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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某个体制甚至具体到某些人的意志,刻意的改变自己。如果说是融入这个体系,却又不像……”
“怀疑我是为了从内部颠覆体系吗……你啊,虽然是笨蛋,但有时候真是敏锐到让人害怕呢。”
迟疑了一下,羽压低了声音。
“笨蛋……”
基拉像是被雷劈到了一样,无奈、沮丧外加很囧的低下了脑袋。
“纠正一点,并不是他们选择了我。而是我选择了这种生存方式。”
带着残酷而冰冷的微笑,羽对着基拉回答。
第十四回 荆棘鸟(Part。4)
“‘人就像骰子一样,自己的人生要自己掷出来。’——过去旧世纪有个法国人这样说过。”
车窗外的钢铁墙壁飞速后退着,在羽的视线里所见的,只有相同的风景。
基拉没有接过话,只是看着毫无表情的少年和一成不变的金属灰色。
“自己,要由自己来掷。向自己决定的方向走。那个法国人说能够做到这点的人,就是自由的。虽然大家的境遇不同——不过,无论多么微小的选择,自己都可以去掷。这并非偶然或自然而成的。而是自己的选择的结果,你觉得如何?”
“你做的事情和你说的可不一致啊。”
基拉的语气很难说是平和的,羽口中所论述的和他之前的那些行动一比较,在基拉的眼中就成了装腔作势和幸灾乐祸。
“言行一致的确是美德,但是呐——‘好孩子不要撒谎、不要做坏事’的逻辑在大人的世界里是毫无意义的,‘结果比一切都重要,弱者除了接受结果什么也做不了。’——这是我活到现在,用自己的眼睛和身体确认的唯一通用法则。所以我要向上爬,爬到能够决定自己人生命运的位置。”
“……”
“被说成是踩着尸体向上爬也无所谓,要怨恨的话就诅咒自己的无力好了。没有力量什么也做不了,无力简直就是罪恶。”
“力量就是正义?你真是个自私的家伙!为了自己能够拥有选择的权利,你就可以践踏别人的生存!虚伪、自私这才是你的人生哲学真谛吧!”
“你的Freedom是用来干什么的?表演园艺还是用来修建和平纪念碑?就算是乌兹米。纳拉。阿斯哈或者拉克丝。克莱茵为了维护他们构筑的社会理论也是毫不犹豫的使用武力;你可以说那是自卫,但请别忘了你现在能在这里用这种口气和我说话,这是完全是拜倒在你脚下的尸体和我的心情所赐。”
“我很清楚我杀过人这个事实,也从没奢望过那些死者会宽恕我。但你不一样!你只是为了一己之私!”
“为了保护世界和别人而战斗?你能不能换个新鲜点的说法?在随时都会挂掉的战场上和你的敌人大谈世界和平?”
“这是两回事!”
“那真遗憾,我的视野可没有你那么宽阔,更不可能像拉克丝。克莱茵那样高瞻远瞩。我看到的,能保护到得只有我身边的人。我既做不到给与视线之外的人以幸福,更没办法对那些可能伤害我熟悉的人的家伙施以慈悲。我就是这么自私,因为除此之外我一无所有。”
“但是……!”
“没有但是,不要把你的博爱观念用在我身上。或许你有信仰相同理念的朋友、恋人或者亲人来帮助你走出痛苦和黑暗。但我没有,在最黑暗的日子,我们两兄弟只能缩在垃圾箱里,挤成一团来过夜。一小块发霉的黑面包就是一周的粮食。你能想象那种生活吗?你能想象为了能够活下去而拼命地感觉吗?”
突然间,羽像爆发一样一口气吐出了刻薄话。语调很平静,然后用同样平静的表情等待着基拉的反应。
基拉沉默了,似乎甘心承受这种诘问似的。
“别会错意,我可不是想要扮演受害者的角色,只是不爽你那种受害者的说话语气罢了。”
因为曾经承受那种痛苦,所以变得冷淡,甚至用冷漠的视线来看待世界吗?
基拉想这样说,但很快就觉得并不是这么简单。肯定还有别的什么重要因素来构成羽的世界观,或许掌握那一点的话,就能纠正这个少年内心的扭曲。
“小时候听过一个故事,是关于一个愚笨旅人的故事。说愚笨其实是挺过分的,其实只是过度憨厚罢了,憨厚的非常容易上当。”
基拉还在保持沉默的时候。羽突然换了一种不那么刻薄的语气说了起来。
“那个人憨厚到了什么程度呢?已经到了经常一下就上当的地步,他被镇上的人所骗;,骗走了他的钱、衣服和鞋子。妇人对他说‘请借我一些钱买药吧。’旅人就把身上所有的钱币给了她;女孩对他说‘我妹妹生病了。’旅人把皮披风给了女孩;老农对他说‘我没钱买种子种田了’旅人把靴子给了老农;可是那个旅人因为笨,听到镇子上的人说‘谢谢你帮助我’时,他还感动的说‘祝你幸福,祝你幸福!’最终,旅人全身赤裸。他感到很羞耻,所以决定到森林里去旅行。结果这次,他又碰到了住在森林里的魔鬼。魔鬼因为想吃旅人的身体,就讲了很多好话想骗他。当然,旅人再度被骗;先给了一根脚,又给了一支手。最后,旅人只剩下头。他还是把眼睛给了最后那只魔鬼,那只魔鬼一边吃着他的眼睛,一边和他说‘谢谢’并说‘我有礼物要回送给你。’把礼物放在了那里,结果竟是一张写了‘笨蛋’的纸。可是旅人他却哭了:‘谢谢,谢谢!这是我第一次收到的礼物,我好高兴,我好高兴。谢谢你!谢谢你!’从失去眼睛的地方不停的流下眼泪,最后旅人就这样死去了。”
“你是在嘲笑我是个笨蛋吗?”
“谁知道……每个人对传达信息的内容理解都不大一样,但我这里可以作出确认——我绝对不会去嘲笑那个旅人。其他笨蛋我就不保证了。”
“你……”
基拉好像扭到了脖子,更多的是被羽这种变相吐糟搞得说不出话来。
“一般人或许都会很看不起那个旅人吧;‘为什么不去计算一下自己的损失、辛劳呢?这样活着实在是太笨了,那样的人死了也是活该。’之类的评论肯定不会少。不过呢……当我闭上眼睛,想起一直被骗,最后只剩下头,还边说谢谢边哭的旅人……突然会想到‘那家伙其实也是很可爱的啊’。”
“损失、辛劳、痛苦……想这些都是没用的,那个旅人根本没有想到这些。”
“拉克丝。克莱茵和那个旅人差的太远了,作为一个政治人物,为了她的生存和政治理念,没法不去计算。不过,你倒是个可爱的家伙。能和你这样笨到无可救药的纯情童贞男渡过初ye的,大概只有脱离队伍有心理疾病的处女吧。”
在羽的毒舌攻击下,基拉很自然很无奈的联想起自己的初ye——基本上就是羽说得那个样子。
某种意义上脱帽行礼,某种意义上高举白旗。
被刺得千疮百孔的基拉全面投降。
“就是阿斯哈家的公主现在也开始学会计算了,一切顺利,不是吗?”
羽恢复平静的声音,重新把神游异次元的基拉重新拉进了话题。
“卡嘉莉?”
“你印象当中,公主对水晶饰品的态度如何?”
“她并不是很喜欢那种闪闪发亮的东西,除非特殊场合,否则她一般不会去特意挑选饰物。”
面对基拉疑惑不解的表情的,是羽脸上“果然如此”式的汕笑。
“公主刚才戴了一副水晶吊坠耳环,你注意到了吗?”
“我没注意。”
“很老实呢,你的初ye是被人骗走的吧。”
“能不能别提初ye?!”
“领带歪了哦,很没风度的。”
“谁管这个!你……!”
就像被人按下了STOP键的点唱机,基拉僵在了座位上。
在被强迫和厌恶的人讨论不快的话题时,谁还会特意精心打扮,甚至戴上重要场合才会佩戴的的贵重饰品?稍稍整理一下过去参加茶会就很给面子了,像基拉这样可是连西装都是羽给他选的。
——根本不会有任何打扮的兴致的。
“你还不算笨到家嘛。水晶主要成分是二氧化硅(sio2),这种漂亮的晶体除了装饰之外还有其它不同的用处,比如聚焦折射、能量转换、能量扩大什么的,而其中有一项是储存资料。当有讯息通过水晶,这信息会被水晶记录下来,这种储存记忆的容量可是相当惊人,可以将大英百科全书全部资料输比大拇指更小的高纯度天然水晶体积内。”
“那么,卡嘉莉是在……!”
“记录……或者说偷拍更恰当吧,这次会谈的内容如果泄漏到外界,造成的影响……我不说你也明白吧。”
那将是一场里氏10。0级的政治大地震,虽然大家都明白扶植傀儡政权是怎么回事情,但人类的道德观念却绝不允许这种事情放到光天化日下来讨论研究。更不要说这次茶会当中,克尔斯腾的用语有多么直白。
目前PLANT方面在这场战争当中占据着道德制高点,无论怎样进行地球联合攻略都可以把自己扮演成闪光的白马骑士、拯救人民于水火的英雄,但这次茶会的相关内容一旦泄露出去,正义感、同情心泛滥的过分的广大群众是会毫不犹豫的把那些闪光的高大形象转让给奥布,同时毫不吝啬的把臭鸡蛋和烂番茄赠送给PLANT。
至于卡嘉莉。尤拉。阿斯哈偷拍这个行为本身是否触犯人类道德……这个问题丝毫不值得研究,作为一个被欺辱的小国领导者,她只是竭尽全力的反抗压迫。在强权面前忍辱负重的使用了一点不那么光彩的小手段而已,大家都会原谅她的。
“别高兴的太早了。”
看着基拉逐渐阳光起来的脸,羽意味深长的打断了他。
“克尔斯腾有没有察觉到这个事情暂时还不清楚,我也没有告密的兴趣。但是万一被她察觉的话……那家伙是绝不容忍任何反抗的。”
说到最后一句时,羽的眼角抽出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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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允许提意见,但我不记得我允许反抗。”
捷克制玻璃修甲器在圆润的指甲上来回滑动,克尔斯腾低头打量着指甲的弧度,轻视地说道。
“活泼好动的青春期嘛,叛逆的少年少女啊……真是活力四射的青春啊。”
卡欧里希用标准的中年人口气感叹着。
“换种语气吧,这种中年怪蜀黎的语气听上去会让人觉得你有犯罪意识。”
坦然的扔给男友一对卫生球眼之后,克尔斯腾毫不留情的吐着糟。
“为什么是怪蜀黎?”
“怎么看也像是怪蜀黎吧……”
“嘛……先不管怪蜀黎了,公主的处置你已经有定案了吧。”
“有人想充当正义英雄、民主代言人的角色,我们成全她也无妨啊。”
“喂喂……”
“联络卡普兰,她的研究最新进展,我想拜见一下。香格里拉作战后,‘那玩意儿’的进度报告我一直在看,不过是否能实用化,还是需要最后的检验啊。”
“人体试验?不得不说那个欧巴桑教授对这个一向乐此不疲。”
“虽然不是很好的兴趣,但只要能出结果也就无所谓了。‘愚蠢是一道无法逾越的高墙’——这一点要让他们刻骨铭心的记忆在灵魂里才行。”
钙质粉末随着修甲器的来回移动不断跌落桌面,克尔斯腾冰蓝色的眼睛犹如利刃,没有一丝犹豫或怜悯。
“我以为你会像教育小鬼一样,给公主准备专用的房间……一整天……教育她做人的道理。”
卡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