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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大的功夫,宫里的十几名御医都来了,战战兢兢的站在门口,逐一的往里面走,不知道这位出了名的怪癖、孤傲王爷有什么吩咐。而有几个是曾经去过朝祥宫的,进屋一看到床上睡着的海愿,心里就是一沉,两条腿都哆嗦了起来。
钟离域坐在床边,眼神逐一从那些御医的脸上扫过,不管是门外的,还是刚刚进门的,都感觉身上一寒,脸上有种冰刀刮过的感觉,心都跟着哆嗦起来。
“先给夫人看看吧。”钟离域的声音异常的低垂,冰冷的把周围三尺的距离都冰封了,让那先进来的几个御医差点就爬在地上,但还是硬着头皮向前,先往海愿的脸上看看,就看到了那眼睑下的青黑,摇了摇头,互相对了个眼色,才有人抓过了海愿的手腕。
“夫人体内有余毒未清,加上有孕在身耽误了治疗,现在毒气入骨、入心、入五脏,入……”
“啪!”钟离域身边的矮几被一掌拍了个粉碎,钟离域那双修长漂亮的凤目几乎瞪成了圆的,微微上翘的眼角一跳一跳的,可见那难以遏制的怒气到了何种程度。
“王爷息怒,微臣说只是如实禀告而已,现在夫人酣睡,估计是有某种诱发的药性在体内将之前的毒性逼了出来,而产生的一种自我保护现象而已,如果不加以治疗,不及时把毒素清除,只怕夫人的身体堪忧啊。”有胆子稍微大点的,性子直的,跪在地上,向钟离域如实的禀告着。
“那可知道是什么药性,诱发了夫人体内的毒?”钟离域做了两次深呼吸,才将心头的火气压了压,沉声的问着。他也知道现在不是发火的时候,只有先沉住气,冷静下来,才能把情况搞清楚。
而且,海愿这两天都是在自己身边的,她吃的、喝的都和自己一样,而且也都有曦尝过的,为什么只有海愿不对劲了呢。
“这个……应该是某种抑制精神的药物,而之前夫人也服用过一些,所以两下积累,诱发了毒性。”那御医想了想,就想起之前海愿昏迷不醒的时候,他们这些御医迫于太子的威吓,也下了猛药的。不过当时的药性不大,虽然有些伤害,也并不严重。
“就是说,这次也是微量的?”钟离域蹙眉,仔细的想了一下,也就明白为什么海愿突然毒发,而自己和曦却没事了,既然药量微,又不是害人的毒药,当然其他人没事,但海愿不同,海愿在迷惘山林的时候就身中剧毒,一直没有清除,加上之前服药刺激苏醒,现在等于是几个诱因才导致了如此严重的程度。
“应该其作用并不会对普通人的身体造成危害。”
“有什么法子吗?我有冰魄,可以解毒,不如试试?”钟离域转头看看床上还好像睡着了一样的海愿,心里猛的抽疼着,有一种不好的预感油然而生。
“冰魄虽然是解毒的圣物,但其性至寒,只怕夫人现在用上,吉凶未卜了。现在只能根据情况用一些轻微的药物,因为夫人毕竟还有身孕,实在是……两难啊!”几个御医互相对视了一眼,最后说出的法子也只是折中的,然后又都各自摇了摇头。
“如何的两难?”钟离域的凤目半眯起来,紧紧的盯着御医将要说话的唇,忽然就有种要窒息的感觉。
“这第一难,是夫人有了身孕,要是用重药,只怕夫人体内的胎儿受到影响,轻则早产,重则胎死腹中,母体垂危;这第二难,是夫人体内的毒性大,时间又长,不知道何时能清除干净,若是用药太轻,不但没有作用,反而会将余毒激发出来,形成耐药性,更不利于夫人的身体恢复啊,只怕到了最后,还会有生命危险。”
御医说的话也算是经过仔细斟酌的,不敢说的重了,怕王爷发怒,说的轻了就是隐瞒病情,到时候要是治不好夫人、保不住孩子,只怕脑袋更是不保了
御医的话说完,钟离域的心就如同沉入了深深的谷底,清冷、灰暗了一片。看看床上的海愿,目光再慢慢的移动到海愿已经隆起的腹部,心中更是锥心的一疼。
“孩子保不住了吗?”钟离域是照实问的,他听出了御医的意思,拐弯抹角说的也不碍如是。
“按道理,不管有无解药,都应该先将孩子打掉,夫人再安心祛毒、调养身体。否则若是突然小产,对身体的危害更大,万一再遇血崩,只怕就更为凶险,夫人都是九死一生啊。”门里、门外的御医都是摇头一片唏嘘着。
钟离域皱眉,挥了挥手,说道:“先开一副要来,控制毒性,让夫人苏醒,我同她商量。夜再叫人将府里的食物、水源全都检查一遍,看看到底是何处有了问题。”
“是。”夜转身就走,曦还愣愣的站在床边,看着海愿,那些御医则是聚在一起,仔细研究着药方的剂量和用药的深浅,只有钟离域温和一笑,轻轻的握起了海愿的手,眼底都是温柔的深情。
深夜时分,夜匆忙的从外面回来,跪下向钟离域禀告着:“王爷,府中一应和夫人饮食、起居有关的东西全部差过,没有任何纰漏,这毒药应该不是出在王府里的。”
“再查,将海愿这几天去过的地方都查一遍,找到源头命御医验看清楚,看看是何种药性,依照配出解药。”夜得了吩咐退下去了,钟离域挥手让曦也下去,不一会儿,曦有端着一碗药进来,是御医下的药方已经熬好了。
钟离域接过了,依旧是坐在床边,亲手给海愿喂着药。那药汁浓黑,透着一股子苦涩的味道,钟离域闻着都是一阵皱眉,而那苦味也随着鼻息,直冲进钟离域的心里,苦的滴出水来。
幸好海愿虽然睡着,但还是有点直觉的,钟离域的勺子放在嘴边,虽然那味道苦涩难闻,但还是小口的喝了下去。只是一直没有睁眼,喝过药又沉沉的睡去了。
钟离域就一直坐在床边守着,直到桌上的油灯灯芯一闪,跳动了几下之后熄灭了,钟离域还是靠坐在床边,两只手都握着海愿的手,黑暗的夜幕中听着她沉沉的呼吸,动也不动一下。
夜整夜都没有回来,第二天一早也是。但穆子羽和月痕却来了,说是夜昨天匆匆的去过,之后带了好几样吃食和一袋水走了。穆子羽追出来问过才知道是海愿出了事情,月痕就和他赶紧过来看看。
“还在睡,因为是抑制精神的药物,表面上看只是平静而已,但她之前所中的毒却被激发出来了。”钟离域熬了这一夜,俊脸上虽未显疲惫,但眼白已经有了血丝,而且声音暗哑、酸涩,听了让人心疼。
“二师兄,别急,也许不是最坏的程度,海愿现在只是睡着而已。”月痕也在床边坐了下来,伸手按了按海愿的脉门,也感觉不出太多的异常,但再看海愿那两个深青色的眼睑,就感觉情况真是不容乐观。
“但愿吧。如果夜找到药物的来源,我必一查到底。”钟离域的牙狠狠的咬了起来,他实在没有想到,会有人一再的不肯放过海愿。
“域,你想一下,会有谁清楚海愿之前中的毒,而且了解其毒的性理,再一次用药物使海愿身上的毒加重呢?”穆子羽也认真的想了一下,才开口问道。
“……”钟离域的眼睛眯了起来。是啊,海愿在迷惘山林服毒了,却死而复生,可她前后的表现完全不同了,也不再和之前的人有一点点的联系;而就连钟离域也只是知道她曾经服下的是烈性毒药,却一直没有弄清究竟是何毒,那还能知道她服毒的人、并且了解其毒性的人,应该就是她真正的主子,而这次下毒之人,也必定就是她了。
“羽,让风情楼去追查所以之前和逍遥阁有关系的人,并把地刹也抓回来。上次放他走等于留下了后患,必绝之。还有一个人,应该也查查……”钟离域凝神想了一下,才说道:“是一个叫薛倾漠的人,他之前在桃花镇就认识海愿,但不知为什么又突然在京城出现,如果说只是为了生意,也未免出现的太过巧合了。”
穆子羽点点头,对钟离域说道:“如果夜回来有消息就通知我,这些人我亲自去查、亲自去抓。”说完,穆子羽那修长的身形便奔出门口,可见其意之诚、其心之急了。
“月痕,师父自己一个人我不放心,你回去吧,这里有我就好了。”钟离域看看还在床边焦急的看着海愿的月痕,轻声的劝着,毕竟那边还有个神智不清的师父呢!
猛然间,想起了师父的神智不清,钟离域的脑子一转,有一丝的闪光在脑海中浮现出来,为何海愿中的也是抑制精神的药物?而海愿和师父直接的情况又又何不同?难道师父也是被同一个人,用同样的药物所害吗?
若是真的如此,那以师父为证据,不是就找到了那个幕后之人和皇陵中人勾结的连续和证据嘛。而那个幕后之人能下药,就一定也有解药,若是她拿出解药来,海愿不是就可以有一线希望!
“月痕,师父最近有没有好转?”
“没有,还是之前那样,喜欢玩、喜欢吃。”月痕摇摇头,眼神里也有些无奈。
“师父应该也是被某种抑制精神的药物控制了神志,而现在我感觉师父和海愿中的毒很像,不知道是不是有某种连续,或者干脆就是一个人下的同一种毒,如果真是如此,那师父和海愿都有希望治好了。”
钟离域仔细的想过之后,感觉这样的可能不仅存在,而且其关联也是巨大的。那现在自己是不是应该……
“月痕,你先回去看师父吧,我要马上进宫一趟。”钟离域一边催促月痕回去,一边站起身来。他想到那个面相慈祥、仁爱,却暗藏杀机、深藏不露的母后,现在钟离钏也已经远赴边关,那一切的迹象都指向了她,钟离域想着或许这就是母后在向自己宣战了。
“二师兄,你要去宫里!不如等大师兄回来了再去,现在各方有什么联系还是未知啊。”月痕听到钟离域要进宫,就知道他要去以身犯险,忙栏着他。
“海愿现在这个样子还能等多久?”钟离域的眼神一暗,深深的看了海愿一眼,她虽然还在睡着,却好像睡的并不安稳,小眉头都皱了起来,像是被梦魇拉扯住了。
“主子!”钟离域和月痕正在僵持着,夜从外面匆匆的进门,忙着回报着:“是寻安居的井水里,发现了少量的药物,已经给御医查验过了,却是使夫人毒发的原因。”
“那御医说何时能配出解毒的药物?”钟离域最关心的就是此节,至于何人下毒,他已经心中有数了,即使不是皇后亲自动手,她手下的暗卫和眼线,想必随便一个都可以把这不是毒的毒放在水中。
“御医说……这本来就不是什么毒,也就没有解毒之说了。而夫人之前所中的毒,应该是一种叫做‘失魂丹’毒药,是死士出去办事的时候主子赏赐的,但不同的死士,主子给的毒药也不同,具体解毒的法子还得看其主子的药方里究竟有哪几味药了。”
其实,夜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也并不奇怪,他也知道海愿之前的身份是逍遥阁的杀手。而杀手普遍身边带着毒药,以防备万一失手的时候好自尽的。至于海愿为什么能够服下剧毒却又死而复生,那就不得而知了。
“嗯,下去吧。”钟离域听完,本来紧皱的眉头竟然舒展了,露出了一个颇具深意的笑容来。他心里忽然有了一丝的了然,原来一切归根结底的来说,还是因为海愿摆脱不掉本来的身份而已。
“二师兄?”
“没事的,月痕,你回去吧,看来我必须要进宫了。”钟离域说完,把衣衫整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