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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饶命-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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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奴婢求您少说几句,小姐真的真的绝对不是您所想的那样!她一直都在努力,也想更好的照顾白师父,只是……”

“只是手脚笨了点而已,一个自小就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连自个都照顾不好的大小姐,怎样去照顾别人?”

“少爷!”卓武只喊了一句,就闷着脸找不出话题。

过了许久,宇文元丰蹙着眉深吸了口气偏过头去“抱歉,我只是,太过担心……姑母,所以一时就……对不住”

眼里已开始闪烁泪花的程凌璃幽怨的横了他一眼,咬着下唇嘟囔,难道她就不担心师父?

“想必各位也都累了,请早些休息”某少侠丢下一句,再不理这边争执的情况,持着冷漠的表情进了里屋。

见南宫玉的面色已有些不善,程凌璃识趣的闭上嘴,眼珠子瞧了瞧里屋的状况,顺便怒目斜了某位太子一眼,转身利落的拉开门,昂首大步离去。

“卓武……”

“少爷?”

“饿了,吃饭”

35。…第三十五回

七夕,人约黄昏后;入夜,月上柳梢头。

色彩斑斓造型各异的灯饰缀满了闹市的夜空,一只只系在赤色的绳索上,随风摇曳着穗子,如一串串玲珑酸甜的冰糖葫芦。

人山人海是怎样的场面?看见满街都是稀奇古怪的玩意儿又是怎样的心情?约定的意中人若是爽约,又是怎样的凄凉无奈?

但无论怎样,处在七夕画景中或欢喜或失落的人们,定无法理解那些渴望却踌躇进入画景之中的人的心情。

仿佛离了红尘一般,只是远远的望着,始终融入不了画中。而即便是入了画,画中没有心中所喜的人,那又有什么意思呢?

“小姐,我们回去吧?”

“等会儿,我都还没捞到那条大鱼呢……哎,再来再来!”

“可是……”

“你也来呀!喏!就捞那条尾上带黑纹的,快!”

“小姐,白师父……”

“还早呢,我们现在回去不就打扰到她休息了嘛。好啦好啦,这轮结束我们立刻回去。难得出来一趟,应该深入体验江湖才是。哎,这!这儿!”

“小姐……”(文-人-书-屋-W-R-S-H-U)

京城东西南北中,皇城占中央,城北分官宅,城东城西分商庶。此地位于京城偏南地段,供应各种玩乐小吃,等等零碎设施。集市,白天倒还正常,热闹却已见一斑。一旦入夜,则是另一番景致。今日佳节,城中竟是更为繁华兴盛的情境。

吆喝嬉笑声中,食摊上蒸起的烟雾,在熙攘的人群上方徐徐飘散。相携共游的亲友或伴侣,面上无不带着惬意或甜蜜的笑容。

走过石桥,俯视河岸畔,人声鼎沸。往来青年之中,只见不少女子手捧几只竹碗或纸船,跪于河边对月许下心愿,最后放出小船让其随波漂远。而能见,因“船”只的点缀,河面星光灿烂美如梦幻,竟与夜空中那条璀璨无比的“银缎”交相辉映。

“少爷,咱们真不顾程小姐了?”

夜市的灯光映入他的眼瞳,望着桥下成群的男女,他沉吟“是不是只要诚心诚意的对着河灯许愿,愿望终能实现?”

“少爷,不管怎样,从一开始程小姐就是因为跟着咱们才迷的路,现在不顾她们,这万一出了事该由谁负责?”

“人是不是一旦有了心仪之人,什么都会改变?卓武,你可喜欢恶女?”

“少爷!您别吓我,我胆子小”侍从面露惊恐,持剑护胸,似已被深深的打击到。

“……瞧你这样,我倒还真起了兴致想看看苏素到底如何将你吃掉”

、文、侍从面沉如灰,瞪起惶恐的大眼很是吃惊。男子将竹船塞入侍从手里,撇了撇嘴“没意思,回去了”

、人、“可是程小姐……”

、书、“你自己看着办,老太太要人我就报你的名号,呵呵”

、屋、“等等,少爷!少爷……”

于是,在这浪漫的七夕之夜,茫茫人海之中又多了这么一对可怜男女。一位书姑娘,一位卓侍卫。

从燕京城南徒步返回八里庄无需花费多少时间。功夫深些,不过一盏茶便已身处庄内,而功夫浅些,也不过一刻钟的事。

宇文元丰提着一盏别致的花灯慢悠悠地走在进庄的那条林荫道上,他心中有些迷茫,对某些事深感忧郁。至于闷在哪儿,想来想去则全因他那位名义上的表姑母了。瞧瞧别人家的公子哥儿,有些钱财权势的哪个不是左拥右抱?最不济也有个中意的美人抱在怀里吃香的喝辣的。再看他,贵为太子,要什么没有?但自从认识了那个名叫白泷的女人,他哪日不是孤单一人赏花赏月赏清酒?

中毒!他想他肯定是中了那白泷的“毒”。不容易阿,真不容易。身为太子不仅抗下“逃婚”的恶名,竟还被家里的老头子赶了出来,顶着随时都有可能丧命的危险,毫无头绪的赶来异国他乡办事。遇见她了,开心么?但更多的却是失望。人是找着了,但悲哀的是,一时竟找不出任何理由去接近她烦她。而见女子病得越加严重他却无能为力,还得眼睁睁看她与一个可恶的道士谈情说爱……

顿时,脑子里滚起一堆越积越恼火的东西,表面上仍是一副吊儿郎当模样的宇文元丰,气的差点甩掉一路提回来的灯笼。但不过一抬头,远远正见一个黑影张皇失措的跑来。

来人还未停顿,就先已急忙开口“公子是东厢五号院子的客人么?”

“什么事?”

来人喘着粗气狠狠地吞了口唾沫,抹去脸上挂下的冷汗,回道“小的是东厢听候差遣的杂役小六,晚饭后小的听另一位公子吩咐一直守在院门口不曾离开。可是就在刚才,大约一刻钟之前,小的听见公子们的院子里有些动静,于是小的就与另一名杂役进院子瞧了瞧情况……然后小的就看见那院子里到处都是鲜血……哎,公子,公子!”

八里庄本就是一个江湖客栈,常人若没有一些身手本事,是绝不会故意找事或借胆住入庄内。而入住的客人,照样得按江湖规矩办事。只要不在庄内斗殴,不影响客栈生意,要杀要砍请往庄外四里随意解决!

尤小六很想“屎”!他被一位客人连人带命的“劫持”到庄里的命案现场,就算不死也差点给吓出屎来!

这一切都是他的错么?该是他的责任么?他什么也不知道呀!这叫啥?好事从不经他的手,坏事却常常敲他的门。

话说几个时辰前好不容易才赶了顿饱饭,又说七夕,看人家厨房的啊婆都有人约了,怎么自个就一直没个姑娘看对眼呢?他尤小六,家境品行虽不咋的,但活了这么些年,街坊邻里对他的模样就从未有人评过半句难听的。往好些讲,若不是穷的荒讨不了媳妇,凭他这皮囊长相,绝不比京里那些混吃等死的公子哥儿差。其实嘛,今儿没人约也就算了,毕竟他待在这样的庄里也确实难遇几个雌的,但怎么着看门的事又轮到他了?东厢第五号院子?这不是今日傍晚才登记的奇怪房客么?为什么没人轮值,难道都给吓走了不成?

其实值勤的活儿也不需要多认真,反正人往院门口一站,只要别叫管事看见,管你是歪的还是躺的。按说今日七夕,这号院子里的几位客人想必也都出去玩了,于是他趁机偷会儿懒,与一同值勤的小八聊聊他家啊猫啊狗的趣事。可当话题才聊到小八家的母猫如何征服公猫的时候,那边院子里就出来一儒雅青年,笑咪咪地对他二人说“没得到里头的人吩咐,谁也不准踏入院子半步”

这好办,能不进去他们还懒得巡查院子,这万一惹出个什么事,他们也好装作不知,少负些意外的责任。

随后,儒雅青年背负一把不知名的长剑出了院子。直到青年走远,那背影竟还能叫人产生一股浑身战栗的压迫感。

时隔一盏茶的工夫。

“听到了吗?里头有声音?”

“你那鼻子已经跟狗似的,难道耳朵也像?”

“骗你我就不叫孙小八。你听!”

“……你本名确实不叫孙小八,不过,这听着倒像是饭碗砸碎的声音?”

尤小六发誓,事情的起因经过他毫不知情,但恰巧事情的结果偏偏让他不幸有机会亲眼目睹了。

那一瞬,最热爱生命的孙小八同事才一进门,就给一刀挑飞了脑袋。而万幸走在“孙盾牌”身后的他,慢了一步尚能及时避开突然袭来的危险,也亏他机灵,当即倒在茂盛的草丛里头充装死尸。那会儿,他还有些神智摸了把满是血水的脸庞,但抬头却见,圆月下高枝上,一名身穿白衣发如白雪脸如夜刹(背着月光)……是男是女?反正就是那么一个人,披散着白发仿佛幽魂一般,以某种诡异的姿势单足立于一根细如小臂的枝顶静滞不动。而树下,则全是身穿黑衣脸罩黑纱手持刀剑的夜行人蹲伏四周!

得!好事不来,坏事趁七夕佳节一股脑的全扑上来了。就说眼前遇到的事,这份要命的活计若不是看它每月月薪十分丰厚,打死他尤小六也不来参合。现在最坏的情况,就当免费看了一场以命换来的打斗,感觉前十几年活得……虽然少了个媳妇,但也算值了。

浑浑噩噩地趴在草丛尸堆间的尤小六也不清楚事情是啥时候结束,只当他睁开眼,院子早已是一片惨不忍睹的景况。好在领班的带人闻声赶来,拯救了那个跪在血泊中呕得差点虚脱的尤小六尤同事。

“人呢?”

“不,不知道……”尤小六很冤,他是目击证人没错,可也不能都来问他啊。连同这位公子,为什么开口第一句都是一样的?还有,请别拿凶恶的能够吃人的眼神瞪他,他真的啥也不知道啥也没看见啥也没听见呀。

一转眼,问不出名堂看不了热闹的一堆人散的散,清场的清场。唉,人一旦经历的多了,对眼前这种已被规划到“琐碎”一类的小事,久而久之也会成为某种习惯,而最终也能练成一种自然麻木的态度。

因与领班熟识而免受了责罚的尤小六,带着一脸的虚弱远离了事非之地,此刻正孤零零的荒坐在一处废弃的池塘边傻傻的愣着。想来想去,他觉得自己的人生非常失败。为啥这么说尼?他尤小六活的很健康没错,但父不详母不明的他,幼时得人收养又外带多了个姓氏,大概已是老天对他最大的恩赐了吧?

收养他的是个穷困的老书生。老书生娶有一房自小订下的媳妇,但或许是这媳妇心眼太差毛病太多,生了五个女儿仍没能生出个带把子的。等到第六个即将临盆,那媳妇一口气没给上来,就眼一闭带着那个未出世但听说仍是个女婴的娃儿去了。

正房媳妇去后,时隔多年,老书生经人介绍又娶了一个寡居多年却小他十多岁的小寡妇填了二房。小寡妇可是个人精呐,不仅掌管着老书生本就不多的积蓄,还将五个大房生的女儿全都许了人家,而礼金啥的就别提会落到谁的手上了。

老书生的二房是个人精没错,可精却只精在对一些鸡毛蒜皮的事上斤斤计较,娶来三年那肚子竟始终不见动静。后来一打听才知,这寡妇之所以成了寡妇,就因为第一个男人看她没有生娃的本事,却又懦弱的不敢当面休她,一恨之下不小心给掉河里淹死了。

等到了第五年,老得已无法传宗接代的书生,某日却从一个破庙里抱回一个病得只剩下一口气的男娃,取名小六。

这些年,尤小六跟着京城一些地皮混混成日转悠在闹市里干着“特殊的工作”。干他们这行的也有特定的规矩,凡老弱病残不干!而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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