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变色龙终曲-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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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会烧出几颗舍利子?”

可能是被他讽刺了大半天,已经免疫了吧!灵均发觉他邪恶的人身攻击已经降低了杀伤力。

头儿一撇,干脆不睬他。

“真有个性!”邬连环坏声坏语地喷了口气,强塞一根银叉进她手里。

这……这是做什么?她怔愕着。

“吃!”转眼他又从流氓变身为专制的保母。“没把整桌食物吃完,阁下的尊臀休想离开这张椅子。”

恭敬不如从命。再说,她也消耗光了和他对峙所需的卡路里。

邬连环沉着臭脸凝视她秀气的吃相,越想越不甘心。

小哑巴既然够格俱乐部,显见她的来头应该不低,负担一顿晚餐自然是绰绰有余。她可怜巴啦地愣坐在对面,冲着他的食物流口水,其实不过是最不入流的苦肉计,智商零点一的傻子也看得出来。

偏偏他硬是被她非洲饥民的馋相触动了。

简直莫名其妙!他这个人向来信奉独善其身的原则,旁人的瓦上结霜与他半点儿不相干。然而,这女孩就有那么一丁点邪门的影响力。

八成是她外形的缘故。他暗自提出解释。

未施铅华的雪肤衬着及腰的乌丝,一身素雅简便的鹅黄圆领衫,下搭一件玄黑的软呢长裙,在在流转着清新而水灵的女大学生气质。

没错,肯定是她的纯美无邪在作祟。改天换一套荡妇装,他包准对她楚楚可怜的假相免疫。

“你叫什么名字?”他粗着嗓门盘问。

“屈灵均。”她啜口冰水,冲下嘴内馥郁的起士酱。

“我就说嘛!原来是屈原转世,当真成过仙的。”他闷哼。

灵均又涨红了脸。

“才、才不是。”她吶吶地反驳。“我恰好在端午节诞生,父亲又姓“屈”,所以爸妈才以、以屈原的别号为我命名。”

不过,她倒是很讶异邬连环竟然知晓“灵均”是屈原的别号。以他粗鲁不文的举止,她一直以为他充其量只吸收雕塑方面的知识,文学内涵必定与他的修养一样惨不忍睹。

“奇怪,我闲着没事干、自言自语,谁要你搭腔?”他不太爽快地抢白。

灵均无故又吃了他一顿排头,闷声不敢再吭气。

“你究竟瞎缠着我做什么?”

“……”她埋头径自吃通心粉。

“你说说看啊!”

“……”餐叉探向最后一颗肉丸。

“你哑巴呀?不会回答呀?”砰!失去耐心的拳头拥向桌面,霎时摇晃出水杯里的半盏清液。

“喝!”她倒抽一口凉气。“你、你你在和我说话?”

“废话!这张桌子就坐着我们俩,我不和你交谈,难道找屈原聊天?”

“可是,你刚才就在自言自语,没和我说话呀!”她深觉委屈。

“嗯,有道理!”邬连环居然点了点头。

灵均本来以为他会被她的反驳气得叽哩呱啦叫,没想到竟然也会赞同她的论调。

所以,称呼他“变色龙”绝对不为过,平常明明暴躁得很,三不五时又突然冒出很讲道理的一面。

“还有……请你别再叫我、小哑巴。”她低声央求。“我或许咬字不、不清楚,可是,也没有哑、哑巴呀。”

那脸小媳妇的卑屈相莫名其妙地触发他的罪恶感。

“我问你一次,给你两分钟的时间回答,你究竟想不想表明自己的来意?”

灵均已经稍稍摸出这男人阴晴不定的脾气,最好赶在他改变主意之前,把握机会。

“我、我是青彤大学的学生,呢,我有一个小小的要求──”

“停!”他高举起右手。“先让我丑话说在前头。我唯独不答应两种邀约,一是采访,二是出席公开场合,除去这两项忌讳,其它一切好淡。OK!轮到你发言。”

当场便害她讲不下去。

“可是,我、这个……”灵均慌了手脚,整盘棋局全被他打乱。

“嘿嘿嘿,你果然来者不善,对吧?”邬连环幸灾乐祸,活像捡到了便宜。“我已经把自己的原则表达得简洁清楚,你也将自己的本意暗示得相当明白,显然咱们俩不可能产生共鸣啦!既然如此──”他拍拍屁股起身。“请恕小生不克相送,后会无期。”

“请等一下。”灵均连忙推开椅子。

“坐、回、去!”他扯出下吊眼瞠瞪她。“假若你再敢追着我跑,我保证向警方控告青形大学的学生妨碍自由。”

认真的语调清清楚楚地传达出──他是认真的。

这回灵均不敢造次,欲哭无源地跌坐回原位,睨着他昂首阔步地离去。

合该她命中犯小人,竟连区区一桩演讲的请托也宣告败北。

或许表姊和阳德说对了,她德薄能鲜,这辈子顶多适合替旁人跑跑腿,打理一些细微琐事。

两吨花岗石,再度哗喇喇压向灵均的百会穴──

※※※

“喂?”凌某人夹手抢起杀风景的话筒。

她的小说正如火如荼的阶段。依照剧情发展,女主角即将被潜入的坏蛋头子打晕,绑架回巢穴里,等待男主角送来白花花的赎款。紧要关头,思绪竟然被要命的电话铃声中断。

“……”彼端陷入全然的沉默。

“给你两秒钟,再不吭声我就挂电话。”难得她向来嘻嘻哈哈的嗓门呛着火药味。

“……老师,是我。”灵均好不容易止住的泪眼,二度威胁着泛滥。

一天之内,她已经连续被两个人限制发言时间。

“嗨,灵均。”最后一丝严苛马上蒸发掉,转而让亲切温和的语意代替。“这么晚了,怎会想到打电话给我?”

“对不起,打扰你赶稿。”她埋进被窝里哀怜了两个半钟头,竟然忽略韶光飞逝。

原来此刻已经深夜十二点。

“没关系。”凌某人敏感地聆出她的声音微带沙哑。“你的声音怪怪的,感冒了吗?”

她决定不拆穿灵均哭泣的事实。

“不是。”灵均沉默了半晌。“老师,我、我……我需要一点建议。”

“关于美术系的委托?”

“嗯。”她一思及邬连环那尾文化流氓,就想掉泪。“我遇到一点小困难。对方极端不合作,而且,态度、有点负面。”

多么轻描淡写的说法。

“我猜你依旧不愿意将CASE发还给阳德他们,是吧?”

“我……”她咬住下唇,勉强吞下喉咙的硬块。“我想再尝试一次。”

方才犹疑了许久,便是担心向凌某人求援后,会招来任务解除的命运。

“没问题。”凌某人一向倍仰民主开放的原则。“灵均,你读不读金庸的武侠小说?”

“表姊、借过我几本。”她打起精神,聆听训示。凌某人天外飞来的一句话,通常含有无尽深意。

“听好罗!金大师笔下的侠客们通常掌握一项不败之钥:“他强由他强,轻风拂山岗。他横由他横,明月照大江。”你懂不懂?”

“这个……好象有点文言文。”

“唉!出版社的总编辑也曾经批评过这一点。”凌某人喟叹着无止无尽的忏悔。“那四句睿智的话翻译成语体文就是:“随他去乱打乱跳,老娘一律当成没看见。”这样你就明白了吧?”

“明白了,谢谢老师。”果然有够“语体”。

灵均若有所思地放回话筒。

凌某人的建议不无道理。邬连环之所以让她体内的受挫感大量繁殖,便是因为她太在意他粗率的言语和态度,只要忽视他那层如狼似虎的外衣,表皮之下的邬连环也不过是个“公的人”罢了。

既然她能和阳德、表姊夫袁克殊,以及校内数十位异性相处得和睦融洽,没理由遇见他就杠龟。

对!她必须更改策略。下回再碰面,不妨将他视为无理取闹的小孩,而她则是成熟宽容的母亲。

身为母亲,她有义务扭转小孩失仪的礼节修养。

再不济,顶多当他是一条小狗。

人被狗咬是经常有的事,伤口抬到嘴边吹吹就算了,干嘛降低自己的品格,蹲在地上也回咬它一口?

灵均挥掉所有泪痕,痛下决心再接再厉。

当晚,她的睡梦中尽数充斥着张牙舞爪的突变生物。

一只高大的变色龙突然延长出秋田犬的巨头,转眼又幻化为邬连环的臭脑袋,追咬得她无路可逃。

那个艺术流氓,即使是在睡眠中,也不让她安稳──

第三章

邬连环支扶着抽痛的额际,步履维艰地跨向门口。

经纪人为他安排的菲佣和钟点管家,上工不到七天就被他炒鱿鱼,以免家中没事多添两串陌生人的足音,干扰了他的工作兴致。当初想得好,单身汉嘛!邋遢一些无所谓,生活轻便就好。

今儿个一早,他开始打算推翻自己的简单哲学了。

昨夜被艺廊的员工们硬拖向酒店,举行展览成功的庆宴,他的酒量原就不太高明,这厢更是被一群良心给豺狼吞掉的员工们灌成一摊烂泥。好死不死,下午一点整,不知哪个不识相的家伙跑来轰他的门铃。

妈的!一点耶!对他这位夜猫族来说,等于“三更半夜”,偏生没人可以替他打发掉锲而不舍的恶客。

“谁?”邬连环头昏脑胀,勉强拉开一道寸许宽的小空隙。

“邬先生。”一道粉鹅黄、鲜嫩如初绽雏菊的倩影,盈盈冲着他柔笑。

“要命!”他掩住不愿卒睹的眼皮子哀鸣。“我早该知道的,当然是你。除了你!还有谁会有这种兴致上门找我麻烦?”

灵均的足尖赶紧卡进空隙里,在夹缝中求生存。

“邬先生,您生、生病了?”

他看起来糟透了,活像让十匹健马踏在身上大跳踢达舞。血丝有若错综复杂的台北市街道图,占满他眼球的白色部分,青湛湛的胡髭在他下颚形成一大片黑暗大阵,一头浓发看样子只以手爪代替梳齿,爬抓过千百次。

但,那不修边幅的仪表反而呈现出极度性格、极度阳刚的男人味。

她生命中出现的男子,莫不倾向于温文潇洒、有教养的典型,譬如阳德,又譬如她未来的表姊夫。至于如邬连环这般犷达粗蛮的风格,十年也碰不着一个。

一颗芳心,悄悄乱了调。

“我没病,不过你若想打电话叫救护车,我也不反对,噢……”邬连环顾不得驱退烦人的跟屁虫,着扶住狂痛欲裂的脑袋,反身踱回客厅。

眼角一瞥见牛皮长沙发,他立刻窝进去,瘫成极乐登仙的尸体。

喔……那个死老夏,臭经纪人,竟敢卯起来海灌他,此仇不报非君子。

灵均亦步亦趋地踏入邬姓变色龙的地盘,暂时不晓得应该从何发动怀柔战术。

来这之前,她预料这位粗鲁的流氓兄恐怕会摆出他(奇*书*网。整*理*提*供)一千零一副恶人脸,哇啦哇啦臭轰她难听的罪名,难得遇上他龙体微恙的关头,事前的推论登时派不上用场。唉!这只变色龙又转了一种颜色。

“我替你冲杯热茶。”灵均想法子替自己找点杂务做做,打发时间。

此时此刻,想和他进行理智而文明的谈话是不可能的了。

“现在几点了?”邬连环的咬字含糊成一团。

“一点十分。”她托起光可监人的茶盘,从厨房翩翩飘移至他耳畔。

“要命……”他喃喃抱怨。“我还得抢在三点半之前跑一趟银行。”

尽管他对于苦茶满杯一向不感兴趣,为了及早提振松垮垮的士气,只好勇于向天仁公司威震八方的茶色投诚。

探手向马克杯的同时,不免需要撑起眼睑,省得摸错地方。

短短一次视线交错,却在剎那间定住他的焦点。

是了!就是这副模样!

邬连环猛地翻身跳坐起来,吓了灵均一大跳。

“别动!”他专断地命令。

午后斜阳从她背后的落地窗迤逦而入,将淡蓝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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