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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对,怎么会是我呢?!”海愿一惊,满脸疑惑的看着摔倒在地上的摄政王妃,又看向了刚刚真正的罪魁祸首——摄政王,一时间没有明白过来。
“不好啦,摄政王王妃摔下去了,快叫御医。”
“啊!怎么回事?”
“怎么啦,怎么啦?”
那些侯在下面的宫人马上吓的叫了起来,而大殿里的那些原本还在饮酒作乐的众人也一下听到了声音,慌忙的有人跑出来查看,当看到摄政王妃手捂住肚子颤抖的指着海愿的时候,也同样都慌了心神。
“啊……澄儿,澄儿,你怎么样了,你没事吧。”刚刚还伸手狠狠的把自己妻子推下台阶的摄政王此时竟然高喊着从台阶上跑了下去,怀里还抱着小公主,就扑倒在蒙澄澄的身边,急急的叫喊着,同时也用阴毒、愤恨的眼神瞪向了海愿。
被摄政王如此的眼神一瞪,海愿有了一瞬间的错愕,随即又听到身后众人的质疑声回头,就看到宫殿里的众人已经涌了出来,都站在台阶上向下看着,并都对着海愿指指点点。
“不,不是我家主子,明明是摄政王,摄政王刚刚一手抱着小公主做掩护,将王妃推了下去的。”曦一下子急了,用身体将海愿一挡,高声的替海愿辩护着。
“你这奴婢,血口喷人竟然到了如此猖狂的地步,究竟是谁给你的胆子!”摄政王脸上一怒,对着曦吼了一声,随即就看到了同样闻声出来的瀛盛帝,顿时哀怨丛生,向着高高站在台阶之上的瀛盛帝控诉道:“父皇作主,澄儿是我的发妻,正王妃,为我生育了两位公主,如今又有孕在身,我又如何会下手推她?我夫妻多年我都对澄儿宠爱有加,至今连一位侧妃都没有,我又如何舍得如此对她。”
“……”瀛盛帝乍见此状况也是一阵无语,随即向身边内侍总管看了一眼,那内侍总管上前一步,向曦问道:“你可是前一位瑾王夫人的贴身影卫?”
“是。”曦匆忙的跪下回话,她跪的可不是那内侍总管,跪的是皇上。而且经皇上这间接的一问,曦马上警觉自己一时冲动,可能会给主子造成意想不到的后果。
果然……
那内侍总管看了一眼皇上一眼,见皇上微微点头之后向着两边站立的侍卫说道:“即是影卫,就应该交由影卫楼处置。带走,送去影卫楼,再交由重欢楼审问。”
曦的身子一颤,却不敢起身挣扎,任凭着两个侍卫上前,扭着她的两只胳膊将她拉了起来。曦知道自己确实犯了身为影子的大忌,虽然影子可以完全听凭自己主人的意思,但影子毕竟还是影子,在这样的大庭广众之下,她的主子还没有说话,她又怎么可以跳出来说话呢,所以自己被送去重欢楼也一定不会好过。
“皇上……”海愿见曦要被带走,先是一惊,急急的迈上一级台阶想要替曦说话,但话刚到嘴边又咽了下去。海愿突然想起自己现在的处境,以自己受到的陷害和众人此时的指责来看,自己都要自身难保了,这个时候再替曦求情不但不会救下曦,反而会害她更惨、甚至惹怒了皇上会马上对曦处以极刑。
想了一下,海愿转而对那位内侍总管福了福身,客气的说道:“这位总管大人,曦现在是我的贴身随侍,若是有什么错处也是我这主子教导不严,规矩上要送去影卫楼的话,烦劳总管给说一声,事情没有弄清楚之前对我这随侍高抬贵手吧,若是事情完全弄清楚了再处罚不迟啊。”
“这……”那内侍总管听海愿对着自己这样一说,先是无语,进而有些面带难色。
心想,这位长公主这一招用的确实高明,若是她直接向皇上求情,皇上还在气头上,事情还未弄清楚,金口一开就拿曦先出了气,只怕死罪难免、活罪也难饶了;可他毕竟只是个宫里的总管,连正式的官阶都没有,说白了就是个奴才的头儿而已,面前的诸多人都是主子辈儿的,哪一个说句话自己不是都得卖个面子出来吗。
另一点,海愿说的话里也确实有话,众人虽然都指向这个长公主推了摄政王王妃,可当时人们都在大殿里,谁也没有亲眼看到,就连皇上也没有一句话就落实个罪名出来,若是真的水落石出了,只怕把这个影卫收拾了反而得罪了这位看着柔弱,实际却不好对付的长公主。
而且在宫中这么多年的经验来看,这样的事情还真是时有发生。要么是那王妃自己摔下去的,故意陷害;要么是这位长公主听说这位王妃有了身孕,怕真的诞下皇子与她自己的地位不稳,毕竟她还是没有嫁过来的公主嘛,所以才动了杀机;但不管是哪一种,他这个奴才可是两边都惹不起的。
想到这里,那内侍总管也没有应了海愿的话儿,就只是向着已经揪住了曦的两个侍卫使了一个眼色。这一个眼神过去,可是包含了太多的意思了,所谓进可攻、退可守,是个明哲保身的办法。若是真的查明曦说的是事实,那自己算是给了这位长公主一个人情,人情多了自己总是不会吃亏的,来日方长嘛;可若是今后这长公主倒台了,自己这个眼神就可以说成是相反的意思了;至于那两个侍卫该如何理解,或是要做个替罪羊就完全看他们的造化了。
见那个内侍总管一个眼神之后,曦才被带走,海愿微微放下些心来,但又看看瀛盛帝那越发阴沉的脸色,就知道对于自己的考验也才刚刚开始。又看了一眼高高在台阶上的瀛盛帝和那些朝中大臣们,又看看还躺在地上打滚、似乎已经疼的死去活来的摄政王妃和那位摄政王,海愿清冷着眼神、淡定的看着眼前的这一幕,只是把念儿在手里牵的更紧。
无论怎么样,海愿都不会让念儿受到伤害,也不想要让念儿小小的年纪就经历这样颠倒黑白的丑恶一幕,所以该反击的时候,她不会手软,但一时的隐忍、静观其变,比曦那样冲动的大叫要有利的多了。
御医很快就来了,上上下下的人都在看着御医直奔那位躺在地上紧紧捂住肚子的摄政王王妃,而此时,众人也看到那位王妃的裙下有鲜红的血迹渗出来,虽然不是多的吓人,但众人的心也都悬了起来。而且有一部分人,都把最初的印象推翻了;很多人都在心里打算着,是不是这位王妃肚子根本就没有“料”。
而当御医快速而简单的检查了一下之后,马上向皇上禀告着:“启禀皇上,摄政王王妃已经有了两个月的身孕,只是这一摔……胎儿不保了。”
“什么!”瀛盛帝的身子猛的一颤,刚刚还双喜临门的喜悦仍在,突然遭此打击心头好像给一把刀剜了一下那么的疼,咬着钢牙皱紧了眉头,把视线向着还挺直脊背站立的海愿看了过去,随即大声的告诫众人:“还不快将王妃抬去偏殿好好医治,若有一线希望都要把皇子保住。”
“是。”
“是。”御医和那些还在周围呆愣的宫人们顿时慌了神,七手八脚的将摄政王王妃小心翼翼的抬了起来,就近向着旁边的偏殿跑去。而几个御医也简单的研究了一下,马上就拟出了一个急救的办法,有的跟着去急救,另有两个则是亲自去御药房抓药、煎药了。
见众人都向另一处看过去,瀛盛帝的心也悬了起来,看看偏殿方向叹了口气说道:“今日的宫宴就到此了……”一场喜事变成了如此戏剧化又常理化的悲剧,这样的宫廷争斗众人真是屡见不鲜了,但从瀛盛帝的眼神和脸色看来,发生在别人身上的是笑话,真的发生在自己的身上那就是一场彻彻底底悲剧了。
眼见着众人散去了,海愿仍旧拉着念儿的小手,站在那几级台阶之上,抬头看着高高在上的瀛盛帝,可以感觉到瀛盛帝那魁梧的身形下也包着渐渐苍老脆弱的心。才平静了不过三年的时间,之前就连他的发妻、那个恶皇后都算计着他;而现在又是子一辈的争权夺嫡,明争暗斗之下又有哪一个不是满手鲜血呢。
这次不管是海愿动手将摄政王妃推下台阶,还是那位王妃为了陷害自己摔了下去的,都终究是有一个小生命被牺牲掉了;一场权势之争,最后损失的无非都是那些毫无防范能力,而有可以被人利用的人而已。
“你不解释?”瀛盛帝也看到了海愿还站在那里,见她那仍然挺直的脊背,心里有着难以言喻的复杂。她是真的无辜,还是认为她本身是蓝桐国的公主,又有念儿的依赖而有恃无恐呢。
“不必解释。”海愿淡淡一笑,但笑容中总是有些苦涩的,无论自己多么的小心,总是逃不过被算计的命运。想一下海愿才又开口:“我站在这里,皇上您刚刚在宫殿里可以看到我动手?”
“没有。”瀛盛帝认真的摇摇头。这也是他刚刚没有马上给海愿治罪的原因之一,按照众人的猜测和当时的表现都对海愿不利,但毕竟不是自己亲眼所见,他是一国之君,不能先入为主的就断定一些事情。
“那就谢谢皇上宽宏了。婠婠不解释也是因为皇上英明,没有当时就给婠婠治罪,种种情况都证明此事确实还有疑点,婠婠等皇上给我一个公道就好。”海愿说的不慌不忙,她没有为自己辩解的权利,但她最好的武器就是从容。
“你且随朕来,听听御医的说法吧。朕不治罪不是放过了凶手,而是想要彻查此事,若是找到真凶和真相,自然绝不姑息。”瀛盛帝威严的说完,大手一挥,把袍袖一甩,转身带着两位宠妃先行向着偏殿的方向走去。
看到瀛盛帝离开了,那些宫人和内侍也都跟着向那个暂时安置了摄政王妃的偏殿而去,刚刚还各位升平、热闹非凡的大殿顿时就清冷下来,海愿又一次向上看了看那高高的台阶,脑中灵光一闪,心中已经大致明了:之所以那位摄政王妃没有选择在刚刚出大殿的时候就摔倒,而是还差这么几级的时候才演出了这样一幕,应该是有两个顾及的。
一是那位王妃肯定还不想死,而从起码有二十几级的台阶上一路摔下来,确实需要些勇气和胆量的,加上明知道会流产,再那样一摔估计命都没了,后面的戏码再怎么演也都没有意义了;所以选择比较稳妥的位置最重要,可以摔的狠、摔掉了孩子,却不能把命也一起摔掉了。
二是在上面的时候动手,毕竟宫殿里还有那么一大群的朝中重臣,也不可能都是和摄政王一路,万一哪一个正好看到摄政王出手,这苦肉计可就完全没有意义了;所以摄政王一家才选择在这下面动手,这样从上面直接望下来没有人会看到台阶下面发生的事情。
而至于那些守在下面的宫人,海愿相信,就算真的有人看到了摄政王亲自下手,估计没有人会像曦那样敢于当面说出来的。而更多的人会选择缄默或是尽管其变,在皇宫这样的大染缸里,哪个不会明哲保身,哪个就早早的死翘翘了;那位摄政王也一定是深知这宫里的黑暗,无人敢说真话,才会如此肆无忌惮的。
可是……海愿不禁诧异,那位摄政王为什么要亲自动手?明明是那王妃对着自己阴毒一笑,海愿想着就算是陷害应该也是那王妃自己摔下去才对啊。而那两个人又是何时研究、导演的这样一幕呢?仔细推敲下来,应该不是宫宴开始之前,因为摄政王妃在说她自己有孕在身的时候好像都是临时起意,那应该不会提前就设计了这样一幕,可宫宴开始之后两人都没有坐在一起,又怎么可以突然就计划出来呢。
孩子!海愿低头看一眼身边一脸茫然又满眼清澈的念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