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变色龙终曲-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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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废话!”男主人飙起七级疾风。“我长这么大,难道连猫咪吃什么也得劳烦你告诉我?”

难说喔!谁听说过爬虫类会关心其它动物的生态和习性。

“那你干嘛问?”这家伙一照面就给她委屈受。

“我是问你抓这只猫过来做什么?”他敞露的赤膊偾张着明显的肌理,随着怒气鼓振起来,凶横地霸行到她鼻尖两公分处。大军压境。“怎么?你嫌我的伙食不够滋养,特地奉送一只穷酸猫当下酒菜?”

“你……”灵均倒抽一口冷气,却也嗅进他刚强的男性气味。

老天!他闻起来……就像刚下床的男人。粗鲁性感的气息既温又醇,有如一杯甫冲调好的牛奶,绵密香浓,吸引人大大地呷他一口,再闭上眼睛,回味着那股香稠润滑过齿间、口间、喉间,缓缓降下喉际,沉淀在胃内,而后放纵那份温存荡漾在体内深处,每一个角落──

她轻震着,咽下一口唾沫。

“要命!”邬连环低吼。

她下意识地畏缩了,还没弄清楚他又想抱怨什么,唇间吮啜着水泽的想象倏然成为事实。

他,吻住她勃发的幻象。

邬连环第一次升起对女人动粗的念头。

她怎么可以?怎么可以用那副迷眩的神色斜睐他?她应该晓得,一个纯美的女孩绽露着被情欲冲昏头的痴憨相,多么容易引发男人采撷的心理。

这个小处女诱惑了他,以她最纯洁的方式。害他该死地渴望占有她毫无瑕疵的娇躯,却又该死地浮现蹂躏国家幼苗的罪恶感。

惨了,真的惨了!上回在青彤校园浅尝即止,他就应该了解屈灵均的危险性。偏偏他不,相反的,还千方百计游说她贡献出钟点与香躯。此刻,光是她荏弱无助地杵立在自己面前,都能引发他如许强烈的冲动,他又怎能担保未来不会发生任何事端?!

和她这样的异性交往,最是麻烦透顶。她们才学不会什么好聚好散的哲学,一旦有了亲密的肉体接触,即代表他得开始计画以后要生多少小孩、养哪个品种的小狗。

而他痛恨婚姻和家庭所象征的琐碎生活!

玩完了──

真的,他想对她动粗。最好能拖她到一处杳无人烟的地点,剥除她身上碍眼的障碍物,扔开那只吵死人的小猫,然后,对她狠狠、狠狠地“动粗”……

“噢!”他猛然跳开。

好厉害,胸口中了暗器。

灵均被他突地中断的强吻震醒,眨了眨涣散迷蒙的瞳仁儿,不知以对。

“嘶──”队长背脊的猫毛尽皆耸竖成盾牌,狭长的针状撞孔死命瞪住他。“嗤──”

“SHIT!”两道利爪抓搔出来的细痕,鲜血丝丝地切画在他胸膛上。

他用力抚掉沁出来的血珠子。

“对、对、不起。”她微眩的脑袋依然无法恢复正常的运作。“队长以、以为你,你在欺负我……”

什么叫“以为”?他确实在欺负她。

小哑巴如果可以收起她那副无助小处女的形象,避免激发他的罪恶感,邬某人会感激万千。

“随你如何安顿它,等我换好衣服,不想再见到这只应该处以殛刑的杀手猫。”邬连环瞬间颓软了下来,恼怒的手摆了几摆,踅进卧室换装去。

唉!春宵苦短日高照──

※※※

邬氏别墅的主人不愧为艺术家,针对自家庭院的设计,自然见其巧思。

近两公尺高的凤凰木沿着围栏而植,形成蓊碧的天然树墙,内部庭院占地约莫四十坪,绝大部分面积覆着青绿的草皮,荡漾有若澄绿的矮波。庭院中央,虽然不能免俗地塑景成假山流水,却少了一分随处可见的匠气,添了几许融入四周景色的写实。

潺潺的人造溪蜿蜒主屋一圈,起点和终点皆布置在假山底部,几株杨柳依着池畔而逸洒,乍望之下,飘送清凉的仙灵之气。

灵均踩浸在及膝的池水中,已经超过九十分钟。所幸天气仍然炎热,因此还不算太难受,倘若男主人的待客态度可以稍微改善,相信她会更加觉得如鱼得水。

笼罩着纤躯的衣袍,已经更换成他特地准备的式样。古罗马仕女嗜穿的长裙从她胸线下方飘逸成白云,而两侧香肩却是裸露的,甚至微现一道引人无限遐思的乳沟,两段粉嫩的藕臂雪光照人。

山风徐来,拂动她浸湿的裙身,飘飘然有出尘之姿。

涧水。女子。优雅。轻灵。诱人。

他没看错人。屈灵均果然将他想象中“纯洁的罗蕾莱”的形象诠释得完全贴切。

邬连环蹲在池畔发呆入定。而且,一发呆就是一个半小时。

“我……”她发出第一声怯涩的试探。

“闭嘴。”闷闷的嘶吼马上打消她其余的企图。

“可是……”他这样半声不响地盯视她,除了开头的“玩玩水,在池子里走一走,随便你想做什么”之外,再也没有任何指示,她开始感到坐立不安。

足足又过了十分钟,屋内的艳妹慵懒地提着一壶凉茶出来,才又打破沉默。

“谢谢。”邬连环视而不见地接过瓷杯。“小夏,你可以进去了。别让那只蠢猫弄坏我的胚模。”

灵均抿拭着干涩的下唇,非常嫉妒他。

“我想喝水。”她嗫嚅地提出要求。

“喏。”他顺手将呷了一大口的瓷杯递给她,就算打发了。

灵均迟疑了一下下。这杯茶是他喝过的,可她再不接过来,只怕从此没水喝。

于是,清纯而诱人的仙子接过瓷杯,含着满心的异样情愫,轻轻将褐色的甘泉送进口中。

“好。”他忽然迸出赞词。

灵均凝住啜饮的动作。她做对了什么?

“现在开始出点声音,任何主题都行,让我看看你说话的样子。”大师又有新鲜的指令。

玩艺术的人,果然行动诡异。他又不是没瞧过她发言。

“呃,那个──”骤然开口,灵均还真不晓得要说些什么。“屋里的那位小姐……是你的什么人?”

问题刚出口,她便巴望平空出现一团泥浆,塞进自己的樱桃小嘴里。

傻瓜!人家的屋子里出现丰润美艳的佳人,与你何干?这样问出口,彷佛你心中很在意似的。

“嗯。”他的焦点依然发直。“不错,可以,继续说下去,不要停。”

莫名其妙的响应。

敢情大爷他仅限于要求模特儿开口,至于她所吐露的发音语句,并不产生任何字面上的意义。

“我我、我──”别激动、别激动,她必须压抑太容易波动的心绪。“邬先生,我的句子、结尾有问号。”

“我希望你能多加几个惊叹号,谢谢,感激不尽。”他向来不耐烦应付被动的模特儿。“这样吧!你朗诵一篇“长恨歌”……不行,“长恨歌”恨得太短了……不如你背一段“三国演义”什么的来听听。”

“你、你──”灵均暗恼地偏转过身子。

可恶!利用她利用得如此彻底,天下鄙劣之大成,全部齐聚在这男人身上了。

不理他!

“喂喂喂,你胡搞什么?谁让你背对着我的?”变色龙又转化成喷腾的火焰红。“转过来。”

“不。”担任他的模特儿,并不代表赐予他欺压弱小的权限。“你太失礼了,道歉!”

他该死地才会道他妈的歉!所有气氛全给她杀个精光。

“姓屈的,我管你是曲线美的“曲”,还是曲射炮的“曲”,反正你立刻给我、转、过、来!”

“曲线美的“曲”和曲射炮的“曲”,还还、还是同一个“曲”。”大丈夫行不改名,坐不改“屈”!

“好!你姓死人身上长的“蛆”,行不行?”他的恶形想状果然收敛不到半个炎午。

“你!”直挺挺的背脊泛起无法抑制的怒颤。“你才是爬虫类!”

“屈灵均!”一身干爽的男主人鼓着热腾腾的怒气,扑通跳入她戏水的行列。

“山不转人转”正是为了此时此刻的镜头发明的。既然他的假山没法子换转到另外一头,只好由他这个“人”来替她转转。

破水的哗啦响吓了水中仙好大一跳。灵均忙不迭回身,赫然发现自己的鼻端顶住一堵古铜色的肉墙。

可耻,他举行落水典礼之前,犹不忘褪掉干爽的盔甲。那么她落得半副身子湿漉漉的下场,又算什么?

“你给我过来。”强猛变色龙使劲板动她不屈的嫩肩。“站在这里──用这个姿势──你的脚在做什么──对,就是这样──”

纤薄若蝉翼的丝料哪里禁得起他的摧残。

灵均察觉变色龙的粗手粗脚随时有可能让自己曝光,即使生性再怯懦矜持,这个当口也顾不得了,先保疆卫土要紧。

“不要啦!放放放──开!”她比较吃亏,同一句话得分成两段来申诉。“别拉我的衣服──哎哟!”

“你还敢跟我缠斗?”邬连环险些气昏了龙脑。“阁下究竟有没有职业道德?──过来!”

两位成年人加起来也有五十岁了,吵起架来仍然像娃娃国的娃娃兵一样,幼稚得不象话。

躲在主屋里看热闹的一人一猫禁不住摇首,彻底无法苟同。也真难为了上帝造人的公平性,既捏塑一个邬连环,成就他原始而稚真的本质,又特制一名和他旗鼓相当的搪瓷娃娃。

蓦然间,嗤啦一声。

“啊!”灵均尖叫,飞快拥着从左胸裂开的薄衣蹲下来。

娇躯骤然浸到十度左右的冰泉中,重又抖了一下,连忙弹立起来。

“呀!”第二声娇呼从打颤的唇间迸出。

好、好冰!尽管她的小腿已经习惯了凉温,其它部位可还没有。

鲁男子邬连环的举措,猛地又僵凝住。

美……

软衫一沾着了水,霎时形成透明朦胧的第二层肌肤,紧密浮贴着她丘壑玲珑的身躯。而她犹不自觉,拥着酥胸的裂口,努力想甩掉黏附的小水珠子,一大片粉光玉肤泄漏了女性的秘密。

滑润的体肤,晶莹的肌理,当年米开朗基罗若是有幸亲睹如许完美无瑕的女体,或许他名传千古的塑像就不会是男身的大卫王。

每寸雪肌玉肤的表层,濡贴着一层米白的透明丝料,那种若隐若现的吸引力甚至超越艳星蓄意裸露的诱惑。

要命!他,又想动粗了……

“喂。”灵均斜瞄到他逐渐深暗的瞳眸,剎那间俏颜涨红,警觉心大作。“你、你又想做、做什……呀!”

最后一声轻呼含进他的唇里。

真的怪不得他!任何正常男人面对这般的可餐秀色,不可能按捺得下独吞的念头,更何况他向来不避讳原始的人性需求。

“邬……唔……”她用力挣撼着不动如山的钢臂,其势却如蜻蜓卯上石柱。

直到这一刻,她向自己肯定,邬连环真的太逾矩了。必须有人出面教导他,他没权利说哭就哭、要笑就笑,没事还顺手拉过一名半裸美女偷偷腥。地球自有她运行的轨道,可惜的是,这条轨道并不依循邬连环先生的性情而生。

虽然他的唇诱使人沉沦……

“放、开、我!”灵均勉强挣开他的狼吻,却扯不脱铁箍般的拥抱。

“你、你你──”酝酿多时的怨气随着忿忿的泪水,迸发成灾。“你太过分了!怎么可以这样藐视女性?家里藏了一个,臂弯还想偷抱一个……你……贱!”

邬连环不确定自己是被她开了水闸的目眶惊住,或者她的指控。

“这是什么?”他接住几颗下滑的小水珠。

“咸的水蒸气。”灵均忿忿地抹去软弱的证据。

“眼睛怎么会淌冒咸的水蒸气?”

“因、因为──”她一时语塞。“因为我看不惯你金屋藏娇,败坏自己的身体康泰。”

“你还真有良心哦!”他顿了几秒。“谁跟你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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