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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黄姨娘的话怎么听都不好回答,若是谦虚的回答,自己是个没福气的人,那是生生薄了罗海天的脸面,若是承认自己是个有福气的人,那置其他的妻妾于何地,不是说她们都是没福气的人,福气不是都到了自己身上来了。
芷兰站在黄姨娘的面前,有些手足无措,眼圈子红红地,像极了无害的小白兔,罗海天看在眼里,有些心疼起来,轻轻地咳嗽一声,正要开口说话,黄姨娘目光微微地一撇:“爷是不是有话要说?”
“没有,没有,珠儿你说。”罗海天立马摆了摇手,不敢再多言:今儿个让芷兰进门,已经薄了珠儿的脸,现在哪里还敢让黄姨娘生气。
黄姨娘抿了一口茶水,点头:“夫人将这事交给我,那训斥妾侍也就成了妾身的分内之事,不过我也是第一次帮着夫人理事,有什么说的对与不对的,爷您也就多担待点。”这话有些埋怨之意,原本她是平妻之礼迎回来的,现在却成了妾室,否则这训斥妾侍之事哪里需要凌小小交代下来。
罗海天一听,脸上涨红了起来,低下头专心吃茶,屋里一时间静了下来,气氛陡然变得尴尬,他一连吃了几口茶,才清了清嗓子道:“这些内宅的事情,自然由小小和珠儿你们做主。”这句话就算是将芷兰给交出去了,黄姨娘展眉一笑,长长的睫毛微闪了一下,眼底流过不为人察觉的冷笑。
芷兰原本听了罗海天的话,脸上就白的丝毫没有了血色,却又在望向黄姨娘的时候,瞧见她眼底一闪而过的冷意,她忽然浑身一颤,遍体生凉,她心里陡然升起一种感觉,一种很奇怪的感觉:她和腹中的孩子,就好像那些自投罗网的蛾子,芷兰这一瞬间,心里涌现出一丝后悔——或许她今天来错了罗府。
黄姨娘又抿了一口茶,轻轻的放下茶盏:“也说的是,妾身谢谢爷的抬举。”她这是还当自己是平妻呢。
她说完之后,看着芷兰:“我们罗家在京城可是大户人家,不比你以前的小门小户,你平日的言行举止一定要加倍注意,千万不要丢了爷的脸面。”
她交代一句,芷兰就轻轻的福身去答应一声儿,没一会,那身子就疲惫起来,却不敢哼一声。
黄明珠一直叨叨不絮:“你伺候过爷,原本也应该知道爷的喜好,只是一些细节需要注意,日后更加小心伺候……”说了一大通之后,却又来了这么一句:“我也不多说了,你呢,有什么不懂的要勤问问丫头们,不要弄出差错来,惹爷不开心。”
芷兰听到这里,心里暗自嘀咕一身:这还叫不多说呀,还要她向丫头们勤问问,这哪里是纳姨娘进门,根本就是训斥丫头的话。
但是她能怎么样呢,谁让她的身契在人家的手里。
黄姨娘说一句,芷兰就乖巧的应一句,等到半响功夫之后,还以为黄姨娘终于是训斥完了,不想黄姨娘去让她重新泡了茶,又继续训斥起来:话里话外无非是嫌弃芷兰出身低下担心她上不了台面。
“世家可不同于普通富户,规矩方成,衣食住行也自有章程,你出身不算好,这些要好好的注意一下,如果错了半分便会被人耻笑了去,不但笑你上不了台面,只怕还要牵累爷和罗府的脸面,你呢,这些日子就留在在南院,一边调养身子,一边先把这些最简单的章程弄明白清楚,不要行差走错让人笑你,没有见识。”
芷兰眼圈子微红,却也只能低下头,再次答应着,黄明珠很多时候都是一个知趣的,她看出来,罗海天今儿个也只能忍耐到这里了,在训斥下去,只怕得不了好啦。
她伸手掩住樱唇,打了一个哈欠,伸了伸腰,对着罗海天道:“爷,今儿个不是要出去应酬的嘛,大姐姐那里有信过来,怕是皇上今儿个要招爷进宫,爷还是早点准备,莫要到时候慌了手脚。”
罗海天扫了一眼芷兰,有些放不下:“淑妃娘娘可说是何事?”
黄姨娘娇嗔了一眼:“爷这话说得,圣意哪里是我们女辈能胡乱猜测的。”
罗海天面色微微一顿,也知道自己刚刚那话说得不太得体,再想想面圣可是大事情,也就没有再说什么,起身就走了,不过,他心里是打定主意,一出宫就回来,片刻也不耽搁。
黄明珠乖巧贤惠的送走了罗海天,然后面色就开始变了,沉着一张脸,可是使唤起芷兰:“过来,我这都坐了大半天了,也不知道给我捶捶腿,真是个不长眼的。”使唤有孕的姨娘,虽然不太合适,可是黄姨娘什么人,那是淑妃的亲妹子,自然身份高贵,也就合适了。
芷兰咬着牙,看着眼前千娇百媚的姨娘:她一直以为有了名分,她就可以堂堂正正的住进了罗府,日后她和腹中的孩子也就有了依靠,虽然她也知道做姨娘是要到夫人面前立规矩的,但是没有想到同为姨娘的黄姨娘却使唤她像使唤一个丫头一样理直气壮,这根本就不是她想要过的日子。
她又想到前些日子在莲花巷子的日子,她心里的后悔更深了:她这是何苦为难自己?那些日子虽然她无名无分的跟着罗海天,可是跟前也是有不少仆妇,也是穿金戴银,衣来伸手饭来张口,什么事情都不用自己亲自动手的。
现如今倒好,她根本就连个婢女都不如,婢女还能抽空歇息片刻,而她,看黄姨娘的意思是不打算让她好过的了。
黄姨娘说着话,就躺在了软榻上,也没有进里屋上床睡的意思,芷兰没法子,只好跪在脚踏上给黄姨娘捶腿,因为软榻实在是太矮了,她跪在那里肚子屈的难受,没一会儿就觉得气闷心慌,心里已经将黄姨娘骂的狗血喷头,但是她想到黄姨娘手里的身契,她再难受只能忍着。
黄姨娘一直假寐着眼睛,不再说话,倒是一旁的丫头,不时的指点芷兰的力度和捶法。
芷兰是个有身子的人,不一会儿就腰酸背痛,再加上胸闷,没多久就气喘如牛,但黄姨娘就跟没听见一般,但只要芷兰手下的动作慢了慢,黄姨娘就轻轻的一动,她哪里敢真的停手,只好咬着牙撑着。
黄姨娘闭着眼冷笑:想和她斗,早着呢,让她进府,就是为了断了罗海天的念想——妻不如妾,妻不如偷,与其让罗海天偷偷摸摸的整天惦记着,还不如将这妖媚狐狸放在眼皮子底下,看看罗海天对着一张整日里疲惫无神的面孔到底有多长情。
她当年小小年纪,就可以帮着黄老夫人对付那些妖媚的狐狸精,自然不是个笨的。
罗府这里是热闹一片,而张府尹的府邸也是其乐融融。
张老夫人对凌小小是越看越喜欢,因为张老夫人年轻的时候也是个爽朗的人,什么叫脾胃相投,看着说话轻快,语言麻利的凌小小,张老夫人就好像看到年轻时候的自己,怎么能不喜欢呢?
于是,张老夫人热情的留了凌小小用餐,用了餐之后,还拉着凌小小的手,说了些谈话,那态度不但热情,而且热情的让凌小小浑身都觉得不对劲:小小不是个天真的人,世上没有无缘无故的恨,自然也就不会有无缘无故的爱,这张老夫人的行事,实在是太过热情。
有时候适当的热情可以让人如沐春风,但若是太过热情却会让人心生戒备,张老夫人是个爽快的人,至少明面上如此,可是凌小小不会忘了,张老夫人也是大宅门里出来的,大宅门里生活久了的人,对人都会多分戒心,这张老夫人怎么会如此行事,这背后定然有凌小小不知道事情发生——虽然这段时间以来,对她热情的人不少,可像张老夫人这般的,还是不常见的,她自然不能等闲视之。
这般热情的张老夫人,凌小小决定先远离再说,所以凌小小想尽办法终于摆脱了张老夫人。
出了张府,凌小小终于松了口气,她抬头看看天上的月亮,苦笑:送东西送到她这份上,还真的不常见。
苦笑过后,她低低一笑:“今晚的月色不错,咱们就当是月夜赏雪吧!”
凌小小回府的时辰已经不算早,再加上是冬天,天寒地冻下着雪,路上的行人已经没几个了,好在在府尹大人的治理之下,京城的治安一向很好,也没人胆敢在府尹的眼皮子下面找凌小小的马车来惹事。
马车缓缓地行在白茫茫的雪地上,在凌小小和几个丫头婆子的笑声中,进了一条胡同,再穿过两条胡同就到罗府了。
忽然,马车一顿,车夫一声惊叫,凌小小等人一惊,急忙打开帘子,却见冷光一闪,剑已经架在凌小小的脖颈之上,一道冰冷的声音,叫道:“不许出声。”凌小小等人还没来得及看向来人,就被一股子血腥气给熏得隐隐作呕。
说不怕,自然是假话,但凌小小还是力持镇定,身子微颤,点头。
那人这时才瞧见凌小小的脸,咦的一声,“是你?”
凌小小这时也听出了这人的声音,不是别人正是今天在张府瞧见的神仙公子,她转头,就对上他的眼睛,不由得再次呆住了,那双眼睛漆黑明亮,灿若星辰,即使是此刻如此狼狈的情况下,也丝毫不显得逊色,衬在白玉般的面孔上,说不出的好看,凌小小再次感叹这人的好相貌。
“你有麻烦?”此刻凌小小还抱着万一的希望。
“嗯,很麻烦。”这人的声音真的很好听,优美动人,徐缓静谧,沁人心脾,就好像山间泉水冲击巨石,发出的叮咚声,可惜此刻凌小小却丝毫不欣赏这难得一听的美妙之声。
凌小小眉头一皱,对着马夫吩咐道:“走吧!”她秉承少惹是非为好,这时候遇见这么一个全身是血的人,能有什么好事情,天知道他刚刚经历过什么事情,她很想一脚将这人踢下马车,可是她不敢,因为这人绝对不如他面上那般神仙,可惜她不但惧怕他手中的剑,也挺在乎人命的,眼睁睁的看着一条人命在自己的眼前凋落,她还真的不能做到无动于衷。
凌小小的心里真的堵的发慌,她不知道现在除了假装若无其事之外,还能做什么?
她狠狠地瞪了神仙公子一眼,示意他将架在他脖子上的剑给收起来:“刀剑无眼,小心伤人。”这一车的姑娘家,谁经得起这刀剑摧残。
那神仙公子听了这话之后,手中的剑一松,整个人也向后一倒,却还咬牙道了一句:“不要声张,先找个地上躲一下。”
凌小小这时候也顾不得男女授受不亲了,伸手扶住他,将他放平之后,才对马夫吩咐道:“去,把马车外的灯笼摘下来,然后就跟刚刚一样驾车,不要太急,也不要太慢,先回府,带到门口的时候,听我的吩咐。”小心无大错,虽然她做不到见死不救,可是也不想因为一时的善心就给自己惹上无穷无尽的麻烦,她不想自己受累,也不想身边的人因他而受累。
凌小小知道今儿个行事需要万分小心,因为这神仙公子的身份必然不是简单,能在府尹的府邸那般逍遥自在的弹琴,这身份怎么会简单,可是京城中人却能将这人伤成这种地步,那也绝对不是她能对付的人,所以凌小小想了想,还是不要被人知道为好。
马车不急不慢的行驶着,半点异象也看不出而来,凌小小为了掩饰那浓厚的血腥味,还浪费了一盒子香料,到了罗府门前,拍开了罗府的大门,凌小小下车,然后吩咐马夫从侧门驶了马车进府,最后不着痕迹的将那神仙公子藏在了冷清无人的偏院之中,她才算松了一口气。
当凌小小瘫在椅子上呼气的时候,不经意间瞧到那神仙公子竟然张开眼,看了她一眼,目中似有深意,神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