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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中盛传的流言,让自己的处境变得十分的危险。不知为什么心里面升起一股无名火,很想要朝他吼上几句。
她狠狠的瞪了一眼夏建华,又含着娇羞的低下头,夏建华先是被她的一瞪,弄得手足无措,又向后退了一步。可是看着她面带娇羞的低下头,更是让他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
沈心怡看着他的表情,觉得很好玩,正想要说些什么,忽然就听到远处传来一阵脚步声,糟糕,有人来了!她心里面一惊,这下该怎么办?宫里面到处都是耳目,自己怎么这么粗心大意,看着四周,应该往哪里去呢?
“你呆在这里不要动。”她低声道出一句,随即轻灵的越过回廊,穿过了矮矮的树丛。可是老天好像在与她作对,刚刚转过一处回廊,就看见皇后身边的玉莲领着几个小宫女走了过来,沈心怡立刻变了脸色,难道皇后派人跟踪自己?
正好撞上,沈心怡心里面连声叫着不好,可是无处可躲。这时候她们几个人已经走到了沈心怡的面前,一看到沈心怡,立马躬身行礼。透过沈心怡,看到远处站着一个人,身穿侍卫服侍,似乎是夏建华,几个人的脸上同时露出疑惑。
沈心怡的心已经沉到了谷底,她该怎么办呢?这种事,没有办法说得清楚,只能沉默,如果自己为自己辩解,只会越描越黑。
玉莲的脸上浮现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得意和冷笑,当即躬身道:“婕妤娘娘,您身娇体贵,怎么跑到这荒凉的地方来?”边说边看看四周残破不堪的宫殿:“这里一向人迹罕见,万一您要是被什么人不轨之徒给撞上了……”
听了玉莲的话,周围几个小丫头脸上的疑惑又增加了几分。
沈心怡笑道:“不必多礼了,我……”一句话还没有说完,就被旁边传来的轻柔优雅的声音给打断了:“梅婕妤这是在和哀家一起赏月呢。”
回廊的另一侧悠然现出一个身影,气质高雅,仪态万千,赫然是仪玉太妃。
玉莲她们吃了一惊,连忙行礼问安。
仪玉太妃笑着抬抬手,让她们起身,笑着道:“刚才见到这月色分外迷人,哀家也不胜酒力,就顺道出来醒醒酒,没想到刚出来就看到了梅婕妤,与她聊了几句,正好兴致上来,也没有多想,就追着月色一起到这里来了。”说完她回头看看破败的宫殿,面上带着几分惊讶得道:“说起来哀家也没有注意,这里是哪一出地方,怎么给走到这里来了?”
“这里是西边的废弃园子。奴婢打扰了两位主子赏月,实在是罪该万死。”玉莲恭敬的道。
“今天是太后娘娘的好日子,怎么能说什么死不死的败兴话,说起来哀家和梅婕妤还得谢谢你的提醒,要不然我们就会越走越远,都没有注意到竟然走到了这里。”仪玉太妃柔和的笑道:“倒是你们几个小丫头,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回禀太妃,奴婢们是奉命来采集鲜花去装饰筵席的,路过这里。”
“哦,既然如此,你们就先去忙吧,不要让筵席上的主子们等急了。”
“是。”玉莲带着几个小丫头顺从的退下去了。
阴冷寂寥的回廊之上,只剩下沈心怡和仪玉太妃的身影。沈心怡转头想要去看夏建华还在不在那里,突然她还是看向仪玉太妃,郑重地、真心实意的行了一礼。
“沈心怡多谢仪玉太妃相助,实在是不甚感激。”
“有什么好感谢的呢,”仪玉太妃温和的笑一笑,“梅婕妤不过是和我这个老婆子赏了一会儿月,陪我这个老婆子说说话而已,婕妤能陪我这个老婆子说说话倒是我的荣幸。”
她一边说着,一边还慢慢的往前走。沈心怡恭恭敬敬的跟在后面,她已经看得出,仪玉太妃今天晚上有话对她说。她们两个人谁都没有理会跟在身后站立的那个人。
转过一道破败不堪的回廊,两人走入了一个宫室的正门。沈心怡四处打量了一下这座宫殿,咦,这不是上次她陪着仪玉太妃一起说话的地方吗,那是一座十分破败的宫殿,仪玉太妃稍稍迟疑了一会儿,伸出手推开了破旧的宫门。
整个宫殿都是残破肮脏,两扇大门上的朱红色油漆早就已经残残破破,看上就好像夜空中的繁星点点,十分的滑稽。沈心怡看着那两扇门,心里面十分的担心,仪玉太妃这看似轻柔的一推会不会让这两扇大门直接倒下呢。
“吱呀”一声刺耳的声音响过之后,门晃悠悠的被推开了,沈心怡的不禁叹了一口气,心里面道,还好门没有倒下来。伴着开门声,就好像是亲自翻开历史的画卷一样,灰尘接连不断的掉落下来,似乎是在欢迎着她们两个不速之客,沈心怡的鼻子受不了,立刻打了几个喷嚏,随即拿过锦帕掩住口鼻。
走进屋子里面,沈心怡才看清了里面的摆设,正厅里面的家具少得可怜,正面摆着的是一排梨木雕花的椅子,还有几张与之相配的小茶几和脚踏。两侧是精巧的珍宝阁,上面摆放着几件不值钱的还没有被宫人收起来的小物件,又脏又破,都辨认不出它原来的模样了。后面是一架绣着锦绣海棠花的八面折叠屏风。不管从什么地方看,这里都是一处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宫殿而已。
如今**里面有不少的宫殿都无人居住,都是千篇一律的陈设。就像刚刚失去主人的子衿殿,在祺贵嫔逝去之后,也恢复了最普通的摆设。只有等待新的主人入住,才会按照新主人的喜好,重新布置一番,为的是彰显每一位主子的与众不同。不过那些宫室都是有人负责定时清扫的,虽然没有人住,但是干净得很,不像眼前这一处,只能用三个字来概括:脏、乱、差。
宫人是不会失职成这个样子,看这里的样子,应该是年久失修或是将要被拆除的宫殿了。西边好像还有几个这样的园子,之所以迟迟没有动工是因为太后提倡节俭,不同意拆除。
沈心怡走过地板,地面上的青砖在绣鞋之下发出“吱呀吱呀”的声响,听起来就好像恶鬼在嚼人的骨头一样,让人头皮发麻。
仪玉好像完全没有顾忌的样子,她随手挥开那已经辨不出颜色的软帘子,沈心怡跟在她的后面步步紧随,也进了里屋。
里屋的情况好像还好一些,因为长久封闭不透风的缘故,里面的灰尘不是很多,但是很闷,让人都透不过气来,就好像被人扼住了脖子一般。
窗木是用上等的红木制成的,上半部分雕刻着祥云纹饰,下面是牡丹花的图案,寓意是国色天香。仪玉快步走到窗前,一把就推开窗户,清新中蕴含着寒冷的空气一下子就涌进来,让人一瞬间觉得精神十分的舒爽。
仪玉已经在屋里面的床榻上坐了下来,她向沈心怡微微示意,沈心怡慢慢地走了过去,在她的身边坐了下来。
仪玉看着窗外银白的月光,又看看沈心怡似乎正在思索着该如何说出口。
沈心怡看着她的侧脸,月光洒在她原本略显憔悴的脸庞上,此刻显得十分的神圣,就好像高高在上的神祇一般,让人不敢亵渎。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今天的仪玉太妃总是给她一种决绝而又悲怆的感觉,这让沈心怡不免心中有些忐忑不安,不知道该如何应对,上一次可以装傻充愣的搪塞过去,可是这一次呢,她又救了自己,向自己示好,沈心怡忽然想好好的了解一下仪玉太妃,可是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即使她能够清晰感受到仪玉太妃对她的信任和亲近。自己不过是一个无依无靠,没有任何权势的弱女子而已,还有什么是可以让人图谋的呢。她坐在那儿就好像热锅上的蚂蚁一般,急得不行。
“这样残破的宫殿梅婕妤还是第一次见到吧,上一次哀家也是这样对你说的。”仪玉笑着说道。
沈心怡在心里面好好斟酌了一番词句之后,回答道:“确实如此,心怡上一次也说过,这样残破的宫殿在宫里面实属罕见。”
“呵呵,这里也曾是大楚皇宫中最富丽堂皇,最奢华,圣宠不断地地方呢。”仪玉笑道:“只是这种风光的日子还没有一年之久,就在也无人居住,空旷寂寥落寞落败了足足近二十年,终成了现在这副样子。”
什么,原来这个地方还有着这样的历史,真是宫殿不可貌相呀。原来住在这里的妃嫔曾经也是先帝的宠妃,但是这宠爱只不过持续了短短一年而已。沈心怡低着头细细揣摩她话里面的意思,心里面并没有什么惊讶,先帝楚武帝说白了就是一个好色之徒,喜欢美人,**妃嫔不计其数,宠妃那是一个接一个,眼前的仪玉不也是其中一员吗。
只是为什么她会提起这一位二十年前的宠妃呢,她有什么与众不同呢?
正文 第三十七章 紫烟泣血
仪玉笑着从怀中拿出一卷画轴,递给沈心怡道:“这就是这里曾经主人的画像。”
沈心怡打开画轴,那画上是一个紫衣美人,心里面十分的惊讶,她的母亲曾经被誉为天下第一美人,而这幅画上的美人竟然比她的母亲还要美上几分,一双凤眼,清澈的就好像出生的婴儿,可是眼角眉梢又透出妖娆,脸上带着笑意,就好像是花儿绽放一样,这才是真正的倾国倾城。可是不知道为什么,那眉眼之间的风情,总令人有一股莫名的熟悉感,到底是在哪里见过呢。
“这幅画如何?”还没有等沈心怡思索完,仪玉就出言打断了她的思绪。
“国色天香。”沈心怡赞叹道:“画堪称上品,只是,只是……这幅画好像不是一蹴而就,而是花了很长时间完成的,笔法也有些奇怪,不知道该怎么来形容……”沈心怡没有吝啬自己的赞美,能够将画中人如此矛盾的气质表现的这样淋漓尽致,由此可见这位画师的技艺真是高超。可是为什么笔法又是如此的奇特,她还是说不出来。只是感觉这一幅画好像是花了很长的时间,作画的人似乎画得很是尽心尽力,可是还有一种意犹未尽的感觉。
“想不到梅婕妤对画还是颇有研究的。”仪玉太妃笑道:“你说的是分毫不差,这一幅画足足花了三年的时间才完成,而且这幅画也是画师按照自己记忆中最深刻的印象所绘制出的,可谓是殚精竭虑,画完这幅画之后,这位画师也就此封笔,再也没有画过一幅画。”
“在成画的时候,这位妃子早就去世十余年了,而这里也早就荒凉下来了。”她又看着四周的布置道:“几年之前,这里本来是要拆除的,可是当时定国公吃了败仗,军费耗资巨大,就给搁置下来了。其实根本不是这样的,太后明是为了节俭,实则是为了掩盖此地蕴藏的巨大秘密,不想毁了自己贤德的美名而已。”
沈心怡心里面就好像被狠狠的撞击了一下,只觉得心里头忽然沉重起来,就连周围的空气也紧张起来,她直觉地想到,仪玉太妃将要说出的秘密是一个石破天惊的秘密。
“我是先帝承德十三年入宫的,”仪玉话题转到了自己的身上,“这些想必梅婕妤也是知晓的。”
沈心怡点点头,她是曾经派人专门的调查过仪玉太妃的过去。
:我在这个宫里面呆了十几年,确是把一辈子都折在了这里,“仪玉凄凉的笑着:”我入宫的时候,貌美如花,风光无限,只是太过于年轻气盛,仗着先帝的宠爱,不把其他人放在眼里,唉,也是我太过于单纯,不晓得这宫中的残酷罢了,怨不得别人呀。“
“假使一开始没有得宠,庸庸碌碌,反倒可以颐养天年,享受荣华富贵;若是得了宠爱,便是集宠于一身也是集怨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