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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斯坎达尔和吉尔伽美什并没有因为他的不敬而动怒,而是被语言中的故事所吸引。
他看着手里已经没有美酒的酒杯了,于是毫不可惜的扔掉,就像是不遵守礼节的狂妄之徒:“你们且记好了,下面的才是我亚瑟王的故事啊!”
“在我的妻子眼中,我是没有感情的石人;在骑士的眼中,我渐渐的偏离了他们期望的轨道;背负着所有人的期望,却身不由己的被拽上那一条看起来光芒万丈的道路!石之剑因我而断裂、梅林见证我的终结、我的皇后弃我而去、我的骑士将我背叛、我的侄儿觊觎那张带给我所有不幸的王位……”
他自己抓过酒坛和另外的杯子,斟满之后饮尽,发出嘲讽的笑声:“这就是我亚瑟王的一生啊。”
“吾之一生啊!”他颓然的倒在了自己的位子上,再也没有了往日的凌厉气息。
或许这才是真正的骑士之王,一无所有的英伦之主。
啪、啪、啪……
最开始是轻笑,到最后是毫不掩饰的大笑。
坐在位子对面的女王愉悦的笑着,到最后已经喘不过起来,眯起眼睛看着毫不在意的亚瑟王,拍动双手鼓掌:“真是,真是绝妙的故事啊!让我如此愉悦的人,骑士王哟,你是第一个……”
认真的看着他,吉尔伽美什用白玉一般的手腕撑着下颌,用欣赏着美好事物的眼光看着他。
“又在酝酿什么恶毒言辞么?吉尔伽美什。”saber抬起眼睛看着他:“从别人的痛苦中,你得到了何等的愉悦呢?”
“不,不!”吉尔伽美什摇动着手指,红唇请启:“向我臣服吧,骑士王,我将赐予你我后宫中最得宠信的位置。”
“真是绝望而美丽的艺术品啊,你将是最古之王最美丽的收藏。”
“你不但是疯子,还是傻子,可惜了这张绝美的脸。”亚瑟王冷笑着抬头:“我又有什么理由舍弃我的荣耀,去讨取你的欢心?”
“吉尔伽美什,想让我臣服的话,你还不够。”
沉默饮酒的伊斯坎达尔突然抬起头,发出了疑问:“那么,骑士王,你的愿望究竟是什么呢?”
“愿望?”SABER摇着头:“这种东西,我想不明白。”
“不……”SABER否决了自己刚才的话,深吸着杯中的酒香:“是我想要的太多了啊……”
伊斯坎达尔愣在原地,低下头肩膀抖动起来,像是暴怒一样,手中抓着的杯子也出现一道道裂纹。
直到最后,他才发出充满愉悦和惊奇的笑声,几乎撕裂人的耳膜。
在疯狂的笑声之中,他抬起头,憋红脸了,用一种感叹的语气发出声音:“哈哈,saber,你真的是……真的是……”
他遏制住自己发狂一样的笑声,看着骑士之王,眼神锐利:“你真的是,天生应该当暴君的料子啊!”
吉尔伽美什也大笑着拍起手,充满了傲慢的说道:“虽然非常厌恶那些不自量力,自称为王的杂种,但是saber啊。……”
她压低声音,猩红而魅惑的眼神凑近saber,用指头勾起了他的脸:“你真的是充满暴君的潜质呢!”
Saber的眉毛跳了一下,坚定而缓慢的将吉尔伽美什的手指推开,带着迷醉的笑容看着杯中美酒的倒影。
“哦?暴君么?”他再次饮尽杯中美酒,冷笑:
“成为暴君就可以让格尼薇儿留在我的身边么?成为暴君就能够让我挽回所失去的一切么?暴君!?那仅仅是释放心中邪欲的借口而已!”
“睁大你们的眼睛看清楚!”
Saber竖起手指点在自己的心口上:“坐在你们前面的,可是骑士之王!”
纵然颓废,纵然绝望,纵然一无所有,也不会向近在咫尺的邪道伸手。
此乃不列颠之主,骑士王之道。
第238章 白朔的危机,身份暴露!
世界上最糟糕的事情是什么呢?
突然跑过三个英灵来在你家开三王之宴?
不,不……那只是先决条件而已。
最糟糕的事情是,你已经快要把这三个不请自来的恶客搞掂的时候,突然有人……
“我回来啦!”
长孙武叼着烟从门口走进来,看到对面的白朔:
“诶?队长,你的脸色好难看呢?出什么事情了?”
白朔低下头,伸出手捂脸,摇头呢喃:“没什么,只是快被玩坏掉了而已……”
伊斯坎达尔看到门口的长孙武,伸出手说道:“长孙小哥!?要不要来喝酒啊!”
“杂种,滚出去。”吉尔伽美什端着酒杯,就连眼睛都没向这里看一眼。
首先是深呼吸,然后长孙武一脸无辜的说道:“不好意思,我进错门了,打扰了。”
然后果断的向着门口走去。
“不用了。”在他的背后,白朔用丝巾擦着手里的玻璃杯子摇头:
“这个时候再进行掩饰也只是可笑的伪装而已,作为征服王的盟友,如果不能表现出向匹配的气度,恐怕只会惹人嘲笑吧?”
“哦,那位侍应生小哥也不是一般人啊,要来喝酒么?”
伊斯坎达尔毫不在意的耸肩说道:“长孙小哥可是代表本届ASSASSiN和我结盟的人……”
原本气氛诡异的大厅之中突然泛起了一阵若有若无的杀气,所有人的眼神汇聚在长孙武身上,带着审视、好奇、敌意、怒容……
嘭……
清脆的声音从前台的桌面上发出。
白朔将手里的玻璃杯放下,然后缓缓的走到了长孙武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
“抱歉呐,我貌似搞砸了?”长孙武有些歉疚的低声说道。
“都已经到了自己家门口了,再走出去。希望队何时变成这样的丧家犬了?”
“这里交给我就好,枢纽就交给你了。”
白朔和他擦身而过,将整个胎藏结界的控制枢纽交给长孙武去控制;而他自己则拖着一条长椅,大喇喇的坐在大喇喇那一张圆桌的旁边,拉开了脖子前面的领结,向着征服王伸出大喇喇手掌:
“伊斯坎达尔先生,第一次见面,你好。”
他的手腕上显露出了三枚同心圆的令咒,带着无所畏惧的笑容,白朔宣告了自己的身份:“我乃是本届ASSASSIN的御主,也是长孙武的上司,叫我白朔就好了。”
伊斯坎达尔在听完的瞬间露出了诧异的表情,很久之后才爆发出一阵赞叹的笑声,拍击着自己的双手,指着白朔大笑:“看见了没有!这才是绝好的刺客啊!最妙的隐藏在所有人的周围!太奇妙了!太奇妙了啊!”
一柄冰冷的长剑从吉尔伽美什的背后浮现,带着利刃的寒光向着近在咫尺的白朔电射而去。
绝美的红瞳之中闪着傲慢的杀机:“滚开,杂种,谁允许你坐在我的前面的!”
一瞬间,长孙武的呼吸停顿了,在他的手下,碧玉一般的招财蛙即将逆转。就在这一时刻,他看到白朔眼角递过来的眼神。
仿佛像是在笑的眼神让他的手掌停顿,静静的等待着结果的出现。
被英雄王吉尔伽美什收藏在宝库之中的利刃无不在历史上有过赫赫的声名、骄人的战绩,甚至屠龙弑神的兵刃也为数不少。
奇行的长剑并不拘泥于通常剑器的样式,仅仅是时光在上面留下的深厚底蕴就让人忍不住发自内心的赞叹,精美的像是艺术品……
但是在白朔的手中,却脆弱的像是一件瓷器。
即将钉穿白朔头颅的长剑被两根手指夹住,然后就如同被巨石镇压了一般,再也不能前进一寸。
随着白朔的意志,奔涌的光流融入右手结界之下的白玉指骨之中,紧接着匪夷所思的巨力从五指之间发出。在收拢的手掌之下,长剑缓缓的扭曲、碎裂,最后变成崩飞的铁片向着四周飞溅,其中一片正钉在桌子的上面。
在白朔背后的阴影中,一团粘稠的黑暗缓缓爬起,具有人类的轮廓之后,背后不正常的悬挂着一件黑色的长条重物,就像是背负着什么轮廓模糊的长匣。
于此刻现身的英灵:刺客抬起了自己的头颅,在上面,一张惨白的面具正在呆滞的狞笑。
梁公正暂时凝聚出的几个分身之一,德州电锯杀人狂,参上!
“喔,真是惊人的武艺啊……”
伊斯坎达尔没有吝啬自己的赞赏,拍着手对着吉尔伽美什说道:“王者的盛宴,正好缺少几个观众呢,不如就让他们来品评一下如何?”
“区区杂种,怎么会懂得王者之道?”吉尔伽美什不屑的抬起头看着白朔背后的刺客,红瞳之中充满了愤怒:“而且,这个该死的爬虫,可是让我相当火大啊……”
最华贵的最古之王,居然被一个只会藏在暗处发抖的刺客污染了自己的威严,不可饶恕……
“此乃是证明自身王道的酒宴。”伊斯坎达尔扔了一个杯子给白朔,说道:“如果没有观众的话,就太过无聊了啊!”
“王者的声音,应该让所有的人都听入耳中,哪怕是仇敌,也要让他领会到你的风范才行。”
伊斯坎达尔端起酒杯,对着白朔说道:“不要客气,绝好的听众哟,干杯。”
白朔背后的刺客英灵缓缓的消失在原地,而白朔也‘狂妄’的端起酒杯,与征服王对饮。
“这可是最后的疑问,王之道,是否孤高!?”
随着伊斯坎达尔问出最后一个问题,三王之宴正式接近了尾声。
吉尔伽美什冷笑着,沉默饮酒,作为最古之王,没有人会比其更加的傲慢,也没有人会比他站得更高。
高踞在宝座之上俯瞰所有的平民,除了恩奇都之外,再也没有人有资格与他一起分享黎民的膜拜。
伊斯坎达尔扭头看着SABER:“那么,骑士王,暴君或者是贤明之主,你的回答呢?”
“孤高?为王之道仅仅是在于那种单调的标准么?”
骑士王反问:“我曾经与十二名情同手足的骑士在圆桌之前一起治理国家,所有人的身份平等,没有高低贵贱;但我也曾冰冷无情,在宝座上俯瞰所有人的赞颂或者是咒骂,孤高这种东西,能够用来形容王么?”
“不行啊!这不等于什么都没说嘛!”征服王倒完了酒坛之中的最后美酒,一饮而尽,大声的说道:“让我来告诉你们吧!真正的王者……”
嘭!
就在征服王张开嘴唇的同时,尖啸之声骤然响起,距离所有人最靠近的一扇窗户骤然破碎了。
时间跳跃回一秒钟之前,在红州宴岁馆之外的高楼上,一间空白的房间中,面色冷峻的男人抱着黑色的枪械,站在窗口前。
在他的背后是被打晕的房屋主人,在他的脚边是一个被打开的棕色长匣,里面的机械已经被全部取出,拼装成一支黑色的枪械。
卫宫切嗣深吸了一口气,将眼睛凑到瞄准镜的前方,视线略过餐厅中的妻子还有saber,最后,固定在了唯一孱弱的人类身上。
毫不犹豫的,他叩动了扳机。
巨响之中,一颗12。7x99mm的大口径子弹从黑色的枪口之中喷出,贯穿了冰冷的都市丛林,最后击碎坚硬的玻璃,微妙的偏转了一个早已在计算中的角度。
那一刻,韦伯的眼睛似乎能够看到死神降临。
征服王的刚泛起愤怒的表情,其他人的面色懵懂,尚未反应过来。
从鞘中拔出的宝剑横挥,却来不及斩开已经脱离轨迹的子弹,一寸一寸的,子弹在接近韦伯的头颅。
最后,陌生的手背出现在韦伯的眼前,那一只右手的手掌刺穿了空气之后阻拦在韦伯的眼前,五指张开,任由子弹一寸寸的刺入掌心的皮肤之中。
在放慢的时光里,一切声音都变得模糊而混沌,但是子弹的呼啸却依然带着令人不寒而栗的力量。即便是如此,在闷响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