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倦寻芳:香散舞衣凉-第1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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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出宫为尼时都帮我挑好了最有能力照顾好我的男子,让我离了父母,一样平平安安快快活活地长大。

她口口声声称她那个才几个月大便被打掉的胎儿为我哥哥,却提都不提她第二个孩子是我的什么人,难道在她心里,她的第二个孩子,根本不算是她自己的骨肉?

我沉吟片刻,微笑道:“母妃,那个孩子,当真在右后肩有七颗形如北斗的红痣么?这种异相很少看见。”

母亲点头道:“可不是么,所以拓跋弘才把他当成个宝。其实哪个人身上不长几颗痣啊?他自己想当统一天下的帝王想疯了,所以才给那些术士们钻了空子,附会什么星宿下凡,帝王之相,硬把那孩子说得怎样了不得。可便是当了帝王又如何?他拓跋弘不是一样死于刀兵之中,连自己好容易抢来的女人也保不住么?”

她说这话时,居然颇有些幸灾乐祸之意,便让我想着,她当初肯温温顺顺呆在萧彦身边,一方面是因为萧彦有着足以让她依傍的力量,另一方面,是不是因为萧彦杀了拓跋宏,间接为她的心上人和孩子报了仇,多少有点感激之情?

默默想着,如果换了我时,我会不会这么做?

但我想了半天,居然想不出。

我没有了可以让我愿意与他生死与共的爱人,自然也不会有那么刻骨铭心的仇恨,恨得连自己的亲骨肉都不想理会。

我想不出母亲当时如花笑容下隐藏着多深的仇恨。

看着母亲倦倦地半眯起她温润的眸子,我知道她困了,可到底不甘心,忍不住说道:“母妃,这次我被困魏军,听说北魏就有位王爷,肩后有七颗红痣。”

母亲半睁睡眼,若有所思道:“哦?难道那孩子居然在拓跋轲的手中活下来了?倒也难得。”

反应如此冷淡,我不知是该寒心还是惊心。

我强笑道:“不过,说不准只是巧合。我听说那位王爷的母亲,闺名是霓裳,和母亲的名字并不一样。”

“霓裳……”睡眼幽缈起来,母亲似乎在念着自己前世的名字,清柔的声蓦地沧桑起来,“霓裳……唉,我本名叫玉柔,可拓跋弘嫌这个名字土气,又说我舞跳得好,就给我改了名,叫霓裳,还封了我做霓裳夫人。呵,我不过是个小小宫妃,毫无背景势力,不过以色事人而已,他爱叫什么就叫什么吧,我只要自己心里记得我叫玉柔就成。”

就和拓跋轲封我为墨妃一样,我根本从不曾将他给予我的封号放在心上,即便在魏境,我也从来只把自己当成未嫁受辱南朝公主而已。

我们都要活下去,所以都不会去计较这些无关紧要的名份或名字。

活着才是最重要的,只有活着,才有着希望。

幸福的希望,或报仇的希望。

“可是,母妃,我怎么听说这位王爷的七颗红痣不是长在右后肩,而是长在左后肩呢?”其实已经绝望了,只是忍不住又问出了口。

··“左后肩,右后肩……唉,也没什么重要吧?我也记不清了……”

母亲叹了一声,侧了侧身,居然预备睡了。

我不晓得该用怎样的眼光看我自己的母亲,瞪着她良久,才道:“母妃,那人是你的亲骨肉,也是我的亲哥哥。”懒

大约我的神情实在太过郑重其事,母亲终于转过身,将我细瞧了瞧,沉默片刻,才道:“他不是你亲哥哥,也不是我亲骨肉。”

我失声道:“什么?”

母亲有些不安地似乎想坐起,终究又躺了下去,尴尬地咳了一声,才道:“嗯,怎么说呢?我一直厌恶那个拓跋弘,你也该知道吧?”

我自然知道。这个拓跋弘和拓跋轲父子俩性情应该很相像,都以为自己的宠爱能烧熄女人心中的恨意和怒火,臣服于自己的绝对权威之下。

可惜,我不曾臣服,差点要了他们兄弟的性命;母亲不曾臣服,却不知用了怎样的手段来报复。

母亲说了开端,沉默片刻,到底继续说了下去:“我那时候啊,还很年轻,没有你的胆大妄为,可也挺任性的。我讨厌每晚和拓跋弘在一处,有时便有意将他灌醉,熄了烛火,在侍女中找个跟我身量差不多的去侍寝。后来侍女有了身孕,我便也装作有孕,一则免了侍寝之苦,二则也想着有个孩子伴在身边,或许让我不再睡里梦里总想着我失去的那个孩子。谁晓得那孩子长得太像拓跋弘,我瞧了实在不喜欢,拓跋弘倒是爱惜得不得了,我也只得勉强装作疼惜的模样了。”虫

这一次,我当真老半天都说不出话来了。

错了,原来又错了。

拓跋顼不是我的亲兄长?

心跳得厉害,仿佛即刻要跳出我的胸腔一般,我屏着呼吸,用手使劲地按着,按着,还是觉得一阵阵地疼痛和晕眩直卷上来。

母亲倒是立时发现了我的不妥,立时撑起身来,擦着我额上的汗水,又摸一摸我的手,惊道:“阿墨,怎么了?手脚这么凉?哪里不舒服了?”

“没……没什么……”我克制了自己身体的颤抖,勉强答着。

昏沉沉中我不由想着,我到底在介意什么?害怕会什么?

拓跋顼不是我的哥哥,不是更好?

拓跋氏两代帝王,他的父亲与兄长,都丧生在南人手中;而我生父萧彦,同样因他们兄弟而死。

于家,于国,我们之间,存在的无非是血海深仇。

我究竟还在冀盼些什么?又有什么资格,再去冀盼什么?

虽然我和萧宝溶之间并未确立名份,但我无疑已是他的女人,心甘情愿无怨无尤地成为了他的女人。

南朝北朝,已势不两立。

再见便是敌人,生死相搏的敌人;即便我放过他,他不会放过我。

魏帝战亡之耻,南浦败逃之辱,以及我负心别抱之恨,只怕拓跋顼一个也不肯放过。

如今,他已不是北魏的皇太弟,而是正式登基的大魏皇帝了。据说他登基之前,曾在诸部大臣前沥血为誓,将踏平南朝,为父兄复仇。以冷峻无情出名的拓跋轲,被谥为宣武皇帝。凭他万千机心,铁血手腕,终于没能逃过一坯黄土。

“阿墨,阿墨……”母亲又在唤我,神情忐忑。

我努力收敛着自己莫名的感伤惊惶,用力咬着唇抿出点血色来,不让自己显得过分苍白,向母亲笑道:“没事,没事。只不过……我原以为我可以认着个北魏王爷做哥哥呢!”

“哎,你可傻了不是?北魏皇室的人,哪里是我们可以沾惹的?这群人……永远只知道抢夺天下,争夺权力、财富、美人。阿墨,你要小心,别再落入魏人手中……成为他们至高无上权力的点缀。”

我默默无言。

拓跋轲……或许真的是把我当作权力的点缀吧?只是死后从衣襟中滚落的凤纹臂钏曾一度让我怔忡良久。

可拓跋顼呢?

伤心地滚落到我颈窝中的温热泪水……

竹林萧萧中精心准备的爆竹,悲伤而充满希望的微笑……

携了我的手,求恳我再跳一支舞……

为什么我心中变幻着的,都是相山初遇时那个容貌清好端雅、性情倔强纯净的少年剑客?

他明明也曾很冷漠地对待我,甚至一次又一次地杀害我亲近的心腹侍卫。他的金甲凛冽,剑尖滴着南人的鲜血……

我努力转移着自己的注意力,转过头强笑着问母亲:“当日他能在战乱中幸存,想来是他的亲生母亲在身边照应吧?”

这一回,轮到母亲沉默了许久。

长睫低处,她的眸中说不清是怅然还是后悔,似和眼睑下的浓重阴影混合到了一处。

“阿墨,他的亲生母亲早死了。”母亲低低叹道,“那时,我真是太年轻了。我恨拓跋弘,但又逃不开。我不想我活得狼狈。那个侍女育下那孩子后,便有些轻狂起来,言语之间对我颇是不敬。我怕日后她会因此生事,不等那孩子满月,便找了个由头让人将她勒死了。只以为凭着那个孩子,我尚能在北魏妃嫔如云中安享我的富贵尊荣,谁知遇到了兵败……是我太过要强不肯饶人,生生地害了一条性命哦!”

··我的手足如坠冰窖,那种冷和凉,几乎把我的血液都冻得凝结。

我不愿他是我的兄长,从此爱恨牵扯不清;我宁愿他只是曾经辜负过我的敌人,从此相离也罢,相恨也罢,相争也罢,我也可以毫无顾忌地用我们的仇恨来说服我自己,艰难地在血光中慢慢学会忘却,不再去记挂曾经让我心动心痛的往事。懒

忘却虽然很难,但我已有了萧宝溶相知相惜,想来总有等待到那么一天。

可母亲居然说,是她勒死了拓跋顼的亲生母亲……

拓跋氏和我之间,到底有多少说不清的恩怨情仇?

我竟已数不清楚。

我宁愿他欠我的,让我可以理所应当地仇恨他;可他现在看来,竟是我欠他的么?

他和拓跋轲自然不会知道这桩早被战乱和血光掩得无踪无影的陈年宫廷秘事,所以拓跋顼才会到南朝来,寻找他在战乱中失踪的母亲,。

在他的心里,他的母亲就是霓裳夫人,温柔婉约会跳曼妙舞蹈的霓裳夫人,再也不会知道,他自以为的母亲正是他的杀母仇人。虫

拓跋顼比我更可怜,连自己的母亲都不知道是谁,连报恩报仇都找不到正确的人,连他喜欢的人都是害他成为孤儿的凶手的女儿。

相山的春风已薄有暖意,但夜间又冰凉了。哗啦啦鼓入窗棂时,案几上的小烛灭了。

一室的静寂黑暗。

 ̄文〃√

 ̄人〃√

 ̄书〃√

 ̄屋〃√

 ̄小〃√

 ̄说〃√

 ̄下〃√

 ̄载〃√

 ̄网〃√

母亲在床上辗转半天,终于沉睡;而我保持着一个姿势蜷卧着,看来也像是沉睡,脑中却一直有根针在扎着,刺着,疼得根本无法入睡。

悄悄地伸出手,用指甲在被褥下的木板上一笔一笔划着字。

划了一个又一个……

又隔了好久,我才意识到,我一直写着的,其实只有一个字。

顼,顼,顼,顼……

自以为已经足够坚强,原来神经还远远不够强韧。

第二日我便病了,一直发着高烧,却咬紧唇,不肯吐出一个字。

我怕我吐出的,也会是那个下定决心忘记的人的名字。

随行虽有御医相随,可到底在山中,取药煎药都不方便,服侍的人也少;而萧宝溶一听我病了,立刻认定是相山春暖乍寒的气候让我经受不住,才着了凉,即刻命人将我接回了皇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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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病,居然又是许久。

萧宝溶说惠风宫空旷,不宜静养,径让人将我安排在他最喜寝处的闲月阁中,每日上下朝回来,便回阁中来瞧我。他本该入住武英殿或乾元殿这样的正殿,但大部分时间,都守在这处相对偏僻的颐怀堂,只要没什么重要的事,便悄然地守在卧室中,倚在案边静静看书或披阅奏折。

他始终是个安静的人,即便已是九五之尊,依旧保持着优雅安闲的生活习惯。每次迷蒙间醒来,总是看到他依旧一身清淡的素衣,不慌不忙地喝着茶,连看各处奏折时都很是恬和,

有萧宝溶在一旁守护,我本该安心才对。

可我偏偏奇怪地又有了种感觉。

有了身处魏营那种连睡梦中都不敢说出自己心里话的惊惶。

好几次烧得迷迷糊糊,呜呜叫着惊醒时,嘴角中竟咬紧了被角,不敢唤出一个字来,而背心已是**一片。

抬起蒙蒙的眼,每次都是萧宝溶匆匆赶过来,再不管自己今非昔比,已是万乘之尊,依然挽起袖,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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