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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女策-盛世女相-第15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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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过身望着紧闭的书房的门,宫铭珏心中喟叹,即便是凤主此等睿智的人,其实心中也有常人所不知道的苦楚的吧!

北流的天不像是南衡这里这般的阴沉多雨,北流北都这两天的天色是出奇的好,秋阳高照,游湖秋猎的人甚多。

容洛独自一人呆在府中,也不愿关在书房之中,反而是来到相府的凉亭作起画来。

这一下午,容洛基本上是在凉亭中度过,手中的笔更是从拿起来开始,就不曾放下!

一张张栩栩如生的宛若真人一般的画像,在边上已经是放置了三张,现下容洛正在做第四张。

每一张画像中的人,无论是神态还是姿势动作,都是没有重复的,或静或动,或笑或恼,虽然这样的表情甚少,绝大多数都是清冷的面无表情的一张脸,但却让人觉得极为的美!

凤墨的美不是那种倾国倾城,也不是那种能和人相比较的美。凤墨的容貌,相比较有着北流第一美人之称的君千陇,明显的是比不得的,更遑论是有着天下第一美人的玉玲珑。但凤墨的容貌却也是上上之乘,虽然及不上这两个绝色之容,可却胜在自身那种无人能比拟的气质。

当然,在玉玲珑之前,有着天下第一美人之称的南衡凤鸾之名,虽说是有着天下第一美人的称号,但能瞧见她真容的人其他三国人,却是少之又少。但只要是真正的得以见到的话,绝对都是一致的这般的认为。

玉玲珑的名号,是在凤鸾死后才得以封赐的,但饶是如此,也还是有人说,这玉玲珑的容貌尚不及凤鸾的十分之一。

手中的笔微微的停驻了一下,容洛抬起头看着凉亭外面的日头,他忽然的有些好奇,当年并称四绝之一的凤鸾,那个被传得神乎其神的凤鸾,到底是何种女人?墨儿当真已经舍弃了那种身份了?

摇摇头,这个时候,他怎么就想起来这个问题了,真是……

“咦?这些划,容洛,我倒是不知道,原来你竟然是个丹青高手呢!”刚刚的踏入凉亭的明溪,瞧见容洛在聚精会神的做着什么,本着一丝窥探好奇,凑上前去看了下。但明溪在看到之后,却下意识的向后倒退了好几步,一种深受打击的模样。勉强的扯出一抹淡淡的笑容,明溪道:“这画像中竟然都是凤墨凤大人,莫不是什么时候,容洛你和凤墨她……”

本来容量是不打算将自己的这些画像给别的人看到的,只是明溪到底还是瞧见了。

就在这个时候,最后的几笔画完,容洛吹了吹画纸上面还未干的墨,便小心的拿过砚台在边角的位置上盖着,而另一边,却小心的收起边上放置的三张画像,压根就没有理会站在一旁已经近乎石化了的明溪。

“你今天怎么有空来这里?是有什么事情?”将画都收起来之后,交给身边的烈风,淡淡的凤眸,不知为何,在看向明溪的眼神中,带着微微的审视。

明溪下意识的避开容洛的视线,装作不是很在意的笑着说道:“碰巧瞧见你在,所以今日就来瞧瞧,倒是没想到你今儿个倒是闲情雅致不少,竟躲在这里作画!”

“只是随笔罢了!”容洛收回视线,微微的低垂下了头,遮掩住了眼底的流光,然后似乎是不经意的说道,“墨儿再过几日便要回来了,可算是要回来了,好些日子不见,也不知她现下如何了。”

剩下来容洛还说了什么,明溪明显的就没有听进去,他的脑海之中只剩下【她要回来了】这样的想法。

原本只是猜测,瞧见明溪这般的反应,容洛是肯定了。

但他并未说什么,只是淡淡的打断他的思绪,道:“墨儿回来,大约是不会久留,西成的帖子已经来了,我和她是要去西成一趟了!在此之前,明溪,这北流,恐怕是要交给你了!明溪,千万不要让我失望!”

这句话中隐约透出的含义,明溪又不是傻子,又怎么会不明白?可是第一次,明溪想要任性的听不明白这话中的含义,偏偏他不是那一种会逃避的人!

容洛临走的时候,在明溪的肩上不轻不重的拍了几下,这才抬步离开。

凉亭之中,明溪在容洛离开之后,彻底的瘫坐在石凳上。

其实明溪非常的清楚,这份情,他是根本就只能烂在肚子里面。容洛不希望为了此事和他发生什么不愉快,所以他明明什么都知道,却装作不知道的模样。只是因为他们是好友,是兄弟。

兄弟啊!

明溪苦涩的笑起来,容洛那家伙还真的是欠揍……

第141章 南衡落幕

自从凤容死了之后,本来应该是得以平息的流言蜚语,却不知为何原因,再次的在大街小巷中传了起来。

楚风然就不明白了,这些事儿明明就知道的人不多,怎么现在却弄得人尽皆知?

“去宣宫明珏进宫,就说朕有事交代他去办!”

敲着桌子,楚风然心中有一种不好的预感,明明已经交代宫明珏秘密的将这些污水都泼到楚风齐的身上,怎么现在京中大街小巷传的都是他?每次一听人的报告,说是包围住了宫门口的时候,楚风然心中的惊讶和慌张都不知道该用什么来形容!

他到底是嘀咕了凤鸾在那些百姓心中的地位了,他才想着时间长了,百姓自然而然的就会将全部的一切都忘记,只要是忘了,百姓记住的也只是他这个南衡的皇帝的好。可是谁曾想到,明明都过去了这么多年,为何那些百姓却见不到一点点他这个皇帝位他们做的事情,反而是一点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情,都要来找他拼命。

楚风然当然是不知道其中的缘由,凤鸾在百姓心中到底是何种地位,他这种自私自利的人又如何能明白。就不说这些了,单单就是楚风然在位期间,身为天下首富的温家,将全部的商铺从南衡撤走,使得南衡百姓陷入一度的银粮短缺的困局,他又如何能明白百姓心中的怨气?且凤鸾过世之后,南衡在四国之间的地位就在不断的下滑,虽说是占着第一强国的名号,可那些走南闯北的商队生意人,早已经看出来了,南衡已经是今非昔比,人家东合西成,其实早已经超越了南衡,却偏偏选择避其锋芒,让南衡充当这带头之人,其心可居。

南衡的地位下降,自然,南衡的那些商队生意人在别国做生意的时候,待遇上面,也就差了很多。

如此势头的打击之下,楚风然的名声也好,地位也好,渐渐的下滑,也就在情理之中了!

楚风然的名声地位下滑,自然而然的,已逝的凤鸾的地位,非但没有下滑,反而渐渐的在南衡人的心目中愈发的高大起来。南衡的人心中有这样的一种想法,想着若是当初凤鸾未死的话,南衡岂能落得此等被人欺凌却不得还手的下场?

这样的心态在心中憋得时间长了,也就是等着一个可以爆发的机会,一旦爆发出来,平息,可就没有那么简单了!

“皇上,皇上,宫丞相,宫丞相不见了……”

就在楚风然焦头烂额的时候,派去宣宫明珏的人,却惊慌的浑身潮湿的跌跌撞撞的闯进来,大声的说道。

楚风然霍的一声从龙椅上站起来,瞪着血丝满布的眼睛,不敢置信的看着下面的人。

他刚刚听到了什么?什么叫做宫明珏不见了?不见了?能去哪?

那人头磕在地上,颤着声音说道:“是,是奴才去丞相府的时候,才发现那里早已经人去楼空,整个丞相府一个人也没有!皇上,丞相大人不在啊皇上!”

不在?

楚风然此时倒是冷静下来,只是冷静的实在是有些可怕。只见他冷酷的挥挥手,“竟然敢欺君,拖下去,五马分尸!”宫明珏是他一手提拔起来的人,如何会背弃他?宫明珏的身份他比谁都要清楚,根本就没有要逃走的可能。他现在已经是南衡的一品丞相了,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有什么理由要逃走?

“传朕旨意,给朕搜,就是将这南都皇城翻个底朝天,也要将宫明珏给朕找出来!”

无论是不是跑了,这几日一直都是在狂风大雨的,且宫明珏的双腿靠着一张破轮椅才能动,想来他也不会离开的太远才是,现在一定还是在京城之中,找的话,定然是会找出来!

找到之后呢?找到之后,他一定要问清楚他为何要背叛他,然后将他碎尸万段。

而早已经猜到会有这样的结果的宫明珏,实际上已经离开了南衡三四日,此时楚风然才想起来要去找宫明珏,哪里还能找到?

凤墨站在他的背后,冷冷的看着他,眼底平静淡然,无悲无恨。

楚风然浑身一颤,然后猛地转过身,在察觉到后面站着一个人的时候,已经极为迅速的向后倒退了好几步。

眼中浮上骇然之色,楚风然警惕的看着她道:“你是何人?竟敢擅闯皇宫,该当何罪?”皇宫的守卫何时变得如此轻易的就能被人闯进来?简直就是如入无人之境。

此时此刻,就算是个仙女站在他的面前,恐怕他也没有心思去欣赏了。在这多事之时,一点点的风吹草动,都会让楚风然惊悚不已。此时此刻,就算面前站着的人长得再如何的绝色,他想到的也就只有自己的命罢了!

凤墨没有说话,而是缓缓的抬起右手,手微微的张开,一个银色的巴掌大小的令牌就出现在楚风然的面前,他的眼睛随着这令牌的晃动,来回的晃动。

这是……

掩在面纱之中的唇角,微微的勾起冰冷而嗜血的弧度,她轻轻的开口,道:“南衡帝,可认识这是什么?”

下意识的点头,铩羽令,他如何能不认识?当年他多少次的想要从凤鸾的手中得到这枚令牌,可是最终的到死,他都没能如愿。

可,为何这枚统率七万两千的铩羽骑的铩羽令,会出现在这里?出现在面前这个看起来神秘的白衣女子的手中?

“你到底是何人?意欲何为?”楚风然知道,这个女人恐怕是和凤鸾关系不一般,而铩羽骑在南衡边境扫荡,恐怕也是出自这个女人之手了!他就不明白了,他南衡怎么就尽出这等让他极为厌恶的女人?一个女人的能力若是高于男子,要她何用?女人就该是以男人为天,而非像凤鸾那般的压在男人的头上,到了最后,死有余辜。

凤墨手一收,铩羽令就消失在了楚风然的眼前,不顾楚风然震怒想要撕了他的狰狞神情,她背过身走向龙椅的位置上。

“你大……”楚风然刚刚只来得及张口,就被凤墨那一挥衣袖,瞬间就定在原地,一动也动不弹不得。

凤墨伸出手在龙椅的扶手上轻轻巧巧的拂过,面色却依旧冷漠淡然,而后在楚风然瞪大眼睛难以置信,最后变成耻辱和恨不得吞了她的视线之中,凤墨缓缓的坐在了龙椅上。

“说起来,这把椅子,倒是当真是结实,那么多人为了这把椅子争得头破血流,可这把椅子却还是稳稳当当的放在这里。这把椅子上面的,到底是沾染了多少代人的血?多少枯骨埋在这下面?南衡帝?你可知?”

凤墨坐在龙椅上,手却在龙椅的扶手上不断的轻抚,深不见底的漆黑眸子,却始终盯着楚风然,明明什么情绪都没有,可是楚风然却愣是感觉到异常的熟悉,似乎是从什么地方看到过这样的眼神。

而她却并不给他深究的机会,而是悠悠然的转过视线,翻开他桌子上放置的奏折,随手摊开几个,浓密的眼睫轻轻的颤了颤,道:“南衡帝,凤鸾的墓,你到现在都不曾去过吧?”

明知道他根本就不能说话,却偏偏要这般的问,明明知道答案,却还想要知道什么不同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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