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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女不吃眼前亏,若莲转过身顿住脚步,自知理亏的她,只得妥协,眼眸恶狠狠地瞪着一派悠闲的景薄澄,恨不得飞出小刀砍死他。
“多说几个字,你会死呀,又来沉默是金这套。”
见景薄澄不作回应,板着个面瘫脸,若莲冷哼一声,抬脚便走。
地上没有软绵绵的绒毯,目光触及扑倒在地的浅歌,若莲身形一怔,这位置,这桌椅,这离门槛不远的距离。
啊!昨晚的垫子是浅歌!是她将浅歌砸晕了?原来是温热的人肉垫子!
“浅歌,醒醒,别怪我呀,昨晚乌漆麽黑的,我什么都看不见,我不是故意要将你砸死的,怎么办?我压死浅歌了,我杀人了,呜呜。。。。。。”
若莲颤抖着手臂推了推浅歌,见浅歌仍旧一动不动,全无半点苏醒的反应,若莲当下便急得眼眶发红,心里惊慌起来,战战兢兢,语无伦次。
恩断义绝(10)
“怎么?在找锦礼美男吗?”
黑影掠近床头,举起利刃便直插入锦被,感觉有些不对劲,正准备一探究竟,身后便响起了清越的调侃声。
“小渊渊,你真让我失望,我给过你机会,为何不好好把握住?反而,变本加厉?”
双手环胸,倾颜斜靠在朱红的镂空花门楣上,盈盈明眸直射入那黑巾遮面,仅露出的异色瞳孔里。
“你是在为百里无双报仇吗?因为樊城吞并了游译?所以,你想要将我在乎的人,一个一个地处理掉?你恨我,想要以此报复我吗?”
“恨?呵,这天底下没有人值得我恨,你当真不明白,我为何会如此?放眼整个平硕大陆,只有你一个人可以让我失控,我们是天生一对。”
“小渊渊,你的占有欲真是恐怖,我喜欢谁,亲近谁,那是我的事,与你何干?你凭什么自作主张,让他们消失!”
平平仄仄的声线饱含怒气,胜雪香腮因激动的情绪而泛起红霞,秋水盈盈的眼眸更是寒彻冰冷,她对他很失望,很失望。
“电儿,我说过,我会是你未来的依靠,不会是敌人,那是我预测到的先机,我如此做,只不过是顺应天意,若是他们在身边,你的眼里何时才能容得下我?”
百里谛渊急急奔到倾颜身旁,她冷冽的神情,让他有些后怕,心有余悸地说出一席话,想要博得她的动容,他害怕失去她。
“为什么要否定自己的存在?你的自信,唯吾独尊的气势去哪了?我心有所属,你到底明不明白?你在做些什么?让自己变得如此狼狈?
每个人都有自己存在的价值,若是我没有肯定你存在的意义,又怎会将允许你留在琼满楼,这里岂是一般人能入住得了的?为什么你要让我失望?
你的想法,我不懂,也不想懂,但,你伤害了我身边的人,那便是罪不可恕,你怨我可以,但我绝不能容忍你伤害他们,他们并不欠你任何东西。
你救过我们,所以,百里谛渊,从今日起,你我恩断义绝,老死不相往来,马上收拾东西,滚出琼满楼,若是有朝一日再见面,我一定不会手下留情。”
君临天下(1)
身形微微一怔,百里谛渊似是不敢置信般,异色瞳孔黯然失神,想要解释却是如何也开不了口,只因辩解会让她反感。
“割袍断义,你我,后会无期。”
决然地转过身,素手轻挥,精致银裙便被割下一角,纤细挺直的背影便踏着月光渐行渐远。
碎片翻飞浮动,百里谛渊将那轻飘起舞的衣角接住,眼眸里映出那一抹远去的亮丽银白,心狠狠地抽疼起来。
是他错了吗?她的眼里容得下他,但是,能以爱的名义入住的,却只有一人。
“小鬼,你头发真漂亮,老实交代是不是染过?”
女子眉开眼笑地把玩着他的赤墨色发丝,那眼眸莹润透亮,只有深深的喜爱,并无半分的异样之色。
见女子走上前,他并不知晓她的意图,直至她抚摸起他的发丝,心下一惊,怕自己会伤害到她本想避开。
但见她安然无恙,依旧笑颜如花,没有半点不适便暗自放下心来,他的身体竟然不排斥她亲近。
她竟然不觉得他的发色怪异?反而颇有些爱不释手的感觉,不会同寻常人那样害怕他,甚至骂他是妖怪。
从来没有女子可以靠他这般近,近到他可以闻到她身上淡淡的馨香,从来没有女子敢这般有恃无恐地招惹她。
感受着温暖的柔荑拂过他的发丝,心底突生出一种莫名的亲切感,似曾相识,好似他一直在等着她出现般,隐隐有些期待的兴奋感。
“小鬼,真没礼貌,我在问你话呢?”
女子情不自禁伸出手,捏向他的脸颊,听到‘小鬼’这个称呼,他忍不住皱起好看的眉头,他可不是什么小鬼。
“叫我渊。”
不耐烦地握住在他脸上揉捏的素手,严肃地纠正着。
纤手柔软酥滑,他立时便如碰上烫手山芋般慌张地松开手掌,心咯噔一跳,脸颊腼腆潮红。
这是他第一次触碰女人,掌心仿佛还残留着她的体温,柔嫩的小手粉白莹润,摸起来也很舒服,比他那些随从的手好看许多。
。。。。。。
回忆开始肆意纷飞,百里谛渊紧紧握住掌心的银裙衣角,唇角微扬,绽放出一抹释怀的弧度,笑容桀骜不羁,周身都是强势逼人的气息。
君临天下(2)
“留下了印记,你便是我的了。”
他咬上了她纤细的脖颈,靠在一旁喘息着,嘴角喋血不羁,笑容狂肆孤傲。
“去你丫的印记,我不是物品,只属于我自己。”
她怒吼一声,盈盈明眸燃起熊熊烈火,可落入他的眼中,依然是别样的骄纵可爱。
“痛吗?”
他盯着她那正溢出鲜血的如玉脖颈,那一抹血红璀璨存在着,她被烙上了独属于他的印记。
“废话!”
完全愤怒的声音,她脸红脖子粗地回他一句,语气饱含指责,怒气冲冲。
“咬吧。”
他故意让脖颈上的伤痕显现出来,为了让她消气,特意将脖子伸过去,摆出任由她宰割的英勇模样。
“拿开。”
她尴尬地别过头,眼眸中的怒火瞬间便消减了一大半,神情也变得很不自然。
“好吧,扯平了。”
良久,她轻启樱唇,清越好听却夹杂着妥协的语气,一字一字将她的认知缓缓吐出。
她定是认为,她掐伤了他的脖子在先,他咬伤了她的脖颈在后,谁也没吃亏,很公平。
奸计得逞,他等的就是她这句话,这下她不会再怪他咬了她,更不会对他不满,记恨在心了。
。。。。。。
微微倾斜的细长眼眸水色通透,缓缓磕上眼帘,眼角便溢出一滴清泪。
她曾经认可过他,心疼过他,可,他却。。。。。。
他不该那般自私,凭一己之念想便想要将她完全与世人隔绝起来,仅在他一人身边。
她有她的牵挂,有她的责任,有她的知己,有她的归宿,他却残忍地破坏了她世界里的平衡。
原谅我,电儿。
我只是太孤独,害怕,害怕你将赠予我的那抹温暖收走。
因为,贪念着你的温暖,想要占据你所有的视线,想要让你完完全全属于我。
所以,我才会利用巫蛊之术控制住云岚翎,让他对毫无防备的月吟殇出手,那样,他们定会两败俱伤,继而一并消失。
但,我低估了月吟殇在你心里的地位,看着你为他借酒消愁,萎靡不振,呕吐不止,我也曾经动摇过,想要到此为止。
可惜,我最终没能战胜心里那个恶魔,见你亲近苏锦礼,恶魔又开始行动,想要将苏锦礼也摧毁掉,永永远远让他离开。
电儿,我不后悔为你剔除了五行仙灵之气,失去了十六位从小便陪伴在我身边的护法,我只后悔,不小心伤害到了你,请一定要原谅我。
君临天下(3)
“本以为,你只是扮成普通百姓混进城来,不愧是宾牟暮瑾,完全不走寻常路。”
钟离沫尘先是一怔,随即微扬起好看的唇角,明媚的桃花眼里流光浮动,好似洞悉人心般透亮。
“如此做,才不会让我的对手失望,不是吗?”
深邃黑眸弯成两弦月牙,宾牟暮瑾唇角微抿,似笑非笑,浑然天成的磅礴邪魅气息便散发出来。
“不走到最后,结局可是难以预料的。”
慵懒散漫地说完,素手红影迅速挥动,钟离沫尘轻拍了下桌面,酒杯便突地飞起,齐齐射向宾牟暮瑾。
“再敬你一杯。”
伴随着云淡风轻的声音,宾牟暮瑾将手里的酒杯抛向一旁的钟离沫尘,‘嘭’地一声,两只夜光杯便在半空中碎裂开来,酒水全数喷洒出来。
“暴殄天物,可惜了这美酒。”
话落,钟离沫尘收敛起神色,敏捷地从软榻一掠而起,四溅开来的酒水喷射到软榻上,只听轰然一声,软榻立时碎屑纷纷,化为残肢断角。
同时,宾牟暮瑾轻旋飞跃,闪身避开,酒水至,原本所在的座位之处立时便炮轰似的爆炸开来,木屑惊天四起,刺穿了后方的门窗,飞溅射出。
“酒可醉人,亦会伤身。”
矜傲地将双手环在胸前,宾牟暮瑾扬唇轻笑,漆亮黑眸熠熠生辉,满是棋逢对手的兴奋之色,没有半分的踌躇,反之,心情说不出的轻松。
“酒不醉人人自醉,伤,那是懦弱之人才能体会到的。”
软骨似的斜靠在一旁的屏风沿上,桃花眼里布满妖娆流光,钟离沫尘轻抚着垂落于胸前的墨发,神情漫不经心,语气却是异常的轻快。
“黎明将至,速战速决吧。”
见渺远的天际微微露出了鱼肚白,好似破开夜幕的银光刀斩,四周渐渐变得莹亮起来,黑眸越发璀璨,语气更是不容拒绝的激动。
“正合我意,若是误伤,可不准向颜丫头告状。”
“这句该我说才对,钟离沫尘,这战便是救赎的开始。”
话落,宾牟暮瑾便毫不犹豫地抽出腰间的龙辔软剑,银光寒烈乍现而起,谁能与之争其锋芒,长剑在手,软剑亦成为了王者之剑。
君临天下(4)
救赎?他知道些什么?
桃花眼微微眯起,一改慵懒散漫之色,柔若无骨的身体竟散发出强烈的肃杀之气。
宾牟暮瑾迅速掠近,黑影翩飞锐不可当,软剑在手杀气纵横,钟离沫尘拔出壁上的长剑,转身便与软剑对碰上。
火花摩擦而起,宾牟暮瑾强势逼近,钟离沫尘被迫着后退数步,剑气崩裂,两人齐齐收回招式,飞身跃出窗外。
磅礴剑气爆炸开来,气息横扫之处,桌椅,窗棂,鼎炉皆像是遭遇大扫荡般,转眼间便碎末纷纷,分不清原来的形状。
“果然,深藏不露。”
厚薄适中的菱唇飞扬而起,深邃黑眸里映出不远处那一抹颀长红影,宾牟暮瑾神情愉悦,只因他激起了许久未有的沸腾热血。
“彼此彼此,望缁的第一神话,今日便在我手里终结。”
桃花眼直视着远处那挺拔的黑影,月光洒落于身,仿佛为他披上了一成银色光晕,俊美的脸庞越发神采飞扬,看得钟离沫尘好生不服气。
“光说漂亮话是没用的,拿出你的真本事,让我拭目以待。”
话落,宾牟暮瑾便再次靠近钟离沫尘,与人斗,他向来喜欢先发制人,让别人被迫接受着他的攻击和节奏,打乱其自我阵脚。
残影疾行,软剑银辉,宾牟暮瑾直袭而来,斜横着的软剑光舞成织,剑尖似乎无处不在,无孔不入,凌厉之气尽显。
见此,钟离沫尘立时举剑相迎,同为护身型软剑,却因二人那雄浑的内力而变得威力无穷,比之攻击型的硬剑分毫不差。
“太子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