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调教大明-第4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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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边说着,已经将一根军棍接下来,竟是惟功决定亲自动手。

这可是一件稀罕事,在场的人,那种凝重气氛一下子就消失了。原本听了惟功的话,吓的魂飞魄散的军官也是回过了颜色。

佟士禄先是脸涨的通红,隐隐露出愤怒之色,但看到惟功拿着军棍过来时,他才醒悟过来,刚刚说的打军棍不是叫军法官来执行,竟是惟功亲自动手。

“原是大人来打俺军棍,好吧,俺这人嘴上没把门的,胡说八道,是该打。”佟士禄倒也自觉,两臂一屈,立刻便趴在地上。

当初在京师冷铺时,各人挨惟功的打几乎是每日都有,在座的几乎没有一个幸免的。一群叫花子小乞儿,上手训练肯定是各种状态齐出,惟功不打是绝不可能的事情,今日似乎又是往日情形在现,不少人竟是在脸上露出微笑来。

惟功也不多说,操起军棍,噼里啪啦的便是一通好打。

只是以前动手打的是臀部,今是却是打的佟士腿的背部,惟功下手并没有留情,这种军棍说是军棍,其实是比鞭粗一些的藤条,打前几下还没什么,五六下之后,就能打出印痕,十几下后,就打出一道道绽开的血口子。

二十军棍打完,已经皮开肉绽,血沫横飞。

在场的人,谁也没将眼前这事看在眼里,都是神色不变,佟士禄爬起来之后,脸上也是一脸的无所谓的神情,只是行动之时,伤处牵动,免不得龇牙咧嘴。

“一会找军医官上药,莫耽搁了,酒不要再吃了。”

惟功放下军棍,不动声色的道:“这一次军中浮议很多,还有人打着投敌的主张,对这样的人,自然要严惩,该杀便杀,不必手软,此事文海你一手操办。佟士禄上药之后,先记档,再到军法司报道,莫以为我在说笑。再有,军人待遇问题,我心中早有决断,你们这些家伙,莫要学佟士禄,有想法来和我直说,在下头胡说八道,乱扰军心,成何体统?”

周晋材知道这是在说他,身为重要主官,没有早早禀报这些事情,当下上前一步,沉声道:“大人,属下惭愧……”

“各人的帐,自己心里要清楚。”

惟功扫了各人一眼,又道:“趁此机会,军中要整顿一次,各司,各营主官将散漫的,牢骚不满的,种种歪风邪气,好好杀一下。”

在场主官这才明白,军棍责打佟士禄只是一个开始,只是传递一个信号。

堂堂副营官千总都被总镇亲自拿军棍仗打了,底下应该如何?

这个信息,强烈有效,诸司和各营,当然应该如何自处。

当下轰然一声,应诺下来,惟功点了点头,这才转身离开。

钱文海一时却未走,军法司已经紧急拟了条文,如何自查,纠正各种风气,写成临时条例,交给在场的这些高级武官的手中。

“这一次大人是要铁心整顿军中风气了。”陶希忠拿过军法司条例,粗粗一扫,也觉心惊。

他注意到卷首处是惟功亲自写的开头,痛斥种种骄奢风气,军官的不法情事,包括佟士禄在内,都被狠批一通。

当然,惟功也不全然是在唱高调,狠批不良歪风,表示要痛加整顿的同时,也承诺将会大幅度的提高军人待遇……一打一拉,先一通军棍,再塞甜枣,陶希忠心道大人这一手玩的越发纯熟了。

当然,这个也就是一闪念而过的念头,他自己都不敢深想,也不愿深想。

大人永远是大人,永远是东主,这一点已经成为不少辽阳镇军官内心深处的烙痕,团体养成是早就成功的事,惟功现在大张旗鼓,与其说针对军官团,倒不如说是针对整个辽阳镇这个团体。

军队,不能闲,不能惯,当然,也不能太苛刻,这支军队毕竟是大明这个时代的军队,不是革命军,虽然恩义早结,但也需要重视官兵的需要,只是在提高待遇前,将急剧扩大的军队内部做一次严厉的整肃,鄣显惟功本人的权威,这也是必须和必要的。

“大人的晓谕,我们参谋司一定认真学习,杜绝种种散漫行为。”

“我们军训司也是一样。”

两个司主管先表态,然后是王乐亭和王辅国等在场营官也是表态,钱文海十分满意,看了看佟士禄,居然难得一笑:“佟冬瓜,明天准点来报道。”

哄笑声中,佟士禄居然自己也是大为得意:“挨一顿打,大人还是疼我们,提高军官待遇,大家银子也多了,我老佟这一顿打,挨的值。”

周晋材在他头上就是重重一拍,骂道:“你这顿打,挨的轻了。”

第534章 书籍

李达是在傍晚时分,在坊门前看最新下来的辽阳镇晓谕时,才知道今天发生的大事。

天黑之前,他还看到一队队的军法官带着人赶往各个军营,又接着是掌着火把,将那些被抓的倒霉蛋带回军法处。

“好家伙,还有不少塘马和军法官出门了。”

进了家门,李达就是一阵庆幸:“看那晓谕,要痛加整顿营纪,特别是军官,管的更是严格好多倍。还好我轮休回家,要不然不得被折腾死。就我在中左所的模样,铁定倒霉啊。”

李达其实违纪并不多,但说怪话,顶撞上官,大大咧咧,我行我素,小小的违纪少不了。

晓谕之上,对这些行为也是要严加管理,最少在相当长的时间内,违纪的成本会大幅度的增中上去。

“我说当家的你就省点心吧。”李达的浑家是最知道男人脾气的,当下嗔怪着道:“就不为俺们,想想总爷对咱辽阳百姓的恩德,你也得听他的。”

“当然听了,就是我这人样样守规矩,这浑身就痒痒啊。”

李达挠挠头皮,感觉自己将来颇为黯淡,当然,他还不知道,今日张猪儿被表扬时,已经将他的大名报给惟功知道,并且记录在案了。

作为火铳条例修改的主要贡献者之一,李达自然会引起高层的注意,只是他此时并不知道而已。

“得了,吃饭。”

李达浑家甚是能干,一小会儿的功夫,便是将喷香的饭菜端了上来。

雪白粗长的大葱,当时辽东特有的大酱,还有李达带回来的各式小菜也摆了出来,中间是用烧的小鸡,还有炖的稀烂的猪蹄,红通通,油汪汪的,叫人一看就是食指大动,喷鼻的饭菜香味还加上酒的香味,那味道就甭提了。

李达盘腿一坐,先舒服地喝上一口酒,咕嘟一声下肚,再挟一口菜,咽了将酒一起送下肚去,顿时就是一脸的神清气爽。

他这两天,小日子过的不要太舒服,每日就是喝酒吃菜,每顿都是好几个荤菜,浑家只说男人回来一次,要好生补一补身子,其实对李达来说,荤菜到是不打紧,在部队里吃的不比在家里差,不过看三个娃在坑上狼吞虎咽的吃相,李达倒觉得比自己吃更开心些,也就由得浑家每日整治了。

“慢着点,别噎着……”李达用筷子在最小的男孩头上一敲,笑骂道:“你这小子饿死鬼托生的,这么大一块肉还有骨头生往肚里咽。”

“呃,爹别打,这肉香……唏,真香……”

“日你娘的这馋相!”

李达这一次有些火了,冲着浑家道:“你们平时在家吃的甚,看把小子馋的这样。”

“吃啥不比以前强?以前吃的啥,现在哪天不吃白面馒头?”

“这倒也是……半大小子,吃穷老子,以前杂粮菜饼子也是这吃相,现在有鱼有肉还是这吃相。”

听着这话,一家人在坑上笑的前仰后合,其实以李达的意思,还是在院里树荫下吃最好,不过婆娘胆小,怕肉菜太多,味道引的左邻右舍的跑来看,引人红眼就不好了。

这可不是笑话,几百年后中国农村还很贫苦的时候,庄子上有哪一家不要说动了荤腥,就是挖一块猪油烧菜,那香气都能弥漫整个村庄,全村的人都能跑来观看。后世的人多半营养过剩,不会理解在这个时代,食物给人的感觉是何等的重要。

好在在屋子里也有屋子里的好处,不怕人来打扰,院门也关了,一家子说说笑笑,不必担心什么。

“老大,你来说说看,你们学校现在教的都是些啥,你要学医,这医生都是世学家传,那什么望闻问切四门功夫,没有二三十年学不好,等你学成了,你老子我怕是早就入土了罢?等我在地底下看到你四五十岁了,没准连个喜脉也诊不出,闹笑话,混不着吃食,老子我怕是死也不闭眼了。你来说说,你有什么样的把握,就敢说要去学医这个话?”

李达对儿子学医并不反对,但如果儿子说不出个章程,没有拿得出手的东西的话,他倒也是不介意狠狠揍这小子一通,叫这小子打消那些不切实际的想法,安心学个算学啥的,将来也是有用之才。

“有书,有现在学的,还有医学院要学的,都拿给你看看?爹,就怕你看不懂。”

“拿来,你老子我就不信你的邪。”李达笑骂道:“你才学多久,半年多吧?你老子我也在学初等课程,过了初等最高就能做到旗队长和副百总了,老子做到副百总就知足,中等课程太难,咱不费这劲了。”

他在这里继续吃喝,大儿子倒也果然跑去拿了厚厚的一摞书本来。

李达放下筷子,伸手拿起来看,第一本就是叫他呆滞住了。

《论各种三角形》,这字是认得,翻开来看,却是一头雾水。

只得放下,再拿起来看,这本却知道是什么意思。

李达笑道:“这是《算术集成》,俺们也学过算术。”

“爹你学的就是粗浅的加和减,估计你连乘法口诀也背不下来,是不是?”

“混帐东西,我再看……嗯,这本是《天体运行论》……好吧,也没闹懂。”

“还有《代数学》、《论无限性,宇宙,和世界》《试论天体运行的假设》《磁铁》《平行四边形原理》《对数》《酒桶的立体几何学》《光的反射和折射定律》……”

“好,好好好。”李达感觉身上一阵燥热,将这些书本一推,老老实实的道:“你老子承认不如你,一本也看不懂。”

“爹,当炮兵的才辛苦,城里的武学院有炮兵分院,他们学的算术和弹道学一点不比我们的差,学不成的只能当弹药手,清膛手,永远当不成炮长。这打仗,也得精通学问。”

“不就是定位么,俺们那里有炮兵,俺懂。”

李达好歹扳回一点面子,又道:“你学这些不是挺好?这是真本事,不是那些虚头八脑的,老子现在听到人背什么天地玄黄宇宙洪荒就他娘的生气。”

“学医也是真本事。”李达儿子脾气甚倔,不在其老子之下,当下又搬来几本书,却果然是学医的医书。

“嗯,我看看……《比较解剖学》、《人体机构》、《心血运动律》……”

李达这一次又是一头雾水,根本不明白儿子搬来的这是什么。既然如此,他也知道医学院不是问的纯粹的中医,看来也是和天文算术一样,都是学的泰西来的学问。

在大明的时代,没有经历西方的侵略和压迫,人们并不盲目仇视泰西人和那些洋和尚,象清季光绪年间,山西一省尽杀洋人,不论老幼一律杀绝的事情,在明朝绝不可能发生。

人们更愿学习,也更包容,当然,也有足够的自信迎击侵略而来的豺狼。现在澳门虽然已经设了总督府,但同时也接受大明的督管,每年还要上交两万银子的地租,虽然是葡萄牙人贿赂地方官的行径,但和割让土地和被迫“租借”,那是两码子的事情。

既然在科学理论上泰西有过人之处,那么从他们手中学习便是。从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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