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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此可见,孝武帝慕元澈的口味,其实是有些奇怪的。
看着冬晴拿着的玫紫色遍地洒金出锋袄子欲给自己换上,夜晚摇摇头,神色十分平静地说道:“我记得箱子底有件天蓝色白狐毛小出锋的袄子,就穿那件吧。”
“会不会太素淡了?”冬晴有些犹豫,抬眼看向自家姑娘。
夜晚浅笑,前世她第一次见到慕元澈,穿的就是一件天蓝色狐裘。地点也是在相国寺,没想到兜兜转转再世为人,两人这一世的初见居然还是相国寺。夜晚的心理是极为复杂的,有种说不明白的感觉,对于相国寺她是极熟悉的,因为前世慕元澈每次微服她这个皇后都是要伴驾的。
曾经她以为,在慕元澈的心里,自己这个原配发妻终究是不一样的,他们也有过花前月下的牵手,也有过如胶似漆的甜蜜,可最后却落得那样凄惨的境地。
收敛心神,恨意愈浓,嘴上却说道:“我们今儿个不过是陪客,若是穿得太打眼,只怕又招了夫人忌讳,平白的自己吃苦头,倒不如素淡些。”
同样的地点,同样的衣衫,慕元澈乍见这样的自己,会是怎生的反应,夜晚很是期待。
冬晴看着自家姑娘嘴角的笑容十分古怪,居然觉得有些毛骨悚然,更何况姑娘说的有道理,当下也不敢再劝,忙替夜晚装扮起来,然后才起身往黎氏的院子走去。夜老太太年岁已高,寻常也不爱让夜府众人前去请安,也就是每月的初一十五才见一见人。这次相国寺之行,夜老太太自然也是不去的。
一踏进黎氏的院子,就听到正房里有欢声笑语传来,格外的刺耳。又往前走了两步,就听到一句话轻飘飘的传了出来,“娘,做什么还要让夜晚那小蹄子去,每次看到她我都难受得紧。”
004:花落肩头,谁使弦断(二)
斗破后宫,废后凶猛;004:花落肩头,谁使弦断(二)
夜晚的脚步一顿,面上带了丝丝尴尬,做胆怯状就有些不敢抬脚往前的样子。0此时正房帘子后面黎氏的大丫头惜香,正盯着夜晚的脸看,瞧着露出这样的神情,这才掀起帘子带着大大的笑容走了出来,开口说道:“二姑娘来了,夫人正念叨您呢,就怕天冷您的身子骨受不住,让奴婢出来接您。”
夜晚看着惜香露出一个感激地笑容,用帕子掩了嘴轻咳一声,这才道:“让夫人担忧是夜晚的不是了,夫人昨儿个睡得可好,这天一冷腿还酸痛吗?我正给夫人做软垫,只是手笨人拙,做了这许久还未完成,实在是羞愧的很。”
惜香一听这话,脸上的笑容更盛了,一边引着夜晚往里走,一边说道:“夫人知道二姑娘身子骨弱,寻常也不让您费神,就怕伤了身子,咱们府里有针线房呢。您有这份心,夫人就很开心了,二姑娘晚上可不要熬灯,夫人知道了定是心疼的很呢。”
“不过是我的一片孝心,我别的并不出色,唯有针线还能见人,只盼着夫人别嫌弃。”夜晚又咳一声,抬脚进了内室便不再说这话。
惜香也停住了话头,放下了帘子,这才笑着转过了屏风对坐在上首的黎氏说道:“夫人,二姑娘来给您请安了。”
黎氏穿着枣红色泥金刻丝团花纹长袖褙子,青色马面裙,头梳反绾髻,插着赤金嵌宝的大金簪。一双眼睛看向夜晚,神色淡淡的,开口说道:“让她进来吧。”
夜晚这才转过屏风,走了进来,先给黎氏行礼,“见过夫人,今儿个来晚了,还请夫人责罚。”
黎氏一向不喜欢庶子女称呼她为母亲,因此夜晚一直叫他夫人,索性她也不愿意对着这个女人喊母亲,这是侮辱了这个词汇。
黎氏瞪了一眼想要说话的夜曦一眼,脸上带了些笑意,看着夜晚说道:“听说昨儿个就有些咳嗽,太医给你开的方子可还用着?本来今儿个免了你请安,让你好生歇着。不过咱们要去相国寺上香祈福,想着这几年你身子骨一直比较孱弱,索性跟着一起去拜拜菩萨,沾沾佛家的香火说不定回来就能好的多了,只好辛苦你一趟了。”
夜晚心里冷笑一声,黎氏最会做表面功夫,从不让人捉到把柄,这话说得真是让人一点错处都找不出来。若是不了解黎氏为人的,只怕真是要被这慈母心肠感动呢。这次去相国寺本就是为了夜晨,只是单单带夜晨一个去,难免会引起慕元澈的怀疑,所以这才兴师动众嫡庶四人一起出门,这才不惹人生疑。夜晚心里嗤笑一声,黎氏还是一如既往的精明,做一件事情要尽力谋取最大的利益,这不就做了一个体贴善良担忧庶女身体的好主母吗?
“都是老毛病了,劳夫人挂怀,这几日倒是轻快了些。能去相国寺祈福,也是女儿的福分。”母慈女孝什么的,夜晚也会演。
黎氏很是满意夜晚的上道,这才站起身来说道:“那就出发吧,天冷路上走不快,早些出门也好早些回来。”
“是。”夜晚低声应道,眼角瞥到夜晨打量自己的目光淡淡的,就像在看一只无足轻重的小老鼠。夜曦的眼神就凶狠得多,这倒是个藏不住的,最下首的夜萱盯着自己的目光十分阴郁,让人很是不舒服,说起来叶家三位待选姑娘中,夜萱中选的可能性最低,无怪瞧着自己不顺眼。
今年选秀,只是叶家就有三个年龄相当的,只能有一个进宫,不要说夜晚势在必得,便是看着夜萱,只怕也不是真的无动于衷的。只是梅姨娘毕竟是黎氏的陪嫁丫头,卖身契都在黎氏的手心里捏着,因此夜萱做事也是多有顾忌,但是对自己她可没什么顾忌。
“装什么病西施,也不看看自己的德行。”夜曦还是忍不住经过夜晚的身边时,开口讥讽了一句,挑衅的眼神直直对上夜晚的眸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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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5:花落肩头,谁使弦断(三)
斗破后宫,废后凶猛;005:花落肩头,谁使弦断(三)
夜晚已经是重活一回的人,上一世就是母仪天下的皇后,虽然最后落得那样的下场,但不管是智谋还是眼界,又岂是眼前的小姑娘能比的上的?
夜晚不屑于跟夜曦犯口舌,没必要因此惹得黎氏对自己不满,因此只是轻轻地,淡淡的,用眼角扫了一下夜曦,嘴角带着浅浅的,怯怯的笑容,抬脚缓缓跟了出去。
便是这样的一个眼神,这样的神色,却让夜曦更加愤恨,不敢这个时候惹事,只能狠狠地瞪了夜晚一眼,又推了一把夜萱泄愤,瞧着夜萱踉踉跄跄往后跌了几步,这才出了口气,昂着头大步走了出去。
夜萱站直身子,半垂的头让人瞧不见她的神情,不过是一眨眼的功夫,再抬起头来还是以前那个娇柔的夜三姑娘,委委屈屈的跟在夜曦的身后往外走去。
这一切周围的丫头婆子早已经见惯,丝毫不为夜萱觉得委屈难受,嫡庶从来都是分水岭,天与地的差别。
马车颠簸无比,冬天的路因为下过了雪又上了冻,格外的冷硬,马车行走其上,摇摇晃晃的越发不平。0
夜晚靠在软垫上,即便是铺了厚厚的垫子,还是有些难以忍受。上一世她是郦家被合家上下捧在手心里长大的娇娇女,吃穿用度不下于皇室公主,行走坐卧,言行举止,从小便被严格的教养,她是郦家的女儿,是郦家的脸面,每走一步都要细细衡量。
清平郦家,满天下谁人不知。大夏的士族根深蒂固,便是孝武帝慕元澈上台依旧无法撼动其位置。皇权与士族的矛盾越发的尖锐,上品无寒士,下品无士族,整个大夏的官吏选拔都掌握在世家手里,孝武帝这个皇帝也做得着实有些窝囊。
而郦家,是世家之首。
郦家女,素来是各世家跟皇家抢夺的目标。
可是,郦家到了这一代就只有一个女儿,当年她郦香雪也是被众人争相奉迎崇慕的对象,只可惜就是因为相国寺的偶遇,让她对慕元澈一见倾心,爹娘家族拗不过她的任性,终于将她嫁给慕元澈,可最后……却是落得一尸两命的结局。
郦家儿女,少而聪慧,出口成章,才华盖世,能得其一句称赞,便能获众人认可。当年多少京都贵女为了能跟郦香雪说上一句话,得到她一句赞赏,而费尽心思绞尽脑汁。
郦,这个姓氏,是权力跟尊贵的象征,是天下风骨跟风流名士的朝慕之地。朝中官员十之五六皆出郦家,可见郦氏之权势根基厚重。
否则当年,慕元澈既不是中宫所出嫡长子,又不是先帝最喜爱的儿子,凭什么能最后打败太子,铲除宠王,最后登上那尊贵的九五之尊的位置。毫不夸张的说,慕元澈的帝位,郦家出力至少有一半。
想到这里,夜晚的心又开始翻滚的绞痛,她郦家为慕元澈做了这么多,她为慕元澈付出那么多,为什么他要骗她?她宁愿一开始就知道慕元澈娶她是为了她身后的郦家的权势,而不是她一直以为的,无限珍惜且深感幸福的爱情。至少她死了,她不会去怨恨,不会抱有那些天真的情情爱爱的幻想。
只可惜,她知道的太晚,太晚,太晚。
相国寺依旧香火鼎盛,来往行人熙熙攘攘不绝。
大夏是个极自由、极解放,最富于智慧、最浓于热情的一个时代。这里的男子个个潇洒,这里的女子奔放多情,你可以对你喜欢的人大声说出你的爱意,这是一个对于爱情极其宽容的时代,但是却也是对门户要求最严格的时代。这里不会拘束你的才华被世人所知,不会压抑你的爱情无处诉说,但是你想要踏进世家大门,只要你的身份不够格,你也只有仰慕的份儿。
所以,这个时代是宽容自由的,也是残酷血腥的,这么的矛盾却又这样的奇异的和谐。
“姑娘,到了。”冬晴的声音隔着马车响起。
夜晚下了车,这里的姑娘出门都不用带纱帽遮挡玉颜。打眼望去,就看到这肃穆雄壮的寺庙门前,男男女女穿梭而行,五颜六色的衣衫在人海中滑动,不时地能听到清脆的笑声传来。这样的严冬,也无法挡住这些年轻男女的热情。
“阿晚?”
一个惊喜的声音从夜晚的身后传来,夜晚听到这声音也是面带喜色,猛地转过身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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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6:花落肩头,谁使弦断(四)
斗破后宫,废后凶猛;006:花落肩头,谁使弦断(四)
“清姐姐?”夜晚快走几步,迎上了正往她这边走来的司徒冰清。0
只见见来者一身翠色广袖襦裙,腰系碧绿锦带,越发显得腰若流素,仪态万千。仿若夏夜的盈盈满月,临水的踏波仙子。此人正是右相司徒家的嫡长女司徒冰清,不过月余未见,夜晚打眼瞧去,却觉得司徒冰清越发的如出水芙蓉般清幽。
“没想到你今儿个也来了。”司徒冰清握住夜晚的手,眉眼间全是欢愉的笑容。
夜晚压低声音,悄声说道:“我家夫人想要那位提前露个脸,我们只好来陪同了。”
司徒冰清瞬间就明白了,嘴角带着讥讽,眉眼间的柔和转瞬消去,“真是有心的,你还是打定主意要进宫?看着这情势,你这条路可不好走。”
司徒冰清跟夜晚素来交好,自然是知道夜家的情况,因此这话说的声音极低,隐含担忧。
“我,别无选择。”夜晚轻叹一声。
司徒冰清明白,也跟着一叹,这时又听到夜晚问道:“清姐姐,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