓道:“闺女,看好了,爹即刻便给你打出个官人来!”

桑梓:“……”

一蓝一黑两抹身影纠缠在一起,瞬间电光火石。

裴清身手矫捷是他的特点,更像在舞,未有杀意,以防守为主。

乾侩莱招式简单却招招致命,快狠准,内力深厚,经常将触碰到他的裴清震的虎口发麻。

监牢狭小,即便裴清再怎么防守,也不得不打起精神克制乾侩莱的剑锋,他身形一闪,连转几个圈,藏匿在拐角处,趁乾侩莱未紧追而来,抱拳道:“前辈武学高深,晚辈自叹不如。”

“哼。”乾侩莱收起软剑系在腰上。“小子,你没用全力。”

裴清笑道,“晚辈学艺不精。”

乾侩莱冷冷道:“滑头!我闺女岂能许给你?”

裴清当即垮了脸,解释道:“前辈,您是淑仪县主的爹爹,我怎敢伤了您?”

“臭小子,嘴还挺甜。”乾侩莱笑的合不拢嘴。“丫头,你挑的人很有眼力见。”

“爹!”桑梓恼了,独个坐在监牢拐角不说话。

乾侩莱歉意道:“丫头脾性大。”

裴清憋着笑,道:“不打紧。”

见两人聊的投机,完全没把她放眼里,桑梓干脆不再说话,任他们随便扯。

正聊在兴头上,裴清满含歉意道:“老爷子,清不能久待,这便告辞了。”

乾侩莱急了,一把拉住他,“怎么的?陪我说话,你厌恶了?”

“不不不。”裴清劝慰道:“若是在外头,清二话不说定当定下最好的酒楼陪老爷子喝两杯。只是……”他笑了笑,没继续说。

“哦。”乾侩莱懂了,挥挥手道:“明儿云楼定好酒席,老爷子我定当前去。”

裴清应声离去。

他走后,桑梓好奇道:“爹,您可关着呢,明儿个就能出狱了?”

乾侩莱笑道:“丫头,你可相信爹?”

桑梓哄他道:“自然相信。”

乾侩莱一屁股坐下,大口吃饭,边吃边喷道:“相信就陪爹吃饭。”

桑梓淡定的抹掉脸上的米饭粒,端起碗吧唧起来。

夜晚,寒风习习,夜黑风高。

适合生事,生很多事。

一伙黑衣人趁着月光收敛云间,猫着腰窜进监牢甬道,恶臭扑鼻。为首的有些跛脚,正用异乡话小声的骂骂咧咧。

桑梓睡熟。乾侩莱醒着,一双眼睛在黑夜里闪着光,耳尖微动,脱下黑色披风盖住她,正巧盖住全身,包括头部。

继而,他调息打坐,镇静自若。

“唔。”

牢头闷哼一声,滑落在地,登时弥漫一股血腥气。

乾侩莱感觉桑梓微动了动,他眉峰蹙起,眼疾手快的拍了拍她。

背后的几乎听不见脚步声,那群人内力不凡,不是普通人。他们经过乾侩莱的监牢,只看了几眼便走了。乾侩莱正要松一口气,却见他们又回来了。

“喂,你……什么名字?”为首的跛子操着一口不甚流利的夏朝话问。

乾侩莱没回头,淡淡道:“无名无姓,人称八爷。”

“八爷?”跛子道:“回过头来!”

乾侩莱悠悠道:“你我萍水相逢,不必记住样貌。”

“呵。”跛子身边的大汉叫道:“哪儿来的下作奴才,竟敢叫板?!”

话一出口,大汉立刻后悔了,他满嘴是血,呜呜噜噜的往后退,疼的冷汗直冒。

跛子大惊失色,能在他面前悄无声息的用暗器,此人功夫不可小觑。“你到底是什么人?!”

乾侩莱遗憾道:“你是从昆朝来的。竟然连我八爷都不识得,还敢做杀手!”

跛子不服气道:“那又如何?”

乾侩莱抽出腰间剑,悠然道:“住了这么些日子,还没好好打一场,着实无趣的紧。”

“玄冰蚕丝剑?!!”跛子脸色煞白,“你是金乾寨寨主?!”

乾侩莱嫉妒的吹吹剑身道:“玄冰,我居然还没你的名气大,真失败。”

跛子万万没想到会在这里看见昆朝权倾一方,令人闻风丧胆的乾侩莱。他为难的踱着步,拱手道:“小的有眼不识泰山,赶明儿亲自上金乾寨向八爷赔罪。”

“只是赔罪?”乾侩莱失望道。

“奉上一箱白银。”跛子肉痛道。

“只是白银?”乾侩莱拉下脸。

“还有一匣珠宝。”跛子咬咬牙道。

“只是珠宝?”乾侩莱擦拭剑身。

“另送一百两金子。”跛子后槽牙咯咯直响,心在滴血。

“明日午时送到。”乾侩莱满意道。

跛子松了口气,“一定一定。八爷放心。”

“顺便逐个打赏我寨子里的弟兄们,难为了他们要起那么早接银两和珠宝。”乾侩莱很是体贴道。

跛子:“……”早知道进监牢,人没抓到,还赔了一大笔,他死也不来!

黑衣人渐渐聚拢在跛子身后,跛子没好气道:“可找到了?”

众人面面相觑,抖着胆子摇头。

“废物!”跛子气的吹胡子瞪眼,一人赏了一耳光。

乾侩莱掀掀眼皮,“要打关门回家打,我可要睡了,吵死。”

跛子即刻泄了气,谄媚道:“八爷,您睡好,小的们这便离开,再不来打扰了。”

“记得送赔礼。”乾侩莱提醒道。

“……”跛子黑着脸转身要走。

“阿嚏。”

平静的空气荡起阵阵涟漪。

跛子脚步凝滞,疑惑的盯着传出声音的黑色披风。

“瞧什么?!”乾侩莱警告般的望着他,“不许打我衣裳的主意,小心我挖了你的眼!”

跛子没说话,静静的挪到监牢边,因有乾侩莱在,他不敢硬来,但又颇觉蹊跷,亦不肯走。

乾侩莱收起软剑,把玩着十字标,“你还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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