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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了这些明标之后，唐翰总算明白梁晃林急急找他的原因，明标大家都想插一脚，本来就差不多十个人抢一分标，还别说这其中还有些是大部分都看不上眼的，这都什么概念嘛！
最被人看好的是一百五十公斤的毛料，被切成了两半，露出来的地方，白色的玉肉中，除了几道郁郁葱葱的绿痕，更有很大一团占面积还不小的绿色翡翠，还是最顶级的艳绿，玻璃种，爱好翡翠的人莫不为之心动。
无数人都在幻想切开来，做成手镯，赚大钱的样子。不用透视，行家们都看得出来，只要赌赢了，那可是大涨。
唯一让人心有余悸的是交流底价很高，一百二十八万欧元，约合一千三百万人民币，照常理推论，想要拿到手，得往后面加个零才行。
准二号毛料，则是一块四十来公斤，黄色外皮的毛料，淡绿的颜色并不是翡翠最好的颜色，可放在整个明标的毛料里，已经算是其中的佼佼者了。
更让人震撼的是，这块毛料的特征比刚刚的毛料还要明显，因为已经好几面都被切开来了，露出来的绿色也比那一号多。任是傻瓜也看得出来，这是从一块大毛料上面分段切下来的，缅甸人铁了心是想分开来卖的。
可是由于质量少了四分之一的缘故，作为价格风向标的交流底价反而没那块高，标价在八十万欧元。
最奇异的一块毛料则是一块黄色外皮的，外皮就足以让人心动，更奇异的是切开的地方竟然还有春带彩。
秦月看了这些毛料，和唐翰一起的磨练，加上丰富多彩的实物教材，让她的眼光与水平呈直线上升，她的水平甚至比那些赌石大佬还要强。自然看得出来，唐翰点出来的这几块毛料只要肯下本钱去赌，赌涨是一定的。
她看得出来，别人自然也看得出来，秦月心底就打起了小九九，想到这些的事情，就抬头问唐翰，“哥哥，你怎么看啊！”
“做好两手准备吧！”唐翰看了这些毛料之后，虽然表面是波澜不惊，可心里还是忍不住发凉。
尤其是周围人群的狂躁态度，到时候莫说是什么梁会长，就是联合以前的赌石大王一起出来，也不一定能压得住价格啊！他可不是那顽固不化之辈，到时候人家都出手的话，他不可能干瞪着啊，虽然赚得可能会少点，可那也都是肉啊！
听了唐翰这样的答复，知道他心意已动，不再像之前那么坚决。秦月满心欢喜，看了这些毛料的编号一眼，眼珠一转，俏生生地说道，“反正这几块石头都是放在最后两天拍卖的，我们可以先看看他们前面的表现嘛！”
“那是他们定好的策略！”唐翰心底涌过一阵莫名的悲哀，纵然看得穿他们的设计好的圈套又能怎样？还不得睁着眼睛往里面跳。
当晚，梁晃林将他所能联系到，并能说服的几个翡翠赌石界的大佬都请了来，外加平洲宝玉石协会的大部分主力会员，在聚餐的时候，阐述了他的想法。
其实大家心底都有共同的感想，也都希望能遏制住居高不下的价格。
几个大佬也都纷纷表明了自己的态度，唐翰也阐述了和他们大同小异的想法，说是绝对不会刻意抬高价格，这样对大家都没好处，首先应该照顾自己人嘛！而且，唐翰还表示，他也没多少资金可以投入了。
当然，这只是他的推脱之词，言语之中也留了回旋的余地。唐翰也知道，他想得到的，别人又何尝想不到，只是大家都不愿意表示出来罢了。
于是，在座的众人组成了一个暂时的联盟，不管怎样，能坐在这里的人，想法都是好的，出发点也是非常不错的。
梁晃林最后也表示，看货下标这些天，他会尽量联系所有的与会者，争取他们的加入和承诺。
唐翰感觉他笑得非常勉强，而秦月当晚对这个联盟的评价是，想法固然是好的，可形势比人强，又能如何，但对于这个联盟的组织者，秦月还是非常佩服的。
第285章 阴沟翻船
后面几天，梁会长不停地奔波于翡翠商人中间，也说服了不少的人参与他们的联盟，可与会的人太多，他一个人也无法一一通知道。
即便是他通知到的，也有人信奉实力至上的原则，不愿和他们一起。可无论如何，他总算拉齐了大部分人马，相信能够抑制一下物价了。
唐翰这几天一直在研究那些毛料，不管是暗标的还是明标的，他也没别的事情可做。后面投暗标的时候，唐翰也遵循了他的承诺，没有刻意提高价格，而是把价格控制在了一个合理的范围之内。
暗标开出来之后，自然是有人欢喜有人忧。
数目众多的暗标中，那些众人所看好的毛料，按唐翰略显保守的出价，没能抢到一份。
唐翰中标的都是一些看起来确实不怎么样的毛料，这让联盟的人心生佩服的时候又很是感慨，果然，这才是慧眼识玉石。
值得一提的是，在临时建立起来的这个联盟里，一些赫赫有名的赌石大佬们几乎没有收获，他们看上的毛料都被别人抢走了，这让他们非常的郁闷。
暗标开完之后，几个大佬碰头的时候，大家就凑在一起商量了。唐翰和秦月安静地坐在旁边看他们表演，他们自己有些收获，自然不愿意成为众人攻击的目标。
“老兄，我看你这次打光脚丫啊！”
“哈哈，你还不是一样！”
“是啊，彼此彼此！真不知道这些家伙是疯了还是怎样？还是暗标，就敢把价格顶那么高。”
“其实你我也不用太过担心，暗标的毛料普遍不怎样，关键还得看后面的明标的。”
“谁说的，我赌唐董事长买的那些就是好东西！”
“哪里的话，好东西价格都高，我就捡些破烂回去罢了！”唐翰自己吃东西，见火烧到自己头上，这才不紧不慢地解释道，秦月这些天都跟在唐翰身边混饭吃，唐翰可不放心她一个人呆房间。
“唐董事长太谦虚了……”
众人对他的解释明显不相信，但考虑到他们看中的翡翠毛料并不在唐翰的收获范围之内，在场众人除了羡慕他的好眼光之外，并无特别的感情，譬如厌恶或者嫉妒。
“梁会长，看来这样不行啊！我们再不提高价格的话，就得空手而归了。”有人嚷道。
“照我说的话，等等再说吧！这次阳美人是把暗标的价格冲得比较高，可他们也消耗了不少的资金，后面明标的话，他们还能把价格冲得更高么？”梁晃林站出来做了回答。
他是平洲宝玉石协会的会长，可在劝说大部分阳美翡翠商人的时候，却吃了一个闭门羹，人家根本不鸟他，他们都是做高档翡翠的，什么朋友利益，都是狗屁，拿到手的东西才是自己的。而经过每天的例会，联盟的人也都知道了这个情况，也曾担心他们会搞出些过火的价格来。
“话可不能这么说，阳美的翡翠商人这些年赚了不少，有的是钱啊！”
“是啊，赌输了的都退出市场了，剩下的可都是有些实力的，形势不容乐观。”
一番吵吵闹闹之下，大部分人还是表示，尽量表示克制，先看看情况再说，唐翰尽量随大流。
刚回自己房间，秦月就偷偷地笑了起来，她看了这些人的表演之后，觉得非常有趣，压在心底也很久了。
唐翰瞪了她几眼，秦月立刻收起了她的笑容，幽幽地说道，“哥哥，如果不做决断的话，后面的明标可就没我们的份了啊！”
“那些翡翠，不要也罢，我们买的那些暗标里面的东西都比它们强！我都想打道回府了。”唐翰倒是满不在乎地说道。
“好不容易来一次呢！”秦月才不愿意这么快就回家，忙说道，“那我们就先等等看吧！”
唐翰笑了笑，想堵上她的嘴巴还是蛮简单的嘛！
看他笑得阴险，秦月马上知道自己上了当，可话已经出口不能改变，既然不能动口那就动手了。
……
尽管秦月已经在红蓝宝石拍卖的时候见识过一次明标的激烈竞争，可第二天，在聚集着三千多翡翠商人的金色大厅里，那种与往常不同的气氛立刻就显露了出来。
之前几天暗标开标，翡翠商人们听听就可以了。
今天可不一样，个个摩拳擦掌，要填写标书，要投标，很多人挤在一起，或低头接耳，或大声讨论，搞得比菜市场还要热闹。
然而，这却不是主旋律，响彻整个金色大厅的是主持人在话筒里的声音。和秦月前面听到的一样，用普通话英语和缅甸，一遍一遍地，极具煽动性。
抱着好玩的心态，秦月也填了几分标书投出去。
“第一个一千万诞生了！恭喜我们的华民胜先生。”
高亢的声音响彻整栋大厅，秦月称可以看出缅甸矿业部在音响上的投资不小。
“一千五百万！一千五百万！还有最后一次机会，要投标的抓紧时间了。”
“过了这村就没这店了！”
“一千八百万成交！”
在主持人熟练得不能再熟练的宣传鼓舞下，整个现场充满着狂热无比的气氛，他们嘴里喊出的价格也一个比一个高。翡翠商人们自我感觉良好的同时，缅甸货主们却笑开了眼。
唐翰在旁边直冷笑，连秦月都觉得惊讶，“这些家伙都疯了吗？”
“谁知道呢！”唐翰神情中有些无奈，“面子啊面子！”
“亏死他们！最好全部亏完，下次就不用看到他们了。”秦月愤愤地说道。
唐翰被她逗得笑了起来，可事情发展有些人预料，明标开出的第三天晚上的，几乎所有与会的人都笑不出来了。
因为随着时间的推移，参加联盟会议，也就是一起聚餐的人越来越少，看着整理出来的战绩，还在联盟中的人收获极少，而且大都是些品质不怎样的翡翠毛料，大部分毛料都被阳美的翡翠商人抢了去，尤其是那些还看得过眼的翡翠毛料，这让众人心底开始发慌了。
梁晃林一出现，就开始承认自己的错误，“是我对不起你们。”
“没那样的事，是我们大家都低估了他们的疯狂劲头。”
“这次价格冲这么高，除了受人挑拨外，还有就是我们中国人太爱面子，只要听说第一啊，脑袋一热，价格就嗖嗖往上窜了。”
“让他们自己去吧！冲那么高的价格，赌跨了下回就不会来了。”
“你这就说错了，他们这次并不是单独行动的。至少我认识那几个人，他们都是联手投标的。我本来最多看到800万的，结果，他们硬生生以1200万拿了下来。”
“是啊，还有的是跟着我成长起来的，真搞不懂他们。”
“小弟们要造反了啊！”
“一定要给他们一个教训看看！”
“再不能任他们胡来了。”
“得寸进尺啊，他们！”
“老虎不发威，还把我们当病猫欺负了不成！”
梁晃林最初找来的赌石大亨都在，而且，几乎都是光着脚丫的。他们眼光有些高，普通的看不上；看得上的，又抢不过人家，眼瞧着明标就只有最后两天了，落得现在这样颗粒无收的凄惨无比的局面是他们所无法忍受的。因此，一个个口出激言，誓要找回属于自己的尊严。
秦月听了这话，更是忍俊不禁，敢情这些大佬们还真把别人当成自己小弟啊！
“唐董事长，你怎么看？”梁晃林看众人激情昂扬，而唐翰两兄妹一直没怎么说话，忍不住出言相询。
“我遵循大家的意见。”唐翰只承诺不刻意抬高物价，此刻他们想争，那就随他们去吧！
听了唐翰的话，有人就大胆起来了，高声问道，“那依唐董事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