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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世的思念-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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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车上,梁冬屏看到毛衣,很惊讶,看得出来他很高兴。他甚至迫不及待地脱衣服,立刻将毛衣穿在了身上。

“羊绒要贴身穿才好,好面料都是养皮肤,比如真丝和羊绒。”梁冬屏一边说一边一把将上衣脱了个精光。宋楠楠没想到他会赤着上身,一下子没回过神来,目瞪口呆地看着他。

“我是不是瘦了很多?帅了吧?”梁冬屏一边说一边拍自己的肋骨。

“知道我怎么瘦的?就是你说完那句‘死胖子,我永远都不会喜欢你’后,我忽然知道你为什么不喜欢我了,我就发誓要减肥。真瘦下来了!哈哈哈哈!”梁冬屏好像在嘲讽别人似的,一边说一边乐呵呵地笑。

宋楠楠有些窘迫,不知道如何接腔。这时,宋楠楠的目光滑到了他的胸口,那里有三个字母:“S…N…N”。

她好像被什么东西打中了脑袋,一股痛感从后脑勺直奔心窝。

“你的文身……”宋楠楠指着梁冬屏的胸口。

梁冬屏嘴角满不在乎的笑意也淡去了:“你的名字。呵呵。你可能想不到。当年,我有多么,喜欢你。你就像我心中,一个,一个女神。呵呵,你别笑我这样比喻,就是那种感觉。那时我真的愿意为你做任何事,我从来都没有忘记过你……”

梁冬屏的声音越来越低,顿了一会儿,说:“算了算了,不说了。喏,烟,你也来一根?”

宋楠楠接过烟,点着了,吸了一口,又呛得咳了几声,咳出了几滴眼泪。

这些年,宋楠楠疲于应付生活,几乎没有用心爱过男人,一直没有谈情说爱的闲心,也可能是性格使然,从不会浓烈地去爱。她好像不知道爱的感觉。因此也从不曾想过:自己会这样被一个人深爱。

梁冬屏不断地说着,零零碎碎的回忆。当初的爱,当初的伤心,那些原本听上去矫情的、煽情的话,放了那么多年,再从一个成年男人嘴里说出,难免唏嘘感慨。

宋楠楠越听越难过,是感激,是委屈,是后悔,是羞愧,是……总之,最后她哭了起来。哭得莫名其妙又控制不住,低着头,拿着烟,嘤嘤地哭出声来了。

梁冬屏俯身,拍着她的背,说:“好了,好了,不要难过了。以后,我会照顾你的。”

听到这样的话,宋楠楠哭得更厉害了,躲在他的怀里瑟瑟发抖。这些年,所受的委屈,连一个释放的安稳怀抱都不曾有过,宋楠楠的确是过得太不如意了。她在他的怀抱里,脸贴在那柔软无比的毛衣上,感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安全感与温暖。

窗外,雨一直下。他们就这样,在车里,拥在一起。

后来,梁冬屏吻宋楠楠的时候,宋楠楠想:就这样吧。就是他了。知根知底,家境颇丰,生活优越,人也变帅了,最重要的是:他那么爱自己。人生活到快三十,对爱情无奢望,还是平淡的幸福比较靠谱。

他们吻了很久,等到分开的时候,宋楠楠发现自己手里的烟,将梁冬屏的毛衣袖子烫了一个洞。

“哎呀,都快烫到你的手了,你怎么不说呀!”宋楠楠着急又心疼地弹掉烟灰。

“舍不得说,因为舍不得放开你。你心疼了?”梁冬屏笑着充满期待地说。

“哼,才不是呢。我是心疼毛衣,害得我买靴子的钱都没了……”宋楠楠小声娇嗔地嘀咕了句真话,一说完就后悔了。

因为梁冬屏的视线移到了她脚上。她局促而窘迫地把脚并拢,往座位下面藏,她的鞋子实在太旧了,都变形了。

梁冬屏抬起头,转移话题:“没亲够,再来一下……”

那件新的黑色毛衣,宋楠楠将它带回了家。花了一个晚上的时间,将烟烧的洞补好了。袖子上有一个小小的圆点,隐隐地,藏匿得很好。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来。

这是令宋楠楠自豪的手艺。从小,宋楠楠就会织毛衣,并且织得极好,全家人的毛衣都是她织的。只是在sb市的那几年,宋楠楠从来不敢让人知道这个让她自豪的亮点。因为,一个年轻女孩,会熟练地织毛衣,她贫寒且狭小的过去便一览无余。

毛衣还给梁冬屏的时候,梁冬屏也给了宋楠楠一个巨大的惊喜。他指着车后排,说:送给你的礼物。

整整一排的鞋盒子,七双,每一双的logo都炫得让宋楠楠睁不开眼,全都是国际一线品牌,她只在sb市瞻仰过几次店面。

幸福来得如此突然。宋楠楠绕了一个好大的圈,才发现自己想要的幸福,就在起点那里。曾经梦想过的东西,原来一直在自己手里。

04

通常,来得快的幸福,去得更快。

半个月后,收到钟静的短信时,宋楠楠蒙了,怀疑自己从头到尾在做一场梦。

“宋小姐,我是梁冬屏的未婚妻钟静,明年3月我们就要举行婚礼了。希望你自重,也希望你别浪费时间了,你和梁冬屏是不会有结果的。”

电话打过去,对方很平静地诉说了她和梁冬屏的故事。他们的父亲是战友,两人从小青梅竹马,后来她出国了,回来后门当户对的两个人顺理成章地恋爱、订婚。

那是一个宋楠楠所不了解的社会圈子。她耳朵里响的都是一句话:“梁冬屏是玩你的,骗你的,我们马上就举行婚礼了。”那个女人说得那么言之凿凿,她说的每件事都有根有据,还传来了他们订婚时交换戒指的彩信,一切都容不得宋楠楠有任何乐观的想法。

颓然挂了电话,宋楠楠好想立刻找到梁冬屏痛骂一番,问他,骂他,怨他,恨他的辜负与欺骗。但是她没有勇气这么做。因为她开始怀疑:现在的梁冬屏真的不是爱自己,而只是报复自己。他处心积虑,只是为了一雪当年的耻辱。虽然这么想,情节有点电视剧,但处在宋楠楠的位置,谁又能不这么想呢?她一无所有,感到真爱遥不可及。自己既不会去爱别人,也不敢相信有人真的爱自己。

自卑使然,宋楠楠连质问的勇气都没有。

倘若还找他,不是自取其辱吗?于是,宋楠楠终究什么都没有做。她想:如果梁冬屏真的还爱着现在的她,会拿着结婚钻戒来找她。

时间一天一天过去了。偏偏,梁冬屏也什么都没有做。像一个卑鄙的情场胜者,他在宋楠楠的生活中消失了。

到了这步,宋楠楠不得不相信,这只是梁冬屏一场拙劣的报复。当年得不到的珍宝,今天弃之如草芥。

05

爱情的失望,往往是相互的。

梁冬屏在他少年时代的女神面前,自卑同样挥之不去。不管宋楠楠觉得自己多么微不足道,她在梁冬屏心里还是那样光彩夺目。他甚至不能相信:现在的宋楠楠真的这么轻易地回到了他身边。他不敢相信她是因为爱他,或者仅仅是因为回报?

所以,当钟静发现他们之间的事,梁冬屏既没有解释,也没有理会钟静的大吵大闹。他知道钟静要去告诉宋楠楠也没有阻止。奇怪的是,这个在世人眼里劈腿的男人,反而觉得这是一个考验他真爱的女人是否会不离不弃跟着他的机会。

钟静扬扬得意地将她和宋楠楠之间的录音给梁冬屏听。梁冬屏还是没表达,任钟静骂、哭、闹,不耐烦了就一走了之。

梁冬屏一直在等,等着宋楠楠来找他、骂他、打他,哭得梨花带雨、痛彻心扉。

那时他必定会告诉宋楠楠:从再次遇到她的那一刻起,他的心中就再次只有她。爱之深,情之切。梁冬屏需要宋楠楠用同样热烈的方式,证明她现在是爱他的。哪怕证明恨他,也可以。

只有这样,才能证明宋楠楠对他用了心。人们都说,真爱是不会轻易放弃的。

但是,宋楠楠一如既往地冷漠了下去。她默默地消失了。好像从未曾在他生活中如此隆重地登场过。他的青春岁月里,最刻骨的一段,却始终是她眼里的一片空白。

人们总是这样,彼此不了解,却奢谈爱。

梁冬屏把那件黑色毛衣压在了衣橱最下面,袖口的那个补好的黑洞,刚好朝着柜门。他看到那个一点都不明显的补丁,他鄙视自己居然会穿一件破了洞的毛衣,便准备拉出来扔了。但是手一碰到那柔软的衣衫,还是放开了,最后重重地关上了衣柜的门。

06

两人再次相遇,是在一年后的商场,五楼的母婴专柜。梁冬屏和钟静,宋楠楠和丈夫,宋楠楠的丈夫是一个不帅但是一看就很气派、气质优雅的男人。宋楠楠脸上挂着安详的舒适的笑容。那笑容是懒惰的,不费力气的笑,又或者是属于母亲的笑。哭总是要费更多的精力和力气的,倒不如一笑。

宋楠楠想:真的,结对婚,比爱对人,容易得多。爱,往往就认定是那么一个人,非他不可。而婚姻,我们往往认定的是一群人,群体里张三也可李四亦行。归根到底,爱情两个字太辛苦。

幸好,她的确也一直没怎么爱过别人。或许真是性格使然。

他们相视一笑,永远都不会再知道,两个人都曾沉默着,带着谦卑的爱意试探与等待。

End

温馨/宠物/成长

土猫花瓣

I want so much to be with you,

oh;please;

please;

feel the same。

这自来水般平常的幸福感

虽然每日都会上演,

但终有一天,

我们将会与其失之交臂。

article by 蓓蓓晃

01

我跟花瓣(“瓣”字读时请带儿音——蓓蓓晃温馨提示)是在一个除夕夜遇见彼此的,午夜零点,漫天烟花绽放时,我蹲在楼道里有滋有味地看它奋力啃一大块肘子,而两天后的大年初二,它已经可以在我家里用它专属的不锈钢猫食盆啃皇家猫粮了。

三年前的除夕那天下午,花瓣跟着不知什么人溜进了我家单元带门禁的铁门,经过对一共六层楼十八户居民的神秘勘察,最终决定赖在我家门口不走了。晚上我回家时,它正坐在我家门口叫得欢实呢,而据母亲形容,已经如此这般赖了一下午了:“要饭要到咱家门口来了呀,这是。”母亲开玩笑地说。

是啊,要饭要到家门口,这就叫摊上了啊。于是我回屋后,立即腾出一个装牛奶的纸箱,剪去一面的箱盖,又找出一件不穿了的针织衫,铺在箱子里,就算是个窝。再从厨房拿个小碗接满水,取个小碟装两片肘子,一并拿到屋外。起初还担心它已经不在了,谁知道手一按门把手就听见它在外面叫开了。我把猫窝、猫碗在楼道里安顿好,肘子还没来得及撕成小块,它就“喵呜”一声蹿了上来,狼吞虎咽地吃开了。

此时,我才有机会蹲在一旁细细打量它。黑白相间的流浪土猫,背黑,腹白,阴阳脸儿,从右眼到右耳处是黑色,其余地方是白色,但嘴的周围有几块不匀称的黑毛,闭着嘴时是一圈黑,张开嘴时就像是一朵盛开的鲜花。它看上去挺小,三四个月的样子,瘦成了一条。脏兮兮的,叫声有点哑。算不上好看,但眉眼间透着股机灵劲儿,一双罕见的碧绿色眼睛配上戴了美瞳般的大瞳仁,炯炯有神。

看它吃完,我起身开门回屋,花瓣也“噌”地窜到我脚下,仿佛理所当然地要跟我一起回家。不得已,我只得用脚尖抵住它的头,自己拧着身子退到屋里,这才关上门。那晚,我几次打开一条门缝探头出去看它,每次它都像突然惊醒似的,从我给它做的窝里快速抬起头来看我。如此反复多遍,除夕夜就这么过去了。

次日一大早,我醒来第一件事就是去看花瓣还在不在,不知道它是否在吃饱睡好之后,又跟着什么人走出楼道,继续流浪了。推开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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