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调教初唐-第18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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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爷您明天别出府了,好吗?”绿蝶依旧一脸忧色地给我清洗着头发,“为什么?”莫明其妙。

“郎君,您还是别出门的好,今日老爷一早就回来了,说是……”宫女姐姐的表情也不咋样,很惊惧的样子。

“嗯?你们俩倒是快说!”生气了,最恨的就是说话吞吞吐吐的人。

“掳疮!”绿蝶嘴快,刚一说完,赶紧拿手掩住了自个的嘴似乎生怕说了这俩字,就会有报应似的。“掳疮?”我很是迷茫的眨巴眨巴眼:“等等,我说绿蝶,你到底说的是褥疮还是啥?”

“是掳疮,不是褥疮,掳疮是死人的,以前我听我娘说过,当年我们河东那一代闹过掳疮,一个村子一个村子的几乎没一个活人……”绿蝶的嘴皮都有些发白了,看样子很害怕。

“瘟疫?!”听到了绿蝶的形容,我当即头皮发麻,我靠!这不就是瘟疫吗?这是这种瘟疫的病名咱可没听过啊。

“是啊,掳疮也就是瘟疫的一种吧,照儿以往也曾是听言过,这些病,可是利害得紧。”宫女姐姐的脸色也不太好看,说话都没以往的灵动,看样子也被吓着了。

“怎么,哪儿遭了这掳疮了?”古代的医疗技术不发达,瘟疫跟像是阎王爷的贴子似的,接着了,就等着咽气。

说的我也心慌起来:“你们从哪听来的?”

“老爷今日回来就黑着张脸,一进了家门,就让家丁把大门都给锁上了,说什么这段时间,除非必要,府里的所有人一率不得外出。我悄悄地听说了些,瞧老爷的神色,似乎不对劲……哎呀,少爷您干吗?”绿蝶话还没说我,我可没心思在泡下去了,老爷子神色不对劲?难道,我很心慌,直接从浴桶里一个鱼跃窜了出来,顾不得光屁股在俩丫头跟前露了。

匆匆拿了块毯子擦了擦身子,飞快地套着里衣:“你们俩个哪也别去,就给我老老实实呆在院子里,不许吃东西,不许做不干净的活,都给我呆我屋里去,不许喝凉水,我这就去瞧我爹,明白吗?”或许是我的表情和语气从没有过的严肃,俩漂亮妞也是一脸紧张地点着头。

“爹,爹?咦,人不在?”我直接就窜进了老爷子和娘亲的小院,没人?难道是在前厅,风风火火地就往前院杀过去。

窜出了前厅的房门,就瞧见老爷子脸色难看地坐在榻上,娘亲的脸色也不咋的,俩老都有气无力地坐着,“父亲,您有什么不舒服?让孩儿瞧瞧。”心慌了,直接窜跟前,一手一个,大巴掌盖在老爷和娘亲的前额上。

“干什么?!”老爷子被我的动作吓了一跳,眼睛被我捂个严实,愣神的功夫,任由我在他的脑门耳后,脖子上摸了几把。

“臭小子,发什么神经!”娘亲倒先清醒了过来,一巴掌把我搁在她耳后的手打开嗔怒道。

“父亲,您哪儿不舒服?是不是心里烧得慌,要不就是头晕?”没功夫理娘的唠叨,咱虽然不是疾病学家,可是眼前这个人是俺爹,他要是有啥,咱这一家子咋办?

“烧你个屁,孽畜!”老爷子总算是反应过来了,当即面色发红,俩眼喷火,直接一巴掌拍掉我的手,唾末星子全飞我脸上:“你想干什么?敢这样对老夫,成何体统,翻天了不成?!”

“行了行了老爷,您不是没瞧见吗?怕是这孩子也晓得一些了,关心你呢,”娘亲赶紧把老爷子拉回榻上,瞪了我一眼:“臭小子,又发哪门子邪劲,又想挨顿棍子不成?”

……

老爷子骂人中气十足,耍掌法虎虎生风,看样子,精神头也足,脸色都差点能七十二变了,红黑相间,气喘如牛的瞪着我,嗯,看样子没病没灾。想来应该是我关心则乱,绿蝶这丫头也是的,咋就不说明白捏,害本公子来找一顿好骂。

“孩儿,孩儿这不是听说了有什么掳疮,又听屋里的那俩丫头说父亲神色不太对,心里一急,就直接赶了过来了。”灰猫猫地哭丧着脸,朝着二位还在瞪眼睛余怒未消的长辈解释道。

“哼!老夫,还不给老坐乖乖坐下!”老爷子跟娘亲听了我的解释,面色缓和了许多,娘亲瞧着我的脸上了溢满了笑意:“这孩子,瞧心急成这样,你父亲没事,只不过是为了……”娘亲拿眼睛扫了一眼面色已经和缓了的老爷子,把我给拽到了榻边坐下:“宫里有人得了掳疮。”娘亲低低的声音如同一个惊雷炸在我脑袋里。

第258章 天花!竟然是天花!

“啥?!”不是吧?瘟疫窜到长安城来了?而且直奔皇宫?我不由得惊呼一声。

“坐下!叫什么,慌慌张张成何体统!”老爷子低喝一声,拿眼睛瞪了下我,等我坐下之后,叹了口气:“陛下的燕妃回梁州老家省亲,前日方才回来,不想发起了热,连她的孩儿十二皇也有染疾的迹象,一开始陛下听闻了也不甚在意,只是嘱咐了下各位小王爷、公主及嫔妃不要外出。派了医官去去诊问”老爷子端起了茶子抿了一口,长叹了口气接着道:“谁曾想,昨日夜间,梁州刺史急报,梁州所辖的一个小县突然发生了瘟疫,已经开始死人了,梁州刺史急派医官探查,方知竟然是掳疮。故不敢耽搁,当即派人封锁了该县的进出要道,又令人急报至京城,谁想……”老爷子不由得苦笑着摇起头来:“燕妃的老家,正是那儿。”

听了这话,就算是有了心理准备的我也不禁眉头一跳,靠,还真是好死不死竟然真是从别的地窜进长安城的。

“今日早些,十二皇子开始发病了,燕妃亦是。陛下不得不封禁了十二皇子与燕妃所驻之宫闱,许进不许出,今日的早朝会,就是为了这事,现下,长安城所有城门全部封禁。所有人等一律许出不许进。唉……现下,虽是封锁了消息,可长安门禁一下,整个京师震动,消息也包不住多久。也不知道这次……”老爷子很愁眉不展的样。

“是啊,这样一来,咱们家里也得小心些才是,老爷,要不,让慎叔把老三带出城去住上一段时间,还有咱大媳妇?”娘亲跟老爷子商议着大事,我只好先行辞了出来。心里还是不踏实,这到底是什么病?问老爷子半天问不出个所以然。只说是很严重,会死人滴,这不废话吗?瘟疫哪有不死人的。

回到了小院坐在榻上苦思,这倒底能是啥病,咱可有个还没娶到手的婆娘在宫里头,万一出了事,这可咋办?

“少爷,您这是怎么了?皱着个眉头。”绿蝶怯怯地问了声。

“没什么,我就是,唉,这倒底是什么病?”古代的瘟疫大部份是一些急性传染病,可是这掳疮是啥我根本就不明白。咱又不认识一两个名医啥的,或许能搞得清楚,名医?方想起这个词,脑袋里就晃过袁天罡那张道貌岸然的神棍嘴脸,啪!一巴掌拍在大腿上:“对啊!就他了,袁大神棍!”

“袁?袁大神棍?”宫女姐姐表情有些那啥,老半天才迟疑地道:“莫非郎君说的是袁天罡袁道长不成?”

“对,就他,对了照儿,他懂医术吗?”应该懂的吧,我觉得,至少在古代有本事炼小药丸的,多少对于医理都要有所涉略。

“懂,袁道长也曾给陛下瞧过病。”宫女姐姐很是肯定地点点脑袋,好了,就他了!

“公子,您这是要去哪?老爷都……”宫女姐姐与绿蝶的叫喊声被我抬手止住:“好好给我看着家,记住了,本公子这是去有大事要办。”

两颗脑袋听话地摆动着,嗯,很听话,匆匆地出了门,喊了房成与我一起上路,匆匆就直奔青羊观而去,到了观门口,把马丢给了房成,我当先就朝里赶去。到了后山坡上,抬眼就瞧见袁天罡正与一位身着灰袍须眉皆白的老人对面而坐,俩人皆是面带忧色,边上,闲云正在烹茶,流霜正在清洗茶具,看样子,袁道长的这位新客人也是才来不久。

……

袁天罡好像也注意到了我,远远地就朝我招手,起身相迎:“哦,道兄竟然有暇来访问,快快有请。”

“不敢当,在下却实有事来此,却不知道长有事,捣挠之处,还望海涵。”不得不过去,有些不好意思地笑道。

“无妨,孙兄,这位便是房宰相之子房俊房遗爱。这位是国手神医,就连陛下累授其官而皆拒的孙道兄。”袁天罡为我二人作介绍。

“小道孙思邈见过房公子。”须眉皆白,却在脸上瞧不出一丝老态,眼角无纹,面相身板瞧起来简直就像是个年轻人,如若不是现在这年代没有染发剂啥的,我真会怀疑这家伙明明是个小年青,没事干了染白毛来玩。

“孙,孙思邈?!”屁股刚刚坐到了草席上,猛地一惊,抬脑袋,正对着这位白毛老青年?唉,很难形容,老觉得这老家伙是年青人。

“小道正是孙思邈,呵呵呵……”还好,声音听得出来,大约也得有个五六十岁。

“不敢不敢,孙神医的大名可是天下皆知啊。”赶紧朝这位很吊的名医拍了俩马屁,这位老家伙可是个了不得的牛人,《千金要方》这本著名的养生方更是传于后世,据说这老家伙好像活了一百多岁,想一想在古代的社会,活一百多岁,整个一老不死,后世的普通人医疗水平、生活水平比之唐代都不知道好了多少倍,可能活到他这么个年岁的人亦是少之又少。

“道兄此来是欲问何事?”袁天罡就算不说这话我也要问了,放着天下第一名医在跟前,不问还问谁。“在下是特地来打听何为掳疮的。”

“掳疮?!”孙神医跟袁神棍对视一眼,很默契的眼神,然后,两对眼睛珠子全落我身上,就连在一边侍候的流霜和闲云也好奇地打量起我来。

干嘛,老瞪我干吗?惹急了本公子一个二个给你全瞪会回去。“掳疮者,顾名思义,掳者,掳掠也,疮者,谓之瘢痕也……”孙思邈清了清嗓子,还始摆显起自个渊博的医学知识来。我总算是听明白了,原来这掳疮竟然是个外来病,西汉末年,因为征伐,被俘虏从天竺经越南而带入了中原。他妈的,啥玩意不好带,带这么个要个命的鬼玩意来。恨恨地在意识里朝那位先人将军比划了下中指,继续耐心听这位孙神医吊书袋子。

孙神医继续仔细描述了发病的征兆。刚开始时,多是头痛、背痛、发冷或打寒战,有的是浑身发烫,还伴有恶心、呕吐、失眠等。发病大约三到五天后,病人的身上开始出现红疹,以后转为脓疱疹。奇怪的是,大多数人死前的症状却不尽相同。若身体强壮的人,或许能侥幸存活下来,但身上和脸上也会留下密密麻麻的痘疤。

呛啷啷……我刚端起了茶碗的手一抖,茶碗直接掉到了案几上,茶水倾散,我脸色发白,呆坐无言。一个神医,一个神棍,还有俩神棍徒弟,四个人全盯着我的脸色,很讶然的目光。

我的心里拔凉拔凉的,死不了,就会变成麻子脸,不就是:“天,天花!……”我暴喝一声,是的,因恐惧而暴发了,这下,神医跟神棍全被我的突然暴发吓得一哆嗦,手中的茶碗相继落地,茶水溅了一身,烫得这俩老汉手忙脚乱地在那直呲牙裂嘴。

“天花?!”孙思邈没有在意溅在身上的茶水,反倒是很狂热地咀嚼着这个名称。“很是恰如其份的称呼,天花!”

靠,这老家伙还有精神去管这东西名字对不对头。他们根本不了解这玩意的可怕。这分明是若干世纪以来,使人们谈“虎”色变,惊恐战栗,而在二十世纪已经被彻底消灭的烈性传染病——天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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