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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妻不可欺-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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俏生生的小丫头略有些尴尬地脸红了,“谢公主。”两个人先后跳下了马车,寻摸了一处隐蔽的地方就低头跑过去了。不熟悉的人都走了,只有她独自一人在宽敞的车舆中,身子颓败地靠在身后的车壁上,隐约隔绝世界的红纱盖头,遮住了疲惫不堪的面容,不知道他怎么样了。那样一双执着的眼睛。。。。灼痛了她。

皇上会放过他吗?还有主人。。。。。

听说燕道关是他的驻地,这一支招摇的送亲队伍与关外的迎亲队在燕道关交接。。。想想还真是讽刺。

日落西山,只留天际红霞,增添冬日苍凉无边。送亲队伍重新上路,需要抓紧时间赶至驿馆,不然这么厚重的嫁妆恐召贼人。

另一边,亲王府内,了无一人桐园内,寒月光下,一人独酌,邀明月,对影成三人。等酒壶空空如也,他才步履如常地离开桐园,踏出桐园,最后转身看一眼这里的一草一木,启口:“这个园子推了吧。。。。”

常剑不自觉地讶异,很快那股惊异被掩藏起来,“是,王爷。”

从玉津到燕道关一路的路线风纪远那是刻在脑海中的。此刻他站在天牢狱中,盘算着安乐心的队伍大概走到了哪里。不苟言笑的脸上前所未有的谨慎,耳边传来滴答滴答的水声,不远处关着一位花白胡子的老者,看样子应该在这里关了不久了,挠耳搔头,将从杂乱如草的发中抓出来的虱子举至眼前看一眼,随即眉开眼笑地放进嘴里,然后继续重复刚才的动作。风纪远进来有多久他就观察了风纪远有多久,现在他嘿嘿地笑问:“嘿!小子,你想出去吧?”

风纪远看他一眼,收回目光敛眉做自己的打算。

没人理,老头也不恼,看着这厢的风纪远嘿嘿笑,摇几下杂如鸡窝的乱发,“我也想出去,可惜逃了几次还是被那帮孙子抓回来了。奶奶的,老子这半辈子就交代在这里了。你说这皇帝老儿娶个狗屁皇后,还真是混蛋!做的那些个缺德事,早晚招报应!”

狱头听到这边有人大声嚷嚷,甩着皮鞭过来喝止。

老头白眼一翻,继续抓他的虱子。是何人敢这么正大光明地辱骂当今皇帝皇后?

“前辈所犯何事被关在此处?”风纪远直觉此人不简单。

老头儿一听,有人肯跟他说话了,一骨碌爬起来,鸡窝头上还插着不少干草,一双眼瞬间瞪得滚圆:“想知道老子犯什么事?”顿时红光满面地扒住狱门,“杀人啊!唉,我跟你说啊。。。。”

杀人?杀人会被关在这里半辈子?风纪远纳闷,“杀何人能被关在这里半辈子?”

老头儿似乎很骄傲,“禁卫军,当年我一人独挡一千禁卫军,杀的那帮孙子屁滚尿流,皇帝小子吓得那个熊样,哈哈哈哈。。。。”似乎想到了什么陈年乐事,一个人哈哈哈笑个不停,“哈哈哈,活该,谁让他们祸害我们家小姐。要不是孙子放暗箭,皇后那个女人早就被老子一刀剁掉了。。。。。”

“你们家小姐?”左右时间尚早,不宜行动,风纪远也便依着自己的好奇心与这古怪老者聊上几句。他长这么大,可从来没听过皇宫里强抢民女,甚至还惊动了千数禁卫军。

可是,听他这么问,老头儿却噤了声,竟然眼圈通红,像是要哭。风纪远顿时觉得自己疯了,怎会与一个不正常的人一来一去聊的热乎?“罢了罢了,触及前辈痛处就不要提了。”

老头嘤嘤几声,“我们小姐真是可怜,这辈子都没见过自己的儿子。。。。”

听到这话,风纪远也想起自己这辈子都未曾谋面过的娘亲,虽遗憾,却也毫无办法。风承仁从来没有跟他提起过娘亲的只言片语。

☆、第55章 陈年旧事

老头儿拨开挡在眼前的乱发,眯眼打量了他良久,“还别说,你长得跟那个男人还真有那么点像!”说完自己还十分确定的使劲点两下头,指着风纪远,“真像!”

在这盘算着逃命的时刻,遇上这么个怪人,风纪远也是苦笑不得。本打算不理他,闭目养神。可老头儿却不依,扒着牢门,急切地问:“小子,你老子叫什么?”

风纪远皱眉,倒也解了他的疑惑:“家父风承仁。”

风承仁。。。。

让风纪远吃惊的是,老头听见他父亲的名讳之后像是突然遭遇了什么打击一样,刚刚的老顽童模样全然不见。花白的胡子抖啊抖啊,却什么都说不出。风纪远疑惑,眉峰微拢,“前辈认识家父?”

“你,你母亲。。。。萧绛?”

老头见风纪远凝眉默认,顿时老泪纵横,抬头望向牢中那一扇狭小的窗子,“小姐啊,奴三没想到这辈子还能见到小主子。。。。哈哈哈。。。。”老者又哭又笑,涕泪横流,若不是风纪远亲耳听见他叫出了母亲的名字,想必他也会将面前这个人当做疯子。

但是他现在只想知道他与母亲什么关系,还有为什么他会被关在这里。

“前辈与晚辈的母亲是。。。。。”

老头用袖子抹干泪,“我是你外祖父萧家的家奴,其实,也算不上家奴。我年轻时候本是名噪一时的神偷奴三,后来。。。。。。”想到往事,苍白头发的怪老头阿奴竟然面上浮现了几分绯红。

萧家曾是千都西南部的一个商人家庭,萧绛则是萧家的长女。奴三从北一路偷到南方,辗转去了西南,后来在萧家盗窃时被萧家小姐发现,美色面前马失前蹄。后来从府衙里被放出来,他就赖上了萧家,非要去做家奴。其实他是被萧家的小姐萧绛的美貌所迷,后来。。。沦陷而不可自拔。

一年后,萧绛嫁给了大将军风承仁,奴三自然不可能跟着在玉津将军府住下。再一年后萧绛生下儿子,圣旨却挑在这时候下来,风承仁不得不在妻子身体尚虚弱之时去往燕道关,同时也带走了还在襁褓中的风纪远,说好了等萧绛养好身体,就由他留下的护卫护送北上。

再后来奴三偷偷跑去玉津,打算在不惊动任何人的情况下看一眼萧绛。可这一去,他就再也没回去西南萧家。萧绛熟睡之时被人下迷药,偷运进宫,奴三一怒之下夜闯皇宫。

禁卫军将他和昏迷中的萧绛团团围住始终也没抓住他这只滑头的泥鳅,可是萧绛却没能带出去。第二次闯宫,他就被铺天盖地的陷阱网罗住了。在这不见天日的天牢中一待就是二十多年。

寥寥几句,已经将二十多年前的旧事重新拾起,奴三扒拉扒拉糟乱的头发,有些拘谨。

风纪远从沉思中回神:“前辈想问什么就问吧。”

奴三嗫嚅几下,“小姐。。她还好吧?二十多年不见,我都老成这个鬼样子了,她。。。。更不会喜欢我了。”奴三满脸期待地看着风纪远,企图从他那里知道萧绛的消息。奴三大了萧家小姐十岁,却总是在提及她的时候表现的像个小年轻。

风纪远沉下眼眸,“晚辈;从来没见过自己的母亲。也是刚刚从前辈嘴里知道外祖父是西南一带的萧家。。。。”风承仁从来不提自己的妻子。小时候的风纪远问过母亲在哪里,可父亲没有回答他,当天夜里他躲在被子里瞧见向来冷峻严厉的父亲竟然摩挲着一块碧玉泪流满面。从此他再也不问,于是活了二十多年,风纪远再也没去触摸过父亲的伤疤,风承仁风光大葬时,遗体旁边只有一块通体翠*滴的碧玉陪葬。

“你没见过你娘?!”奴三瞪圆了眼睛,不可置信。

“是,从来没有。”

“风承仁呢?他也没跟你提?”

“家父已经去世。”风纪远冷颜蹙眉,“为什么家母当年会被偷运进皇宫?”

奴三哈哈大笑,大滴的泪自爬满皱纹的脸上滚落,“二十年。。。。哈哈哈,二十年啊,风承仁成了黄土一捧,小姐竟不知所踪。。。。”

恼了了半辈子,喜欢了半辈子,想了半辈子,转首成空。。。。

奴三被狠狠地打击了,又哭又笑,嘴里念念有词。。。。狱头几次过来甩鞭子,却丝毫不能喝住他,最后索性不管他了,“真他妈个疯子!”骂骂咧咧也就走了。

多年不曾被提及的母亲,突然得知她的失踪可能跟皇宫有关,甚至是皇帝有关。她是不是尚在人间?那种迫切想知道至亲是否健在的心情的复杂亲情无法用语言言喻。

沙哑着嗓子,想探寻更多那个给了他生命的女人的消息,可那边的奴三已经疯癫状态。

夜逐渐加深,眼看就要到丑时,风纪远按捺住心中的冲动,做了众多心理建设后,按照原计划进行。丑时正是所有人熟睡的最好时间段,风纪远将前几天不着痕迹挑选出来的最韧的一根草梗从袖中拿出,缠了几圈的铁锁在他手上毫无动静,在没有惊动任何人的情况下,牢门被轻易打开。

风纪远临走之前,悄声走到奴三的牢房前。奴三头抵在牢门上,睡得不安稳,风纪远无声地跟他道了别。纵然这个古怪的老头是父亲的情敌,但他依旧很感激奴三对母亲的那一份出自真心的关心。试问,什么样的感情能够在一个人被关了半辈子,耗尽了青春之后,见到故人的第一面不是怨憎,开口的第一句话却还是关心她好不好。。。。

他不知道母亲究竟经历了什么,他会亲自查清楚。眼下,还有一个人等他去解救。

声势浩大的送亲队伍在驿馆中歇息,纵使休息也不敢有任何放松,尤其是慕寒,身为送亲队伍的统领责任格外重大。折腾了一天的安乐心终于躺在了踏实的床板上,身体累极,精神疲倦,却不能入睡。一闭上眼睛,眼前的画面来来去去都是白天时他的影子。

渐渐地,整个驿馆都静了下来,就连东奔西走了一天的西北风也停下来休息。窗外,只有清辉相应。

不知何时,进入了浅眠。。。。

风纪远如一只夜间豹子,身手异常迅捷,避过所有耳目,一路急行回了将军府。回府他并没有惊动其他人,只有府里的陈东知道他回来过。

陈东按照风纪远的要求,连忙将玉花骢牵出。陈东很想问点什么,可是风纪远凝重的神情告诉他,此时他的心情并不好,很多事情还是不问的好。

前后不过一盏茶功夫,风纪远就已经御马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由于今日公主出嫁,普天同庆,玉津今夜宵禁取消,自然城门也留了守城将士,以方便晚间城外来的百姓回家。如此,就方便了风纪远连夜出城追赶安乐心的队伍。

风纪远凝眉,神情峻冷御马急行。如果他估算不错的话,照正常脚程,送亲队伍应该在城外十里处的驿站歇息。“驾!”手上马鞭甩的勤,良马吃疼,四蹄撒开,奔跑的更快。

。。。。。。

模模糊糊中,安乐心仿佛听见身边有一道微微粗喘的气息,皱眉不安地动了动埋在被子里的脑袋。有人轻轻拍她,神思逐渐清明,好不容易从混乱不堪的梦境中睁开眼,黎明将至,室内昏暗,在看清眼前站着一个男人时。差点张嘴尖叫的那一刻,被他捂住了嘴巴。

“别出声,是我。”风纪远压低声音,靠近她,让她看清。

安乐心忽的从床上坐起来,“你怎么来了!?”这仿佛是种错觉,她还在宝珍宫,而他头顶着星子突然闯进宝珍殿,闯进她的世界。可,他不是在天牢吗?

“你,你越狱?!”越狱罪责重大,不管是否被抓回去,都必定会被治罪,安乐心着急地抓住他带有凉意的袖子。风纪远却无暇回答她的质问,抓起一侧摆放整齐的衣裙,手脚麻利地要帮她穿上,嘴上声音极低,“快穿好衣服,我带你走。我不能眼睁睁看你送入虎口!”

虽然感动,可是更多的是不安和恐惧。安乐心按住他忙碌的手掌,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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