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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我一迈入屋子,就看到屋内被烧的很“整洁”,都是烧开的木墙和断片,跟我之前想象中的狼藉之象相差甚远。我记得我们当时走的时候,这里可是遍布家具,火势烧的再旺,也不至于把老头家里的所有家具,烧的连灰都不剩吧?难道这屋子在我们走了之后,被人动过了手脚?
第一百五十三章 出乎意料的转折
我又向四周扫视了一遍,确实这里被火烧的有些太“空”了。现在的情形,就好像之前这里什么都没有一样。在我的脚底,也没有发现有烧落成灰尘的痕迹。老头看起来并没有在意这圆顶八角屋已经被烧成废墟,而是自己径直沿着原来屋子里的那条走廊,直接向内走去了。我本想跟着老头,看看他到底是要去干什么?可是却被风干鸡一把拉住了,风干鸡也不说话,只是默默朝我摇摇头,示意我不要跟着老头进去。
风干鸡的眼神中有些闪烁,此时的风干鸡没有了昔日那锐利的目光,一脸的疲惫,看起来让人心生怜悯。风干鸡见我没有继续跟着老头,便自己又在被烧得面目全非的屋子里转了起来,不停的上看看下看看,像是在回忆什么。自从这些圆顶八角屋突然失火后,风干鸡的脸色有些奇怪,我也不知道该如何形容风干鸡现在的表情,只是觉得比起老头,我有种模糊的感觉到,风干鸡好像更加的留恋这些圆顶八角屋,他来来回回地在被烧毁的屋子里度着步子,眼睛也一直盯着四周的断壁残垣看着。
“你们先上车里等着吧。这里已经什么都没有了,我们等一下就离开这里。”风干鸡背朝着我们,冷冷地对我们说道。
于是我和夕羽惠只好讪讪地走了出来,大凯见我们俩出来摇下车窗,左手啃着香肠,右手往嘴里灌着牛奶,这些都是当时我们一路带过来,出发的时候留在车里的东西。大凯边吃边问我们,“我开着暖风,你们麻利进来暖和暖和。外面太他娘的冷了。我们下一步该怎么办啊?今晚是留在塔甫图,还是咱们绕路直奔拉萨?我检查过了,车况什么的都不错,要走咱马上就能走起。车里吃喝的东西都有,支撑咱到城市完全不成问题。”说着大凯就从车窗里,扔给我和夕羽惠两袋压缩饼干让我们先垫垫肚子。
大凯随后抻了抻脖子,透过烧得破破烂烂圆顶八角屋,看了看在屋内的风干鸡,小声的又问道我们,“那俩人还不快出来,又在里面干吗啊?小哥从后面一看,不知道还以为是一学者。楞有型。”
夕羽惠朝大凯摊摊手,打趣的和大凯说,风干鸡的心思一般人怎么能猜到呢?让大凯也省省心,别瞎操心了。
“走走看看,看看能不能发现点什么。总觉得这里有些不太对劲的地方。”夕羽惠转过身子对我说道。
我让大凯盯好风干鸡和老头,别让他俩从我们眼皮底下跑了,风干鸡这个人神出鬼没,保不准一会儿又要跑路。我现在最在意的还是老头的承诺,等他告诉我,爷爷的下落。大凯朝我做了一个OK的手势,让我们转完之后快点上车。
我和夕羽惠围着被烧毁的圆顶八角屋,走马观花的看着,我知道夕羽惠是在意,之前我们在圆顶八角屋下面发现的水棺。可是现在圆顶八角屋都被烧透了,我却没有看到屋子下面有那种奇怪的水棺。虽然现在从外面,就能清楚看到圆顶八角屋下面的隔层,但是隔层之下,却是什么都没有。
“能看出这些屋子着火的原因吗?”我问道夕羽惠。
夕羽惠的脸色有些沉,拉着我开始往车的方向走去,一边走夕羽惠一边对我说起,夕羽惠觉得这里的火源很是古怪,刚才在老头所住的那所圆顶八角屋时,她仔细的看了一下屋子的残骸,发现屋子内部似乎比外部烧得还要彻底,而且在屋子的四角,有一些粘质的坨状物,看起来有些像烧透的蜡质一般的东西。照这种情形来看,屋子应该是从里面开始燃烧,然后火势才渐渐蔓延到了外面。火源也许就是屋子四角那些坨状物。但是夕羽惠也非常疑惑,为什么我们刚刚到塔甫图,就看到老头所在的圆顶八角屋着火,这是不是有些太巧了?要说是人为纵火,但是却没有发现人的踪影。再就是,现在刮得是西北风,就算圆顶八角屋的屋檐宽长,也不至于将火势一路向两侧蔓延。这并不符合客观规律。更像是主观认为造成。
夕羽惠越说越觉得这些圆顶八角屋着火的方式太过蹊跷,她觉得如果是自然起火,应该不会将整整这一片圆顶八角屋全都点着。所以夕羽惠还是认为是有人故意纵火,致使发生了如此大火。既然现在整片圆顶八角屋都已经化为了灰烬,说明……夕羽惠说着眼神有些迷离。
“说明什么啊?”我着急的问道。
“说明——有人想把这里隐藏的秘密掩盖掉。整个圆顶八角屋,现在全部都被抹掉了,以后再也不会有人知道这些屋子的存在了。关于这些屋子的秘密,更加不会有人染指了。”夕羽惠答道。
之后夕羽惠深深地叹了一口气,硬是冲我挤出了一个微笑,安慰我道,我们现在该帮的忙已经帮完了,该做的事情也已经做完了,不需要再为这些稀奇古怪的事情纠结了。我们出门的时间也不短了,等风干鸡他们处理完事情,我们就抓紧赶回山东。过好我们自己的生活就好。夕羽惠说着脸上已经露出了淡淡的笑容了。看得出来她是真的向往普通人的生活。
风干鸡和老头已经从圆顶八角屋内走了出来,二人已经陆续上了车。我和夕羽惠也快走几步马上尾随上车。
车上老头靠在车窗位置,一副闭目养神的样子,而风干鸡则做到了副驾驶,脸朝着窗外,看着外面已经渐黑的“夜景”。大凯早已经在驾驶座上呼呼的睡了,大呼的声音此起彼伏,我叫了大凯好几声,他才微微的睁开眼睛。
我问风干鸡接下来我们还要干什么?风干鸡略显呆滞的摇了摇头,让睡眼惺忪的大凯和他交换位置,由他来开车,让大凯继续休息。并告诉我,让我们再送他和老头一程,他和老头会在到达拉萨的中途下车,之后,我们再驾车回山东。
我朝风干鸡点点头,多嘴的问了一句,“都从仙山出来了,你要做的事情也都做完了。你还要去什么地方?”问完之后我自己都笑了,我笑着朝风干鸡摇了摇头,自然自语的说道,“话多了,话多了。”我知道这个时候问这种问题显得太“幼稚”了。以风干鸡的性格,我这个时候问他,关于他行踪的问题,肯定是要碰刺儿。我已经习惯了风干鸡,对各种问题的缄口不言了。
风干鸡看摇着头笑了,他也表情有些憨的傻笑着。好像是他明白我心里在想什么一样。他笑着问道我,“这一次没有很多问题要问我了吗?”
我也同样笑着点点头答曰,“没有了,以后也不希望再有了。不过,这一次你要是再走,起码要和我们三个告个别啊。”风干鸡听我这么说,爽朗的笑了,我们俩就这样对视傻笑着,第一次感觉风干鸡不冷酷的时候,还是很平易近人。
老头现在也已经睡了。我并没有把老头弄醒去问他,关于爷爷的下落。而是直接坐到了老头旁边,生怕老头在我睡着的时候,不知不觉离开,从而失去关于爷爷的下落。
累了这么多天,加上长时间的睡眠不足,现在窝在暖洋洋的车里,身上还盖着毯子,整个人马上就困乏了,浑身上下都觉得酸酸的。不一会儿,我眼皮也就撑不住了,便沉沉的睡了过去。
等我再次醒来的时候,是夕羽惠硬把我叫醒的,此时已经是艳阳当空了。我们的车子停在路旁,四周都是低矮的平房,看上去这些房子也有些年头了,而我们对面停着一辆解放牌的大卡车。风干鸡和老头此时正在收拾东西准备下车。夕羽惠见我醒了,马上告诉我,风干鸡和老头就要离开了,是风干鸡让她叫醒我的。我揉了揉惺忪的睡眼,赶紧把刚刚迈出车门的老头叫住,“大爷,大爷,你是不是忘了什么事儿了?”我冲老头喊道,自己也马上跳出了车子。
老头回头冲我笑了笑,对我说,“老头我说到做到。等我上车了,我就告诉你。莫急,莫急。”
说着老头就钻进了大解放的副驾驶,风干鸡则坐到驾驶座开车。我站在原地并没有跟上去,大解放开始了缓缓的滑动,老头把头探出了车窗,回头看着我,随后他将右手伸向了左耳的下方,好像是在用力扯着什么,只见老头的脸上渐渐的褶皱了起来,左腮略微的鼓起,很快整张脸皮都被褶成了团,随后老头右手一用力,整张脸皮就被老头撕了下来。
老头又朝我和蔼的笑了起来,此刻我才得以看到老头的庐山真面目,老头这张似曾相识的脸,我曾无数次从照片中看到,原来一路为我们保驾护航的老头,就是我爷爷——李为民!
第一百五十四章 相见
我几乎站在原地傻了。呆呆的看着爷爷冲我微笑的脸庞,卡车也在慢慢的行驶。我怎么想也没有想到,这个老头会是我爷爷!在仙山之中发生的事情,像是电影一样,突然在我的脑海中一一的浮现了出来,现在想想老头的一颦一笑,确实有爷爷的神韵。想起仙山之中的点点滴滴,爷爷曾经也暗示过自己的身份,难怪我们被困于石室的时候,夕羽惠会奇怪的问道我,是否以前就见过老头。我想那时夕羽惠就感觉到,老头和我曾经是似曾相识了。只是他换了一张“脸”,所以才没有被我直接发现。
风干鸡并没有将车迅速的提速,就像是在给爷爷告别的时间一样。爷爷什么话都没有说,只是一个劲的朝我微笑着,我能看到他的眼神有些迷离,嘴角甚至还有一丝丝轻微的抽动。没想到我们爷孙二人,居然会以这样的方式第一次见面,而且第一次见面,即又是新的离别。或许现在静静无言,才是千言万语的表达吧。我也呆愣在原地,完全不知道该说点什么。只能目送卡车缓缓的向前驶去。
卡车的速度慢慢地加快了,爷爷也轻轻的把车窗向上摇起,微笑着微微朝我点点头。时间定格在这里,卡车加速很快从我的视线中驶远。我这次反应过来,立刻跑上车钻进前排的驾驶室,就要开车紧追。可是,我发现车上的钥匙不见了。我赶紧问夕羽惠,车上的钥匙去哪了?夕羽惠见我一脸的着急,以为出了什么大事,急忙问我怎么了?并告诉我车子一直都是风干鸡开着,没人碰过车钥匙。
听到夕羽惠这么说,我才明白为什么爷爷告诉我,他上了车才能和我说李为民的下落。原来他早就料到,我得知他就是李为民的失火,一定会紧追不舍,所以干脆索性让风干鸡,把我们的车钥匙“处理”了。这样我也不能再追上他了。所以车钥匙,一定被风干鸡藏起来了,而且就藏在了车里,目的就是为了让我们寻找车钥匙时,多耽误一些时间。风干鸡肯定不会带着车钥匙走,那么我们连同车子,都会被困在这里,他这个人虽然冷酷,但是还不至于做这样缺德的事儿。
我怒的一下用手猛砸向了方向盘,车喇叭都让我这一拳砸的直响。旁边闷头大睡的大凯,也打了一个哆嗦,醒过来问发生了什么事情了?我心里又急又恼,急的是,现在找不到车钥匙,心急如焚却没有半点办法。恼的是,眼睁睁看着全家,找了二十几年的爷爷,从我眼皮之下走了。
“你到底怎么回事?究竟发生了什么了?”夕羽惠语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