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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物再怎么诡异、再怎么未知,也都无所谓了。
来到河床之上,徐云德翻起短刀便挖了起来,泥土虽极为干燥,但却并不怎么解释,不多会儿功夫,他便挖了一个将近半米的深坑,然而那坑里头除了泥土便是泥土,哪有什么怪异的发光体?
徐云德却并不放弃,这里挖不到,他便换了个地方接着挖……如此这般的挖了七八个大洞之后,却依旧是毫无所获,最终他终究是压抑不住心里的烦闷了,一把将短刀插在地上,咒骂道:“这到底是什么鬼地方!难不成我们三人真的要困死在这了?”
王长贵蹲在一旁,从地上抓起一把泥土,凑在眼前仔细的瞧着,刘萍见状,也学着他的样子抓了一把,却没有发现这泥土有什么异常之处,于是走至王长贵面前问道:“大仙,你是不是又发现什么了?”
徐云德也走了过来,满脸焦急的问道:“老道,这泥土有啥好看的……”
王长贵沉声说道:“自打我们三人来到此处,便一直心神不定,被这里的诸多怪异现象弄的焦躁不安,以至于许多细节都没有仔细的去考量。我问且你们,这世上有什么地方可以使河流无坡自流、河水无风起浪,又有什么地方可以自造日月、扰乱时令?”
徐云德和刘萍一听这话,皆是陷入了沉思之中。徐云德皱眉说道:“这世界之大,虽说无奇不有,但却从没听闻过有这么一处怪异之地,我说老道你就别卖关子了!”
刘萍也是百思不得其解,然而却在即将放弃思考之时,脑中却突然灵光一闪,脱口而出道:“是阵法?唯有置身阵法之中,才有可能出现你说的那些情况!”
王长贵点了点头道:“或许这是最符合实情的一种解释了!”随后只见他捏了个怪异的手印,嘴唇微微蠕动,像是在默念咒语……
刘萍与徐云德见状,顿时明白了他的意图,阵法之内,草、石、木、土、水、星、月、日等一切事物皆不再遵照其原有的运行态势,故此盅繇科之法定会失效。
141第十三章第四节
141第十三章第四节
随着王长贵一声“疾!”却见他所施法的那块石头纹丝不动,三人见状,脸上顿时释然。如此一来便可确定此处一定是在一个阵法之内,只要寻得阵眼,破去此阵,那么便可以走出这里了。
只是现在高兴却还有些为时过早,联想到此阵竟然起于一朵七彩花,并且那七彩花在洞穴之内封印了不知多少岁月,却依旧能够奏效,由此便不难得知这布阵之人的手段有多么高明。所以说要想破阵,绝非易事。
刘萍对于盅繇科上的阵法已经是了然于心,加之她体内的特殊因素,所以领悟的较之常人更加的透彻,所以此刻的她对于阵法的见解,已经隐隐超过了王长贵,所以对于破阵一事,她最有说话权。
徐云德当先问道:“妹子,阵法这方面你是专家,你可看出了什么道道?”
徐云德此刻也是转脸看着刘萍,想听听她的见解。
刘萍说道:“但凡阵法,皆遵五行,其中又多暗含九宫八卦的奇门之术。所以说精通此道的人,纵使他布出再玄妙的阵法,也绝不可能脱离其中。只不过……”
徐云德着急道:“只不过啥?”
刘萍摇头道:“只不过那奇门之术变化多端,每一个创出阵法的高人又必定会想方设法的去隐匿阵眼,一旦破阵之时推算有误,将会导致什么样的后果谁都不敢说!”
王长贵点头说道:“小萍说的不错,此阵法着实玄妙非常,我们若想破它,其中的艰难凶险可想而知,一旦出了差错,兴许连命都要丢在这里。”
徐云德说道:“但至少我们还有一线生机吧,与其在这里等死,倒不如拼上一拼,总之我觉着我这命挺重的,没那么容易死。”
刘萍稍一考量,随之点头道:“徐大哥说的不错,与其在这等死,倒不如试试看,虽有凶险,但至少还有希望。”
王长贵听二人这么一说,也没在反驳,只是说道:“唯今之计也只有如此了。”
刘萍随之再次打量了一番四下,说道:“既要破阵,那就首先得弄清此阵的性质,王大仙,依你看来这是一个什么阵法?”
王长贵摸了摸胡子,稍作思索,随之开口说道:“此阵之内,寂静如斯,且无边无际,俨然是一‘困’阵!意图是要将进入阵中之人困在这里。”
刘萍闻言点头道:“不错,阵法大致可分五类,‘幻、引、困、迷、杀’近乎所有的阵法都可归为其中,但也有些极为高深的阵法却同时具备了两、三甚至跟多的性质。依我看来,此阵至少兼容了‘幻、困’两种特性。”
徐云德不解的问道:“兼容了‘幻、困’两种特性,这是什么意思呢?”
王长贵低声说道:“所谓幻阵,便是阵中一切事物皆是幻象,我倒是把这一点给漏了!”说罢,便想刘萍投去了赞许的目光,似是对他的说法极为认同。
刘萍则冲他微微一笑,随之接着说道:“这里的‘日月’极为古怪,竟是一些从地下钻出来的光球组合而成,这是世上绝不可能有的情形,所以我断言那便是幻象。另外一点则正如大仙所说,这阵中无边无际,连这河床都是首位相接的环形,从这点则不难看出,此阵又是一‘困’阵!”
王长贵接过刘萍话头,说道:“但凡有人布阵之处,皆是有其原因的,要么是阻敌、杀敌之用,但那大多为杀阵,我们且不做考虑,要么则是用以守护某些东西,那龙抱子宝洞便是属于此类,还有的则是用以隐藏某些东西,古时隐于深山修道之人,大多会在自己的修行之所的周围布下阵法,借以避免世人的打扰。”
徐云德听了这话,稍稍想了一会儿,方才说道:“那彩色的龙卷将我们送入阵中,看样子似乎不是要我们的命,更不会是为了避开世人的视线,难不成这里也藏有什么宝物?”
这时,思考了许久的刘萍终于开口了,她说道:“此处与闪现在我们脑中的那个山谷地形极为相似,但却无一草一木,我觉着这事定有些蹊跷,布阵之人引我们来此,似乎是想要告诉我们一些什么事情。”
徐云德和王长贵一听,也急忙回想起那些零碎的画面来。三人所见拼凑在一起,便是长满七彩花的山谷,突然从山头奔来一群怪异的野兽,随之出现的则是一群模糊不清的人影。然而当那人影一出现后,画面便消失了,也就是说那些人影应该与此事有着莫大的关联!
徐云德问道:“老道,你还记得兽群是从哪个山头奔过来的吗?”
王长贵稍一回想,随之指向远处一山坡说道:“是那里!”
“要不我们过去看看,说不定能发现些什么呢。”徐云德提议道。
刘萍点头道:“反正现在对于破阵之法也没想个所以然来,不如就按徐大哥说的去做,没准还真能发现一些道道呢。”
王长贵点头道:“也好,有些事做,总比坐着干等,胡乱猜想强上许多。”于是三人便往那足有三四十米高的山坡走去。
没用多会儿的功夫,便来到了山坡脚下,抬眼望去,只见那山坡之上怪石嶙峋,没有一点植被的掩盖,大片的黑黄泥土裸露在外,显得极为怪异,令人一看便不想涉足分毫。
徐云德见此情形之后,又暗骂道:“娘的,这怪地方真是啥玩意儿都怪,连个破山坡都搞的这么邪乎!”
142第十三章第五节
142第十三章第五节
好在山坡的坡度不大,所以攀爬起来并不怎么困难,三人只用了一会儿功夫就到了坡顶上。这个山坡算是周遭的最高处了,因此视野极为开阔。举目望去,只见坡的后方依旧是一片荒芜,凄凉的景象一直延伸的天地尽头。这个情况刘萍她们早已料到了,所以并没有怎么惊讶。只不过置身于一个不着边际的巨大空间,俯瞰着周围无尽的荒凉,感觉并不怎么好。
四下环视了一番坡顶,见并没有任何异样,除了石块和泥土之外,便再无其他任何东西,徐云德忍不住说道:“这里真是个鸟不拉屎的地方!与我们所看到的那画面简直是天壤之别。”
王长贵此刻也是有感于所见之景,默不作声的不知又在想些什么。
此刻,毫无头绪的三人已经临近崩溃的边缘,虽然先前似乎是抓住了一星半点的线索,但是却毫无用武之地,紧靠那些猜测就要破掉此阵,简直就是痴心妄想。而现如今连这最后的希望也化为泡影,就连一向沉着的王长贵心里,也难免有些气馁,心生放弃的之念。
然而刘萍却一心惦记着家里,丈夫和孩子还在等着她回去,所以说绝不能轻易放弃。想到这些,脑子里也随之不停的运转起来,尽力的将点点蛛丝马迹拼凑到一起,希望能再找出些漏洞。
“但凡阵法,皆遵五行……”心中不断默念,突然脑中闪现出了一个与此阵似乎颇为相似的阵法来,那便是天门阵,评书上也曾讲过杨门女将大破天门阵一段,只不过那些大多都是瞎编乱造。
其实真正的天门阵内也是荒凉千里,困于阵中之人不便南北,甚至古阵法书中还记载,说那天门阵之内白日里有两个太阳,能活活把人烤死。这诸多特性,却是与此阵有一些相似的地方。
然而对于天门阵的布阵之法,刘萍在盅繇科中见过,并且牢记在心。她说道:“王大仙,阵法皆尊五行,而那五行又是相生相克,你说致使此处荒凉如斯的主要因素又是什么?”
王长贵答道:“此处皆是泥土石块,土、金不缺,而火、水、木却都没有,又所谓水生木、木生火,你要问最为主要的或缺元素,我想应该是水!”
徐云德接过话头道:“不错,这里河床干涸,刚才我挖洞的时候,河床底下的泥土也尽是干的,没有一丝水分,我想或许正因此处太过干燥,才会导致这里如此荒芜。”
刘萍点头道:“不错,我也是这么想的。倘若我们所推测的没有错的话,那么也可以这说,布阵人刻意隐去了水、木、火,造就这等荒芜之地,再加上那个出现在我们脑中的嘲,无非就是要告诉我们,那个满布七彩花的山谷,后来变成了这等摸样,而导致其演变的主要因素,定然就是那些出现在这山头之上的人影!”
王长贵接着说道:“那照你的意思继续推想,布阵之人的意图便极有可能是想告诉我们关于这山谷中曾今发生的某些事情。他之所以设下这个精妙的阵法,并将我们引入其中,则是在考验我们了?”
徐云德摇头道:“我倒是不这么认为,倘若布阵的人是为了告诉我们某些事情,为何不直接将其映入我们的脑子里呢,就好比是那幅画面一般。”
刘萍道:“现在我们也仅仅是在推测,他的意图究竟是什么我们根本就无从得知,如今咱们所能做的、也必须做的就是来破阵,其他什么都不要去想。”
王长贵和徐云德同时点头。刘萍继而说道:“此阵暗含‘幻’与‘困’,暂且不去说‘困’字,首先要解决的便是阵中的幻象!”
徐云德说道:“佛家说世间幻象,皆有心生,但是这阵法之内的幻象却是实实在在的用一些特定的手段幻化出来的,虽说不是真实,但是在这阵中,便也算是真实之物,我们如何破它?”
王长贵皱眉深思,想了许久之后方才开口道:“幻阵,乃是以诸多幻象来迷惑被困于阵中人的双眼,只要我们不去看,不去想,心神合一,那么幻象便可不攻自破。”
徐云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