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敬安嘴角笑掩也掩不住,说道:“你不回答,也就是默认了?”月娥怒视他。敬安哈哈大笑,忽然又说道:“没给别人留吧?”月娥咬了咬唇,心想:“这时侯才知道会武功好处,倘若我会三拳两脚,就一脚把他踢出去。”
敬安到底不放心,自己端了那盘子烧梅,得意吃着,一边四处溜达,见没找到别才罢休,乖乖地坐在柜子一边上吃去了。一边吃一边大赞,说道:“好,很好,还是热热。”月娥忍不住,终于说道:“那里面是下了药,侯爷您小心些。”敬安一怔,而后乐道:“只不知是什么药,我最爱是春…药。恨不得有……”说着,正好也吃光了一个,此人就露…骨将那近乎透明长指在嘴边上蹭了蹭,伸出舌尖轻轻地舔了舔,顿时之间一室好春…光。
月娥正仇视看着,见状心头砰地跳了跳,忽然觉得心乱,急急转回头来。
敬安自在旁边心满意足吃他烧梅,月娥便在台子边上坐着。过了一会儿,见一个似乎脸熟大娘前来,见了月娥,眉眼暧昧带笑。月娥急忙起身,因敬安是坐着,月娥起身时候,有意无意将他挡住,这大娘一时就没看见。只顾望着月娥,越发满面春…色,嘴里说道:“姚娘子,大喜呀。”月娥一怔,问道:“大娘,喜从何来?”这大娘见左右无人,嘿嘿笑了两声,压低了声音对月娥说道:“姚娘子不认得我,我却认得娘子,因我是在冰人馆里走动,方才去县衙官媒那里报备,见苏小大夫从那里头出来了呢。”
月娥一惊,却强作镇定,问道:“大娘说笑了,这个……跟我又有什么关系呢?”这媒婆大娘便说道:“怎会跟姚娘子没有干系,这四里八乡,谁不知道苏小大夫一直未曾婚配,是为了谁人?如今娘子下堂,苏小大夫要娶那人自是娘子,听闻前些日子苏老先生不松口,此事一直就耽搁着,如今苏小大夫既然连官媒都找过了,这事儿岂不是十有八九就成了么?”说着就又笑,“岂不是要恭喜姚娘子?我就想着这个,所以特意来告诉娘子,好让娘子有个准备,别欢喜慌了手脚,那苏小大夫真是个好人呢,先前不知多少人家女儿争着要我们说媒,他都没一个看上眼,见也不见,心中只姚娘子一个,啧啧,如今总算是一对好姻缘要成真了……”
月娥听她说罢,一颗心突突而跳,双脚都有些站不住,又觉得是真,又觉得如假话,只好忍着,说道:“劳烦大娘了。”转身手脚利落地捡了几个烧梅,说道:“大娘是特意跑腿,这些就送给大娘吃。”那媒婆向来是不做无本买卖,来送信也无非是为了得点好处,沾点便宜,当下越眉开眼笑,说道:“怎敢又生受娘子东西,哎吆吆,多谢娘子啦。”说着,便点头哈腰,拿着那烧梅,欢欢喜喜扭头去了。
月娥兀自怔怔站在那柜子后面,一径发愣,心底只想:莫非苏青真请了官媒?难道他父亲答应了许我过门……以正妻身份?倘若如此话……
一时之间似乎欢喜。又隐隐地有些莫名言说。半喜半忧里,转念又想:许是方才那大娘看错了人……又或者苏青是去出诊却被她误认了……那手握在柜子边上,紧了又松开,总是不确定。
正呆呆想了片刻。却听到后面有个声音说道:“你是欢喜说不出话来了么?”
月娥先前出神,自听了那消息之后就已经心神不属,更忘记了铺子里还有个人在,当下一惊之下猛地转过身去。却见敬安手中紧紧地捏着那盘子,双眼却盯着自己,脸上丝毫笑模样都无,这幅样子倒不陌生,先前在祖帝庙里,敬安欲杀那个对他无礼“老五”时候,就是这样,浑身上下充满杀气。
月娥呆了呆,情不自禁身子紧紧地向后贴近了柜子,敬安只盯着她,缓缓地站起身来,月娥只听得“啪”地一声脆响,却见敬安手中盘子,忽然之间裂成几片,自他手中哗啦啦落地,没吃完烧梅也掉在地上,敬安指头似被割裂,却恍若未觉,只是一步一步,走上前来。
月娥忽地怕了起来,紧张至无法出声,勉强说道:“侯爷……”声音极颤。月娥望着敬安凶神恶煞,似要将人撕碎样儿,来不及多想,脚下蹭了几步,闪身就往外跑去。不料她一动,敬安却更快,一探手就将月娥手腕握住,月娥只觉得他手如铁一般,微微疼得闷哼,敬安将她用力一拉拉了回来,拦腰抱住,月娥心胆俱裂,慌忙叫道:“侯爷,放手!”
逼绝路月娥失声
且说敬安猛然听闻苏青提亲之事,大怒之下几乎失去理智,月娥见状欲逃,却被他捉住,不由分说抱入怀中。
月娥怕紧了,只叫道:“侯爷!”却只得这一声,就被敬安捏着下巴,逼得抬起头来,敬安双眼烁烁,不由分说,低头便亲吻过去。月娥大惊,两眼瞪得大大,敬安咬了她唇,略用力。月娥顿觉刺痛,呜咽做声,敬安只做不理,恰如猛兽一般。
敬安单臂抱她腰间,纹丝不放,月娥伸手抗他,却怎抵过他一身之力,只好将身子向后倾过去,脚下亦步步后退,两人推搡厮缠,不知不觉间,敬安将月娥推至墙边上,此刻才抬起头来,恶狠狠看着她。
月娥得了功夫,才得喘一口气,脸已是通红,也不知是憋得还是恼,只说道:“住手!别再如此!”敬安眼睛一眯,重将她下巴捏住,说道:“我不能如此,那苏青便能,对否?”月娥皱眉,咬了咬唇,碍于他杀人眼神,终于说道:“此事或有误会,侯爷休听别人一面之词。”敬安说道:“纵然是误会,你心底也盼着成真!”月娥一怔,敬安冷笑两声,说道:“被我说中了罢?你这妇人!”
月娥顿了顿,说道:“纵然如此,也无可厚非,我并没做什么出格之事,男婚女嫁,又有何妨?”敬安听了这个,火气更盛,向前贴近一步,竟紧紧地将身子抵到月娥身上,月娥急忙吸气,尽量向墙上贴着,可却不是办法。只好服软,说道:“侯爷,您身份尊贵,何必同我这般村妇一样见识,有话请慢慢说。”
敬安望着她,忽地冷笑说道:“你也休得在我面前村妇长村妇短,你不过是想叫本侯知难而退,好跟那苏青双宿双栖,对么。”月娥见他蛮不讲理性儿又犯了,便勉强说道:“我不过是下堂之人,就算苏大夫有心,我也不敢连累他。”敬安眼睛一眨,说道:“你这话当真,亦或者违心?”月娥说道:“我不敢欺瞒侯爷。”
敬安望着她片刻,忽地说道:“你当真不会嫁给苏青?就算他真官媒相聘?”月娥本是搪塞他,如今见他如此较真,不由皱眉,她心底对苏青,确是有一份特殊情谊……如何能再信誓旦旦说那违心话。
不料这一犹豫,却被敬安看穿,当下二话不说,将月娥手腕拉住,向内便走。
月娥惊慌,说道:“侯爷,你做什么?我……我不嫁就是,又怎样,你先放手。”敬安哪里肯听,将她一直拉入里屋,向着炕上一扔,说道:“我受得够了,今日必要得偿所愿。”月娥滚在炕上,魂飞魄散,急忙打了个滚爬起来,缩向最里面去,一边急忙说道:“侯爷,你想非礼民妇不成?”敬安咬牙说道:“我早就想非礼你良久了。”说着就将外面衣裳脱下,用力扔在地上。
月娥吓得浑身发抖,却仍说道:“侯爷,你不过一时冲动,何必如此,大家好好说话不成么?”敬安说道:“我倒是想好好说,如今看来,确不成。何况我这冲动,也不是一日两日光景了。”月娥情知跟这纨绔没什么道理可讲,此时此刻,反抗也是无用,只想想法儿让他停手,脑中急速转动,便说道:“侯爷,纵然你千不念万不念,你念在我曾豁命救你份上……”
敬安闻言,脚步倒是一停。月娥心头一喜,急急求菩萨保佑他回心转意,不料敬安眼波一动,便又说道:“你昔日曾对本侯说过,那一场豁命相救,救得并非本侯,乃是这六镇百姓,倘若当日是另一个将军陷身那处,你也会豁命相救,对与不对?”
月娥听他口齿伶俐,说出这番来,一颗心好似坠入了万丈悬崖,这番话她当日果真是说过了……然而,不过听来好、冠冕堂皇些便是了,其实月娥那样做,一来是为了六镇百姓,二来,却确是心底有些为敬安所动……知道他纨绔之外,尚有可取之处,值得她搏命对待。
然而现在,却被当作了他行凶胡为借口。
敬安又说道:“另外,你也该知道,倘若不是看在你相救一场份上,我怎肯一直忍耐至此?”
月娥又急又恼,敬安已经上了炕来,却是不急,只慢慢除自己靴子,说道:“你最好自己过来,免得我伤了你。”
月娥见他好似猫捉老鼠,不慌不忙,本是极度恐惧,眼看着敬安低头脱靴,却偏偏仍旧是好一副无辜绝美相貌,同他先前熟睡恬静之时,明明是一人,同他帮自己收拾烧梅时,明明是一人,同他在荒漠之中,力劈劲敌,明明是一人。
不知不觉,月娥肩头一沉,缓缓吐一口气。
敬安脱了靴,不见月娥说话,亦不见她动作,便转过头来看她,月娥靠在墙边,忽然静静一笑。
敬安一怔,手中竟忘了动作,只顾看她。过了片刻,才问道:“你笑什么?”月娥望着他,说道:“我笑我所笑之人。”敬安性子恼了,一探身,伸手将她脚腕握住,便把人拉过来。
月娥伸手抵开他双臂,敬安将她牢牢抱住,说道:“你只管笑,等会儿才更有你笑时候。”月娥哈哈大笑两声,说道:“是,你是堂堂将军,堂堂侯爷,说一不二,就算今日强了我又如何,只当又一场寻花问柳,只是侯爷你听好了,你这是逼我上绝路!”
敬安听她声音决绝,便动作停下,低头看她,问道:“你什么意思?”月娥只是笑,眼里泪流个不停,却偏低头不叫他见到,说道:“我当年在王家,也同样身不由己,活如牲畜般,幸而熬得活着出来,只想过些平淡日子。侯爷如今不给我活路,我也认了!谁叫我活该倒霉,惹到了我惹不起人?回头向阎罗殿报到,我只问阎王老子一句话:为什么我命这么苦,连畜生都不如?来世决计不做人了,做一条狗,一只猫,一条虫也比做人更好。”
月娥心头悲苦,只不能放声哭,大声说着,垂着头也不动作,强忍着哽咽,说着说着,那眼泪如泉涌一般,尽数打在敬安衣袖之上。
敬安听着这番话,见她因哭泣那散落头发也乱颤,瘦弱肩头更是一抖一抖,不知为何,竟觉得心头酸痛,本来强横抱着手也松了松,想说什么,却偏说不出,过了片刻,才说道:“我并不是要逼你上绝路,我……我只是……”
敬安正要说出那心里一句话,忽地外面有人欢声叫道:“姐姐,姐姐,在哪?姐姐,快出来!”
敬安同月娥听了这个声,齐齐大惊,月娥瞪大了眼睛,满眼泪转动,却说道:“是小良。”急忙抬起袖子来擦眼睛。敬安也有些手足无措。
月娥擦干了泪,急急自敬安怀中挪开,下了地,便匆忙整理自己衣裳头发。敬安望着她,一时不知要作何态度好。
月娥匆忙收拾,外面姚良声音更近了,叫道:“去哪里了,姐姐,快跟我回家。”竟是向着这里屋而来,月娥迅速将自己整理好了,站在门口,深深吸一口气,脸上蓦地作出欢笑样子,掀开帘子走了出去。
敬安坐在炕边上,看着她这一番动作,神情变化,眉头动了动,心底滋味莫名。耳畔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