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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去,但你毕竟是女子,那是什么地方?你也不怕出些意外?”
“兮琉院?”以倾冷哼一声,以为他会惦记着自己,却不想还是提起了那日的事,这次来,怕也是为了那女子吧。脸上的笑容再也挂不住了,自己追了那么久,原来不过是个笑话。抬首望着他,无数种猜想在脑海中闪过,她终是道,“谁告诉表哥的?若璃醉若姑娘么?”
见以倾提及璃醉,楚慕的语气不免有些急促,眼光紧逼着眼前之人,道:“以倾,醉儿被人赎走,这事……这事是否与你有关?”
“表哥,你既然能去那兮琉院,以倾自然能去的。你既然能唤让人念念不忘的醉儿姑娘弹曲,难道以倾就不可以请她奏一曲《紫竹调》?表哥未免太欺负人了吧。”他担忧的语调,简直是对自己的侮辱,气话接二连三地说出,脑子里已经乱成了一团,以倾坐到椅子上,把玩着手中的饰物,看似漫不经心地说着,“更何况,表哥的醉儿姑娘丢了,就是以倾的错了么?”不知怎的,鼻子竟然酸酸的,不知是为他冤枉了自己,还是,他根本不属于自己。
“以倾,我不是那个意思……”话里的酸楚,谅谁都能听的出来吧。楚慕不禁懊悔自己的鲁莽,以倾虽然有些顽皮,却也不会拿这些事情来开玩笑。
两人沉默许久,无言以对。
“表哥,家里催了几次,不回去?”半晌,以倾出声问道。心里极希望他答应,或许是自私,她不愿意让他在与那璃醉纠缠不休,虽然知道他对自己无心。
没有回答,楚慕扯了扯嘴角,道:“以倾,家里帮你找了门好亲事,自当珍惜才是。那王爷也是个性情中人,想必他会好好待你的。至于回去……”思来想去,他无奈地一笑,“怕还是要过些日子吧,我还有事情要忙。”
“忙?表哥忙什么?忙着寻醉儿姑娘?”眼中蒙上水雾,装作不在意地走到窗口前吹着风,实则不想让屋内的他看见自己的失落罢了。
“以倾可否记得云斋的若儿?”
“若儿?若儿……若璃醉……醉儿……”念念叨叨,那些串连起来的名字竟然如此熟悉,呵,原来她在两年前就输的一败涂地了,只是她自己还不知道啊。以倾咬着唇,压低了声音道:“原来,她就是表哥的意中人,那牵扯不断的线啊。”
“所以,她很重要。”楚慕淡淡一句,“以倾,好好休息吧,明日我便差人将你送回去。”
听到他说要将自己送回荆州,以倾的心都要碎了,她就那么不招人待见?眼中一闪而过的思绪,在楚慕一只脚踏出房门的那一刻,轻声道:“若是,以倾可以想办法寻到那位姑娘呢?”
楚慕一愣,诧异地转身,看着那抹夕阳下妖娆的身影。
知道他看着自己,更知道他是为了其他的人而看着自己,可她不在乎,真的,不在乎。
“表哥或许不知,舅舅有一批暗卫。”低了头,以倾喃喃道,“分了约莫十人给我,人数是少了点,但他们的能力,表哥,你应该知道的。以一抵十,足以。以倾只是想帮表哥的忙,若是事成,以倾再回荆州也不迟。”
也不明白自己怎么会有勇气说出这番话,她心里不愿,但也只能用这种方式了。
“谢谢,倾儿。”
听到那久违的称呼,泪终于是忍不住了,洒落而下,几道影子从身边闪过。
Chapter。33
黑暗的屋子里,女子一脸迷茫,她不知道自己该何去何从,再坚持下去又有什么意义,累了,刚想睡下,觉察到一丝不同的声响,叹了口气道:“出来吧,我还没睡。”
“小姐。”暗卫单膝跪地,恭敬道。
“怎么样了?”眯着眼睛看着地上的影子,以倾冷声问道。
“是属下的失职。”暗卫自责道,“仅查出,兮琉院的醉儿姑娘在被赎走以前见过一人,是位王爷,其他的一无所知。老鸨收了钱,守口如瓶,那人也有些势力。还有……”
微一皱眉,以倾有些不耐烦地呵斥道:“还有什么?一次性说完了。”
“调查的过程中,被七王爷发现了。”暗卫道了一句,不再多话。
“七王爷?”以倾想起了什么,但瞬间,那记忆的光芒又熄灭了。
见自家主子对其未婚夫没有印象,暗卫无可奈何地提示道:“去年春日为小姐订下了门亲事,对方就是七王爷。”
“哦。”应了一声,知道此事关系到楚家,以倾的心沉了一沉,遂道,“你们也累了,都下去休息吧。这事,容我仔细想想。”
屋内归于寂静,夜晚的打鸣声想了一遍又一遍,一夜无眠。
楚慕担心地一夜未睡,早早地便到了以倾门前,又怕打扰她休息,在门口来回踱步,心中烦躁。屋内的人儿知道外面是谁,也知道他来的目的,踌躇许久,稍稍梳妆打开了房门。
“倾儿。”楚慕轻唤一声,却掩盖不住声音里的焦虑。
“表哥,早啊。”苦笑,以倾让开一条道,“进来坐吧。”
楚慕想问却不知如何问起的表情在以倾眼里是那么刺眼,心中竟然嫉妒起了璃醉。深吸一口气,推开了窗子,缓缓道:“醉儿姑娘是被一位王爷赎走的。”
“王爷?哪位王爷?”听其打探到佳人的下落,楚慕迫不及待地追问道。
转身看着楚慕,以倾似个做错事的孩子,吞吐道:“这……暗卫也没有查出来,只是说此人颇有些势力。再则……唔,没事,表哥,你去哪里?”
“去派人查查。”远去的声音,那么焦急。
好半晌,以倾才回过神来,抚上自己的脸颊,抹去那片冰凉。以倾啊以倾,从今往后就做你自己吧,别再为别人活了,太累了。他幸福,不就好了吗?七王爷是么?我以倾若有时间,倒是要去会会你。眼神一冷,以倾心中暗道。
比起客栈里无形的风暴,王府里则显得安宁的多。
夙曜取了玉箫行至安排璃醉所住的西院,忽闻幽怨的琴声,如泣如诉,依旧是那曲调,却格外忧伤。无奈地叹了口气,伴着琴声吹起了箫,见其惊慌的样子,不禁一笑,收了尾音。
“璃儿,近日在王府住的可好?”知道她在这里住的心神不宁,夙曜还是故意问着。
不想知道关于他的消息,所以璃醉一直在院里未出过一步,偶尔与花音在府里谈天都成了极限,如今被夙曜这么一问,倒是有些不知所措。
“还……还好吧……”中庸式的回答,她最近似乎是越来越喜欢了呢,不想再让那些伤心的事情笼罩自己,璃醉抬首微微一笑,道,“对了,哥哥这几日不是忙着‘销赃’么?”让天下人都查不出是谁做的,这样的事情可不简单吧。或许有些后悔那日提出那么苛刻的要求了,听闻他放下大儿子墨白的生辰之事为了自己奔波了好几日,心里还真有些过意不去。
“什么‘销赃’?”轻轻敲了一下她的脑袋,夙曜不乐意地撇了撇嘴道,“还不是为了你这丫头,真是不知好歹。更何况,本王做的事情,可是光明正大的很。”
“是啊是啊,也不知妈妈是被谁吓破了胆子,不敢在人前多说一句。”想起那日夙曜恐吓岚妈的场景,到如今璃醉还觉得不可思议,堂堂王爷也能活的如此潇洒,倒让她相信了他所说的“风流往事”。
“吓破胆子?唔,据说是被一位神秘人啊。”明知道她说的是自己,夙曜还是脸不红心不跳地胡扯着,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璃醉尴尬地一笑,没想到他还会如此答话,抬头望了望天空,道了句:“天气,还真好。”说罢,竟然又想起了他,甩了甩头,怕自己继续胡思乱想下去。
夙曜见璃醉的样子也知道她想到了什么,刻意道:“是啊,天气,不错。不过听说,兮琉院的天倒是要变了。”见她疑惑的模样,夙曜接着说道,“有一位姓楚的公子日日光顾,在那里倒是闹了几番,现在你那位妈妈见着他就像见了瘟神似的。”
微微一愣,嘴角的笑容忽的僵住了,即便一直告诫自己不可以把他再挂念在心上,却还是忍不住地去想,忍不住地去想,想到自己的心都痛了,也不能停止。璃醉看似不在意地望着窗外,淡淡道了句:“是么?那位公子,总不会天天去吧?会累。”不知道是问自己还是问夙曜,总之,她的心是乱了。
“这几天倒是去得少了,开始一天跑三趟,弄得兮琉院没法做生意,亏了不少本钱。这两天么,似乎是有了眉目,在到处查着呢。”望见璃醉一脸的紧张,夙曜甚不在意地笑笑,“璃妹可是信不过我?放心吧,就算他知道点什么,也不会查到你在哪里的。对了,还有一事。”顿了一顿,夙曜道,“再过几天就是墨儿的生辰了,不少名贵都要来的,你也知道,楚家的威望极高,所以也在邀请之列。”
心一颤,璃醉用手撑着额头,道:“楚府么?”担忧,除了担忧还是担忧,无边的无力感充满了心头,这样躲着她也累了,可是,除了这样做她还能做些什么?
“这楚公子会不会来倒也说不定,毕竟,还有位表小姐在京都。更何况,楚家还有一位做了皇子妃的小姐,无论是谁,都是有可能的。”
“嗯,我知道。”不知道是想自欺欺人还是怎的,璃醉只是想静静地休息一下,只是这样。
“好了,为兄只是来看看,没什么事了。”起身,夙曜作势要走。
“哥哥还是要注意休息,可别忙坏了身子。有人可是会心疼的。”别有深意地一笑,璃醉轻声道。
知她言外之意,夙曜倒是没由来地害羞起来,匆匆离去。
莫问前路,是愁,谁愁。
Chapter。34
雪白的梨花在雨景中仍不掩丽色,恬然绽放,素洁高华,悄然生姿,而于一枝斜伸的白梨下,是糊着上等雪纺的绿棂窗。窗边一人宽袍缓带,斜倚窗台,倏忽春风荡漾,凝望那白清似雪的满院梨花,思绪飘忽。
自那日以倾说明是一位王爷赎走了自己的心上人,楚慕便四处搜寻,却屡屡无果,赶上十三王府的世子生辰,本不愿来,又想到这次之行或许能发现什么,便改了主意。只是入住几天,似乎身边的人都不友善罢了。
听闻十三王妃,上官家的四小姐花音素喜梨花,十三王爷便命人于庭院种满梨花,连这客房也不放过。楚慕望着院中的花,不禁想起与此府的主人初遇时的场景。思罢,换了件白衫推门而出,雨小了不少,最多就是那星星点点的,全然不成气候,闻着泥土中的芬芳,楚慕欣赏着整座王府。
虽没有华丽繁复的装饰,十三王府内外仍然是显而易见的喜气洋溢。世子周岁的生辰前日,各方宾客已有不少已然抵达,王府北苑的客房也难得有了人气,要知道,这里平常都因十三王爷夙曜与其妻花音四处游历而空置着。
“王爷,这楚公子入住在院中,似乎多受排挤,您看……”管家担忧地禀报着。
入住在北苑的大多是夙曜化名“苏曜”时在江湖上结交的一些朋友,大多是性情中人,没有家世背景,也极鄙视大多数的达官贵人。楚慕在那里受到排挤,早是夙曜意料之中的了。
“不必担心,忙去吧。他,也不会在意的。”轻轻道,微笑着挥退了管家,坐于石凳上,弹起了桌上的缺月琴,音起,却是那《紫竹调》。
缺月、疏桐两大名琴本为一对,缺月琴是夙曜早年的收藏品,而疏桐是楚慕高价拍得赠给璃醉的,二琴除了左侧雕刻的暗纹不同,几乎没有差异,若非细看,也极易认错。
听到琴音,楚慕微微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