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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斯兰和基拉的机体已经整备完毕,作为超级ACE战斗驾驶,他们能在待机室里享受片刻的安宁,两人没有换掉身上的驾驶服,身体也没放松,随时可以登机出战。
毕竟议长和党卫军全国总领袖的信用额度早就恶意透支导致破产了,即使部队撤退到了领海外也继续保持着包围态势,下一秒钟或许就会发动全面的攻击。
现在是紧要时刻,以党卫军全国总领袖一贯的强硬。说不定卡嘉莉刚开始发布公告,那边就下达总攻命令,直接启动“通天塔”(Towel·of·Babel)轰炸奥布……甚至别的什么恐怖的事情都有可能。
那个人真的会这么干的。
反过来说,只要坚持过段时间,他们再也没办法对奥布出手,并且就此垮台。
一言以蔽之,这是奥布和PLANT的天王山(注解)。
平静只是暂时的,阿斯兰很快就打破了他。
“机体微调整都做完了吗?”
一个很蹩脚的开始,但很适合作为关心的话题。毕竟某人可是开着微调整尚未完成的机体就冲进大气层和一大票武装亲卫队精锐死磕到现在。
“嗯,让你操心了。”
基拉爽朗的一笑,和任何负面词汇无关的纯真成熟的笑容。
“你也真是乱来,当时看见你累瘫在驾驶舱里的样子,大家都吓坏了。”
“抱歉,当时看见奥布那副样子实在没办法继续等下去了,就先走一步了。”
“不是要责怪你啦,不过驾驶着那匹烈马还能把包括Destiny在内的部队打退,并且坚持到他们撤退——大吃一惊呐。”
“Destiny……应该是羽的兄长驾驶的吧?不知道是怎么样的人呢?”
“率直、冲动、倔强、不听劝,经常会像小孩子一样发脾气的人,不过本性不坏,其实是个意外老实的家伙,完全想不出会是羽的哥哥的人。据说现在也是FAITH了。”
意外的相似,意外的不似,是人类还是双胞胎的共性?
“现在有雷在身边教唆他,恐怕迟早都会走上议长安排的命运吧?”
命运——这个词汇在舌苔上翻滚了一番。
苦涩到难以言喻的地步。
对面的紫瞳散发着名为“理解”的视线。
像是苦笑般的,阿斯兰扬起嘴角继续说下去:
“议长、党卫军全国总领袖和雷都是连自我虚荣心和矜持都平淡的无视,忠实扮演自己角色的人。他们的话咋一听都会觉得很很有道理,但事实上并不是那么一回事。”
顺着阿斯兰的话,基拉也说了起来。
“‘因为大家都坚持自己正确,所以争斗永无止息。为了世界不再有争斗,请大家消灭自私的想法。’议长他们的论点是这个吧?”
只要聚集到三人以上,就会发生争斗。这是人类的天性。
独自一人会感到孤独,两个人便会为彼此的存在而喜悦,但是三个人的话,必定会形成一对二的派系争斗。多数派,必然会展开对少数派的迫害。
所以——
议长告诉大家:像是蚂蚁或蜜蜂般,上情下达的命令体系,对人类社会来说是必要。
危险般凝聚的方向性与高度意志的集合体——与之伴生的个性排除与个人思想的停止。
让人不寒而栗。
荧幕中断了两人的思考,量子讯号正在向全奥布乃至全世界传递一个声音、一个讯息。
画面上出现的是卡嘉莉坚决的表情。
不约而同的扣上头盔,准备冲进各自的座机。
基拉的手指颤抖了一下,没来由的惊惧在记忆深处耸动中。
“我是奥布联合首长国的代表首长,卡嘉莉·尤拉·阿斯哈。”
卡嘉莉坐姿端正,语气坚定,显露着一国之主的威严端庄。
注视着电视上的她,阿斯兰有一种久别重逢的感觉,心底又有小小的刺痛。
自暂时停火后,卡嘉莉就没再来看他了。这次战役令奥布失去多名阁僚,卡嘉莉八成又为了国事奔波,只怕连休息的时间也没有。他能体谅——可是说真话,心里确实有一丝寂寥。
转过身想要走出待机室,进入驾驶舱待命,却瞥见基拉依然呆在原地,脸也紧绷着。
紫瞳深处跃动着疑惑以及——
恐惧。
阿斯兰不明白基拉这是怎么了?再不快点登机的话,会影响到待会儿可能突然爆发的攻防战的,难道是卡嘉莉身上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吗?
再度将目光瞥向荧幕上的卡嘉莉,阿斯兰也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今天,透过全世界的媒体,我想向日前要求我国引渡罗德·吉普列尔、同时以武力侵犯我国的PLANT最高评议会议长吉尔伯特·狄兰达尔先生,表达我的看法……”
电视上,卡嘉丽正襟危坐,语调明晰,态度不卑不亢。阿斯兰起初为了自己的心结而觉得有些忸怩,但见到她如此沉稳,便也放下心来。在基拉肩上拍了拍,微笑着提醒了他一下。
“狄兰达尔议长曾经就LOGOS发表过声明,内容的确极具震撼性。议长宣誓讨伐LOGOS,创造没有战争的世界——”
为自己某名奇妙的疑惧和因此发呆感到有些不好意思,基拉尴尬的笑笑,也转过身去。
没有什么好担心的,就算他们用冒牌的拉克丝发表对奥布的舆论攻击,真正的拉克丝也可以顺势反击,并且当PLANT上的同志掀起反旗时,对独裁政府失去信任的民众也会随之揭竿而起,狄兰达尔议长他们的日子就真的到头了。
“处在当前的动乱局势下,我身为从政者,或者基于一个人类的立场,都不得不承认,议长的理想确实令我向往。然而,那却是——”
战争就要结束了,定然如此。
“COORDINATOR意欲消灭我等NATURAL的借口,对我国的侵略更是证明PLANT政府没有任何和平的想法!在此以阿斯哈之名——”
震惊向电流一样在身体内疾走,表情被惊惧整齐占领的两人从通道口冲回到荧幕下。
画面上的无疑是卡嘉莉,脸上也还是坚毅的表情,但是眼睛不再朝气蓬勃,细看会发现没有焦距,只是如同机械玩偶般的空虚。
“玛琉舰长,让他们终止转播!!”
接通头盔内置通讯器,基拉发出咆哮似的悲鸣。
“阿斯兰,快和我去电视台!!”
基拉绝不会忘记那种毫无生气的空洞眼神,也绝不会忘了这世上存在能使人绝对服从、甚至做出完全颠覆其价值观行为的技术。
——Orihalcon植入人体。
“为了蔚蓝清静的世界,杀光背叛奥布、歪曲世界、名为COORDINATOR的怪物!!”
“卡嘉莉是被操纵的——!!!”
竭尽全力的声音从基拉的喉咙里被拧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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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单已经全部下发了吧?”
克尔斯腾看着荧幕上卡嘉莉掏出手枪射击的画面,事务性的平静提问。没开灯的房间里看不清她的表情。
“这会儿应该已经到达每一个执行任务的部队指挥官手里了。”
不着边际的和电脑玩着桥牌,卡欧里希的回答及其肯定。
“让人民法庭(Volksgerichtshof)庭长兼国家司法部国务秘书罗兰·弗莱斯勒(Roland。Freiser)博士做下准备,我会向议长推举他成为此次叛乱事件的审判长。”
“‘我们的维辛斯基(注解)’?不走正常司法程序了?”
关掉了桥牌的页面,卡欧里希语音里完全没有惊讶的成分。
“法庭要用闪电速度进行审判,判决在公开宣布后两小时立即执行。要用绞刑——别讲什么慈悲。”
克尔斯腾冰凉的眼神和语气无可置疑的宣示着她想要表达的意思:
“让普勒岑塞(Plotzensee)监狱把死刑处决室里的注射椅拿走,天花板上挂上几个肉钩子,钩子上挂好钢琴弦制成的绞索。”
“那样的话,挣扎断气的过程会需要一点时间的。”
卡欧里希只能耸耸肩,一点点、仅仅只是一点点的同情那些即将受难的人。
不仅仅是嘲讽,还带着一点点恶毒的揶揄,克尔斯腾闭上眼睛数落着国内的密谋分子。
“如果他们不是那么笨手笨脚,得手的几率是很大的。如果我自己处在他们的位置,我绝不会采取如此愚蠢的做法。这些幼稚的笨蛋,为什么不占领电视台、电台和网络服务器大楼,散布最卑鄙无耻的谎言?他们只是派人把守在后备军总司令兼国防军总司令部装备处长官弗里德里希·弗洛姆(Friedrich。Fromm)的办公室门口,却听凭他随处走动给议长发送消息甚至打电话,而且他还可以继续控制手下的大部分军队!他们甚至连老家伙的电话线都没有切断。手握这么多王牌却把事情搞砸了。真是一群雏儿!”
睁开眼睛,不再去想PLANT本土即将再次降临的恐怖“长刀之夜”,瞥了眼画面上已经被染成暗红的演播室,党卫军全国总领袖歪了歪脖子。
“那架机体准备好了吗?”
带着从容,克尔斯腾脸上的微笑似乎微微深了些。
“追加的装备已经调试完毕了……关于那个小哥的使用方法,再做一次确认吗?”
“莱昂——”
仅是提醒,而非责备的长音。
“我知道。”
他耸了耸肩。
在这种残酷的世界为逝去的生命叹息——不但于事无补,而且会没完没了。
目的只有一个。
不论牺牲多少,也要完成的最优先事项。
所以将其他都视为微不足道的小事给彻底忘记的冷酷也是必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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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径约1。9公尺的球形驾驶舱内壁上,播放着周围三百六十度全景式荧幕的影像。
缆线、仪器、钢架、推车、整备士——
如果有兴趣,连掉在地上的螺母上的字母也能放大到拳头大小看清楚。从旁观角度来看的话,就好像驾驶座漂浮在格纳库、人群和机器围着自己运转的感觉。但那并非实景,而是亮度、清晰度得到提高的虚拟影像。
颇为新奇的体验,就算是一些老资格ACE也会为此兴奋上好一阵子。
真没有那种感觉。
黑暗、深沉,充满了会吞噬存在感的虚无,这样的感觉充斥周围,冰冷的驾驶舱就像个钢铁的*。
无法从残酷的世界和现实逃离,就算钻进这个铁棺材也无法躲避。
逃不掉,所以只能这么做。
带着近乎完全破罐破摔之后的心情,真涌起奇妙的自信。
没有其他事要做,没有其他事能做。没有意义。那么没必要犹豫,哪怕再挣扎也不会有改变。别管有罪没罪,别管是好是坏。既然无法选择,就像个只会运转的机械般,停止思考,完成任务就好了。
身体和心灵,感觉不到一点温度。
红色的瞳孔里涌动的是对虚无的恐怖也一并俯视,冷静透彻到无人敢直视的强烈杀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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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解:安德烈·维辛斯基在大清洗时期任苏联总检察长,以著名的“刑法是阶级斗争的工具”为据,协助斯大林剪除了大批老布尔什维克。
注解:天王山的典故出自日本战国时期,明智光秀在本能寺之变后与羽柴秀吉决战。天王山是一个非常重要的制高点,谁能抢先爬上,谁就能获得胜利。结果是猴子的军队抢先爬上了天王山,明智光秀兵败自杀。后来日本围棋界较爱用这个词,用来形容番棋决战里关键的一盘,现在被引申开来了。
第十六回 奥布上空的鹰(Part。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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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淡的蓝色荧幕光映衬着和汗臭等词汇无缘、充满理性亲近感的中年男子的面孔。
——吉尔伯特·狄兰达尔,PLANT最高平议会议长、ZAFT的军事统帅。
知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