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调教大明-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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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守达的脚步不停,疾速如飞,惟功娘虽是小脚,也是拼命跟上。

等爬过一个山头,进入密林深处时,一家三口,终是松了口气。

“咳,咳……”

惊魂初定,张守达就开始咳嗽起来,月色下,可以看到他在吐血。

“爹!”

张惟功大惊,他看到爹的身后插着一只羽箭,蒙古人的制箭法一眼就看得出来,在爹身后,还有小半截箭头露在身外,似乎是用动物的骨头磨制而成。

但就这根小孩玩具一样的骨箭,却是要了张守达的命。

“惟功,要听娘的话,莫要慌,莫要吵……”

张守达安抚着惊惶的惟功,笑着对惟功娘道:“可惜,没法再照顾你了……”

他吐着血,最后关头,还在安抚着惟功和许素娥,生恐这娘儿俩太过害怕。这个燕山汉子,娶的不是元配,儿子也不是亲生,却是善始善终,最后关头,也死的像个男儿,像个父亲的模样。

夜色之中,星光之下,娘儿俩守着一具渐渐变的冰冷的尸体,没有人愿意说半个字。

……

天明之后,有脱难的村民陆续出现,在山上遥望村庄时,看到四处起火,冒起的烽烟半天高,见到这样的情形,所有人都破口痛骂起来。

一百多户人家,当场被射死杀死的有二十来人,象惟功爹这样跑出来死掉的只有一人,被抢走的妇孺也有三十来人,几乎家家户户都遭遇苦难,男子们铁青着脸,哀声叹息,妇人们不停的哭叫着,家里有死人的,哭到晕厥的都不在少数。

此番损失对这个小村庄来说当然是十分惨重,村民们不停地怒骂着。

在他们的嘴里,惟功才渐渐明白过来,几十年前插汉部还算老实,那时候是西边的鞑靼闹得厉害,嘉靖和隆庆年间,一直破关直入闯到京城脚下,闹到京师戒严,听说嘉靖爷一怒之下,斩了兵部尚书,谁知道几十年后时势倒转,现在鞑靼老实了,插汉却闹腾起来了。

张惟功历史一般,不过倒也知道当时是权奸严嵩柄国,东南有倭寇,北方有俺答,闹的明王朝不能安生。

但现在是张居正当国,对张居正这个赫赫有名的历史人物他是知道的,史书上称张居正柄国时国家富强,边境安然,是大明最后的太平盛世,谁知道这一场惨祸突如其来!

突然有人叫道:“官兵来了,是官兵。”

大队的骑兵出现在地平线上,红色的旗帜迎风招展,长矛马槊长枪纹眉刀的刀尖闪烁寒光,战马跳跃着奔驰着,骑兵们都穿着鳞片铁甲或对襟棉甲,头顶瓣儿盔或是长樱盔,威风凛凛奔驰而来。

骑兵的人数大约有三百余人,但横亘在地平线上时,却像是千军万马,给人强大的视觉冲击。

张惟功还是头一次见到这样的场景,一时也是看的呆了。

看到大明官兵赶来,村民们都是热泪盈眶,大家不再躲藏,全部从山谷中走出来。

等村民回到村中时,大明骑兵们也是赶到村中,为首的将军手持马槊,身上披着银鳞铁甲,身后束大红披风,他的亲兵见村民们涌过来,手持皮鞭迎上前去,一边抽一边喝骂道:“混帐,在我们将军马前还敢站着,全部跪下!”

“跪下,跪下!”

如狼似虎的士兵们一起吆喝起来,这一声声吆喝好象巨雷落在人的心上,震的人心肝直颤,所有村民先是茫然,接下来便都是跪在村子中间,垂下头去。

第003章 杀良

“入他娘,还有一具尸身?”

村民跪下之后,那个将军随手一伸,手中马槊槊尖一挑,昨夜被射死的那个蒙古壮汉居然被抛弃了,尸身还留在原处,大约是他的同伴不愿浪费马力拖一具尸体,而是将抢来的财货都带走了。

这厮被留了下来,圆脸膛仰面向天,两眼圆睁,尸身显的格外狰狞。

但张惟功的注意力没有在这尸身上头,而是盯着那个马上将军的槊尖不放。

一具尸首,少说百来斤重,这将军居然轻轻松松用马槊就挑了起来!

这是何等神力!

张惟功只觉脑海中轰然巨响,一扇从未见过的大门,在他面前轰然打开,从未想过,人力居然能做到如此地步!

“砍下首级!”

看了一下,那将军将槊尖一抖,将那尸首抖纸片一般抖落下地,一声吩咐之后,一个明军士兵上前,手挥短刀,刀刃十分锐利,反手之间,一颗首级已经剁了下来。

“呕……”

村民们哪见过这样的场面,不少人都胸腹间一阵恶心,吐下酸水来。

一身神力的将军在马上只顾沉吟:“入他娘,才一颗首级,老子从关外进来奔驰几百里,这能有什么功劳……”

他能领数百铁骑,最少也是游击将军以上的身份,他的部下,也是精强神勇,遇到昨日那些装备很差的蒙古人,一定能杀的对方屁滚尿流,可惜的是,他们来的稍晚了一些,现在蒙古人已经走了半天,轻骑快马,无论如何是追不上了。

村民们老老实实的跪伏在地上,不敢动弹,张惟功却是人小鬼大,隐约听到这个将军的低语,顿时毛发倒竖,偷偷牵着母亲的衣袍袖角,将她往人群外围拽。

“杀光,全部杀光!”

将军的沉吟只在指顾之间,没有犹豫太久,便是直接下令。

他的声音十分冷漠,但也十分决然,听不到任何的迟疑和犹豫之意。

这令人不寒而栗声音令张惟功觉得冰寒彻骨,以前看到的文字突然在眼前变成现实,命令之下,所有的明军开始抽刀,长刀在刀鞘里摩擦的声响渗人之极,没有人犹豫或质疑,每个人都已经如屠夫一般,挑好了下手的目标。

“跑,大家快跑!”惟功跳到半空,用尽最大的力气,嘶声大吼着。

听到他的叫声,将军在马上哈哈大笑,斜眼看向远处的惟功,笑声之中,充满讥嘲之意。

“嚓!”

第一刀挥向了一个四十多岁的妇人,人头飞向半空时,这个惟功叫蔡嫂的中年妇人还没有想通,眼前的一切为什么。

“嚓,嚓嚓……”

这一股精锐明军的砍杀比蒙古人更有效率,更加凶猛,每一刀都是向人的脖项处砍去,每一刀,就是一颗首级,一条人命。

“娘,快跑,快跑!”

惟功此时所幸的是自己娘儿俩在最外头的地方,他用自己的小手死命拉着娘亲,以平生最快的速度,往昨夜避难的山中奔逃而去。

“一个都不许放过!”

仍然是那个叫人冰寒彻骨的声音,惟功下意识的回头,看到一张此生难以忘记的脸。

豹眼圆脸,络腮胡须从下巴到两鬓都是,鼻梁高高隆起,配上大眼圆脸,好一副虎将相貌。

只有两片嘴唇十分轻薄,杀人的命令,便是从这张嘴里发出。

几个骑兵在这将领身边,听到命令,纵骑而出,向着张惟功母子两人之处追赶过来。

“儿子,你快跑,娘跑不快。”

“不,要走一起走!”

经过昨夜的剧变,惟功娘已经耗尽了精神与体力,此时再也奔跑不动。她想推开儿子的手,叫惟功独自逃生,而儿子却是死命拉着她,死也不肯放手。

娘儿俩在往山里逃着,四周也有不少人奔逃,但这无疑是绝望的路途,昨天夜里是蒙古人不明地理,又毕竟是半夜,所以不少人逃出生天。

这一股明军却是早就将大家隐隐围住,又是大白天,视野极佳,徒步的人想逃出生天就太困难了,但求生欲望下,村民们还是四散而逃,如同一群受惊的野鹿。

眼前这一切似乎是影视剧里的无聊戏码,但惟功却是怎么也不肯放手。

他紧握着的这个女人,是自己在这个时代最亲近的人,松了手,他就成了真正的无根浮萍,什么依靠也没有了。

马蹄声越来越近了,同时似乎还听到人的沉重呼吸声,那是嗜杀的凶兽在杀人前的激动的喘息,在这样的野兽面前,哀求乞怜毫无用处。

“乖惟功,你不要怪你生父,他有他的苦衷,如有可能……”

最后关头,许素娥到底没有把惟功生父的信息全部说出来,而是用尽全身力气,甩脱儿子的小手,往相反的地方跑过去。

“娘!”

张惟功撕心裂肺的叫起来,眼看着娘亲奔向死亡,叫了一声之后,他反过身来,往着深山的方向跑过去。

跑……跑,一直跑!

似乎只有自己的呼吸,呼吸的太快了,胸膛都似乎快燃烧起来,两只腿也似乎不再是自己的,只是不停向前的工具。

脚很快磨烂了,因为布鞋跑丢了,等他窜进荆棘从中,被针叶拉的全身是血的时候,全身已经木直僵硬了。

良久之后,他才感觉到自己的心跳,感觉到全身都在疼痛着。

马蹄声在四周响了很久,他听到追赶的骑兵彼此商量,为了推卸责任,打算回去禀报时说他已经掉落山崖而死。

其实一个山民小孩,便算不死,又能如何?

在这个时候,他才听的真切,这一股明军是辽东镇李成梁总兵官麾下,领兵的将军,姓陶。

在灌木丛中,惟功冷笑起来,他擦了一下眼角,隐约也有血迹。看娘亲的那一眼,用尽了全身力气,眼角迸裂了。

他没有在意眼角迸流出来仍然不停流淌的鲜血,只看着村落的方向,轻声道:“此生,誓杀汝!”

万历二年春的边患只是小患,甚至都不大有资格被记上史册,在几年之后,插汉部大举入侵,规模是成千上万时,这才被兢兢业业的史官们记录上了一笔。

只有在辽东镇上报给兵部的文告上才有这么一笔记录,万历二年五月十七,插汉入寇杨家台,辽东陶游击率部出援,是役斩首五十五级,算是一次不大不小的胜利。

陶游击因此加封为都指挥佥事,世职荫千户,兵部上报给皇帝之后,小皇帝私人给陶将军赐银五十两。

寥寥几笔的文告根本没有多少人关注,没有人知道,几十个字的文书背后浸透了山村中普通百姓的鲜血,小小村庄的下场在陶将军的报告中是被蒙古人夷平了,妇孺要么被掠,要么遇害,村庄也被焚毁,善后事宜,边镇将领不便插手,交给当地官府处置了。

因为村落无人,官府也没有花力气重建,这一带地广人稀,就算是余留下来的土地都没有人眼红,几年之后,整个村庄成为一片废墟,被灌木和野草围绕其中,其间发生的一切,对活着的人来说都只是故事了……

……

张惟功在山中藏了五六天,在陶将军和地方官府扯皮打笔墨官司,县上官吏来查察村庄损失,统计死难人数的时候,他根本没有露面,只是冷眼看着眼前的一切。

亲身经历官兵杀良冒功之事,使得他对大明的朝廷和官府已经失去信任,谁会相信一个孩童的话,又有哪个地方官会为一个小孩的话得罪一个手握重兵的将军?

一直到官吏们和官兵都退走,整个村落再无人踪的时候,张惟功才如一只小猫般的溜回了村中。

五间茅草屋曾经是他的家,现在已经被焚毁了大半,只有房梁屋架还犹在,烧秃了的院墙和房顶看起来如一张惊愕的脸,透着一股难以言表的凄凉和诡异。

一切都消失的无影无踪,包括爹和娘的尸身。

这些天,官府一直在善后,爹的尸身怕是多半被斩去首级,剃掉头发,当成蒙古人送去报功了,娘的尸身,怕是和遇难的妇孺一起,被葬到乱坟岗中去了。

这一次张惟功没有哭,他在屋中翻出一个瓦罐,将院中的黑土抓了几捧,放在罐子之中。

将罐子毕恭毕敬的放在残破的堂屋正中后,他伏在地上,郑重叩首。

在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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